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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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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贞观十二年春,京师长安万年两县洋溢着早春万物复苏的气息。

王邸中宫婢青衣并立其中,整座府邸生机尽无,显得暮气沉沉。

后庭深处中帐幕垂帘紧闭,随着风慢慢吹动,帐幕像被风牵着摇摇撞撞,横竖向着房门设有匡床,床榻三面架栏,床榻中间仰天躺着瘦小的少年。

少年没有动弹,素衣长垂斜面,看上去像是缠绵病榻,脸色苍白如雪色,两眼凹陷阴森恐怖。

房间内陈设满了古香古色的家俱,中间桌案有一面铜镜在光影下反射出铜色亮光,房梁处雕龙画凤,行走地面平铺毛绒地毯,琳琅满目的字画挂在墙上,显得整间屋子古风古韵的,富丽堂皇。

几名宫娥往榻前端正放黑靴,又往屋子搬运些瓶罐,急急忙忙取出类似饼状的食物堆放在桌案,又从笼筐中取出一枚印章呈挂在少年腰间。

“唉,方才听闻弟弟病重,没想到竟撒手人寰……”身穿一件墨色织锦缎锦袍,头戴精致头冠的年轻男子微微弯腰抚平少年衣袍,忍不住叹息。

话音刚落,年轻男子胖胖的身躯便重重地被按在榻上,大喊:“冤……回魂……索命……护驾……”

房间内所有人看到少年竟然腾翻起身,睁开双眼,将年轻男子的脑袋按在床榻之中。

“大、大王还魂……了……”

一声女声尖叫,房间中所有宫婢顿时尖叫齐声,对死亡的恐惧感驱使他们快速逃窜,很快房间只剩少年与被少年按住脑袋的年轻男子。

少年猛得使劲,顿时年轻男子脸色发红,拼命奋力挣扎,他马上感到头昏脑胀,虚胖的身子支撑不了多久,便顺势往地上坐下。

“弟弟,你是人是鬼……”年轻男子猛地一用力,将脑袋抽了出,快退几步,战战兢兢短促急问,很显然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惊恐不安。

刚刚苏醒虚弱的身子不足支撑少年用力过猛,他于是便又重重摔下床榻,腰间顿时好生疼痛,下意识摸到腰间,摸索到手感方方正正似玉温腻的小立体,定睛一看,齐王印玺!

记忆从脑中快速闪过,几段记忆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

两世记忆紧紧混合着,每一个画面都真实鲜活,但很快却被一段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一个十六岁少年的经历记忆充斥脑海。

接着快速思索整理着冲散的记忆,不久,表情惊骇,眼中映出难以置信充满恐惧的神情:“我、我是是齐王李佑?”

自己口中的齐王李佑是什么人,身为在大学教授唐史的李佑最清楚,历史上的李佑,是唐太宗李世民第五子,因谋反被擒赐死,而面前有些许肥胖的年轻男子正是李世民最为溺爱的皇四子李泰。

不是吧,老天如此造化弄人,昨日才给学生们讲授齐王李佑的生平,今天就喝水呛死意外魂穿千年与之重合,这太背了吧。

李佑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眼前的李泰比自己还恐惧,吓得魂不守舍的站在原地腿脚发抖,没想到堂堂魏王也会害怕鬼神之说,也会难免一愣。

只见李泰眉头紧皱,露出不悦之色,浑身肉在发抖。李佑想必是自己病重,兄长念兄弟情谊看望一番,不料自己突亡,没想到苏醒之后竟假装鬼神吓兄长,如此失礼不敬才有此般脸色。

求生本能驱使着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向李泰行了个拱手礼,“兄长不必惊慌,方才出手不知方寸,望兄长恕罪。”

“咳咳,可吓死我了,不碍不碍。”

“刚得知弟弟缠绵病榻,不料……,今又起死回生,我才如此惊慌。”

“弟弟好生歇息。”李泰一轮嘴说罢,便急冲冲离去。

见李泰夺门飞奔而出,李佑慢慢向桌案走去,拎起铜镜,擦了擦镜面,精致花纹的铜镜顿时布满指印。

铜色镜面映出一张稚嫩、嘴唇没丝毫血色、双眼凹陷无神的脸庞,一幅久病消瘦的样子令人好生怜惜。

现在也由不了他思绪太多,极度饥饿的肚子此时需要填饱。

摆放在铜镜旁的笼筐有些蒸饼,将铜镜放下,一大把抓起来就是往嘴里胡塞,味道有点甜,像极了武郎炊饼。

李佑将整个吞下,说不上是什么饼食,接连一并抓起几个往嘴塞,有肉葱味道,像包子一般有馅。

满足感从胃中开始充满全身,嚼着大口肉馅,满嘴香腻,囫囵塞满,握满整手,接连又是激烈干咳起来。

离铜镜不远另一桌案摆着几个白瓷坛罐子,用木塞封口,捧起来有些液体摇晃发出的声音。

李佑边将饼往嘴里塞,边将坛罐里的液体连食物碎渣一起冲进食道,酒香便在屋内蔓延开来,几口下肚,意犹未尽。

打一个饱嗝,意犹未尽,李佑从没有感觉过这么尽兴畅快吃食饮酒,欣然地满足感油然而生。

屋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方才被惊走的婢女宦官又三三两两聚起,时而低语交谈或时而往屋内张望。

李佑吃饱喝足,显然恢复些许体力,便扶门站在门内,刚刚还三三五五聚团的几人又纷纷迭叫散去。

已死亡的齐王李佑又活生生站在面前,试问谁没联想鬼神之说,彼此惶恐私议更是将放大化。

话说起来原齐王李佑也是命该绝呼,昨年十二月失足落水,被救起染风寒,本在现代人看来小小风寒便要了他的命,待醒来已被此李佑鸠居鹊巢,好不凄凉。

院子约三十来平,中间植被分割,花草中点缀着圆形鱼池,旁平铺青砖。

李佑清清嗓子,向宫人挥挥手,示意她们过来。

“别怕,我无恙。”李佑轻叹了口气,将门敞开。

“诺。”众宦官宫人快步疾走复其原态,人心惶惶中难免又有所言论,很快狼藉一片的地面就被收拾干净。

饱餐一顿的李佑虽看似生龙活虎,但身子还有些虚弱,婢女们上前小心搀扶着回到主卧,缓慢将他依靠在床榻栏上,拿起锦缎靠垫搁上,让他感觉较为舒服。

为首婢女握着一方锦缎暗黄手帕,自然捏握往他额眉眼口处擦拭,温柔将污秽之物缓缓擦除。

又一宫婢在身后,为他轻揉太阳穴。

另一婢女将俯身蹲下,白嫩丰腴的小手拿捏自如的为他轻轻揉按小腿,所揉之处酥酥入骨。

“施力。”李佑情不自禁地催促,舒服地闭上眼睛,恐从未享受过如此体贴地服侍。

“造什么反,大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刀口舔血,白瞎了身份。”李佑既激动又感到幸福,紧紧攥住婢女为他擦拭的小手。

此时气氛很压抑,女官惊慌扑到榻前,“大王恕罪!”

“魏王何时至此,一一道尽。”李佑松开女官,睁开眼睛仰看屋梁,稚气的脸庞明显此时他并不相匹配,显然现在的他更加深沉。

“大王,这……”婢女支吾其词,皙白的脸颊显出惊慌的神情。

“但说无妨,我不会怪罪。”良久,他将目光移向四周打量起来。

女官战兢踯躅,将起因经过一一讲述,源于李佑去年十二月身感风寒,便一病不起,今日薨逝,魏王听闻便亲临,不曾想到,便发生方才这般起死回生的离奇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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