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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科幻小说 -> 逆空小队-> 第二十八话——曾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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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话——曾是兄弟
- “莱恩·汤普森！！！”一个光头从人群中钻出，大张着双臂向着老猫走来，用一种满是仇恨与兴奋的语气大声喊道。
“砰！”一声枪响骤然响起，光头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猫掏出手枪一枪贯穿了眉心，速度之快，让在场的联邦士兵都没反应过来，一时间他们都愣在了原地，甚至连一个开枪的都没有，而就在他们发愣的时候，光头已经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应声倒地。
老猫举着枪扫视了一圈，面前的联邦士兵竟没有一个敢动的，人数是他们占优，但他们都有种一旦轻举妄动就小命不保的感觉。
“真无情啊。”被子弹贯穿眉心的光头竟然还在说话，只见他一手捂着眉心，一手撑着自己缓缓坐起，捂着眉心的手缓缓摊开，一团火球在他的手中一闪而没，那是老猫的“冰焰”打出的能量弹，而此时却仿佛是被他用手吸出来了一般，额头的伤痕也消失不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下轮到老猫吃惊了，他确信自己一枪打穿了他的脑袋，而他想不通人被打穿了脑袋是怎么还能活着的。
“时隔多年的重逢，见面就是一颗子弹，也太让人伤心了吧？老猫？还是说，我应该叫你‘莱恩队长’？这样听起来亲切一点？”光头面色不善地笑着说道。
“亚当·沃什……”老猫的气息开始变得不稳，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光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那个晚上——清冷的月光映照着皑皑的白雪，断裂的桥面上是扭曲变形的磁轨，桥下则是浓烟滚滚的磁行快车，燃烧着的熊熊火焰还在炙烤着遍布四周的焦黑尸体。
无人应答的通讯，销声匿迹的黑鲨，以及静静看着这一切，不知何去何从的自己。
穿越前2184年10月16日，当地时间23点22分，距东欧蓝约总部诺尔克斯市25公里处，名为涅诺夫的一座磁轨大桥突然发生了爆炸，冲天的火光掀飞了近一百米的桥面，也同时掀飞了一辆被追击中的特殊快车，车上的乘员为蓝约将军“费尔·罗奇”，以及他的36名火星奥林帕斯分部的警卫队成员。
费尔·罗奇及其36名警卫队成员确认在爆炸中死亡，只有包括警卫队队长“莱恩·汤普森”、副队长“亚当·沃什”在内的六名成员失踪，并在事后被指控发动政变。
“别那么见外，你可以继续叫我‘亚当’，或者，叫我‘黑鲨’也行。”黑鲨说到这里，抬手做了一个按起爆器按钮的动作，“就像在诺尔克斯时那样。”
老猫拿枪的手开始微微地颤抖，站在他身旁的月海心中一惊，那是全息伪装下都隐藏不了的杀意，月海见状悄悄往老猫的身旁凑了一下，左臂的大盾随时待命，以防万一，站在黑鲨旁边的联邦士兵见状也纷纷上前了一步，如果二人再有什么动作，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开火。
“放下枪。”光头抬手将一名联邦士兵的枪管按了下去，“没人能在‘快枪手汤普森’的面前开枪，对吧？老猫？”
联邦士兵们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听从光头的命令纷纷放下了枪。
“看来你的目的终于实现了？加入了你心心念念的联邦？”老猫举着枪质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鲨突然仰天大笑，“你竟然到现在都还以为我的目的是加入联邦。”
“那我还真想不到有别的理由了。”
黑鲨的笑容僵在了那里，他扭脸看了看左右，似乎思索了一下，随即将目光转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出的狠厉：“你从以前就是这个样子，以为自己知道一切，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包括在诺尔克斯。”
“闭嘴……”老猫语气平淡地说道，只不过表情更加的阴沉，像是一只暴怒前的老虎。
“到了现在你还想用一副队长的样子对我发号施令？！！”黑鲨突然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
“闭嘴……”
“你我都知道那次任务有猫腻，可你却还在诺尔克斯带着我们往火坑里跳……”
“我当时说了我会处理！”老猫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们只需要执行我的命令！”
“场面早就失去控制了！你拿什么处理？！”
“费尔活着我们才有机会！！！你为什么要把他杀了？！！”
“费尔！想要的！是！权力！！！”黑鲨一字一顿，同样怒目圆睁地吼道，“你！我！包括‘狮鹫警卫队’的所有人！都只不过是他的棋子！就算是列车逃掉，等着我们的也不可能是勋章！”
“那你就把整个磁轨车炸掉？！”老猫的情绪终于失控，通红的双目似乎要喷出火来“连带着我们血里火里滚过六年的兄弟一起？！”
“拜托，我们的恩怨，应该在你带着人找到我的时候就了结了，你已经杀死我一次了，足够了吧？”
“我与你不共戴天。”
“即使我们曾是兄弟？”
“你也说了，曾经。”老猫的语气只有彻骨的冰寒。
“啊~啊~说的也是。”黑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放在了月海的身上。
“这是你的人？”
老猫没有回话，而黑鲨看着月海，脸上浮现了出一股邪笑。
“你会再次品尝在诺尔克斯的痛苦。”黑鲨眯起眼睛，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冲着老猫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个浑身长着鳞片的身影宛如炮弹一般，瞬间就跳到了月海身边，猝不及防之间，月海刚给盾牌展开，怪物右臂的那根硕大的尖刺就已经捅了上来，只听一声宛如撞钟般的闷响，月海直接连人带盾都被那怪物捅飞了出去，后脑勺狠狠地磕在了坚实的墙壁上，而那怪物反手右臂疾挥，尖刺直直地朝着老猫的脑袋抽了过去，而老猫看也不看的瞬间蹲下身子，看似无意实则迅速地躲过了那怪物凌厉的攻击。
“砰砰砰砰砰！！！”老猫回敬的，是一串近乎是同时响起的枪响，那一排联邦士兵连抬枪都没抬起，就已经齐刷刷的倒下，甚至就连站在老猫身边的怪物，右肩都挨了一枪，只不过由于他反应迅速，及时地躲开了子弹，那一团能量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只落了个擦伤。
在场的所有人终于明白，为什么“没有人能在快枪手汤普森的面前开枪”，而在场的没几个人知道的是，还在狮鹫警卫队的时候，从拔枪，瞄准到射击，老猫的极限记录是0.18s，而现在，他可以做到两秒23枪。
黑鲨在那怪物跳出来的时候就带着幻象师悄悄躲到了门外，几乎是在老猫开枪的同一时间，他就消失在了老猫的视线里，作为狮鹫警卫队跟着老猫时间最长的副队长，他太了解老猫了。
而老猫也第一时间发现黑鲨不见了踪影，果断一脚踹在他身旁那魁梧的怪物身上，整个人借力向着一旁拐角的墙体倒飞而去，躲过控制室门口射来的两发子弹同时，在半空对着那怪物的方向进行了一系列的追射，只是这次攻击再也没有刚才那疾风骤雨般的凌厉，因此被那怪物轻松躲开，老猫的时间加速也要消耗大量的体力，是没有办法连续使用的。
此时一颗震击手雷从门口丢了进来，甚至还没等老猫落地，就已经咕噜噜的滚到了那墙体的拐角，他们曾经是血里火里滚过来的兄弟，已经连眼神都不需要交流，就知道对方下一步行动会在哪里，这配合多年的默契，此时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悲哀。
震击手雷几乎是与老猫同时落地，还没来得及爆开，就被老猫抬起一脚踢到了那怪物的脚边，几声超越人类承受极限的爆鸣响过，却只是让那怪物感到身上一麻，将他冲上来的势头延缓了几分，就在他准备无视这点儿麻痹强行冲向老猫的时候，一旁看似昏迷的月海突然噼里啪啦打过来了一排子弹，只是他误判了那怪物的前进路线，预判打出的提前量正好让那一排子弹从怪物的面前飞过，只见那怪物瞬间调转了方向，灵活地朝着一处掩体飞扑而去，月海赶忙起身调转枪线，只见一串橘红色的能量弹紧紧地追着那怪物的脚跟，最后打在了室内的一处承重柱上，看来那怪物的鳞片虽然能够防御动能子弹，但还是防不了能量武器打出的能量弹。
而这边老猫的脚还没来得及收回，黑鲨已经抓住这个空档冲了上来。
黑鲨持着手枪的左手从拐角处闪电般地探出，直直地指着老猫的脑门，千钧一发之际，老猫索性将右脚继续抬高，整个人重心后移，向后倒去，倒下的同时双手抓住黑鲨的手腕猛地向后一带，只听一声枪响，子弹擦着老猫的额头飞了出去，而黑鲨的脑袋咚的一声磕在了面前的墙壁上，手中的手枪也脱手掉在了地上。
老猫借势双手继续发力，用黑鲨的胳膊给自己带了起来，整个人从墙壁拐角跳出，顺势将还有点儿懵的黑鲨转了过来，黑鲨还未反应过来，脸上已经狠狠地吃了一记肘击，随后老猫一记扫腿，将黑鲨整个人扫倒在地，只见老猫整个人跳起，手中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直地朝着黑鲨的眼窝刺了下去。
那一往无前的寒芒在黑鲨的眼前霎时停住了，只见黑鲨的一只手闪电般的擒住了老猫的手腕，就像是一个老虎钳，任凭老猫怎么发力，那匕首都无法再前进一分一毫。
一枚拔掉插梢的手雷出现在老猫的另一只手中，没有半分犹豫的，他把那颗手雷直直地朝着黑鲨的脸摁了下去，而黑鲨只是略一抬手，就把那颗手雷以及老猫的手结结实实的攥在了手里。
“你就这么恨我么？莱恩？”黑鲨咧嘴笑道，狮鹫警卫队有两个传奇，队长“莱恩·汤普森”的快枪无人能及，副队长“亚当·沃什”的格斗未尝败绩，而且现在的他仿佛比穿越之前更加的魁梧，即使黑鲨处在不好发力的姿势，老猫依旧隐隐觉得自己的手有被他反抬起来的趋势。
拔掉插梢的手雷迟迟没有爆炸，在老猫有点儿疑惑的同时，黑鲨也很默契地松开了右手，老猫抬眼瞥了一下，只见手雷的插梢不知何时又插了回来，完整如初。
“哈哈哈哈哈哈！”黑鲨更加肆意张狂地笑了起来，“很意外吗？你的能力，是时间加速，而我的能力，是时间回溯，看来某种意义上，咱们两个确实是水火不容。”
黑鲨的右手猛一发力，老猫的手腕吃痛，手中匕首当啷落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腹部已经狠狠地吃了一记刺拳，即使隔了一层厚厚的特种作战服，老猫还是觉得自己的腹部一阵翻腾，只见他不受控制地起身后退了几步，那颗手雷也脱手滚落到了地上。
“而且你应该也知道，和我近身意味着什么。”黑鲨起身，旋起又是一脚，直接踹在了老猫的胸口，老猫被他这一脚踹得差点闭过气去，只见他重心不稳，止不住地踉跄着后退，直到他退到了月海的身边被他接住，而月海刚给老猫接住，一颗拔了插梢的手雷已经迎面飞了过来。
“这次的格斗对练，我又赢了。”黑鲨狰狞地笑着，似乎已经看到了那颗手雷将老猫与月海在他的面前抹去。
一面漆黑的大盾骤然展开，月海毫不犹豫地连人带盾扑在了那颗还在咕噜噜旋转的手雷上，轰然一声巨响之后，月海整个人都被那冲击波弹了起来，而得益于他的盾牌吸收了大部分冲击，包括已经卧倒在一旁的一排战士在内，在场没有一个人受伤，未等硝烟散去，月海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没有理会还站在一旁的黑鲨，抬枪打坏了科诺背后的手铐。
月海的动作黑鲨等人自然也看见了，但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止他，也许是他贴脸吃了一颗手雷却安然无恙，又或许是月海那愤怒到极致的面庞引起了黑鲨的兴趣，控制室内此时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沉寂，每个人都想看看，这个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年轻人想做些什么。
“抓住他，中士。”月海头也不回地把一个微晶平板丢到了还在愣神的科诺手里，科诺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矿区的平面图，还有一个在移动中的红点。
“小子，你……”科诺惊讶的不只是手中的微晶平板，虽然月海的脸上带着全息伪装，但他的声音让科诺觉得莫名的熟悉。
“快去。”月海没有过多的说明，“你们的装备在17点钟方向的角落，我给你们掩护。”
科诺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点了点头，将平板收起，随即开始招呼着给米达考特等人松绑，而月海死死的盯着黑鲨那张带着不明意义笑容的脸，锐利的目光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射穿。
“你在看什么？小孩儿。”黑鲨饶有兴趣的问道，“爹地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现在挺想在你脸上留个洞的。”月海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枪握把，“你真的杀光了自己的队友？”
“嗯，准确来讲是三十六个。”黑鲨一脸无所谓地回答道。
“啊，那真是一群很好的兄弟，我们曾经一起在火星阿瑞斯空间站服役，一起爬过奥林帕斯山，在美洲的潘塔纳尔沼泽跟蜥蜴拼过刀，在珠穆朗玛峰上跟雪崩赛过跑，啊，还有……”黑鲨不胜枚举着以前的狮鹫警备队的点点滴滴，只不过说到一半就重新将目光转向了老猫，似乎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直到在诺尔克斯，我抬手这么一按，BOOM！！！跟着那个‘费尔·罗奇’一起没了，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真的有人是该死的。”月海的双肩肉眼可见地在颤抖。
“Excuse me？”黑鲨眯起了眼睛。
“我说我会把你的脸打个对穿。”
月海的愤怒是发自内心的，他曾经在弧光小队待了两年半，并且在最后的一年领导着整个弧光小队，弧光小队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飞行员，除了最后的那次任务，几乎没有经历过折损，大家同甘苦，共进退，相互之间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对方的家人，以至于在最后的任务中，看着整个弧光小队接连不断地折戟深空，自己却无力回天，整个人都愤怒到几乎疯掉，所以他实在无法理解，是什么样的人能在将手足兄弟亲手埋葬之后还能风轻云淡地放声大笑的。
“嚯~看起来你很不高兴啊。”黑鲨左手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轻蔑地点了点月海，“但是，只会汪汪叫的你又知道些什么？这是‘狮鹫’内部的事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啊，也是，以前那么一下爆炸就没了，没来得及欣赏老猫的表情，正好你在这，我一会儿就从手指到脚趾，在老猫面前一点一点地把你掰碎。”
“你试试？！”月海少有的大吼起来。
“哈哈哈哈哈！！！！”黑鲨一脸戏谑地狂笑了起来，“莱恩？你听到了吗，你的狗大声叫着说它能咬死我哈哈哈哈哈！！！”
“你试试。”老猫终于从那剧烈的腹痛中缓过劲来，一颗转轮从枪中弹出，咔的一声又是一颗转轮塞入，老猫轻轻将枪抬至耳边，光滑的枪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映照出老猫那已恢复平静的面庞，轻轻将击锤扳下，那红色转轮随即高速旋转起来，似乎是所有的怒火都被转移了进去，只见随着旋转，那转轮开始散发出越来越亮的红光。
黑鲨轻轻点了点头，手中的枪突然闪电般抬起……
“砰！！！”
只听一声枪响过后，一颗硕大的火球飞速掠过，直接削去了黑鲨右侧的半个身子，而他那魁梧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人偶，随着一颗滚落的红色转轮，应声倒地。
“而且你应该知道，和我比试拔枪意味着什么。”老猫话音刚落，右侧一个硕大的办公桌已经砸到了脸前，而老猫没有躲闪，因为一旁的月海已经冲上前来，一面漆黑的大盾瞬间展开，找准角度向前顶去，只听轰然一声巨响，而那一人多高的钢制办公桌已经被月海顶住，虽然强大的冲击顶着月海足足在地上滑行了两三米，但那个办公桌还是直直地立在了那里，只见抽屉里的文件呼呼啦啦散落一地，而呼呼啦啦的声音里又夹杂着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而近，正不断地从办公桌背后传来。
“星芒。”老猫抬起了另一只手枪，直直地指向了那人立而起的办公桌……
“躲开。”
“砰！！！”一颗硕大的火球瞬间从老猫的枪口射出，掠过月海的头顶，那办公桌的钢制桌面和桌底就像纸糊的一般被打了个对穿，只留下了一前一后两个发着红光的大洞，热浪袭来，散落一地的纸张又被扬得漫天都是，但老猫知道他并没有打中目标，因为他要打的目标已经在这漫天的碎纸中跳上了天花板，举着那半米长的硕大尖刺，直直朝着这边俯冲了过来。
老猫的“冰焰”可以根据需要调节输出的威力，如果将击锤扳到底，则可以在瞬间释放能储弹巢中的全部能量，得到一击洞穿钢铁的恐怖威力，但显而易见的，这样强力开火一次之后就需要再次装填，而此时此刻他的两把枪都处于空仓挂机的状态，再换弹已经来不及了，而且看那怪物的目标直直地锁定了老猫，完全无视了一旁的月海，毕竟只要不去攻击那面盾牌，那也就是一个“稍微”硬一点的摆设罢了。
老猫的眼中闪出幽幽的蓝光，两把手枪转瞬之间插进了枪套，又几乎是同一间，一旁的角落里传来了一串枪响，随之而来的一排子弹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目标正是那怪物的眼睛。
左臂早就在刚才的战斗中废掉，那怪物只得别过头去，用脸去硬接那6.8mm的钢芯弹，只见子弹擦着他的眼窝，在他的侧脸留下了一道道血印，而就是这扭头的空档，他短暂的丢失了老猫方向的视野，那看似凶猛的突刺也扑了个空，怪物扑通一声在地上翻滚了一周蹲坐在地，才发现本该在身旁的老猫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颗震击手雷已经被丢到了自己的身旁。
“你们在等什么？！快走啊！”月海的怒吼和震击手雷的爆炸声同时响起，一连串红色的光点随即从他的枪口喷吐而出，那被爆鸣震麻的怪物只来得及将仅剩的右手抬起护住上半身，随即整个右臂被能量弹打了无数个血洞，喷薄而出的鲜血呼啦啦的淌了一地，整个右臂也随之像他的左臂一样，软趴趴地垂了下去。
“唾！”科诺将噙着的震击手雷拉环吐向了一边，将头盔面罩降下，带着一排剩下的六个人来到了控制室门边。
“小子。”科诺一拳头捶在了门边的按钮上，“保重。”
月海没有回答，科诺也没有继续纠缠，待门开了以后，麻利的带着一排朝着外面冲了出去，只留下站在门口的老猫，不慌不忙地将两颗转轮塞进了两把手枪。
半蹲在地的怪物双脚发力，又急速朝着老猫冲了过来，只是那遍体鳞伤的身躯再也没了那一往无前的气势，晃荡的右臂在那剧烈的动作下不断地摆动，溅得他满身鲜血淋漓，洒得满墙还有满地，除了模样狰狞以外，任谁都看得出是在垂死挣扎，所以毫无悬念的，在他冲到老猫身边的时候，老猫只是微微转身躲开，并朝他膝盖关节狠踹了一脚，他那小山一样的身躯便失去了平衡，瞬间跪趴在地，等他抬起身子之后，太阳穴旁边已经多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开枪啊，哈哈……”怪物嘴里发出了两声含糊不清的，很难说是人类的笑声。
“原来你会说话啊。”老猫咧嘴轻笑了一下，随即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将那怪物的笑声彻底淹没，他的脑袋顿时多了两个对穿的血洞，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而老猫随即抬手朝着别处又是几枪，只见几发能量弹瞬间洞穿了远处刚刚坐起的黑鲨的胸膛。
“啊~啊~”黑鲨的右半边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复原，正用自己的右手捂着胸前的伤口，“虽然这种程度我死不了，但还是很疼的啊，我的莱恩队长。”
“你以为我会忘记你吗？”老猫报以冷峻的目光，又追射了好几发子弹，将黑鲨的右手连带胸口一同对穿。
“那我想你一定是忘记我咯？”
一个柔和的女声从另一端控制室的门口传来，一颗形似手雷的球形物体突然从门口丢了过来，月海见状慌忙将手中的盾牌展开，而老猫则第一时间跳到了墙边拐角的后面，看着慌忙躲闪的两人，幻象师嘴角挂起了一丝嘲弄般的微笑，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只听一声爆鸣过后，一道强大的电弧骤然从那个球形物中迸发出来，只听那电弧不停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尖锐爆鸣，接连迸出的电火花炸出了一股股难闻的焦糊味，天花板上的灯棒、控制室内的仪表仪器等等电子器具全部烧毁，甚至身处其中的老猫月海身上的电子设备也不例外，整个控制室瞬间一片漆黑，只剩那球形物体还在一下一下闪着越来越微弱的电光。
暴露在那球形物面前的月海只感觉到被一股电流瞬间击中，随后沿着左臂直冲脑髓，在体内肆虐呼啸，强烈的电击感甚至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嗡嗡作响，而且不只是他，甚至墙后的老猫也遭受了同样强烈的电击，五脏六腑仿佛被火燎过一般的灼痛，拿枪的手不停地在颤抖，不受控制地在磕碰墙面而不自知，要知道他距离那球形物的距离并不近，室内的墙体和地面也都是绝缘材料做的，也就是说那个小小的球体单是释放出的电弧就有这么大的威力，虽然看起来这种瞬间释放的电流并不致命，但显然不是震击手雷那种投掷物能比拟的。
“有我在的地方，连空气都会导电。”幻象师缓缓地走进门，在一片黑暗之中，依旧是那柔和的语气，以及那捉摸不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