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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饭局（2）
- 这顿饭轻然吃的很开心，就连商原都夸她胃口见长，但轻然心里也是有数的，他今天是在有意逗她。
服务员过来结账，商原习惯性的掏出钱包，轻然见状用更快的速度将自己的卡递了过去：“小姐姐，刷我的。”
“好的。”服务员看了两人一眼，笑着伸手接过，商原却是满脸的无奈，“哥还用你请吗？说出去我还混不混了？”
轻然赶紧赔笑，“就说出去了你才有面子嘛，我可不常请客的。”说完她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在他们那个圈里轻然抠搜是出了名的，商原想到这里不由浅笑。其实这也不叫抠搜，只是她和他们的价值观不太一样。她觉得几百块钱就能吃到的牛排，没必要花成千上万的钞票去追求神户，上万的鱼籽黑松露她能吃，几十块的烧烤路边摊她也能吃，这就是轻然，永远活得真实，调和。
两人起身之际，轻然抚着自己的小肚子感叹了一声，“吃饱了真受罪。”
商原好笑的微微摇头正想说什么，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道柔亮的女声，“然然？”
轻然回头，看见了刚从包间里走出来的杨子仪，她身边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精英模样的男人，黑框眼镜，蓄胡。应该是她的客户。
待杨子仪走近，轻然侧过头向商原介绍道：“原哥，这是我同事，也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
商原很给轻然面子，一贯傲娇的人，也放下身段主动向对面两人伸出了手，“你们好，商原。”
杨子仪微笑着回握了下，可她身边的客户就不这么友善了，那男人淡淡瞥了一眼商原伸出来的手，微微推了下自己的眼镜，就看向了别处。
在职场上，这种目中无人自命天高却手有闲钱的‘精英’，轻然见了太多，可她毕竟是吃这碗饭的，再怎么怄也得把这口气咽下，但今天吃瘪的人是商原，她受不住自己的朋友受这等委屈，当即不懂事的呛声：“子仪，你上哪儿认识这么朴实的朋友啊？别人说话他只会转眼珠子。”
杨子仪都被轻然整愣了，心说这姐们今天怎么了？
回过神来后使劲向轻然递眼色，姐姐！大姐！大小姐！这是我客户啊，你不会没看出来吧？
那男人的脸也可谓是盱衡厉色，直勾勾的盯着轻然，过了两秒又盯向杨子仪，“杨小姐没必要解释一下吗？”
轻然心知自己给子仪添了麻烦，刚想开口却被商原抢了先，“不怪她们，是我唐突了，鄙人不才刚在正鼎大厦开了公司，只是想多结识些人脉。”
轻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对面两人也齐齐看向他，杨子仪眯了眯眼睛率先问道：“你确定是正鼎大厦？”她们这座大厦的租金可不便宜，没点资质的公司有钱也挤不进来。
“程实事务所，请多关照。”
空气似乎静默了两秒，最终是杨子仪以笑破冰，“还挺效率的哈…”
在场的人应该只有轻然听懂了她的意思，子仪大约把原哥当成她的客户了，竟如此迅速的牵上了线搭上了桥。
但最让轻然跌破眼镜的还数刚刚那个清高的客户，他的态度转变了180度不止，且直接伸出了双手，“原来是同行呀，刚刚稍有怠慢，是我的不是，还望您见谅。但我想你这样的大老板也能够理解，现在想攀龙附凤的人太多了，我们没必要给他们提供捷径。”
听了这话，轻然和杨子仪对视一眼，皆是虚笑不语。
商原很大度的再次伸出手浅浅的回握了一下便收回，“你也是搞建筑的？”
男人笑脸相迎，“软装配套，主要是做高端智能人设电器，为您及您…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提供温暖舒适的服务。”
“不错。”商原随口应道，又冲轻然扬了扬下巴，“我们先走吧，不打扰你同事谈业务了。”
轻然点头，朝杨子仪眨巴了一下眼睛，迈步便想走，谁知那男人却像要抓住最后的稻草似的，慌乱的从内衣口袋里掏出名片双手呈上，“别急别急，这是我的名片，希望今后有机会与贵公司合作。”
轻然知道商原这人最烦有人不识时务，所以旋即去看他的脸色，果然不太好。但他还是接过了名片，“有机会再说吧。”
走出店面，商原一路无言，轻然知道他有些生气了，于是道：“原哥抱歉啊，好不容易见一面就让你遇上这种事。”
商原的声音没了几时前的调笑，只是淡淡的，“这就是你平时的工作？”
“也不全是，除了见客户还要收集数据做报表啥的，反正一天挺忙的。”
“你说你这么固执干嘛！”商原的声音突然拔高，“当初聪明一点儿，分一半家产走，至于生活成这样吗？”
“欸，我说你到底是哪家的呀？”轻然见他脸色不对，故意戳戳他，“学长要是知道你说出这种话，会放狗咬你的。”
商原冷哼一声，不屑道：“他家狗连猫都怕，还敢咬我？”
真养狗了？轻然只是随便说说的，顿了一下，她问，“他不是不喜欢狗吗？”
“谁知道呢，前几年养了一只，金贵得很。”
以前因为纪禾对狗毛过敏，所以陈钧时也一直都对狗狗很抵触，当年她提出的所有要求他都会一一满足，除了——养狗。
气氛过于沉寂了，轻然想了想，转口道：“刚刚那人是做什么的？”
她只知道那是杨子仪近期在赔小心的一个客户，不是求合作而是求分割。公司当年天使轮VC注投，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双方没有协议退出机制，而杨子仪现在做的，便是及时止损。
这年头，欠钱的才是大爷。
商原拿出名片随意扫了一眼，便揉作一团抛向了一旁的垃圾箱。
“真是干一行像一行。”
轻然没懂他的意思。
“卖马桶的。难怪要给我身体的每个细胞找个舒适的归所。”
轻然没忍住，当即停下脚步捂着肚子笑个不停，“诶，别说，这人还真挺有才的，语文也学得不错。”
商原见她插着腰在路中央笑得一抽一抽的样子，忍不住吐槽，“妹子，能注意点形象吗？大街上呢。”
轻然勉强收住了笑，和他呛声，“我在大街上笑总比你在大街上哭强吧。”
商原一听，卧槽！还真有那么回事儿。抿着唇抬手指了指她，但最终还是决定不和她一般见识，“对了，我的车昨晚被撞了，你有车的话今晚送我一下。”
“你昨晚出车祸了？”轻然心道，不会这么巧吧？
“不是我，是我那好兄弟，不过你也别急，没出什么大事。真是不是自个儿亲生的就不懂得爱惜，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把我车牌都给抵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