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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白云水涧第1集:情话神话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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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山间水相连,九龙飞絮牡丹倩;

宛如仙境芳菲尽,中原极顶结双恋。

第1集:情话神话在人间

黄昏下,这是卢长风最后一次在泉汤内疗伤,他举目看向那飘飘陨落的花瓣,却在暮日的映射下显得是那么殷红殷红。这一番景象好似现在自己的心情随风飘落,也好似婉儿一般,谁也猜不透她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始终是欢喜来得快,悲伤也来得快。这几日来,婉儿同他们若即若离,既不同卢长风答话,也不同范忠言语,无奈让卢长风有些心灰意冷,觉得自己的那一番心意换来的只是冷漠无情。

翌日清晨,两人再度踏出龙泉寺,却见婉儿立在不远处的路垭子。范忠喊道:“义妹,你快过来看看今日义弟如同换了一个人,更俊更健了。”

可那招呼也随风飘去,立在路垭子的婉儿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她不应不答,只有那风儿轻抚着她罩在面颊上的黑纱。卢长风长叹一声,说道:“兄长,我们走吧。”

待他们行出百步,婉儿又跟了上来,一个人默默地跟随着他们。他们停,她就停;他们行,她就行。始终同他们相距百步。范忠道:“哎,这情情怨怨的何时能了?”

卢长风闻之,也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心酸,再这样下去伤了她也伤了自己。他想了想,婉儿应该是来同他们告别的,但又因为自己对她有过救命之恩,故不好得相告,也就默默的跟随着他们。

范忠问道:“义弟,怎么不走了?婉儿不是一直跟着我们吗?”

“她人虽在此,可心儿不向我们。”

“那她心儿向谁?要不义弟去问个清楚。再这样子下去,为兄也受不了了。”

“兄长说得对,我去问个清楚。”

回了范忠,卢长风折身大步走向婉儿,婉儿见他走来,故又向后折返。无奈,卢长风喊道:“义妹,不,你是婉妹,请你留步。今儿起我还是要称呼你作婉妹,如是你不同意可以拔出你的双刀划破我的喉颈。”

婉儿止住脚步,立在陌上背对着卢长风不语不言。寂静,好似一切停滞了一般。许久滴滴哒哒的雨声唱响了起来,两人立在雨中动也不动。雨滴逐渐淋湿了他们,范忠立在一棵大树下喊道:“义弟,快说啊,把心里的一切都说出来。”

其实,卢长风是想一口气说尽心中的所有情楚,可他看着婉儿的背影却不想开口了,因为他知道婉儿背对着自己就还是没有面对今天的她。

借着淅淅沥沥的落雨之声,心灰意冷的卢长风这般说道:“婉妹,我知道你有一番不能说出的情殇,不过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秘密,你无需对任何人说明。可我卢长风却不是女人家一般的纠葛,若你是来向我们告别的,那我们两人立此陌上为界,你我情义就此划清,谁也不再欠谁的恩恩义义,我一介平民贫民也配不上你,你不必再跟着我们而来。”

“义弟,你都说些什么啊?义妹,别听他瞎说,他恐是剧毒又攻心了。”

范忠闻他所述,急忙劝道,可卢长风撂下了话,折身便走向那至亲的大哥,他哈哈哈一声长笑,念道:“天意即是如此,何必强她所难;故有一番心意,无非似梦一场。”

言尽,他大步侃侃的向着白云山走去。范忠看了一眼婉儿,本想劝说她,可瞅她立在雨中默默不语,故将想劝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对着她抱起了英雄拳,告别道:“义妹保重。”

说罢,紧跟着卢长风而去。至于婉儿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站在原地默默落泪,可没有人看到她的泪水已经澿湿了面颊。在听到卢长风立于陌上划清情义之时,她的心痛得如似刀绞,本想举步离去可她还是立于陌上未迈出分别的那一步。卢长风也没有猜错,她这次寻来真的是来道别的,故若即若离的跟着,因为她的心里很是矛盾,觉得就这样子走了又对不起他的两次救命之恩,因为她知道什么是义。

可婉儿对感情却是如这雨滴一般的冰凉,她想过要不要再回故里,却被那日猎鹰堂神秘人的话语再次刺痛了心扉,深知天下人也知这段不伦的感情纠葛,又何必再寻回去自欺欺人让天下人笑话。立在雨中,冰凉的雨滴已经浸湿了她的衣服,透着这一股股凉气渗入心间,她似乎明白了感情是什么,似乎也明白了卢长风的那一片心意,索性她摘掉戴在头上的帷幔,任由雨滴打落在她的面额之上。

深夜,卢长风同范忠来到了白云山,行到父母亲的坟冢旁,跪在二老的坟冢前拜了三拜。这时的他显得很是疲惫,故就着坟冢昏昏睡去。范忠不想打扰他,走到不远处的树林中,倚着一棵大树息息了下来,不一会他也打起了呼噜,沉沉的睡去。

明月高高的映着,微风嘘嘘的吹拂,如似母亲的眼神,如似母亲的关怀。一旁的溪水泊泊的流淌,也似在为他旋律般的弹唱。卢长风斜靠在坟冢上,忽感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颊,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月光下立着一个身影,这身影好似自己的母亲。他本想起身,身体却不由自己使唤,他想喊母亲,可是却不能作声,无奈看着母亲的身影向着明月上飘去,身影越来越明亮、越来越亮,这身影却幽幽的唤道:“风儿,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

卢长风再见母亲,可她的身影却越飘越远,慢慢地逐渐模糊,快要消失在月光之中。他一急,奋力抬起手来向着月光抓去,可是他什么也没有抓到。

猛然间,他惊醒了过来,抬头向着明月看去哪有母亲的身影,原来是自己做了一个梦。叹了一声,又倚在坟头上继续熟睡。

不料,一条长长的身影投射了过来,定睛看去,乍见月光下立着一个人,这人借着月光向着他慢慢走来。卢长风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在梦中,而那身影在月光的投射下显得纤细修长,可是黑乎乎一片,朦朦胧胧。

卢长风问道:“你是人是鬼?”

问过,无人答话,却见那个身影立在了不远处看着他。咣当,那身影似乎丢下了哪一件兵器,紧接着这身影又脱下了自己的外装,解开了内村的系带,手一松两件衣物滑落在了足下。

卢长风瞪大了眼睛,在月光的投射下,这曼妙的动作和那纤细修长的身影看来,尽显出年青女子婀娜多娇的身躯。他呆呆地看着,看得他已经不知所措,可他没想到那身影又轻轻地解开了腰间的系带,轻柔的套裙便退至到了膝下,她脚跟一提两只玉足登脱鞋套,双手紧抱在自己胸前,举步向着他缓缓走来。

卢长风又问道:“你究竟是谁?”

问过,还是无人答话,却见这身影幽幽的飘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卢长风意想起身,可这身体还是由不得自己,这番景象,这番感觉还是宛如在梦中一般。借着月光的映射,这道细长的身影逐渐清晰可辨,她的面容慢慢投进了自己的眼底。

卢长风惊呼道:“婉儿,是你吗?”

此时此刻,一名让自己爱慕的女子赤身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那一身羞涩的娇躯尽展眼底。在月光的照射下,她的肌肤显得更加的细腻柔滑,随着一股清香飘来,卢长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儿快要跳出胸膛。见到此情此景本想劝说,可是话到嘴边却不能出口,热血男儿、青春年华,自当如何?

溪水不息,继续传来泊泊的声响,婉儿的秀发也随着微风轻轻漂浮,卢长风靠在坟冢上呆呆的看着这捉摸不透的女子。

“卢大哥,白云山真的好美!”

说了,她扭过身躯向着溪水汇成的浅潭走去。卢长风看着她步入浅潭之中,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扉,他站起身来踩着她的脚印行了过去。

卢长风立在浅潭边,婉儿立在浅潭中。她回头看了看他,他便举足踏进水潭。齐腰深的水潭并不能将她的玉体完全隐没,她背对着他,他面向着她,两人好像在用心声说明着一切。静默稍许,卢长风走向婉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相隔一肩之距时,他缓缓地伸手向着她柔滑的秀肩摸去。

忽地,婉儿哆嗦了一下,卢长风迅疾将手缩了回去,他转身要走,却犹豫了起来,问道:“婉妹,你这又是何苦?”

婉儿不语,却是慢慢将身躯转了过来,她松开紧抱于胸前的双手,伸手将他的腰带解下,蒙住了自己的双眼,紧紧地系牢。而他面对着她的玉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扉,心儿在自己的胸腔里砰砰的跳动,猛地,他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吻住了她的红唇......

翌日清晨,一阵清风拂过,卢长风惊醒了过来,喊道:“婉妹,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喊了,却在慌里慌张之中按住了一个人的躯体,他低头看去这人蒙着婉儿的衣物蜷缩在坟冢的一旁,再看自己,原是盖着范忠的灰布军袍。

这时,一人轻声唤道:“别吵醒她。”

卢长风看去,原来是自己的兄长,狠狠地又掐了自己一下,确信这不是在梦中,忽然呵呵呵的笑出了声。再看看躺在自己身侧的她也是满心欢喜。

“兄长,昨夜之事你全看见了吗?”

卢长风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问来,范忠道:“知你们儿女情肠,我便下山去了。待上来时,发现你光着膀子躺在地上,怕你着凉故将军袍让你裹着。”

卢长风站起身来,又将军袍盖在了婉儿的身上,问道:“兄长,你在那边生火做什么?”

“义弟,就你不讲究,只知昨晚乐得高兴,不知山中湿气重,一夜下来且不难为了义妹。现时辰还早,为兄在山间套了一只野鸡,和上泥土烧熟了给我弟媳恢复下气血,热和下身子,免得落下了湿病。”

“兄长,你可别取笑我了。婉妹哪里说过要成为我的妻子?”

“你这不是废话吗?义妹昨晚是怎么对你的?你难道还不知道她的情义?你还要一枚女孩子家亲口向你道明吗?”

范忠听他那般说,故严肃的指责了他一番,卢长风拍了拍脑门,回道:“兄长说的是,我怎么就这般的愚固。待回了洛阳城,我就着手操办婚事,我要用八抬大轿将婉妹迎进长风镖局,名正言顺成为我卢家的新娘。”

“义弟,这就对了,可别辜负了义妹的这一番情义。”

其实,睡在坟冢旁的婉儿已经醒了过来,她只不过是因为羞涩故扯了衣物盖住了脸面,他们说的话她全听进了心间。

待那山鸡烤熟,卢长风唤道:“婉妹,快来尝尝兄长烤的叫花鸡。”

“范大哥,你同卢郎吃好了,我不饿。”

婉儿回了一声,却还是掩在衣物的下面,范忠心领神会,凑到卢长风耳根前悄悄的说道:“义弟,你听到义妹唤你什么来着?现在她羞着呢,为兄还是先下山去吧,我在山脚等你们。”

待范忠下得山去,蜷缩在衣物下的婉儿,羞羞的唤道:“卢郎,你拾了范大哥的军袍展开,我要更衣。”

卢长风拾起灰布军袍,双臂一展立即形成一道一丈宽的屏障。说道:“婉妹,你可以更衣了。”

“卢郎,你怎么还这般称呼我?难道你不接受我吗?”

闻婉儿生了气,卢长风恍然大悟,立即改口道:“长风知错,先向夫人赔个不是,往后定不唤错。”

不多时,婉儿穿戴整齐,卢长风收起了军袍,乍见一个换了新颜的她。原来总是黑纱掩面、冷冷冰冰的她,却在这时面露桃花之色,一脸羞羞的笑意、柔柔的眼眉,也无那冷漠的面容,忽地让卢长风感到婉儿真的是换了一个人,原来成了娘子的她更加的可爱。

“卢郎,别再看了,可羞煞奴家了。”

“夫人,不看了不看了,请往这边来。”

卢长风引着自己的夫人坐到了一旁的树桩上,扒开烤熟了的山鸡,撕下一只鸡腿递到她的手中,关心的说道:“夫人,趁热吃了,驱驱昨夜湿寒。”

婉儿接过鸡腿,掩着面吃了起来,卢长风看着她是说不出的欢喜,曾经爱慕着的女子,终于在这一天嵌入进了自己的心窝窝,这幸福似乎来得太突然,也再度燃起了他的志向,恨不能此时就牵着她的手踏进长风镖局。

时过午时,守在山下的范忠终于见到两人行出山林,故迎了上来,说道:“义弟、义妹,家事可谈清了?孩子往后谁带?”

“范大哥,不理你了,又羞煞人家。”

婉儿回道,拉着卢长风的手躲到了他的身后。范忠却是严肃的说道:“义弟、义妹,别误会大哥的话。大哥我本是个直肠子,未有向你们说那玩笑话,往后真要是生个大胖小子,那我就认作义儿,同我孩儿结为异姓兄弟。若是生个女儿,卢范两家结为连婣,情义世代存。”

“好,情义永结,世世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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