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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不知能有几多香-> 第1章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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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是谁
- “咳咳咳……”好难受，身体好痛啊，怎么回事，我这是要死了吗？
花怜意识模糊，好似陷入混沌之中。
紧接着，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传来。
只见房屋内破旧凄凉，弥漫着沉闷的气息，桌椅摇摇晃晃。唯有一阵阵止不住的咳嗽声昭示着它并非无人居住。
床榻上，露出的一截皓腕透着病态的白色，青筋隐约可见。而它的主人正盖着单薄且洗得褪色的破旧被子止不住地咳。任谁看，她已经病入膏肓。
谁又能想到，躺在这里奄奄一息的女子也是一位大家小姐呢。
此时的花怜浑浑噩噩：就这样吧，就这样结束吧。随着意志的消沉，咳嗽声也消失了，被子的起伏也停止了。
但是，很奇怪的，花怜的意识似乎漂浮在外，她如看戏曲一般，看着自己死后的事情。
面前的场景人物一直在变化。
她看到自己的死在别人的眼中，已然成了新的谈资。
三两下人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
“那个病秧子终于死了，咱们的倒霉日子也要结束了。”
“是啊，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分的，把我分到了这破院里，一个不受宠的小姐，咱们要一直跟着她，还能有好日子吗。”
“算了，她死也死了，你们少说点吧。”
“嘁！你在这儿装什么好人，你之前不也袖手旁观吗。”
花怜冷眼看着院子中的人，对于她们对自己的不恭敬，已经麻木到习以为常了。
她忽然很想看看自己的父亲，想知道他有没有为自己感到伤心。
但是她胆怯了，怕自己的一丁点希望也被熄灭。
自己这个透明人，还指望有人会为了自己伤心哭泣吗。
正当她颓然低迷时，眼前的场面又一次变化。
却是一个面容不清的男人做主将她下葬，给了她一个体面。
花怜内心触动，很想知道他是谁，但是越想看到，越是看不清，仿佛隔了一层纱。
她只能模糊地看着他的举动，看着他带着一个身穿道士服的人在自己墓地上做法。
“魂归！”，随着一声大喊，眼前的一切尽数消失。
正蜷缩浅眠的花怜猛地睁开了双眼，一时间分不清今夕何夕，现实梦境。
花怜起身下榻走到桌旁坐下，她的脑子很乱。
“怎么回事？我刚刚是在做梦吗？”她迷茫又好奇，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喝边回想着梦里的一切。
不论是死时的感受，还是人们的议论，一切都那么真实，就好似亲身经历过一般。
这难道是将来会发生的事情吗？很有可能，毕竟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以后病死在床榻上也是无人问津的。
她想乳娘了，花怜的视线聚焦在茶杯上，思绪涣散。
“怜儿，别愣着了，瞧你，又咳嗽了，你总是不听乳娘的话，不知道照顾好自己。”一个妇人隐约从身旁走过，喋喋不休着。很快地，她的身影渐渐消散。
“乳娘，我想你了。”花怜低喃道。
自乳娘逝世，这世间唯一心心念念想着她的人也没了。
她孤身一人在府里度过春秋冬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