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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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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你怎么来了?”

陆扶清看着雀跃走来的封摇月,又瞥了眼远处气得脖子粗红的秦岱和扬扬自得的张鹤唳,沉沉道:“我竟不知你还真会武功”

封摇月被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沉沉看进眼底,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我哪会武功,就是看了几场比试,自己琢磨着跟秦教习讨教讨教”

陆扶清眯了眯眼,“无论你武功有多高都是我陆府的人,谨记自己的身份”

他指的是封摇月那张卖身契,目睹了全程的陆扶清自然知道,封摇月已经是一鸣惊人了。一个乡野丫头能打得赢前西南都护府的一等将蔚秦岱,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既然他爹娘已经把她买来了,那么不管她之前师承何人,也不管她跟那个算命的是不是别有用心,反正她现在的命脉在陆府手上,只要她一日是他的人,她就得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

他倒要看看,封摇月够胆用他陆扶清当垫脚石,够不够胆尝尝陆家家法的滋味儿。

此时的封摇月还不知,一场滔天的无妄之灾就要烧到身上来了,“我知道的少爷,我这种武功算高强吗?”她一脸茫然,一双眼睛清澈见底的看着他。

陆扶清不得不承认,如果她真是别有用心之人,那的确很有手段,连他都被这人看似蠢笨的榆木脑袋蒙骗了...

没人回答封摇月,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摸了摸鼻子,只见陆扶清神情冷漠道“贵竹,回去开饭”

一旁的贵竹终于从发呆中回过神,他也目睹了封摇月可怖的实力,本来他只想悄悄溜出来叫封摇月回去吃饭的,但是少爷二话不说就跟来了,其实他知道,少爷这整个早上心里也担心着她呢。

只是没成想,这担心全都多余了......

少夫人原来这么厉害!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身手!

她真的只是个淮安村的野丫头吗?

……

贵竹转身去拿食盒了。封摇月默默跟着陆扶清,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少爷对她冷淡了许多……

二人在文监院的学厨里用饭,宣京监里大多是贵公子,这学厨便也建的跟个酒楼差不多,雅致精美,还有个好听的名字,“馨香阁”。可惜陆扶清的口味刁钻又是大病初愈,吃得清淡,故而饭菜是从家里做好了送来的,封摇月为没吃到这里的饭食还有些可惜……

不过,她现在已经饿惨了,别的以后再说罢!

封摇月开始不管不顾地大快朵颐,很快就添饭了,一阵秋风扫落叶后直把最后一筷子菜品送进嘴里,心满意足的摊在椅子上。

她扫了眼对面的陆扶清,这才发现他好像没动筷似的……拢共一小碟花菇鸭掌、杏仁豆腐、鲜蘑菜心,跟封摇月的份例是一样的,可他连三分之一都吃不到。

他又慢条斯理的吃了一会儿,没多久就停筷了......

“贵竹,把君山银针泡上”,陆扶清抽出一把精致的金笺面檀木折扇细细把玩起来,显然已经吃饱了。

眼看贵竹就要收拾,封摇月看着桌上还剩了大半的菜肴,盯得眼睛直勾勾的,“少...少爷...”

陆扶清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还没吃饱?你这食量真大如牛了”

封摇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岔道:“少爷,这些菜吃不完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自然是倒泔水桶去”

封摇月瞪大了眼睛,“啊?这太可惜了吧”

陆扶清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你想吃便吃”

封摇月风卷残云……

陆扶清见此,骨节分明的手刷的把扇子合起,“贵竹,告诉厨房明日她的分量做多一些,我陆府饿不着她”

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已经默认封摇月明日一定会跟来......

“是,少爷”,一旁的贵竹笑意融融的看向封摇月,后者边吃边道:“不不...不用了,我已经饱了,我就是…觉得…唔这么好的菜……”

陆扶清一听,不满地皱了皱眉,“这点东西算什么!?你是觉得我很穷吗?倒掉!不要吃了!”

贵竹看了眼埋头苦吃的封摇月和一脸不悦的陆扶清,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贵竹!你连我的话都敢不听?!”陆扶清阴沉的眸子刮过来,贵竹顿时身子抖了抖。

“好了,好了,吃完了”封摇月猛松了口气,“贵竹哥你收下去吧”

陆扶清看着封摇月鼓鼓囊囊的嘴巴,她艰难地吞咽着,看起来有些难受。

他气势汹汹道:“吃不下就不要吃,也不怕撑死自己”气完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他管她这么多做什么,撑坏肚子也罢,他现在连封摇月到底有什么目的都不清楚,关心她干什么?

封摇月置若罔闻,又猛地喝了一大口水:唔…….

贵竹把吃得干干净净的瓷碟撤下去,拿出少爷上好的那些个茶具无奈地想道,少夫人以后再把少爷惹得失火,自己这条城池鱼可怎么办……

午间休息了会儿,封摇月就跟贵竹送少爷回去继续上课了。封摇月这才发现,陆扶清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牙白的松鹤立襟交领长袍,虽然也是宽袖,但并不是文监生统一穿的玉色布娟巾服襕衫。

封摇月:“难道,少爷跟表少爷一样也是助教吗?”

贵竹:“不是,少爷十二岁就考中院试第一了,本来要一鼓作气考举人的,可惜上回秋闱他考完第一场便发了高热,身子实在撑不住只能弃考了。少爷是秀才中的一等,朝廷颁了廪生,在宣京监可以公费入学的,连见了宣京监的官老爷都不用下跪呢!不过贵公子们大都不会继续上学了,使钱捐个贡生便可谋份七品以下的官职”

封摇月听完,疑惑道:“那少爷为什么还要来宣京监呢?”

贵竹笑道:“少爷和别的公子哥儿不一样,他还一心想考乡试呢,这不,明年就是秋闱了,他定能一举高中的!”

“原来少爷这么聪明!我们村里的私塾先生一把年纪了才考上秀才的啊!不过他真的是个很好的老先生,明明我拿不出半个子儿,他还是愿意让我偷偷听了好多堂课……”

“可不是!少爷从小缠绵病榻,最爱做的事情便是读书了。小时候表少爷在院子里玩耍,我们少爷只能在房里看书……他很刻苦,人又聪慧,考中第一是不奇怪的,就是可惜了上回秋闱他没能考完,那场高热真险些要了他的命!”

……

“贵竹哥,你是少爷的陪读,那你也识字吗?”

“那是自然,少爷每次被罚抄都得靠我!”

“少爷也会被罚抄?诶,那你能不能教我练字?”

“没问题呀,封儿姐你武功是怎么练的,也教教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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