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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科幻小说 -> 逆空小队-> 第十五话——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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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话——军刀
- 两道流星旋转交错，从城市上空呼啸而过，城市中心那不知何时已经黯淡下去的黄蓝光柱在那两道璀璨的光亮面前黯然失色，十几公里的距离转瞬即逝，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白，那两道流星瞬间将那横冲直撞的掘进机包裹其中，一连串的电光爆闪而过，随着一声巨响，无数炫丽的火花拖着尾焰冲上了数百米的高空，与夜空中那宛如破碎的肥皂泡一般消逝的遮蔽力场交映生辉，点点在夜空中飘散的暗蓝色光斑被升起的无数光辉映照成了亮蓝色，仿佛是升起了无数的照明弹，城市中心亮如白昼，足足持续了半分钟多。
那掘进机的加能屏障已经被电浆炮强大的电流破坏殆尽，机体内的电路也暂时失灵，此时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为之一滞，只见这台黑色的机器顿时宛如失去控制的提线木偶一般，在惯性作用下一头扎进了一边的建筑废墟里。
“嗵！！！”那宛如巨炮轰鸣一般的“枪响”从战场的角落再次响起，一颗火红的子弹尖啸着追入废墟，角度刁钻地从掘进机外装甲破损的地方钻了进去。
短暂的寂静之后，又是冲天的火光平地而起，那掘进机仿佛是一枚被塞进了微波炉的鸡蛋，内部的零件同外部装甲的碎片都随同着火光四散飞溅，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电光，这台刚才还宛如一头公牛一般在战区肆虐的黑色机器俨然已经成了一堆冒着黑烟的破烂，趴在战区的一角一动不动了。
“这里是锯刀连二排……”
“这里是火蛇……”
“这里是……”
“这里……”
纷乱的通讯铺天盖地地传来，管亮不得不腾出一只手调整了一下头盔无线电的通讯频道。
“这里是天狼……”少将的无线电传来了一条听起来有些狼狈的通讯。
“管二亮。”管亮嘴角轻扬了一下，“你小子还活着呐？”
“你这是巴不得我死啊老哥……”
“你死了正好，倒省的老子跑这么远把你给扒出来。”少将没好气地说道，“你那边还有几个活人呢？”
“咳……”管傲顿了一下，“身边目前已经集结了快三个排，其余的队伍，应该是分散在城中各处了……”
“嗯……”还想要说什么的管亮被头顶传来的嗡鸣声打断，将视线抬起，只见斯提尔舰下方那黝黑的炮口又重新缓缓旋转了起来。
少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头顿时皱了下来。
“我给你的命令是撤退，少将同志。”老猫的声音从通讯中响起。
“哼。”管亮冷哼了一声，“那你是准备跟将军告老子的叼状，还是将老子就地正法呢？”
“也许用不到我出手。”老猫同样抬头看着那缓缓旋转的巨炮说道，“看这情况你们是真给它们惹毛了呢。”
“你对刚刚救你们一命的人只会说这些么？”
老猫打了一个哈欠。
“那我无话可说了。”老猫接着说道，“现在要么寄希望于我们那个已经渗透进去的同伴，要么就自求多福咯，我们可没有准备应对那种火力的东西。”
“所以说了这么半天屁话连一句有用的都没有。”管亮冷哼道，“老子从来就不信困难会比办法还多。”
“要战要逃是你们的选择。”老猫接着打了一个哈欠，“不过我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迈恩。”管亮呼叫道。
“坐标收到！”迈恩中尉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出，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又是两道电浆破空而来，只见那两道流星直直地从斯提尔舰中心穿过，飞上了那尚未散去的蓝色光斑组成的夜空，化为了长长的两道渐行渐远的白痕。
斯提尔舰依然漂浮在那里，巍然不动，毫发未损。
“啊，忘了和你们说了，外部的直接攻击是碰不到斯提尔舰的。”
“你还知道些什么？再说风凉话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用72火给你犁犁地？”
“少将同志‘服软’的方式还真是有趣。”
“是虫泡。”月海的声音突然从通讯中传出。
跃迁是将起点与终点两侧的空间弯曲对接，制造一个人工虫洞，从高维度上完成一次瞬间移动，但是如果将两侧的空间无限弯曲而不进行对接，就会出现两点无限接近却永远无法相通的情况，就像两个紧挨在一起的肥皂泡，虽然有交点，但是交接部位并没有联通，而正处在交点部位的斯提尔舰，会出现一种无限接近于终点，却“不存在”于终点的特殊状态，而这个交点部位，就成为了“虫泡”。
“你又是谁？从哪里得到这个频道的？”管亮问道。
“弧光小队1-1，长官。”
管亮眯起了眼睛。
“弧光的人也搅和进来了？”这位少将在心里嘀咕了一下。
“这里是利爪连一排副排长科诺。”中士接着在通讯中说道，“我们已经关闭了遮蔽力场的能量源，通讯已经恢复，现继续执行指令：‘SH1007’护送任务，请指定目标地点。”
“指令确认，坐标已上传战术UI。”
“收到。”
少将接着抬头看了那斯提尔舰一眼，发现头顶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蜂”。
“火速把人带来见我。”少将又吩咐道。
……
2180年7月6日-当地时间22点52分-岷诠市中心-斯提尔舰内部跃迁发生舱-代号“军刀”-正在执行指令：□□□□□□任务-电浆炮开火八分钟前
跃迁发生舱里的几门防御炮塔已经变成了一堆废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莱诺人的尸体。
军刀重新换上了一个弹匣，冷冷地看着面前被关在舱内的这群人类，他们其中有小孩，有老人，有妇女，有成年男子，也有军人，他们本是预定被从斯提尔舰上传送到不知名的坐标当做这群外星蜥蜴的食粮的。
“终于有人来了，求你了，放我们出去吧！”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幸存者们仿佛看到了救世主，脸上洋溢着激动地笑容，按在透明舱体上的一双双手不自觉的在颤抖——他们之前都已经绝望了。
军刀闭上了眼睛，拉动了一下枪栓，没有走上前，反而转头向着另一边走去了。
“嘿！你要去哪？！”
幸存者们的笑容僵在了那里，看着军刀渐行渐远的背影，那一丝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再次熄灭，绝望再次爬满并啃食着他们的内心，当他们终于意识到军刀不会救他们的时候，那难以自制的恐惧已经扭曲了他们的面颊。
“喂！放我们出去！”
“求你了！救救我们！”
“TMD！你是不是人啊？！快放我们出去！嘿！”
“……”
他们哭喊，他们哀求，他们咆哮，他们咒骂——一如那个时候一样，无论自己如何去做，他们终会从表面的那片和善之下露出獠牙。
无论从时空穿越多少次，人类的本质都不会产生一丝丝变化。
军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慢慢理出自己的脑海，重新抬头看了一下，他缓缓地向着火控舱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两只端着枪的外星蜥蜴正警惕地站在火控舱室的门口，它们已经得知了舰内出现了入侵者的讯息，同时也听到了下层发生的骚动。
一串子弹伴随着枪响嗖嗖地从盲区飞出，其中一个莱诺人还未反应过来，子弹已经乒乒乓乓地穿透护甲将它打成了筛子，而另一只蜥蜴只来得及回过身，一枚高速射来的抓钩直直地嵌入它脖子上的软甲，一股强大的拉力顺着抓钩绳传来，这只外星蜥蜴都没来得及看清黑暗中那疾驰而来的刀尖，就被炮弹一般飞来的军刀用匕首将脖子刺穿，直直地钉在了舱门边的墙壁上。
厚重的舱门缓缓打开，偌大的火控舱内却空无一人，军刀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微微皱下的眉头短暂地流露出了难以捕捉的一丝意外。
举着枪再次扫视了一圈舱室，除了隆隆作响的加顿反应堆在运作，连一丝多余的声音都没有，军刀又瞄了一眼传感器，传感器显示舱内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热源及生命迹象。
读数过于正常，正常得有点不正常。
军刀呼出一口气，提枪缓缓走了进来，周围林立的柱状加能传输器中间有一条不算太长的通路，而通路的尽头，是火控舱室那硕大的的圆形控制台。
前进的过程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军刀很快就来到了控制台中间悬浮的中继模块面前，橙黄色的晶体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只需要将这个取出，能量回路中断，斯提尔舰的舰炮就会停转，同时斯提尔舰本身也会从“虫泡”中脱离出来。
军刀俯下身子，开始寻找中继模块外围那一圈能量壁障的传输源。
“嘀！”传感器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军刀宛如脚踩了电门一般瞬间向侧边闪开，一个翻滚半蹲在了一旁的地上。
瞥了一眼右手，只见衣服的袖子上已经多了一个平滑的切口，鲜血正顺着右手小臂缓缓地滴淌，如果反应得再慢一点，他应该就被刚才那一下从后背洞穿了。
又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周围，偌大的舱室内依旧只有自己一人，依旧只有加顿反应堆运作的隆隆声响，别说是敌人，就连一丝活物的气息都没有。
军刀可不认为自己是被空气划伤的，他把传感器的灵敏度又调高了几个等级。
警报再次响起，传感器在目镜上显示出了面前的一团阴影，左臂上的盾构弹出，水盾瞬间以最高密度等级张开在军刀的面前，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军刀猛然将头向右侧出，只见水盾上瞬间出现一个圆洞，军刀只觉得一个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穿过水盾从耳边呼啸而过，那一闪而过的寒意离自己的脖子只差毫厘。
能防御“希德”射击的高密度水盾都无法延缓这突刺分毫。
军刀死盯着目镜上显示的那一团阴影，左手的水盾收回，同时一只匕首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上，没有任何迟疑的，持刀的手闪电般地探出，刀尖直直地朝着空无一物的面前刺去。
对方的反应速度丝毫不亚于军刀，军刀感觉自己的匕首只是刺到了空气，随即右肋部位就传来一股巨力，军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从原地抽飞而出，一把抽出腿上的手枪，只见几道火线伴随着几声急促的枪响，倒飞而出的军刀砰的一声撞在了一边的加能传输器上。
枪口飞出的一串手枪弹在远端的传输器及墙壁上溅起了一连串的火花，只有一颗子弹在半空消失并溅起了一团血花，军刀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双手持枪对着鲜血溅起的方向又是一连串的追射，枪响过后，子弹没有击中任何实物，地上只留下了一串拐着弯的血迹。
血迹尽头的一台加能传输器突然闪出一团火花，延伸至传输器的血迹终止了延伸，随着血迹延伸的终止，火控舱室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少见。”军刀瞥了一眼手中已经空挂的手枪，嘀咕道。
连灰鼠的传感器都无法准确探测的隐形刺客，再加上果断烧灼伤口止血以掩盖踪迹的行为，军刀确信面前的敌人是一只基诺，而这只基诺就是这艘斯提尔舰的“统领”。
将步枪重新收回到背上，军刀从背后已经被自己撞变形的传输器上扯下了一根铁棍——看不到敌人的情况下，有再多的子弹也是白瞎。
站起身来，铁棍灵巧地在身边挽了一个棍花，军刀紧了紧手中的铁棍，缓缓地走向了控制台的中央。
传感器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起，军刀灵巧地侧身闪过了攻击，手中的铁棍同时从背后探出，闪电般的向着身后的方向刺去。
既然猜测到对方会从背后发动攻击，那么从背后设防也不是什么难事，对方也显然没想到军刀还有这么一手，片刻的迟滞之后，铁棍的尖端结结实实地捅在了这只基诺的身上，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铁棍宛如瞬移一般的被军刀原地抡起，旋转一周的棍端结结实实地夯在了这只基诺的脖子上，助动装置再次启动，军刀再次转身，抬起右腿就是一记回旋踢，准备一脚踢爆对方的脑门。
然而军刀抬起的右脚并没有踢到对方的脑袋，助动装置的涡轮旋转了两下就停止了运转，军刀显然没想到助动装置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故障，此时他才意识到，刚才在地面与掘进机周旋的时候已经达到传动轴的负荷极限了。
片刻的迟滞已经给对方留下了足够反应的时间，一脚踢空过后，再次转过身来的军刀已经把胸膛露在了对方的面前，军刀只来得及驾起铁棍护在胸前，同时靠着自己身体的爆发力强行后退，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那铁棍在对方的利刃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被从中截断，血光崩现，一道血线瞬间从军刀的右胯附近延伸到左肩胛骨，传感器上又一道阴影闪过，军刀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奔着自己的胸口而来。
手中半截的铁棍瞬间灵活地调换了一下方向，右手棍端向左轻拨，对方突刺而来的胳膊被军刀恰到好处地拨开，不等对方将手收回，军刀右手的铁棍已经重重地抽在了对方的脸上，这只“基诺”显然被军刀这种不退反进的打法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它刚刚还以为自己就要得手了。
胸前那一道长长的伤口仿佛根本不疼一般，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军刀一套疾风骤雨般的连招已经招呼了上去，鼓点一般打在身上的攻击眨眼间给这只外星蜥蜴打了个蒙圈，身负重伤的是军刀，此时想要抽身而逃的却反而是这只“统领”级别的基诺，不过双方都清楚，军刀也只有这一轮强势的攻势了，同时双方也清楚，如果此时不分出胜负，军刀再想把这只基诺揪出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身上的保护色伪装因为渗出的鲜血已经形同虚设，军刀仿佛是一张膏药一般黏在了自己身上，怎么也甩不脱，内心的恐慌让这只基诺的动作渐渐没了章法，在铁棍砰地一声插进一根加能传输器以后，这只基诺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军刀逼到了一个死角，情急之下，这只基诺放弃了继续防守，一脚蹬在身后的墙上，想要强行给军刀撞开。
对方强行突破的意图被军刀在传感器上看得一清二楚，灵巧地一个侧身过后，对方拼死的一击反而扑了个空，这只基诺心中一喜，它巴不得跟军刀赶紧拉开距离，可还没等它高兴完，它还未来得及逃脱的尾巴已经被军刀一把攥在了手里，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这只基诺像是流星锤一般被军刀就势抡了一圈，一把抡在了背后插入加能传输器的铁棍上，铁棍刺穿肉体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惨叫响起，手中的另一根铁棍转至尖端，又是“噗”地一声，铁棍的一半径直没入空气，这只基诺已经被军刀死死地钉在了背后的加能传输器上。
溢出的加顿能不停地侵蚀烧灼着这只蜥蜴的伤口，让这只蜥蜴的惨叫愈发的凄异疯狂。
垂死挣扎一般的，这只基诺张嘴吐出一条鞭子般的舌头，黏在了军刀的胸口上，军刀只觉得一股拉力迎面传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被拽了过去，这只外星蜥蜴最后一次无力地挥出一记突刺，但是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凌厉，军刀的脑袋一偏，双手闪电一般地一把擒住了这只基诺突刺而来的胳膊，只听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地响起，对方的胳膊直接被军刀硬生生用蛮力折断。
“你们这群蜥蜴永远都是死在轻敌身上。”
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手中的匕首被军刀就势疾挥，只见空无一物的空气中顿时血如泉涌，狂飙而出的鲜血溅满了军刀的半边侧脸，随着鲜血的喷溅，一只被钉在墙壁上的丑陋生物渐渐浮现在了军刀的眼前。
一条已经被割成两段的舌头一直垂到了地上；鲜血淋漓的身体已经几乎看不出本来的肤色，一层黏液正缓缓地混着鲜血从身体流到了地上，那是基诺的身体死亡而不受控制所分泌的一种玻胶状釉质；一个大的出奇的脑袋垂在细长的身体上；死鱼一般圆睁的两只小眼睛已是一片灰色，只有无力地垂在身旁的两对五寸余长的利刃还在闪烁着寒光——一只危险而又狰狞的生物，虽然此时的军刀可能在它们眼里也是这样。
手中的匕首叮当落地，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两步，军刀晃荡了两下，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胸前的伤口其实并不深，不过军刀那一阵粗暴的动作让地板上的血迹到处都是，当然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
把手腕搭在膝盖上，军刀静静看着面前地板上的一块反射的微光。
“是不是又要死了。”军刀自嘲地想道，周围此时只剩下了反应堆运转的声音，可一些声音却没来由地盘桓在脑海挥之不去——人群之中的怒吼、咆哮、哭叫、咒骂……
以及身后的一声枪响……
火星塔努克沙漠的最后一夜，难得的没有沙暴，没有敌人，只有在损坏的“沙狐车”周围厮打争夺的人们。
他只记得微风轻轻拂过手心，卷起的砂粒不时拍打着鞋跟，远去的意识带走了声音的纷乱，渐渐黑暗的世界里，冰冷开始慢慢爬遍全身——陪伴在他生命最后一刻的，只有澄净的夜幕挂满星辰。
经历过死亡才会真正回首这一生的意义，一把曾经令敌人胆寒的“军刀”，最后变成了一把扭曲残破的“断刃”……
真的有意义么？这结局明明是那么的可悲与骇人！
军刀染血的眼角爆发出一团彻入骨髓的森寒，晃晃悠悠地拾起匕首，军刀扭头看向了舱室中央悬浮着的那颗中继模块。
“休息结束了。”军刀冷冷地说道。
……
2180年7月6日-当地时间23点02分-蓝约军岷诠分部-刀锋连队藏身处-距斯提尔舰停泊处1公里
信号弹升起的地方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黑蜂占据，当然，管亮也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点，在发出信号以后，他就已经带着部队转移了，此时的他正静静打量着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
“弧光的1-1？”管亮开口问道。
月海点了点头。
管亮眯起了眼睛，直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不是在撒谎，可是整件事情总有种哪里说不通的怪异，管亮又看向了旁边站着的科诺。
“这小子不是坏人，长官。”科诺还是那种欠揍的语气，并没有在乎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
“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么中士？”
“可以。”科诺平静地说道。
“好，我问你，怎么才能攻击到天上那艘破船。”少将对着月海问道。
“需要从斯提尔舰内部的控制室进行隔断，隔断成功的话会停掉斯提尔舰火力与虫泡引擎的能量供给。”
“外部隔断的办法呢？”
“恐怕暂时没有。”
管亮的脸色直接拉了下来，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长官，敌舰的那门炮似乎停转了。”刀锋连队长澜锋的通讯打断了管亮的问话。
少将的眼角露出了一丝意外。
说着说着就来了，管亮心道。
“确定么？”
“确定。”
“标记敌舰。”
“收到。”
那舰炮停转肯定是内部出了什么问题，面前这个小子说的话是真是假，马上就可以印证了。
“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老猫的通讯再次传来。
“你在监听？”管亮皱着眉头。
“我的权限比较高，我也没办法啊。”老猫打了一个哈欠接着说道。
“战机稍纵即逝，你觉得我会停手么？”
“啊，我觉得不会。”老猫接着说道，“但如果你不想半夜被一个红发疯子无声无息地割掉喉咙，就最好先等等。”
“这算是威胁？”
“只是善意的提醒。”
“我不会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
“我也不会。”老猫回复道，“只是我们那个同伴的任务很重要，嗯，你看，咱们姑且也算是‘友军’，就不能互相配合一下嘛，不然我强行停掉那边的权限也不是做不到。”
管亮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无比的窝火，无论是对这群怪异的敌人，还是来历不明的老猫。
“转告你们的人，我只再给五分钟。”
“明智的选择，少将。”
“仪表上的读数很奇怪，长官。”东区指挥部传来迈恩的通讯。
“怎么回事？”管亮的话音刚落，只见夜幕闪出了一道亮光，亮光过后，一艘战巡舰凭空出现在了岷诠市西部的上方。
“这里是第五舰队‘火神号’舰长‘阿隆克尔’，下面还有活人吗？”一条通讯随着战巡舰的出现而在管亮的无线电中响起。
“再晚一会儿就真没了。”管亮忍不住在通讯中“抱怨”道，“只有你自己来了么？”
“呵呵。”阿隆克尔发出一声轻笑，“怎么可能。”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四艘驱逐舰瞬间出现在城市的上方，将那斯提尔舰紧紧地围在了中央。
“战场简况已上传，攻击目标请锁定为敌方舰载飞行器，重复，请锁定敌方舰载飞行器。”管亮在通讯中回复道。
“收到，对空炮组就绪，空战小组已派出，开始攻击。”
“所有单位。”管亮接着在通讯中呼叫道。
“反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