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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落世尘缘-> 第二十一章 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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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当年
- 看过郑不出手机里的视频，谭桂生只觉得眼神有些晃动，指尖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他沉默了。
久久无言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叹息。
方小悠，一个很久远的名字了。
已经有五年还是十年没有再听过这个名字。
谭桂生无力的坐到地上，郑不出见状也沉默的坐在他身边，随后，皎皎月色中，两个玄宗弟子内最有威望的男人，就这么毫无形象的躺在地面。
“我以为我们再见面应该是把对方打到站不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郑不出仰望着空中明月，对谭桂生说道。
谭桂生没有答话，沉默良久。
郑不出见谭桂生不说话，也没再出声，安静的躺着。
“不败，小悠会不会真的还在？”沉默许久谭桂生忽然说道，语气里夹杂着惶恐、期待和犹疑。
这次是郑不出没有答话，因为谭桂生叫的名字是不败。
郑不败这个名字在方小悠死去的时候就随着她一起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郑不出。
当年玄宗最耀眼的两个男人，因为方小悠的死，一个十年未出，一个十年未回。
青州学府
学府里，最最引人注目比斗就要开始了！
世间第一宗门弟子和最先进学府学生的较量即将开始。
青州学府的每个学生心中都有一股心气，他们，不会输！
这不只是一群年轻人的较量，更是千年传统与当代新兴科学的正面冲突！谁赢，谁就能证明自己是这个世界正确的发展方向。
人山人海的学府广场上，赵晓蔷俏脸神色脸凝重的望向主席台方向，那里有青州学府当下最具权威的人物，哪怕是玄宗最有权势的长老都要畏惧三分，虽然她在玄宗弟子里是佼佼者，见惯了大场面，可在这种场合，依旧难免紧张。
该怎么办呀。
这个时候，带队长老张仪居然不在他们的身边！就连那个被临时委任的带队长老花落，也在吃完早饭之后不知所踪。
他们的主心骨郑不出更是连影子都没有。
虽然平日里总觉得花落这个家伙年级太小没资格带领他们，可是这个时候，赵晓蔷居然无比想要有个花落这样的人能在他们身边，哪怕年纪小些，可是实力足够让他们所有人放心。
广场不远处一个隐蔽的房间里，有一个可以看到广场所有人影像的大屏幕，这是青州最先进的技术，可以通过调节，精准的看到广场上的每一个人。
而这个时候，花落和张仪就在这个房间，仔仔细细的盯着那块屏幕。
花落是在吃完早饭之后稀里糊涂被被张仪拽到这里来的。
虽然刚开始两人都在情不自禁的赞叹青州学府科技发展的神奇，可是当看到赵晓蔷等人的神色状态之后，张仪便开始皱起了眉头。
这些孩子，之前似乎被玄宗保护的太好了。
当年因为某些事情，吴道玄对所有新生弟子都采取了柔和的培育措施，大大的减少了新弟子的伤亡，可是现在看来，这些被保护的娇贵的花朵，早已经不再是当初玄宗期待的栋梁之才。
没有主心骨，便乱了脚步，甚至每个人都没有应对任何突发事件的能力，只是呆呆的等着附近的队友有办法帮助自己。
时间一点点过去，玄宗众弟子一直期待的主心骨一个也没有来，很快就到了比斗开始的时候了。
第一场，玄宗弟子顾沐笙对战青州学府高三年级学生吴珞瑜。
广场外，顿时人声鼎沸，一众学妹学姐高呼吴珞瑜的名字，声声不绝，这位吴珞瑜，可是高三级学生战斗课排名第一人，甚至在某些不设学历限制的武斗场上，击败过更高学位的学长。
“吴珞瑜，真无敌！”“珞瑜珞瑜，你是最帅的！”“珞瑜我爱你！……”
被观众高呼名字甚至表白的吴珞瑜高举着双手慢跑出来，不断和靠近他的人击掌，热情的回应着他的粉丝们。
“啊啊啊~~~”女孩子的尖叫遍布场上，络绎不绝。
吴珞瑜身材修长，油头粉面，小鲜肉的样子也确实容易让女孩子为止着迷，此刻他尽情的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的氛围，缓缓的走到广场中央。
站定后，吴珞瑜右手食指轻轻触碰眼角，一枚淡蓝色透明眼境浮现在他眼前，左手一把左轮手枪在手心转了几圈，吴珞瑜邪魅一笑，左轮插到大腿枪套，随后眼境变得明亮，挑衅的看向玄宗众人。
居高临下，就像是文明人注视着野蛮人。
是的，在青州学府大多数人眼中，学府以外其他地方的人就仿佛还未开化的野蛮人，只知道粗糙的使用法术，幻化出各种花里胡哨的样子互相斗殴，本质上和人类祖先为了食物配偶拳拳到肉的打架没有任何区别。
这不是他们自大，是新机关术的崛起给了他们底气。机关枪械，机关炸弹，红外遥感感应装置，能源电池，高速机关轨道列车等等近十年出现的产物，如果给青州全员装备，他们所有人都有信心做到一城敌一洲，甚至整个六州！
要知道，仅仅一把最新的86式全自动机关炮，能量足够的话，完全可以让一个无法修炼的普通人干掉灵魄境的高手，这个世界灵魄境的高手才多少？十万个人里能出现一个就很乐观了。
一百个人里有一个能够修炼，就可以到达灵气境，十个灵气境约莫只有一个集气化云，而成就灵云境，十个灵云境差不多只有一个凝云化轮才能成为灵轮境，而灵魄境更是玄之又玄，十个人至多有一人能够参悟到这一境界，至于更高的王境，尊境，绝对都是凤毛麟角，非大气运者不可得，根本就没有比例可讲了。
当然，这次比斗自然是不允许这些学员使用这种高杀伤性武器的。
韩潇雨俏脸微白，看着广场外围绕着的疯狂的观众，一时间不知所措，愣愣的看向即将上场的顾沐笙。
玄宗门内部近些年十分平静，武斗稀少，门派比斗即便有也只是像花落和凌双横一样私下进行，没有太多观众，更别说这种大型比武了。
顾沐笙一脸冷硬面无表情，对吴珞瑜的挑衅一袭玄黑长袍无风自动，漠然的迈动脚步，走向广场中央。
但在某个默默注视众人的角落里，有些沉默的两个人看出了顾沐笙脚步里的虚浮。
“真有些担心啊。”养神峰上，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老人倚着门槛，浑浊的眼神注视天空，不知是跟养了许久的大黄狗说话，还是跟自己说话。
而大黄狗趴在门口，无聊的吐着舌头。
“也许是我错了。”老人身边出现一个声音，随后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出现在屋门外。
大黄狗对此视而不见。
老人不再看天空，半闭上眼睛，无精打采的说道：“宗主何错之有？”
宗主称谓一出，道长自是玄宗宗主吴道玄，而老人，正是隐居多年的太上长老，苏珩。
吴道玄并没有在意苏珩态度的转变，继续说到：“因为当年小谭的事情，这些年我一直在刻意压制宗门内的尚武之风，宗门的天才娇子基本没有折损，似乎是我对了。可是在这渐渐风起云涌的世道，这些被我们保护起来的小家伙们，完全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和小谭那一代弟子相比，实在有些……不堪入目。”
苏珩眼皮微抬，说到：“利弊皆有罢了，放在几十年前，这些弟子能活下来一成就很好了。”
“但心软只能害玄宗没落下去。”吴道玄眼神中精光闪动。
“潮起潮落，阴晴圆缺，都是定数。”苏珩躲开吴道玄的目光说到。
吴道玄定定的看着苏珩，有些认不出眼前之人，沉默了许久，怅然说到：“你老了。”
不止是在松弛的皮肤，更在于苏珩的心。
当年的苏珩可是能做到所有弟子历练尽死而眼皮都不眨一眼的人。
苏珩这次眼皮都没抬。
吴道玄深吸一口气，说到：“玄宗要改变！”
这些年玄宗越来越不像玄宗了。
吴道玄要让玄宗恢复昔日的热血与无法无天，摆脱掉近些年越来越软弱的风气，玄宗从来都没有名门正派的牌坊，自然不需要有悲天悯人的热心。
“你不反对吧？”吴道玄问道。
“我反对有用吗？”苏珩淡淡说道。
沉默一会儿，吴道玄说到：“你可是监察宗主过失的太上长老啊。”
“也许吧。”苏珩没有继续说什么。
……
吴道玄走了，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似乎没有，原地只留下了一把青州最新的高精狙击枪械和一枚寸余长的血红色子弹。
苏珩抬手一招，高精狙便到了手里，摆弄了几下之后，苏珩将子弹放入枪膛。
随手召唤出一枚玄宗弟子外出必备的盾牌式胸针，足以抵挡王境数次攻击。
心念微动，下一瞬，胸针到了千米之外。
抬手，瞄准，释放。
火舌喷吐，胸针蒸发，毫无阻隔，一抹流光飞向天外。
随后是长久的沉默……
广场上，巨大的光幕缓缓的笼罩住吴珞瑜与顾沐笙。
“顾沐笙，听说你们玄宗号称六州门派第一？”光幕闭合的间隙里，吴珞瑜微眯着眼睛说到。
顾沐笙一脸冷峻，没有任何搭话的意思。
吴珞瑜丝毫不恼，一边活动着双手手套和双臂的辅助装备一边说道：“那是不是说，只要把你踩在脚下，就是把六州所有的修仙门派踩在脚下。”
说罢，吴珞瑜猖狂的笑了起来，两袖中各自滑出一段金属长棍，相互连接拼合，长棍变成了一把带着血槽的三棱军刺。
军刺之上，血槽之中，散发着淡淡的血色流光，让人一看见就遍体生寒。
顾沐笙缓缓吸了口气，并未有任何表示，自他站在这里开始，他的状态就变了，作为玄宗的天之骄子，在整个天下都是当之无愧的天才，哪怕再多紧张，在真正要战斗的时候，都可以很快调节到最好的状态。
一柄玄宗制式长剑出现在顾沐笙手中，瞬间舞出一个漂亮的剑花，随后剑尖朝向吴珞瑜。
“请。”
吴珞瑜笑容收敛起来。
这一瞬间，光幕彻底闭合。
腾~~吴珞瑜平举军刺，背后三对矢量喷射器爆发出极强的推进力，只一瞬间就到了顾沐笙眼前。
这一刻，顾沐笙完全没有反应时间，本能的，他运转灵力让自己朝右侧倒去，但是吴珞瑜速度太快，即便顾沐笙动作已经很快，还是在肩膀上留下了一道血花。
百米外，吴珞瑜停住身形，有些惊讶的转身看着顾沐笙。
居然被他躲过去了，要知道这种通过科技暂时让修士超阶提速的战斗方式，不止一次让吴珞瑜非常轻松的赢下比斗，而且那几次比斗的对象，在修为上甚至要比顾沐笙高很多。
吴珞瑜并没有惊讶太久，调整身形便要开始下一轮进攻。
侥幸躲得过第一次便受了重伤，这样的攻击你还能再躲几次？
顾沐笙依旧一言不发，用灵力封禁了整条左肩的血液流动，冷静的盯着吴珞瑜的动作，随后眼神一眯，运用逍遥步法在整个广场留下许许多多残影，让人分辨不出他到底处在什么位置。
吴珞瑜眉头皱了起来，这个顾沐笙有些难缠啊。
淡蓝色眼镜又出现在吴珞瑜眼前，一时间，一串串捕捉顾沐笙的数据出现在吴珞瑜视线里。
但是下一刻吴珞瑜慌了，顾沐笙的数据分析居然出现了许多乱码，这在以前可是从没有出现过的，吴珞瑜不禁一呆。
也就是这一呆的瞬间，顾沐笙与吴珞瑜的距离瞬间拉近，等吴珞瑜反应过来，顾沐笙已经到了他眼前，剑尖意见停在身前一寸。
之所以没有刺进吴珞瑜的身体，是因为他的身前出现了一枚土黄色的小盾牌，明晃晃的，在接下顾沐笙的一击之后摇摇欲坠的落到了地上，没有了光亮。
顾沐笙一击未果，瞬间抽剑离开，拉开距离准备下一次攻击。
但吴珞瑜打了个寒颤一屁股坐到地上，颤抖着举起双手说到：“我认输。”
顾沐笙眉头皱起，看着落在地上的盾牌，眼神有些愤怒，但还是盘膝坐下并未出声，抓紧时间调养身体，治疗受伤的手臂。
比斗的规定并不能使用被动护盾的。
台下的众人可就不那么淡定了，韩潇雨直接炸毛，愤怒的冲裁判喊道：“你们青州学府就这么欺负人不成！”。
玄宗众人早已将自身的胸针盾牌留在台下，否则刚才顾沐笙也不会受到如此大的伤害。
围观的众人沉默，没有了最开始的雀跃，裁判背后也有些许冷汗。
正常来讲，被动防护的道具是不被允许带上比赛台的，目的就是确保每个人实力的发挥，虽然学员的安全保证可能会降低，但是如果允许佩戴，那么这种比斗就几乎没有意义。
也不是没有人质疑过这种规定，但是最终也没有人改变，只是加了一个界限，王境及以下。
比斗的目的就是模拟真正的厮杀，以此来补足学院温室里最缺乏的杀伐气。
但是总会有一些学员为了安全不去遵守这项规定，比如现在的吴珞瑜。
裁判叹了口气，说到：“顾沐笙，胜。”
......
在某个会议室里，花落皱了下眉头，随即又舒展开了，如果换做是他，也不会把生命安全放在裁判手里，而且他守护自身的手段，也肯定不是护盾这么简单。
没办法，对他来说，这些年在外的历练让他明白太多勾心斗角，各种生死之间的厮杀，手段层出不穷，对于这种处处有着规则掣肘的擂台赛反而参加极少。
花落皱眉的原因，一是顾沐笙太过轻敌，如果逍遥步法早些踩出，他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二是在面对未知手段对手的时候，居然选择近程攻击直接进攻敌人。
若对方是个兼修体术的呢？
花落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早年间，花落还是王境的时候，在魔洲庸城执行任务便目睹过一次截杀，起因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和尚在城门口的商铺捡到一个大漏，仅仅花了三十文钱便买到了一个略有残破的古佛修木鱼。
和尚似乎没有历练经验，拿到手后便席地而坐，敲颂了一篇金刚佛陀经，和尚敲击到木鱼之后，木鱼便闪烁出一道道金光，待到敲颂到一半，木鱼整个已经变成了金色，而到了整篇都敲颂完成，和尚的四周已经遍地金色莲花，随着和尚的口诵迎风摇曳。
诵经完毕，和尚双手合十，对店主一拜，店主也反应过来卖出去的是个宝贝，眼睛闪烁了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双手合十还了礼，道了句“师傅好缘法。”
和尚口诵真经，慢慢走出城外。
但这可是魔洲。
刚出城门，便有数到身影持刀威胁，更有甚者直接动手。
见到刚才异象还敢出手的，自然都是有几分实力的家伙，那几个动手的最次都是灵轮境后期。
然而所有攻击都被一层金光阻挡。
和尚念了句善哉。
随后一拳一个，把来犯的人打翻在地。
当时花落就在一旁，既没有打算帮和尚，也没有对木鱼有想法，这种事，他向来冷眼旁观。
在花落的感知里，和尚的修为并不高深，甚至离王境还差半步，但他的体术，哪怕面对王境也有还手之力。
想到这里，花落便在手中的本子上把对顾沐笙的评价记录了下来，给张仪看了一眼，张仪点头后，花落的记录便归档到张仪的一个文件袋里。
顾沐笙终究是负伤，为了不伤及根本，众人商议之后决定换人参战。
韩潇雨自告奋勇。
青州学府方面派出了高中部理工科第一，李菁菁。
收拾完毕，上场前所有人卸下被动防御类物品。
一上场韩潇雨便面带仇视的盯着对面。
李菁菁一脸平静。
比赛开始，韩潇雨一手冰魄掌发动，一道蓝色手掌凭空形成，散发着寒气飞向李菁菁，李菁菁脸色没有一点变化，右手轻点左手手背，一块青色晶石状按钮按下，一块合金盾牌在左手组合完成。
冰魄掌飞至，正中盾牌中心，场下玄宗众人都轻微皱眉，这个李菁菁也太不把韩潇雨放在眼里了吧。
一个普普通通的盾牌，就想挡下冰魄掌？
韩潇雨的掌法在座的几位都是领教过的，再加上此时她本就是含怒出手，掌中力道必然不轻。
小屋内，花落也有些疑惑，在他看来，这个叫李菁菁的姑娘确实有些托大了。
但是盾牌后的李菁菁面色仍是没有丝毫变化，任由寒冰气息在盾前肆虐。
另一边，韩潇雨的选择和顾沐笙一样，都是拉近距离，以近战取胜，于是手中召唤出一把长枪，枪头寒气翻涌，正欲择人而弑。
很快的，韩潇雨便把距离拉进。
李菁菁看在眼里，仍是面无表情，似乎毫不在意，右手快速翻动，一阵机械组合的声音过后，黑黝黝的炮管便出现在右手。
对着韩潇雨，瞄准，释放！
砰的一声，韩潇雨还没来得及躲闪，便被一股巨力推到了广场边缘。
震荡炮，击退弹。
威力不大，主要作用便是将敌人击退。
韩潇雨微微皱眉，显然这种情况她是第一次遇见，不过她没有多想，脚下逍遥步踏出，继续朝李菁菁靠近。
我到要看看，你这炮口能击退我几次！
然而下一瞬，李菁菁就告诉了她，一次就够了。
争取到这段时间，一杆高精狙已然组合在手，李菁菁瞄准，扣动扳机。
这么短的距离，以韩潇雨的能力根本无法闪避。
砰～
一团黑色烟雾出现在韩潇雨左胸，一个漆黑的点留在那里。
裁判下场，判定。
李菁菁，胜。
玄宗众人哑口无言。
韩潇雨站在原地，一脸懵懂。
过了一会，韩潇雨问道：“为什么？”
裁判正欲解释，但还没开口，另一边李菁菁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手中又扣动了扳机。
砰～～～
仍旧是韩潇雨闪避不及的速度，只是这一次目标是她不远处的地面。
只见地面出现了一个边缘焦黑的大坑，坑洞内部通红，肆虐着翻涌的火元素。
“小姑奶奶直接说就行了！”裁判大呼一声，心痛的看着地面：“这材料可贵了，修一次好多钱的。”
随后他又向韩潇雨等人解释道：“李菁菁所使用的子弹，是她自己制作研发的高爆弹，其威力破王境的防绰绰有余，更何况现在没有强力防御措施的你们。”
韩潇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叹出：“我输了。”
随后慢慢朝队伍里走去。
一时间，玄宗整个队伍都沉默了。
这种能力，好像已经不是同龄人可以抵抗的了。
“其实你们不必如此气馁，以李菁菁的手段，早就已经可以进入大学部，只是因为研究高爆弹课题耽误了许多，才会滞留在高中。”裁判见此情形安慰道。
但是显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小屋里，张仪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情况，皱着眉不知该如何是好。
花落说道：“我去吧，不能让这些小家伙道心动摇。”
如果真的在这些玄宗天才心里植入一种，无论如何修炼都无法抗衡科技的心理，那日后这几人的成就必然不会太高，搞不好还会滋生心魔，一身修为尽费。
张仪叹了口气，说道：“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本来打算让这些小家伙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现在看来，药下猛了啊。”
“世事难料嘛，打回去就是了。”花落说道。
张仪闭上眼睛，盘算着刚才高爆弹的威力，判断会不会对花落造成伤害。
有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对玄宗来说，花落是无论如何不能出意外的，哪怕这次来的所有玄宗弟子都有危险，花落也绝不能出事。
思绪良久，张仪还是拿不定主意。
然而这时，场外忽然热闹起来。
“下一场，我来。”
整个场地所有人都目光都望向来人，就连李菁菁都忍不住略带惊讶的看过去。
毕竟刚才的高爆弹的威力已经脱离了正常修炼者范畴，一般弟子如何敢继续头铁。
玄宗弟子见到来人，心里瞬间放松下来。
郑不出。
没有多余废话，将护身宝具丢到一旁，郑不出抱拳道“玄宗次席弟子郑不出，请指教。”
李菁菁轻轻点头，说道：“李菁菁。”
这回轮到裁判犯了难。
这威力很难把握啊，万一伤着谁都不好交代。
说句难听的，没有靠谱的防具，谁能保证这个郑不出能抗住那一发子弹。
“比赛暂停，先休息一刻钟。”裁判说道。
郑不出点点头，回到玄宗队伍，李菁菁则盘膝而坐，擦起了枪管。
裁判则赶忙跑到教导处询问领导该如何是好。
小黑屋里，张仪问到：“郑不出这家伙，打得过吗？”
花落说道:“不知道，但按照我们上次交手的程度，他不会输。”
“那就无所谓了。”张仪道，随后张仪给手机里某个催促的声音一个简单的答复。
一刻钟后，比赛开始。
在开始前，裁判缓缓讲述各个领导短时间制定的比赛新规：“比斗双方皆携带同一防护道具，该道具会自动判定是否为致命伤，非致命伤为蓝色光幕，致命伤则为红色光幕，光幕变红则为激发态，光幕变红，即意味着比斗失败。都听明白了吗？”
郑不出点点头，没有多余动作，说到：“明白。”
李菁菁也是清冷性子，只是点点头表示清楚。
裁判见二人如此，沉吟片刻，轻叹着说了句“点到为止”，随即便推出场地，为二人留出空间。
比赛正式开始。
令人惊讶的是，观众并没有看到预料之中的情况，不像其他场次，双方一开始就迫不及待的靠近对方，郑不出闲庭信步的闭上眼，李菁菁虽然疑惑，但不会放弃这点宝贵的时间，手中不停，快速组装出一杆步枪。
待步枪组装完毕，一枚高爆弹装填，李菁菁瞄准郑不出。
感受到危机感，郑不出睁开双眼。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武修的极致吧。”
李菁菁皱眉，有些疑惑郑不出要干什么，两人直接距离至少八百米，现在他就是个活靶子，压根没有赢的可能。
想到这，李菁菁不再犹豫，扣动扳机。
“嘭！”
枪响的瞬间，李菁菁对郑不出的锁定消失了。
下一瞬，李菁菁护盾变成红色。
“郑不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