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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云深未央-> 他将我推入深渊
换源:
他将我推入深渊
- 我救回来的兽人,却嫌我冷血无情,转身爱上了我病弱的妹妹。
我才知晓,他一直恨我当初选了他作我的暗卫。
使他从此双手沾满血。
不仅和妹妹害死了我唯一依靠的娘亲,甚至连我也差点命丧他手里。
可他不知的是,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后来我放他自由。
他却眼尾发红,跪着求我别不要他。
1
当初父亲让我挑选兽人,作为我的暗卫。
与我共同执行任务。
我便将奄奄一息的白狐兽人苏卫,从斗兽场里救了回来。
与他出生入死的十年间。
为护他周全,我不惜替他挡下众多伤害。
心照不宣的默契,让我以为他心里也有我。
可他始终对我冷漠。
我以为,他性格便如此。
直到看见他,为了救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沈雨沫。
竟不惜违背我的命令,未去送药给我等着救命的娘亲。
而是熟练地在我那布满伤疤的手腕上,再次割开一条血痕。
“苏卫,疼!”
平日里一向坚强的我,第一次在苏卫面前喊疼。
可他仍旧无动于衷。
甚至还嘲讽我:
“沈未央,只不过取点你的血,何必如此娇气。”
“若不是你的血能治雨沫的隐疾,我还嫌脏呢。”
苏卫嫌恶的目光落在碗里,那一滴滴染开的红梅上。
半响后,却扬起了我从未见过的笑容。
“雨沫,等我!你很快便能痊愈了。”
苏卫神情激动地捧着碗迫切转身离开。
我的心似被扎了一刀,隐隐作痛。
为了夺取娘亲救命药丹,早已身负重伤的我。
躺在床上逐渐陷入昏迷。
恍惚间,似乎听到苏卫再次折返的声音。
我以为他是心疼了,担忧我的伤势才折返。
未曾想却听到他说出了,一直藏在心底许久的话语:
“若不是当初你选了我,如今我的双手又怎会沾满了鲜血!”
彼时我才知晓。
原来苏卫一直恨我,当初选了他作我的暗卫。
原来十年的相伴,并非是石头捂不热。
而是他温暖的一面给了他人。
更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
当初我从深渊里救回来的兽人。
最后却一步步将我推进深渊里。
2
待我再次醒来时,窗外已一片漆黑。
我收起那颗被苏卫伤透的心。
强忍着伤口撕裂的痛楚下床,欲去探望娘亲。
十年的付出,换来的却是苏卫无尽的恨意。
尽管如此,但至少我还有娘亲的陪伴。
如今我唯一的念想。
便是明日带着被父亲囚禁多年的娘亲,离开沈家。
可此时却发现房门被反锁。
不管我如何拍打呼喊,外面的侍卫终不肯开门。
“大夫人已自刎,老爷吩咐过,大小姐不能踏出房门半步。”
我手一顿,怔愣在了原地。
娘亲自杀了?
怎么可能。
此时夜空出现一道道闪电,不断在黑夜里嘶鸣。
我仿若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倒在地上卷缩成一团。
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心里犹如万蚁侵蚀。
我不愿相信。
一直鼓励我活下去的娘亲,竟会自杀。
更何况,盼望已久的自由。
明日便能实现了。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熟悉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我抬头望向苏卫,期盼他能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他只是扫了眼我,红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丢在了地上。
“这是雨沫小姐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的信。”
说完便冷漠转身离开。
“苏卫,我不要信。”
“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我娘亲是不是还活着。”
离开的脚步骤然停下。
苏卫背对着我,冰冷的声音像是在宣告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那是你娘亲的遗书,她死前没有一丝的痛苦。”
不可能!
我慌忙爬过去捡起信,颤抖着打开。
映入眼帘的正是娘亲熟悉的字迹。
【我的乖女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娘亲已不在世上。】
【是娘亲对不起你,害你自小双手沾满了鲜血,每日如履薄冰。】
【但愿娘亲的离去,能还你自由。】
【余生你定要自由幸福,原谅娘亲不辞而别!】
我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可我只能倔强地扬起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
因为娘亲曾说过。
眼泪解决不了任何事。
“娘亲,我带你离开这里!”
3
我动用了仅剩的内力,强行破门而出。
手持软剑,将拦路的守卫尽数打败。
漆黑的夜空,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水混夹着猩红的血迹,如同漫天飘落的红梅。
沾满了我的白色罗裙。
那是娘亲亲手为我缝制的,最后一条裙子。
那时的她,看到我换上罗裙后。
满脸的愧疚,声音哽咽道:
“未央,是娘亲对不起你,你的人生本该充满美好的。”
娘亲,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是我没能带你离开沈家!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找到了正坐在殿前品茶的父亲。
“父亲,我做了您十三年的暗卫。”
“如今娘亲去世了,求您让我将娘亲带走!”
我放下长剑,跪在地上。
虔诚地恳求着父亲。
可他无视我的存在,低头细细品着茶。
似乎娘亲的死,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我再次磕头,语气加重了些。
“当年您答应过我的,届时会放我和娘亲自由。”
父亲闻言,蹙眉放下了茶杯。
抬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而后眉头紧锁,眼眸中往日的欣慰之情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与嫌恶。
似乎早已知道我如今这副身体,已无药可治。
留着也再无用处。
“我说的话自是当真,你可以走了。”
“从今往后,你我断绝父女关系,你不能再踏入我沈家半步。”
我微微一愣。
果然在父亲眼中,权势比一切都重要。
没有价值的东西,他恨不得立马弃之。
父亲略微停顿,继续说道:
“但你娘亲的尸首,你不能带走。”
“既然她死在了沈家,那她生是我沈家的人,死也要做我沈家的鬼,休想再离开沈家。”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手心浸出血迹都未觉得疼。
4
我抬头,对上父亲毫无悔意的目光。
始终想不明白,他为何就不能放过娘亲。
生前囚禁她,以她性命威胁我做暗卫。
死后还不愿放她自由。
可我知道,娘亲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所谓的家。
我跌跌撞撞站起身,捡起地上的软剑。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向了父亲。
欲逼迫他,让我带走娘亲的尸首。
怎料下一秒,一只雪白的狐爪扼住了我的脖子。
力道之大,使我瞬间失去了反抗。
“沈未央,你好大的胆子!”
父亲动怒,直接将桌上的茶杯丢在了我脚边。
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他或许从未想过,一向言听计从的我。
竟敢行刺他。
我嗤笑出声:
“我只想带走娘亲的尸首,可你非要逼我出手。”
虽然失败了。
但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不会让娘亲继续留在沈府。
“苏卫,将她丢出沈家。”
父亲似乎不想再多看我一眼,下了命令后直接甩手离开了。
心底的痛,在逐渐扩散。
一夜之间,我竟成了孤儿。
苏卫回头,对上了我的视线。
在他红色的眼眸中,我看到了狼狈不堪的自己。
“苏卫,求你带我见娘亲最后一面。”
这是十年来,我第一次低声下气求他。
我定定地望着幻作兽形的苏卫。
雨水将他白色的毛发淋湿。
看着与我身上的白色罗裙一样狼狈。
可他向来冷峻的兽脸上,我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亦如每一次的出生入死那般。
他可以拼尽全力,护我后背不受埋伏。
却始终冷着脸对我。
“你若是肯与我解除缔约,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闻言,我低头笑出了声。
看来如今连他也急着要和我撇清关系。
又或许准确来说。
他从一开始就嫌弃我与他缔约。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他自由吧。
“好,我答应你!”
苏卫见状,松开了扼住我脖颈的爪子。
我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握住了软剑。
下一刻,掌心隐隐传来痛意。
我毫不犹豫地在苏卫的狐爪上,盖上了一个血手印。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他再也不是我沈未央的兽人了。
5
“沈未央,我还以为你聪明,没想到你也不过如此。”
解除缔约后,从苏卫身后传来了沈雨沫傲娇的声音。
平日里素来一身白衣,柔弱不能自理的她。
如今却穿着艳丽的红衣,画着精致的妆容蓦然出现在了殿前。
看向我的眼神中尽是嘲讽。
宛如换了个人似的,丝毫没有了从前那般懦弱自卑的模样。
“如今你已没有资格再呆在沈家,为何还要赖在这里,给我轰出去。”
沈雨沫柳眉微皱,眼底下浮现出了不悦。
苏卫见状,立即朝一旁的暗卫使了个眼色。
他们便即刻押着我往大门方向去。
最后如同丢弃不值钱的物件似的,将我毫不留情丢出了沈府外。
本就伤重的我,经此一摔。
伤口尽数开裂,白色罗裙已彻底被染成了红色。
大雨磅礴,我艰难抬起头。
“苏卫,我只想见娘亲最后一面,求你了。”
我再次恳求苏卫,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若是在临死前,还能再见娘亲一面。
那我也死而无憾了。
“如今雨沫小姐已是我的主人,她不喜欢的事,我便不能做。”
苏卫站在沈雨沫身旁,讨好地喊着她主人。
甚至还贴心地为她撑着伞,生怕淋湿她分毫。
而那望向她的目光中,更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苏卫!
原来你一直都有温柔的一面。
只不过。
你把所有的冷漠都给了我。
沈雨沫从苏卫手里拿过油伞,缓缓走到了我跟前。
不屑地俯视着我,随后靠近我耳旁意味深长低语道:
“你可知道你娘亲为何要自刎?”
6
沈雨沫故作玄虚停顿了一下,嘲讽地笑了起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
我万万没想到,原来我让苏卫拿去给娘亲的救命药丹。
竟被他亲手喂给了沈雨沫。
难怪她如今气血红润,看不出一丝病态。
“哈哈哈,而你的娘亲,担心你还会为了治她的病,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她便当着我和苏卫的面,自刎了”
说着,沈雨沫从袖口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丢在了我跟前。
上面还沾着斑驳的血迹。
“你娘亲的血,与你的一样脏。”
沈雨沫掏出手帕,嫌弃地擦着手上沾到的血迹。
我认出了那是苏卫十八岁生辰时,我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这把匕首,苏卫从未用过。”
“其实他挺嫌弃的,没想到如今开刃沾上第一个人的血。”
“竟是你娘亲的。”
我无视沈雨沫的嘲笑,死死盯着地上的匕首。
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雨水不断滴落在匕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每一声,都像我的心在滴血。
我送给苏卫的礼物。
最后竟然沾上了我娘亲的血。
我最在意的兽人,最后却将我唯一的依靠逼上了绝路。
苏卫,你的心怎能这般冷?
“眼看便能自由了,可惜了,我又怎会让你俩如愿。”
沈雨沫猖狂的笑声围绕在我耳边,久久未能散去。
同时也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沈雨沫,还我娘亲的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