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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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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明光火纹能成这么大的象,天象境果真是厉害,”那爽朗的声音赞叹着,“只是各位若是觉着寒凉,想启纹取暖,何必弄这么大阵仗,都能罩住一个山头了......”

光罩外的雪地上,无数丈长的冰刺毫无征兆的突破而出,冰刺之上又生出无数的更小更密的冰刺,他们彼此交错着填满了任何一处能够藏匿的空间,雪地里瞬间便长出一片寒冰化成的荆棘森林。

那自顾自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五人均竖起耳朵,在寒风的呼啸中搜寻可疑的声音。

“哦!先用明光火纹把雪融成水,悄悄渗到雪地里,靠地上积雪掩护,使水覆盖周边,再用凌华霜纹将水瞬间凝成冰刺,好打个措手不及,这纹道造诣,真是妙啊!”

很快,那声音再次出现,他恍然大悟般道出几人刚才的策略,依旧爽朗得令人讨厌。

“我还以为弄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照明,原来是想多化些水。你们这是想找到我?还是想——

杀了我?”

“外面天冷,阁下何不进来现身说话,这里现在暖和得紧。”那声音似在耳边,可他们仍未有任何发现,头领干脆直截了当地发出邀请。

“既然要好好说话,方才何必剑拔弩张呢?”

“总得知道您有没有让我们好好说话的资格。”一人毫无头绪向着空旷处喊着,空荡荡的夜空下,似乎到处都潜藏着一双眼睛。

“王朝的人还是这么傲气十足,我还想见识另三位的手段,毕竟这年头天象境凤毛麟角,一次见到五位更是难得,各位诚心相邀,虽然却之不恭,我还是做不到啊。”他懒洋洋地说道。

“毕竟我就一直站在这,再让我进来,又是该进哪里呢?这里?”声音却是从身后传来。

五人倏地四散而开。

他们刚才围成圆阵,完全没有发觉那人就在他们背后,就在圆阵中央,要不是刚被摸了勾子,他们还傻傻地站那儿。

正如他所说,五人皆是修行者眼中登峰造极的天象境,而那人在五个天象境的背后,却连一丝气息都不曾被他们探察,足以见其修为之高深,倘若他怀有杀心,地上现在怕是已经多了五具尸体。

“各位这次来,所谓何事?”

青岩上站着一男子,他身形似鹤,素衣似雪,青丝俊貌,也不管几人方才被他吓着,爽朗地问道。

“接到任务,来察拉宋找到第五人,探寻启明山上住着的神明。”一人脱口而出,说完随即愣住,他刚明明本欲说“干你何事”,却没想到自己会随随便便就将实情和盘托出。

头领瞪了一眼那人,示意他闭嘴。

“哪儿接的任务?谁发布的?”白衣男子看着几人继续问。

“举示院,第一个任务由宫里发布的,第二个任务,发布人不详。”又有一人如实回答。

“宫里的谁?”他接着问,丝毫不给几人反应的机会。

“威公主。”

“任务发布几次了?”

“这是首次。”

几人相继作答,若是有旁人在场,怕不是会以为他们相识许久。

“任务怎么说的?”他干脆旁若无人的坐下来,从一旁的树上折下一段木枝掏起了耳朵。

“启明之战结束时存活的王朝修行者有五位,却只有四位同墨月王下山,还有一位下落不明,找到他,收集与启明山上住着神明相关的情报。”

我怎么也说了!头领老实回答后在心中惊呼。他本想随便说点什么,将这人的问题敷衍过去,结果话一出口就不受自己控制。

而另外几人,他与他们并不算熟识,只是因这任务而走到一起,但一路相处下来,多少有了些了解,他们也绝不是什么耿直之人。

这人很危险!极有可能是醒了什么力量强大的原字,头领暗暗猜想。

“还有吗?”男子瞅了瞅自己的手指头,两指捻了捻,对着嘴边。

“没了。”

“这样啊。”

呼!

一口气把什么东西吹走了。

“我就是那活下来的第五人。”他不紧不慢的说。

“您看上去很年轻。”头领被这话惊到,愣了片刻后说。

眼前这人像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毕竟我上山的时候才十七岁。”素衣男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可您现在看上去——依旧很年轻。”

距启明之战结束,已经过了二十六年,再怎么驻颜有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也不可能这样。

威公主!头领不禁想到那个皇城内传闻容颜不朽的女人。

“到了天象境,人就不容易老了呀。”少年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那敢问您是何时成就的天象境?”

“十七岁,我这二十六年来都没怎么长过个子。”他坦然地回答,丝毫没有隐瞒的打算,谈到自己身形时眉头微锁,甚至还有些小委屈。

“阁下可是拿我们寻开心?”头领神情激动,尽显气愤。

当世惊才太匿国师三十六岁成就天象,其弟子延河大师三十七岁成就天象,这已是举世罕见,其他成就天象的多是七老八十,往往成象即死,不然怎会有“成死象”这一说。

他自己知天命才成就天象,可这也已属天赋不错,其中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他自己知道。十七岁成就天象,开什么玩笑!纵使从小博览群书获得了修行要见识,可一个十七岁的人能做出什么成就!

“你们不信?”少年双手环抱在胸前,年轻的面孔露出略有为难的神色,又摸了摸下巴,即使那下巴上一片光洁,低着头似在暗忖,如同这世间的所有少年,陷入了该如何证明自己的困境。

片刻后,他像是找到了脱困之法,脸上含着豁然与得意参半的笑,抬手向天一指。

寒冬中无尽的长夜瞬间沉默,它静静倾听着,安然飘落的雪花堵截了谁的呼吸,寂静无声的冤魂冻结了谁的心脏,全部了然。

风停了。

启明池水终年不会封冻,据说是池底存在热泉,但从未有人验证过,有鱼掠过水面,惊动了那轮巨大、平静、恒久的月亮,皎白的光旁若无人地荡漾着。

池畔有一条碎石小路,铺就它的人显然不会审规度矩,石子聚散疏密不均,路面断断续续地延伸,不远处的山脉隘口是它的尽头,由极北而来的寒潮突破察拉宋山脉的阻碍后便是由此通过,将严冬带给草原。

风从此处来,人们便称这处隘口为“风门”,现在风门大开,却不见来客,如此难得的情景上次出现,还是在二十六年前。

风门旁小小的石头屋内,一双琥珀般的眼睛在黑暗中悄然睁开,银苍的眼眸中似乎隐匿着风雪。祂刚从沉眠中苏醒,还带着几分慵懒与惺忪,但很快冷漠与威严便已焕然其上,祂已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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