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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转世成一体一魂的二个女人-> 第八十二章 旧日阴影与未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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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旧日阴影与未解之谜
- 然而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神秘人，他那一如既往的讥讽笑容中，似乎多了些什么——或许是眼神中覆盖着的一层寒霜，将他曾经的万丈光焰隔绝在遥远的地方，变得不可触摸。
“桑杰……我们很久不见了呀。”扎西吉轻轻地说着，唇边的讥讽笑容越发浓重。
“扎西吉……”顾俊毕恭毕敬地对着他行五体投地之礼，心中诧异自己此刻的心情，竟然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原来你还记得我……”扎西吉仰面望天，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难得啊。”
“您……这些年来可好？”顾俊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扎西吉淡淡地应着，不置可否。忽而，他笑了，“没想到你居然会到这里来，这算不算是惊喜呢？”
顾俊低垂着头，他能感受到扎西吉如刀子般锐利的目光在自己的周身逡巡，一周又一周，就像看不见的钢丝，一圈圈缠绕在他的身上，让他逐渐感到皮肤发痛，难以呼吸。过了很久，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我不知道您会在这个地方，听加措说，这里是恶魔被流放的地方，难道，难道……”他被自己的话惊了一跳，猛地抬起眼望向扎西吉，“难道您就是传说中横行羌塘的恶魔？”
扎西吉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你居然不知道？”他随即释然，“是了，你去的太早，后面的事情你不知道。”
顾俊感到有些茫然，他努力从久远的记忆中钩沉出一些往事的片段。
“我记得，我记得卓玛拉姆离开喇尔扎措去了拉萨，您一怒之下分裂山体，然后我也离开了。”记忆中充满了寒意，离开，这个字眼在他心中显得如此隐晦。“后来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了。”
扎西吉的神情并没有太大变化，但顾俊分明能感觉到他周围的气息平息了不少。良久，他听到扎西吉说：“卓玛死了。”
顾俊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扎西吉。这四个字在心中撞击出的震荡，竟比重新见到被称为恶魔的扎西吉还要强烈。
“被族人出卖，死在了祭台上。念青唐古拉要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拉珍玛帮我留住了她的一丝魂魄，所以我在这里等她转生，等了一千多年……”扎西吉静静地述说着，声音中听不出波澜，却似乎蕴含了巨大的悲伤，压在听者的心头，让人无法呼吸。
“那么……”顾俊觉得喉咙干涸，说起话来异常困难，“卓玛拉姆她……”
“她再也没有回来。”扎西吉悲伤地低语，“再也回不来了。”
仿佛巨雷炸响在耳边，顾俊觉得胸口突然空了，原本应该在那里跳动的心脏仿佛消失，剧烈的痛楚从千年前一直延续至今，在他身上产生了强大的震撼力，再回荡到千年之前。
扎西吉看着他，说：“桑杰，如果当年我放弃的话，也许会更好。”
顾俊低低垂下头，他想，如果当年的桑杰真的只是一个没有天神祝福的假冒神侍，也许会更好。
“这么说，我真的能看见扎西吉？唉，卓玛拉姆，你别走那么快，你告诉我好不好？”桑杰跟在卓玛拉姆白色牦牛后面，紧追不舍，“卓玛拉姆公主，你停下来告诉我呀。”
卓玛拉姆勒停牦牛，看着他叹气：“桑杰，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拉珍玛呀，她不是都说了吗？你是天神赐福的孩子，不仅能看见扎西吉，还能看见其它的神的真身。之所以一直收不到扎西吉的神谕，是因为他在念青唐古拉那里担任职务，一直就不在喇尔扎措。”想了想又说，“你别告诉别人见过拉珍玛呀，不然我会被责备的。”
“那么……你呢，你见过扎西吉没有？”此刻，桑杰的心里只念着一件事。也许是因为共同经历过那些神奇的事情，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地被拉近了很多，如今桑杰把卓玛拉姆当作最好的朋友，早已没有了初见时的拘谨和生疏。接触多了，他发现卓玛拉姆不过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丝毫没有身为天神宠儿的骄矜，反倒比族中别的女孩都更好接触。
“我……”卓玛拉姆突然神色扭捏，“我也只见过一两面。”
“咦？”桑杰被她奇怪的神色弄糊涂了，“你脸红什么？”
“啊？”卓玛拉姆赶紧捂住双颊，“谁脸红了，你别瞎说。”
“我瞎说？”桑杰斜视她，不怀好意地笑着，努力压抑胸口突然升起的憋闷。十四岁的少年，还不懂得人间风情，却已经凭着本能，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迹象。而这迹象，却正是他少年情怀最不愿意发生的。
桑杰的目光穿透了卓玛拉姆的掩饰，他的好奇心像春天的野草，在心中疯长。他记得，扎西吉是那个在月光下弹奏笛子的少年，他的笛声能唤起山谷的回音，仿佛是大自然的一部分。而卓玛拉姆，这个被族人们视为天神之女的少女，竟然在提及扎西吉时，露出了凡人的羞涩。
“你真的只见过他一两面吗？”桑杰追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不理解的迫切。
卓玛拉姆低下了头，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绕着自己的衣角。在这个瞬间，她不再是那个被族人仰望的天神之女，而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心中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嗯，只见过一两面。”她轻声回答，声音小得几乎被风吹走。
桑杰看着她，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既让他困惑，又让他好奇。他想要了解更多，想要揭开卓玛拉姆心中的秘密，但同时，他又害怕知道真相。因为他有一种预感，这个真相可能会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会打破他们之间的和谐。
“好吧，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桑杰最终选择了尊重她的隐私，但他心中的好奇却像被点燃的火焰，越烧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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