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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斯多特-> 第三章：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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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 只见得城门悬空，好似倒立的千山阙，视野之处，尽是巨石垒立。
东门刚进，就看见远处的宙王殿与天神教堂重叠，像是金球被扎了一针。熠熠生辉，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视线极目之处，大约五千米开外，又赫然伫立着一道城墙。城墙下又是和城外一样的护城河。建制与东城门的几乎一致。
“叔叔，这是什么意思？还要进城？”
“那是第四城的城门，我们就在这里落脚。”
“好吧，那我们去哪呢？要去干什么呢？要不先去找点好吃的吧！”
“就知道吃！没出息！”莱诺指向左边，“我们去南边的陋人巷，我们去那里住，也有吃的。”
索尔带着卡卡直接往南边冲了。莱诺边喊边跟上去。
沿途的街上，堆满了建筑垃圾，还有各种小作坊。有染布制衣坊、厨具制作坊、糕点面包房、马厩、石料加工坊......
但奇怪的是，只见生产不见售卖。没有叫卖声，也没有商店，大家都默默地工作，一言不发。爷俩加狗经过时，他们也只是目光冷冷一瞥，转头又投身工作。
“他们好像挺麻木的啊。”
“小子，你要是每天重复做十三个小时，你比他们还麻木。”
“还不如我们在森林自由自在呢！他们为什么还愿意呆在这里？”
“有时候你改变不了环境，环境就会改变你。你离不开它，你依赖它。”
“哦，他们可能不像我们一样会打猎！所以他们要打工吃饭。”
莱诺点点头，“当你的生存物资需要依靠他人提供，就不可避免地卷入一场关于资源分配的规则游戏里。”
索尔好像听懂了，他要变得更强，想要麻木的人更少一点，这就是他此刻最简单的想法。
“叔叔，我饿了，还要多久能到啊？”
“瞧见没，前面那边巷子右拐就到了。”
伴随着一阵阵恶臭，食物腐烂发酵的味道，爷俩来到了陋人巷。
眼前的景象让索尔惊愕，他从没见过。
垃圾满地，有人在地上捡着恶臭的食物，他们佝偻着搜寻着可以进食的物品；有人在随地大小便，尿起三丈高，尿完抖抖大宝贝；有人靠在墙角在呼救，微弱地从嗓子眼发出惨烈的呻吟；更多的是密集而又杂乱的作坊和铺子。里面做货船零部件，还有马车零部件的。和外面的街道一样，还是没有一个商铺卖东西的。
“这里不像有旅店的样子。”
“当然没有，第五城严禁任何形式的售卖经营活动，所有人的物资由城邦院定时发放，当然，大部分物资也是第五城供应的，分配到了第五城也都被扣完了。所以大家只能继续做活，去第四城收购点卖换点家用。”
莱诺显得很冷静。“这玩意真是积弊，很难解决的了。我们住这儿不用花钱。这里有个老朋友，在这开个作坊。我们住他们家就行。”
“嗯嗯。”索尔点点头，心想没有开支了，也蛮好，不知道这么个破地方能不能睡得着。
......
走了许久，在幽暗的一个道口，有家虚掩的柴门。莱诺推开。
“哟，老伙计，好久不见了。怎么着，这是我们的小索尔是吧。”
“改名了，叫哈特。老兄，想在你这儿借住一段。”
“哈特，好名字。进来吧，住这里当然没问题，主要你看”，老板查胥手比划着屋子，“都是机器物料，我自己也睡的挂床，要不那间杂物间给你收拾收拾，将就着住住。”
莱诺笑笑：“麻烦查老板了，哈哈，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哪里哪里，折煞我了，就在这住吧，这里很乱，不过我这很安全。”
“那就不客气了。哎，今天就你一个人开工啊。”
“可不是呢，城里正征兵呢，手下的年轻小伙都被征去了。不强征的看到给钱给粮也去了。甚至小姑娘都逼着丈夫去当兵。”
“好家伙，这是要开战呢还是怎么的？”
“这个不好说，是说伐仑又在蒙托山西边练兵呢，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他妈的每天还要上交一块钱，搞得老子越来越难过了。”
索尔提出了一个问题：“既然你们不让卖东西，物资还是固定发放，那你们做工挣钱做什么？”
“哈哈，第五城不让卖，其他城可以啊，我们挣了钱每月五号有个固定通城日，可以到四城买卖东西，都是生产富余的产品。就他们发的那些物资，够谁用的。基本上就一次性买上一个月要吃要用的。”
“嗨，搞得是真麻烦，遇到什么事就太不方便了。”
“那没办法，第五城的人都习惯了，很多人都是异邦来归顺的，没想到到这儿变成自由奴隶人了，有苦说不出啊！”
“一、二、三、四......”索尔掰着手指一数，“查叔，还有九天就可以去第四城了！”
“莱诺，你这小子教的可以，聪明！”
莱诺自豪地笑笑。
......
夜慢慢沉了下来，索尔在查胥家吃了饭，今晚吃的是鳟鱼乱炖，偷偷在运河里打捞的。就一个字：鲜美。
饱餐之后，索尔一溜烟爬上了房顶，双手枕着头，仰望着夜空。对天打了一个长长的嗝。长夜星火，索尔燃起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向往。
下半夜，莱诺和查胥都睡着了，呼噜打得震天响...索尔看星星看得昏昏欲睡。索性下房，溜进屋里，一片漆黑，他向着有光亮的地方摸索而去，手不知道摸到了什么。
一种黏黏软软的东西，索尔手一缩，搓了搓，又闻了闻，一种腥味扑鼻而来。
好家伙，这是个什么玩意？
索尔把手又探过去，去把东西攥在手里，走到有月光的窗前，定睛一看，是个长条试管形状的透明皮套。索尔又闻了闻，差点一阵干呕。透过光看去，整间屋子都是这样的皮套，一个个套在模具里立在桌上。好家伙，查叔做的这是个啥玩意？索尔偷偷揣兜里几个，想明天问问查叔。
......
“查叔，你房间里都是做的什么好东西啊？”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莱诺没等查叔说，就赶紧提了出来。
“小索尔啊，哦，不，小哈特，你会用到的；莱诺，他也是快成人了，这有啥大不了的。想当年你也是用了不少啊！”
“你快闭嘴吧你！都给你教坏了！”
“叔叔，既然我能用到，给我一点吧！”
“这一套产品还没有做好，还差密封工序，以后再给你用。你先找到喜欢的女人再说。”
莱诺想着，这小子有点东西，有我当年风采。
索尔想着，什么叫喜欢的女人，这辈子还没碰见过几个女人呢。
“哈特，一会我和你查叔去运河钓鱼，一起去？”
“谁？啊...那必须去，昨天的鱼太好吃了。”
“不仅是吃的，我做的东西也要用鱼肠，之前还能搞点羊肠，现在搞不到了。”
查胥拿出一身的专业钓具，准备出发。“去穿衣服，我们是偷钓，小心行事。天有小雨，你们把蓑衣披上。”
索尔兴奋不已，在佑灵泽钓鱼的绝活能派上用场了。
......
钓鱼地点选择运河镇魂桥五城南一桥的桥洞底下。这里视野开阔，可以观察运河院巡守员的和第四城的守军动向。还有一点，这里离南五区征兵点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查老板，最近这片是不是在征兵啊？”莱诺故意问道。
查胥心领神会。“对啊，就在我们西面那里过一条街就到了。我看没多少人。”
莱诺故意让查胥带他们来这。他知道索尔不能跟着他钓鱼，那来城里就没意义了。
果不其然，在桥底下看着蒙蒙的雨水打在河面凝结升起了雾气，绝活在这里好像失灵，半天没有钓起来鱼，索尔慢慢索然无味。他申请出去玩玩，莱诺爽快的答应了。
“天黑之前回家，告诉我你的所见所闻。”
“好嘞，叔！”
索尔如笼中鸟终于解放，终于一个人出门看看斯多特城了。主要还是想去征兵处。
......
“来，征兵发粮，多参多得！”
“来，看看，当兵发钱发粮，好政策！”
征兵署的小官吏们在叫卖似的让人参军，另一头则是收缴军饷的军费署驻点。滑稽可笑，属于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来，小伙，过来看看，从军光荣又有钱。”
“大人，这当兵是怎么个当法？”
“当兵入伍，直接变衮胡身份，可以四五城任意通行。如果军功显著，殿试混个军职，就能做领导。”
“哦，这样啊，那都需要干嘛呢？”
“就在四城弘武殿分处，做新兵训练，包吃包住，然后再去弘武殿殿试，选拔军官。”
索尔心想，当军官就这么简单？那他们咋不当兵，还来当征兵的。不过他心里对于当兵杀敌有着强烈的渴望。
“大人，宣传页给我一份呗！”
“来，接着！”
索尔正拿过宣传页侧过身，想走到墙角避雨处细细看看。
“滚开！臭人！”一声很御的女声传来。
一匹雪白的阿拉伯马闯到了征兵的工作台。
“吁！”
缰绳一勒，马的前蹄高高抬起，差点踹到索尔的脸。
索尔等马蹄抬下，端详了骑马的女子。小巧精致的脸蛋泛着红晕，在细雨下朦朦胧胧。头上戴着一顶有雀羽和蕾丝蝴蝶结的天鹅绒礼帽；身着一件金色的拼接纱网袖连衣裙，精美绝伦，立领的领口显得气质不凡，还有一圈蕾丝花边，又显得一丝的甜美气质；大大的泡泡袖很有公主范，袖口双层的荷叶边非常的华丽，很有层次感，裙身收腰把女子的腰线完美呈现。重点是领口往下，饱满圆润的胸脯，让索尔一阵恍惚。
“臭人，你眼睛看哪里呢？！滚开！”
索尔从恍惚中被骂醒，心想这小女子也实在太跋扈了，浪费了这好脸蛋好身材了。
“咋的，你撞到我，我滚什么滚！没看见这里是参军的地方吗？”
“你这个臭人，跟我还什么嘴？来人绑起来！”
征兵署的小吏感觉不对，你们别来砸我场子啊。
“戴斯特妮小姐，我们这里是征兵的，您来有何贵干呀？”
“本小姐就是来当兵的！不让啊！”
“女子从军，没有先例呀！”
“我就是要破例，我要当女将军！你这也没说不让女的参军吧！”女子生气的说道，“人呢？把这臭人绑起来呀！”
索尔撒腿就要跑，被戴斯特妮的侍从们就地一按。
黄毛小子没有还手之力，或者他并不想还手。在这城里众目睽睽下，他不想暴露实力。
“大小姐，你饶了我这个臭人吧，我只是来看看能不能当兵领点钱，家里都揭不开锅了。”索尔开始卖惨。
没想到大小姐不买账，还顺着他的话拿捏。
“那好办，直接做我的奴隶，包你衣食无忧。”
“我不卖身的！”
“你大流氓！绑起来带回去！”
索尔整个人都懵了，想来当兵去当了个奴隶，还不知道莱诺叔咋说。
“这里能不能当兵，给我报个名！不报打烂你这个摊子！哼！”
小吏无奈道：“报名可以，不过你家朗克大人也不会允许的，到时候要问我们责任的。”
“今天先给我报上，我回家改天再来！我爸都听我的！”戴斯特妮一脸得意，“我今天对这个当兵不感兴趣了，回家玩玩这个臭人！”
索尔心想，这大小姐应该不会住五城吧，或许能见见世面，反正自己想逃易如反掌。
“大小姐，你家是在哪啊？”
“臭人，我家在第二城，跟你说带你回家是对你的赏赐，别不识好歹！”
“那我跟你回去，你别和征兵的小哥见识了，人家干正事呢！”
“意思我来捣乱是吧？好你个臭人，挖苦我。现在就带回家抽你几鞭子！”
索尔喜欢上这个小姑娘的跋扈劲儿，先去二城转一圈再回来，有金灵花傍身，一切不怕！
被绑着着实不好受，尤其是背后有个毒辣的美女在盯着你的时候。
街上的人都见怪不怪，这位戴斯特妮小姐远近闻名，时而文艺恬静，时而乖戾。森林院第二城部长朗克之女，大提琴演奏家，是天神殿每年《天神现》演出的特邀嘉宾。听说不久后朗克将晋升副院长，上一个副院长身体抱恙，也该退休了。
索尔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只知道上了脾气古怪的美女的贼船，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见到昨天那样的月亮。
当然肯定是见不到的，因为今天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