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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行(中)
- 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的一点了,出去解决了午饭之后。返回到旅社里突然发现。宿舍里又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很热情,也喜欢交谈,剩下两个从外表谈吐看起来至少也有30岁,是已经成家立业的人了。
这是我第一次来青旅,却不是别人的第一次。那位很热情的哥们,一眼看出来我们是学生,并自述自己也是刚毕业没几年的学生,因为都接受过一样的教育,他喜欢和我们谈他自己的经历也喜欢听听我们的经历。
时间经不住交谈,本来只想聊几句就出门去找兼职的,没曾想,一聊就聊了将近两个小时。7月份的天,再加上是省会城市,建筑群林立,我们所在位置的区域几乎没有绿化,烈日当空,暴晒着大地,温度居高不下,可毕竟是自己选择的道路,不能轻易放弃,躲在旅社里吹空调。
正巧那位哥们也要出去,便将防晒霜递给我们,好心地提醒我们要注意防晒,避免晒伤。
出门不多时,头顶着个40多度的大太阳,看着路上的行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撑着把伞,顿时心里一阵叫苦。一点绿荫也找不到,就连建筑物的影子也几乎没有,密密麻麻地全是高楼大厦,在这样的规划下,连道路都显得有些拥挤。
皮肤暴露在这样的阳光下,真的是被晒得生疼,还是只能忍住,四处游走找寻工作的地方。
因为女朋友跟我推荐58同城,我觉得这个应用可信,我和师兄就商量好了去找一家最近的去应聘一下。千辛万苦寻找到了应用上标的位置,才发现所谓的办公室不过是在高楼里一层中众多房间中的一个。进去里面,可以看到不少前来找工作的人,在向办公人员说明来意之后,我们也彻底清楚了这家公司的真面目,这是一家中介公司。
这不只是一个偶然,在应用上各公司投放的招聘信息在很大程度上与实际不符。我们本来冲着应聘职位的办公室来着,却没想到通过上面留下的电话地址,最后找到的人却是中介,不免有些揪心。
既然明白了真相,也想听听中介的提议之后,再决定是去是留。
中介先是跟我们讲你们要选择脑力劳动还是体力劳动,我们回答都行。她向我们介绍了几份工作,包括推销员,快递打包等等。我问还有其他的工作嘛?她说我比较好找,我那个师兄不太容易,毕竟身高也占了很大的因素。
自然我们是一起来的,也不能分开去找,正好快递打包要求没有那么多,又包吃包住,师兄说能干,我也没问题,便决定选择快递打包。
中介掏出几份文件,跟我们两只要签了这些合同,再交300块的中介费,就能得到这份工作了。最后加的这句话着实让我觉得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师兄也回应说再考虑一下,先不签了,于是我们俩就打算离开了。
中介还不死心,说如果张通了,就再回来找我吧。
从办公室走出去的时候,我不由得有些顿悟,但还是那句话,既然来了就不能认输,就这么回去。这一次我们选择了一家ktv,决定去应聘试试。到了地,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真的和招聘信息一样是一家ktv。貌似是负责人的一位女性,把我们叫到了包间里,路上看到了一些跟我们年龄相差不大的工作员工,也是有些把握了。
进了房间,她示意我们随便坐,不要紧张。坐下之后,就开始跟我们讲她们ktv的待遇。工作时间ok,但是不包吃住,工资大约2500左右,酒水消费会有提成这我们是知道的。
谈到这里,我们也说出了自己的难题,她便提议这附近有廉价的房子,租一个月只要几百块,总之要是选择这份工作就得解决这个难题。毫无疑问,这第二次也是失败的。
从ktv退出来以后,我们俩也是有点灰心丧气,把眼光投到了街道的店面上。实在不济,服务员是可以做的,只是最后还是没有勇气走进去而已。
我在58同城上又看到一家ktv以后,就赶紧和师兄赶过去。因为不在一个区,得做地铁过去,时间有些赶,怕赶不上老板规定的应聘时间,便打电话询问是否可以多等一下,老板同意了。
我们尽力在看地图,辨识方位往那里赶了。这次从电话从听出来老板是个女性,我不是有意贬低女性或是嘲讽,只是一路上老板电话打了很多次,一直询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最后我们也实在有些累了,不想再赶路,不如电话里问个清楚。
包吃包住,工资3000块左右,酒水提成另算,只有一个难题,要交450块钱的服装押金,这个押金在离职时可以退。身上留下来的钱也没有多少,又不能孤注一掷,交了服装押金之后,我就彻底没钱了,也不能保证老板就一定会退还服装押金,所以第三次宣告失败。
这一天算是扫兴透了,找了三次工作全部无功而返,一路上又晒又累,真的是打击不小。
出门在外,吃饭也成了问题。按理说,山西和陕西是邻省,对于面食的口味来说相差不该那么大,吃午饭时,没想到随意选了一个饭店,那一份香菇鸡块面吃的我,没有什么特点,就是花椒贼多,辣椒皮看着不少,吃起来又辣又麻,价格也不便宜。
为了节省资金,我们选择点外卖,却不想外卖的价格算上配送费也不便宜。无奈,人总得吃饭,不能跟身体过不去,不过当外卖送到以后才发现,真的是难以下咽,但是还是得吃。
吃完了晚餐,我们正欲出门丢垃圾,没想到碰上了白天的那个哥们,先是问我们吃过了没有,我们回答说吃过了,又问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再吃一顿,我说话有些直,以钱不够为由想拒绝他,没想到他很洒脱地说道:“我请客,捧个场呗!”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又实在很热情,我们便答应了。
旅舍楼下就是烧烤摊,他招呼我们坐下,点起串来也是同一样十串十串的上,啤酒也要了六七瓶。烤串摆了满满一桌子,他大声喊着别客气,然后给我们满上啤酒。
几杯酒一下肚,我们索性也放开了,无拘无束地吃了起来,便吃便碰杯。酒后吐不吐真言我不知道,但是酒后容易多说话,这我是用亲身经历也证明的。
我不太喜欢喝啤酒,可这么几杯酒下肚,仿佛就找到了一个倾泻口,借着酒精的作用,就想一吐为快,去去今日的晦气。
跟他说了我们今天的战况,他笑着回道:“别灰心,年轻人只要有心,没什么困难的。”
话说到这里,他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来向我们传授他自己的经验,他谈永不放弃的精神,讲为人处世的方式,说广交朋友的好处。
人始终是孤独的,步入了社会,很多事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他说他跟着大学参军时的老班长一起工作,过几天就要去XJ了。
他的家就在西安,可是他回来的事情却不敢告诉自己的父母,只能先斩后奏,到了XJ再说。这一去可能要八九年才能回来,他没说后悔,毕竟跟着老班长也让他走了捷径,毕业两年,工资能有七八千也算是不错了。
“跟着班长干吧,我少走了很多弯路,可正因为如此,我的工资能到一万也就是极限了。”
如今再回忆他说的这句话时,我不记得那天晚上他的语气是满足还是可惜,也不记得他的神情,他的外貌。
聊了真的是很多,心里感触也挺深。时间还是不经用的,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我们结束了饭局,准备回去,他问我们要不要吃水果,我本想推辞,他却直接拉着我们走了。
一大半个西瓜买了回来,有些过意不去,他毕竟已经请我们吃了一顿饭,又破费实在是感觉心里亏欠。
人是不能太矫情的,索性就没心没肺了。
回了旅舍,洗完澡后,他就开始切西瓜,见者有份,宿舍里的每个人都没落下。
吃完西瓜以后,他又拿出自己的投影仪来,问我们看不看日本动作片(有些猥琐,无奈,这里真的是不好写。)。
“在工地里带领工人打工的时候,难免有些寂寞,就需要看点这样的电影来消遣一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是想象不到了,不过也由他了。
旅舍里房间挺多的,一个走廊里面对面就是女生六人间,就算门关着,也怕声音会传出去。怎么说呢,真的是猥琐至极。
年长的哥们喝了酒刚回来,看到这神秘的电影之后,有些按捺不住,强烈要求他关了以后,这事才算完了。
我们也算是吃饱喝足,今日虽然白忙一场,但是能碰到一个这么爽快的人,心里还是暖暖的。
“你我萍水相逢,也不必留念。本就是陪我吃吃饭,缓解下寂寞,不用放在心上。”这是他的原话,我却想说:“你我萍水相逢,正因你如此,我才觉得世上好人或许真的比坏人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