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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消失的彩虹桥-> 第五章 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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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手术
- 妈妈住进医院快一周了，按照医生开出的检查单子，做了所有的检查。唐羽每天下班后去医院探访母亲，陪母亲聊聊天，由于父亲卧病在床，唐羽很多时候匆匆看看母亲后，就赶到父亲那边照顾父亲，自己的家是无暇顾及的了。严明也非常体谅唐羽，家中的事情他都担着。只是在对小宇的教育上，唐羽和严明总会产生分歧，在应试教育的制度下，小宇原本好奇的钻研精神，几乎消耗了大半，内卷化的补课，在小宇身上未体现出半分的优势，反而增加了他的厌学情绪。唐羽不知道如何帮助叛逆期中的小宇。正如《大河恋》中作者所说“那些最亲近我们的人通常是我们最摸不透的，但是我们仍然可以爱他。我们可以全心全意去爱我们不了解的人……。”，唐羽坚信小宇是不会让她失望的，正是这份坚信让唐羽熬过了以后一个又一个不堪的日子。
又到了周期六，唐羽已经快没有了周末的概念了，每日奔波在医院，单位，爸妈家还有自己的家，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到底会有什么用处。只是机械得在几个角色中不停得转换：女儿，妻子，姐姐，母亲。对于未来一片茫然，也无暇去思考。早上六点不到她就起床了，匆匆吃了早饭，就往X医院赶去。
妈妈所在的病房是3个人的房间，房间估摸有十一个平方，所有的病床都统一靠在房间的右侧，在靠窗的一边是储藏柜，方便病人们存放自己的替换衣服。留下的走廊也只能一个人行走。每位病人配了一个椅子，估计是给陪护的家属用的。所以每次进入病房，唐羽就觉得很局促，在加上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的淡淡刺鼻的味道，让她的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适感。妈妈的5号床位是在中间，左侧是一位年龄大约在三十出头年轻的娇女子。大概是已做好手术几天了，看上去精神很是不错，直直得坐在病床上，很悠然自得得看着手中的PAD，不时吩咐着旁边照顾她的医院护工，如何帮助她更换坐姿，已达到最舒服的位置。稍稍安静一会儿又让护工帮她拿家里人送来的小零食以满足她那张娇滴滴的小嘴，就像一个未成年被宠坏的小女孩一般，不停得使唤着忙碌的护工。她床头椅子上坐着的沉默的中年男子，面无任何表情得看着她，眼神中流入出无奈。
唐羽安静得坐在妈妈的病床前，听着妈妈说着这几天医院的趣事。
靠窗的病床，是刚办完入院手续的长途而来的外地求医者。看到他们惊魂未定又暗自庆幸的样子，唐羽一下子联想到了当初她和妈妈刚入住病房时狼狈的情形。
妈妈向唐羽招了招手，示意唐羽做到病床旁边，这样就更方便和唐羽说说悄悄话，毕竟病房总共就那么大一点地方，说话大声一点的话，大家谁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没有任何的私密。唐羽依照妈妈的意思，坐在病床旁边，和妈妈轻轻得聊着天。妈妈轻轻得神秘兮兮地对唐羽说：“我前几天打完吊针在走廊里走走的时候，听到两个病人的家属在聊天，说是送红包的事情，我昨晚在想，我们是不是也要送红包给医生，以表谢意，这样说不定医生动手术时会更加认真啊？”妈妈边说边看着唐羽，感觉想试探一下唐羽的意思。唐羽想了一下，很勉强得对妈妈说：“我试一下吧，毕竟我们和穆医生不熟，如果很唐突得送礼，人家会反感的，不一定好。但如果这是一个约定成俗的规矩，我们不做的话，那显然也不合适的。况且您的手术还没做。如果送出的话，你，我们一家人都会安心的。”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唐羽的心里却一直在嘀咕，她知道自己实在不擅长做这类事情，很担心自己会把事情搞砸，毕竟这关系到母亲的手术，事关重大。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小小的病房，因为探访人数得增多，显得越来越拥挤、嘈杂，唐羽觉得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又涌上胸口。她站起身来，对母亲说：“妈，这里太闷了，我去走廊里透透气。”“好的，我这边这几天也没事的，你再呆一会儿就回去吧。”“我去医生办公室看看，穆医生在吗？”说完，唐羽就快速起身朝着病房斜对面的医生办公室走去。她只是想再向穆毅详细地了解一下母亲的情况，以及手术的日期和术前应该做的准备工作。自母亲住院以后，她几乎都没有见到过他，偶尔的几次碰面，也是穆毅匆匆路过，还未等她开口，穆毅就连影子都不见了。唐羽觉得这个医院的医生真的很神奇，简直是来无踪去无影，要想当面咨询一下，真得是要碰运气了。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唐羽走进了已经人满为患的医生办公室。三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的男医生正各自坐在一台电脑前，手里的鼠标不停得翻阅着存储在电脑里的CT片，每个医生的旁边都围着忧心忡忡的病人家属。尽管是白天，但这间办公室是隔在南北房间的中间，所以是24小时都开着日光灯，白白的墙，白白的灯光，还有穿着白大褂忙碌的医生，和焦虑的病人家属，让唐羽原本压抑的感觉又增加了一份苍白无力感。她快速环顾了一周，并没有见到穆毅的身影，但就在刚刚进门时，听到别的病人家属也在找穆毅。她挤到了靠自己最近的一个小个子的男医生旁，轻轻地问：“医生，麻烦问一下，今天穆医生来了吗？”“穆医生今天门诊。”小个子医生头也不抬的回答。“噢，谢谢。”唐羽决定到门诊大楼去找一下穆毅，碰碰运气，也许门诊病人多，他还在诊室的。不然她觉得自己今天若还是无功而返，对妈妈真得没法交代的。这样想着，唐羽出了医生办公室的门，就直奔电梯而且，可是等了2次电梯开门，她硬是没挤上，最终好不容易硬挤进去，狭小的电梯里又是挤满了人，每一层几乎都要停一下，唐羽焦急得恨不得飞出电梯，立马来到穆毅的诊室。
门诊大楼就在住院部的左侧，其实在四楼有连廊，只要走过去就可以直接进入，但每次经过，唐羽都未曾注意到这两座楼巧妙得连接。她心急火燎得赶到了门诊，询问服务台穆毅的诊室号，然后直奔他的诊室。已经是快中午十分了，有的诊室已人去楼空，有的诊室门前还是人头攒动，电子叫号器还在播报着就诊患者的号码。唐羽听到穆毅的诊室还在报着患者的号，她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还好没走。”她暗自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就这样她静静得站在诊室外的候诊区，期望着穆毅这边的就诊患者不要再有增加，这样她就可以有机会和穆医生单独见面，仔细得聊一下母亲的病情和具体的手术治疗的时间，这样心中所有的疑虑和不解都能从穆毅这边获得答案。这是此刻唐羽心中最大的期盼，不管多晚，她也要等到穆毅今天的最后一个患者离去，然后她进去找他。无论穆毅是啥态度，唐羽今天是要豁出去了，厚着脸皮也要等到穆毅出诊室。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慢慢得流逝，但是穆毅诊室门口的病人却没有减少，唐羽有些焦急了，她不由自主得朝着门里张望，只见穆毅一边认真地聆听着患者的讲述一边看着手中的片子，简短得问着病人……，唐羽只能耐心得退到候诊区继续等着。大约又过了近一个多小时，嘈杂的门诊区都安静了，病人们都已离开，唐羽觉得自己的肚子都在咕咕叫了，她无奈得看了一眼穆毅的诊室，也没人再进去了，估计穆毅也准备结束今天的就诊了。正在她准备推门进入穆毅诊室时，门打开了，穆毅高高的身影就站在她眼前，“穆医生”唐羽情不自禁得迎了上去。“嗯？”穆毅惊讶得看着唐羽，“有事吗？”“穆医生，我是住院部9楼5床患者的女儿，我找你主要是想问一下我母亲的情况，还有她手术的时间，以及我们家属要做准备的事项。”“噢，我一会儿就去住院部，你在那里等我。”穆毅看了一眼唐羽，匆匆说了一句，然后就径直朝着楼下走去。唐羽虽然很失望，但也只能回到母亲的病房继续等待。
回到妈妈的病房，唐羽静静地坐在母亲病床旁，也没和母亲多解释一句。她的心里非常明白，妈妈此刻非常想知道穆毅的回复。但她现在是无法回答的。只能等……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她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这母亲的床号：“5床家属，你到医生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谈。”唐羽回头一看，竟然是穆毅不知啥时已在她的身后，“哦”唐羽立刻站起身，快速跟着穆毅走出病房来到了家属接待室。不知何故，她觉得自己紧张得连心跳都可以感觉到了，“穆医生？”“5床家属，请坐。让你过来主要是和你交代一下你母亲手术的事情，她的手术定于下周一下午，所有的术前检查她都已完成，达到手术指标，可以进行手术治疗，我们这样的类似手术一年要进行300多台，可以说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但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我们必须事先告知，这个单子你签一下字，我们才可以开展手术治疗。”说罢，穆毅把一张需要家属签字的纸递给了唐羽，唐羽紧张得看着纸上的每一个字，生怕漏掉一个，尽管心中有着无数的疑问，但唐羽知道此时穆毅是唯一一个可以救治母亲的人，她没有任何理由不在这张纸上签字。签好字，有点紧张得把单子递给穆毅，不自然得朝穆毅笑了笑。也没再咨询任何问题，她就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她要和母亲说一下手术时间，让她有所准备，同时还要回去和爸爸，弟弟商量一下母亲术后的看护及父亲的照顾事宜。回到病房，唐羽简单得和母亲交代了一下手术时间和注意事项，让母亲好好休息。她明天再来。
在紧张得等待中，妈妈手术的日期很快就到了。这天，唐羽早早得赶到了医院，弟弟也早早得等在了妈妈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