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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长情奈何情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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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午后,连靖在房中读书,宋红珊与宋嫣在怡园内摘了几枝红梅,回到屋里插入瓶中用水养着。修剪好红梅后,两姐妹歇息会,用了些茶水点心。红珊拿出这几日为表孝心,特意为母亲绣的花样,宋嫣连称好看。一旁的连靖看着红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而后自顾自的看书。

宋红珊不时的朝连靖这边看看,满眼爱慕之情。忽见连靖在案上找什么东西,她很自然走过去,在书架上将一本诗集拿下来给他,两个人相视而笑,相濡以沫的情愫感染整个屋子。宋嫣顿时觉得自己在这不相宜,便要告辞。

“妹妹,还记得你画的月下牡丹吗?我想等这幅绣完,再绣你的牡丹送给你未来做嫁妆。”宋红珊面颊绯红的拉住宋嫣说道。

“好啊!只是那副牡丹,被舅父收去了。”

“那有何难,妹妹现在画便是了。”红珊没有让纳宋嫣走的意思。拉过她走到案前递上笔。“相公,你可看看表妹作画,她的画可是一绝。父亲都甘拜下风呢!”听妻子这般说,连靖侧身看宋嫣作画,红珊则去为宋嫣倒茶。

一股淡淡的清香冲进了连靖的鼻子,他一个惊觉,仔细看看表妹宋嫣,右脸颊有一条刀痕,额头还有一处樱桃大小的伤痕,透着淡淡的肉粉色。他记得,‘红珊’曾经说过,她受了些皮外伤,只是不知究竟是伤到了哪里。该不会这么巧的,妻子红珊身上并无半点伤痕啊!倒是这个表妹,本该是倾国倾城的面庞,这两处伤疤挥之不去。还有她身上若隐若现的淡淡清香,好熟悉,好熟悉。

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连靖的心头,他不自主的抓住宋嫣的手腕。

宋嫣惊讶的看着连靖,感觉到他的手在抖,他专注的的眼神使她有几分惧怕之意。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犀利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她不知道连靖在心里一直问她:你是红珊吗?你是照顾我的那个红珊吗?我现在很矛盾,真的很矛盾。

“啊!”连靖不知觉的用力,抓疼了宋嫣的手臂,宋嫣忍不住叫了一声。连靖不好意思的松开了宋嫣的手。红珊才将倒完水转身,并未看到这一幕,只听得宋嫣一声叫唤,忙上前问:“怎么了?”

“姐姐,无妨。许是今日在怡园玩耍的累了,头痛病犯了。”宋嫣笑笑。

这动听悦耳的声音……怎么和‘红姗’那么像?连靖的眉心像是凝成了一层冰川。

宋红珊一脸愧疚,连连说道:“那快别画了,我这就送你回去休息。”

连靖看着宋嫣远去的背影,疑云在心里越来越浓。

晚上,春莺送来了宋嫣的牡丹花样,连靖听红珊的啧啧赞赏声,也前来看画。只见月色下,两朵豆绿牡丹栩栩如生,几滴晶莹的露珠透着月光,挂在牡丹叶上摇摇欲坠。这个表妹的画技果然了得!

连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无意间拾起的花灯,试探着问道:“娘子,素闻姑苏儿女元宵佳节有放灯的习俗,眼下元宵佳节近在眼前,可要为夫的陪你去放灯??”

宋红珊笑道:“好啊!今年有夫君在,我便不怕了。”去年中秋就因贪玩放灯回家晚了些,才险遇歹人。若不是那胡康那么一闹,她又怎么会遇到连靖英雄救美呢?缘分呀就是这么的奇妙。

“去年你放的什么灯?可还记得?”

“是一朵粉莲,莲下有荷叶,还有两个花骨朵儿”

听了这话,连靖的心里苦笑着,没错,‘红姗’此前就是这么跟他说的,不该有这样莫名的怀疑自己的妻子!

“那你可曾续上那后半段诗?”连靖随口问道。他记得,当日与“红珊”约定要为荷花灯上的半句诗“云鬓冷沾露,玉臂几痕霜”续上后半段。

“续诗?什么诗?”

连靖心头一紧:“你们女儿家不是都爱在莲花灯上写上佳作么?”

“夫君,这些都是小女子才喜欢的事情,我可不爱这些。”宋红珊笑着说“若说写诗呀,去年我见嫣儿写了,妹妹才华横溢,不仅画好,诗词更好!”

“怎么?”连靖心头有一种不好的念头“写的什么?”

“我见她题在荷花灯之上的半句诗‘云鬓冷沾露,玉臂几痕霜’。我本想续上后半段,却奈何才疏学浅。”

“这诗不是你写的?”

“这诗出自妹妹之手。”

连靖的手不自主的颤抖起来,努力克制自己,心平静气的问道:“当日你遇歹人,我被伤眼睛之时,听到一声惨叫,是不是有其他人受伤?”

“那日遇险,我们见你被歹人所伤,想救你,嫣儿离你最近,她上前为你挡了一刀,才致毁容。”

连靖听完红珊的话顿时惊愕,急忙问道:“我说待时机成熟,带你去看姑苏的一朵奇花,你可还记得?”

红珊歪着脑袋想了想:“姑苏的奇花?是什么花?不曾听你说过呀!”

连靖听完,瞬间崩塌脸色大变,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夺门而出。

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真的娶错了人!婚后虽然有怀疑,但是见到红珊贤惠的模样,熟悉的水粉味,打消了疑虑。没想到……一直以来,他为了躲避父亲的包办婚姻遨游四海,那日受好友之托,前来姑苏寻人,无意间救下红珊等人,受伤。被“红珊”的才情贴心所打动。

他一直以为,他可以和心爱的人白头到老。他可以不同于这世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怪俗。

一直担忧儿子不肯定性,不肯娶亲的连江将军,一听连靖主动要提亲,亲家又是宋希希的娘家,一高兴便答应了。却没想到,没想到他终究还是错了。

他虽在宋府住了些时日,却对宋府的格局并不十分了解。在后园转了半个时辰,愣是没找到“红珊”闺房,无奈下,回到了屋子。

宋红珊立即上前,关切的问道,“怎么了?相公。”

看着一脸紧张的妻子,连靖心一软,摇头“没事。方才我听得有些风吹草动,以为进了歹人。”

红珊舒了口气,“无碍的,宋府那么多家仆呢!时辰不早,相公还是早些歇息吧。”

连靖一夜辗转难眠,定要找个时机再与‘红姗’确认一下。

次日,红珊相约宋嫣陪着宋夫人作伴说话,连靖不得机会询问宋嫣,暗自着急。好不容易待到午时膳后,宋嫣因身子不适,准备回房休息,红珊则继续陪着母亲说话。

经过怡园时,宋嫣有些疲倦,走了进去休息片刻,因口渴命春莺去取茶来。宋嫣才将要看看这春寒料峭时的植株,不想连靖突然出现在眼前,吓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姐夫有礼。”宋嫣起身淡淡一笑,作揖。

连靖忽然语塞,满脑子的疑虑尽不知如何开口。

“云鬓冷沾露,玉臂几痕霜。后半句诗,你可曾续上?”连靖不敢贸然问她,万一眼前的这位不是“红姗”,岂不唐突,先试探性的提起以前说过的话。

宋嫣噗嗤一笑,就为这事?“还未曾续上呢,姐夫可续上了?给嫣儿瞧瞧!”

“是你!对不对?”连靖心头如遭五雷轰顶,激动的抓住宋嫣,“是你在我眼疾之时一直照顾我的对吗?”

宋嫣心惊,连靖这是怎么了,急忙点头说:“确实照顾了姐夫一段时日”。

没想到,连靖的身形开始颤抖,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不敢相信,事实证实自己真的娶错了人。他心里其实一直心存侥幸,他问过丫鬟,知道他宋云端确实只有一女,叫红珊,并无其他子女,可他怎么会想到,一直悉心照顾自己的居然是在宋云端家客居的表小姐宋嫣?

他将嫣儿紧紧的搂进怀里,他带着怜惜又责备的口吻问她:“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见我来提亲你什么都不说呢?为什么?”

“表姑爷,请您放开我家小姐,”取茶回来的春莺见了这一幕吓了一跳,急忙呵斥。

幸得现在是午后,大家吃完午饭,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才没人往怡园里来。若是被人看到,不知多少闲言碎语传来,宋嫣,宋红珊,宋府乃至将军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宋嫣挣脱开连靖的禁锢,吓的声音略带颤抖的问“姐夫,你何故做出这出格的行径?”

要怎么说?错过了,真的错过了,如今除了后悔,除了心痛还能有什么?

“我说姑苏的奇花是你!我要娶的人是一直照顾我的你!”连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震慑住了园里的两个人。连靖的肠子都要悔青了,那又能如何?木已成舟,破镜难再圆。

此时,秋水在不远处喊道,“姑爷,您在这儿啊!大小姐正寻您呢!”

“在!”春莺急忙扶着嫣儿,往秋水这边来。“秋水姐姐啊!姑爷在园里呢。”

秋水看着宋嫣煞白的脸,吓了一跳:“表小姐怎么了?瞧额上都是汗。”

“正是呢!”春莺面露忧色,“方才小姐走到园子这,忽然晕厥了,我身上也没力气,烦请路过的姑爷帮忙。这不,小姐醒了,我这就扶小姐回房去休息。烦请秋水姐姐代为传唤张先生。”

秋水点点头。

此后的日子,惊恐的宋嫣总避之连靖而不及,连红珊的闺房也不曾再踏入半步。听闻当日之事的奶娘更是找了个借口,只说宋嫣的父母总托梦给她,让她回去健康。宋云端不好阻拦,派了十几个家仆护送宋嫣回到健康。

得知此消息,连靖更是焦躁不安,迫不及待的拜别岳丈岳母回到健康城。

他的焦躁、反常,对自己的疏远宋红珊都看在眼里,可怎么都弄不清楚他究竟怎么了。

刚到健康城,连靖马不停蹄的赶往宋嫣住处,终被奶娘堵在门外。

好不解的男人,已经娶了妻室怎么还敢觊觎她家的大小姐。已经躲到了健康,居然还敢追来!难道是要娶小姐做二房?呸!亏得这个男人想得出来,她家小姐的身份,是何等尊贵,不做正妻做二房,即便是她宋府的任何一个下人都不会坐视不管!

夜幕,连靖失落回到府中,独自饮酒。宋红珊寻见他的时候,他正在自言自语,话里的内容,尽然是她从未曾得知的事情。

这一夜,连靖明明就在自己身侧静静的躺着,红珊哭红的眼,瞧过去,却觉得这个丈夫离自己越来越远,明明触手可及,却像是永远抓不住。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错,谁开了谁的玩笑,谁又成了谁的负累。

第二日,宋红珊怀着无比愧疚的心,带上秋水前往宋府。

宋嫣高兴的迎进姐姐,却不见姐姐有半点愉悦。

宋红姗搂住她,“好妹妹,好妹妹。你叫姐姐怎么过意得去。”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宋嫣奇怪的问道。

“妹妹,你与连靖的事情我已经知晓。造化弄人,我阴差阳错的代替了你嫁给他,实在不是存心,我愿意他写休书,再娶你过门。”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的那个痛,如千百把刀凌迟着。

连靖是她第一个爱人,也是唯一一个。她很难想象,已经将连靖烙印在心里的自己,离开了他该怎么活?如何活?

“姐姐说糊涂话,我从未想过嫁给姐夫,怎叫替我嫁给他!”宋嫣被宋红姗的话着实气着了,“自古女子名节最重要!他以何缘由要休你?姐姐和姐夫当真是糊涂了!”宋嫣紧皱着眉头,她和连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妹妹,你这样,我又有何面目做你姐姐?”她以为宋嫣是不愿意看到她如此痛楚,才故作对此事的不知,这样的妹妹,怎能让她不心疼,还怎么忍心夺了她的幸福而伤害她?

红珊咬紧下唇,站起身徘徊了数个来回,艰难的说道,“要不,你我二人共侍一夫如何?”

“姐姐,你真的糊涂了吗?”这可真的激怒了宋嫣,先前在姑苏,连靖莫名其妙的说了些话,害得奶娘带着还未伤愈的她跟逃离似的回到康城。这会子姐姐又说些二女侍一夫的话,宋嫣只觉得无比羞辱!

气急攻心,宋嫣的头突然犯晕,心里一阵恶心,昏厥过去。她本就孱弱,在姑苏被红珊用绣墩砸得不轻,至今仍未痊愈。

宋红珊紧张的哭起来,与家仆一同将宋嫣送回闺房。

春莺看不下去,拉过红珊一旁说道:“表小姐,我家小姐重情义,又极善良,且不说她对表姑爷从未有半点想法,也绝不会为一己私欲让你和表姑爷分开的,您与表姑爷当真是弄错了。”

宋红珊陪伴昏死过去的宋嫣一夜,回到府中。见到连靖,一改愁苦的面容,对他说:“妹妹身子欠安,你可前去探望?”

“不必了。”连靖叹息道。“看你倦容,眼睛都红了,回屋休息去吧。”

红珊回到卧房,眼泪潸潸落下,她心疼宋嫣,长大后找个心爱的男人托付终身是从小失去父母的宋嫣此生最大的期盼,而今,她的幸福断送在自己的手里。

可是,自被连靖救下,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他,要她真正放弃做连靖的妻子,又觉不甘心,何况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一面是一起长大的妹妹,一面是深爱的夫君,宋红珊舍谁都不能。

造物主就喜欢弄人吗?

双手取出衣橱里一段红色的腰带,爬上凳子,将其缠上了房梁,不舍的看看这个她钟爱的还处在新婚之喜中的婚房。夫妻琴瑟和谐的甜蜜犹在眼前,而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成了她这辈子都不能逾越的鸿沟。两行泪落下,毫不犹豫的将头伸入了死神的圈套。

秋水端着茶水赶到门口,忽听到屋里凳子被踢到的声音,推屋进去,见红珊吊在半空挣扎,脸色通红,吓的尖叫,丢掉餐盘,急忙拖起她的脚。不远处的连靖听声赶到,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红珊,紧紧的抱着她。

“你做什么?你要做什么?”连靖疾呼!“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呀!你何苦为难自己。”只因自己的错认,现今害的三人痛苦。连靖心疼红珊,这是他真正的结发妻子啊!可是心里又放不下宋嫣,对红珊越是亲近越觉愧疚于心里宋嫣,可疏远她,又觉对不住她,连靖也明白,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

不离不弃的照料宋红珊数日,也只能从其脸上得到微微的苦笑。尚不知红珊非‘红珊’时,连靖很喜欢红珊露出八颗牙的甜美笑容,总叫人觉得如春光般温暖明媚。而今,因为自己的缘故,使得妻子回不去往日般简单快乐。

数日后,听闻蒙国在边境肆无忌惮的侵扰天朝百姓,抢夺粮食财物,皇帝大怒,要求连江速去边境给蒙国教训!连靖主动请缨代老父出军,这一举动也得到了皇上赞赏与应允。出征前,连靖多次请求宋嫣相见,均遭奶娘拒绝。无奈交了封信给宋嫣的奶娘,不久便赶赴京城,率领钦点的十万大军朝边关而去。

宋红珊含泪送别了连靖,这几日虽然形影不离,照顾无微不至,可是红珊明显的能感觉到,连靖的左右为难,虽然宋嫣对连靖毫无半点想法,但是连靖如何都放不下对‘红姗’的执念,也无法接受自己娶错了妻子的事实,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境之下,狼狈的逃走是最好的选择。

几日后,宋红姗鼓足勇气来到宋嫣府邸,宋嫣的身体大有好转,正兴致勃勃的教丫鬟们写字。见红珊来,立即宣布“下学!”像足了私塾先生的姿态。

自主人离世,宋嫣家奴遣散了大半,如今算下来,整个府邸加上正经主子宋嫣也就六七十号人。偌大的府邸,还有嫣儿都不知道多少亩的良田山林,全由这些父亲临终时托付的管家孙诚打理。

这个孙诚,自小跟随宋嫣父亲。宋嫣父亲从不喜理会这些家宅田产,全由管家孙诚打理,再每月的交上账目给他即可。

孙诚儿时是孤儿,在街头抢一个小孩的馒头吃,差点被人打死。后由才七岁的宋嫣父亲相救带回府中。

他不顾高堂反对,与孙诚同吃同住。一同上学,一同下学,一同玩耍。孙诚也处处维护宋嫣父亲。宋嫣的伯父常常因为妒忌弟弟的才学,使畔于他,每每都被孙诚撞破。一次更是闹到了宋嫣的爷爷那里。疼爱二儿子的父亲,觉得身边有个这样的小子护着,倒觉得心安。

到了宋嫣父亲适婚的年纪,老先生为其谋得一门亲事。据说是朝中重臣之女,颇有才气,不论相貌品行绝对门当户对。

不想却遭到了宋嫣父亲的反对,理由是,他在太医院宋大人的府中,见过一心仪女子,非她不娶。那便是嫣儿的母亲。父亲一怒之下,命其早早成家,撵到健康。孙诚自然跟着前来。

宋嫣的父亲这才在健康留下田产,只因是外来户,孙诚又极注重家主的隐私,始终无人知晓这偌大的府邸究竟是谁的产业。

家中除去照顾宋嫣饮食起居的八个丫鬟,家佣虽还有六十多人,却也是整天忙忙碌碌的。

而宋嫣,不喜欢丫鬟们总在自己眼前转来转去。她始终认为女子,要多读些书为好。于是在自己的后园,开设了学堂,自己充当女先生,教这些小丫鬟们识字。

管家孙诚真是叫苦不迭,如今人手都不够用的,小姐居然还有闲暇教小丫鬟们识字。跟小姐理论了几回,楞是被小姐教训的无话可说。

其实,宋嫣是不想这些苦命的丫鬟,嫁作人妇后还目不识丁的被人欺负!

下学的丫鬟们,见有客到,立即做起了自己的本分工作,端茶递水,送点心,一刻不闲。

红珊见桌上连靖给宋嫣的信还未拆封,叹息着握住嫣儿的手:“妹妹,见你大好,我就安心了。”

“多谢姐姐前来看我,劳烦你了。”显然宋嫣将此前红珊说得那些奇怪的话抛之脑后,再瞧着宋红珊面色略有些惨白。“姐姐面色不好,可是身子不舒服吗?”

“连靖出征了,我这几日未能睡好,才显得如此憔悴。”

“姐夫出征?”宋嫣停住手中的动作。新婚才半年,新郎丢下新娘跑去边关打仗?这战事若吃紧,恐怕三五年不得回来也是有的!这太说不过去了。

“是。这次蒙国作乱,朝廷派兵镇压,你姐夫主动代公公出军,已经走了几日了。”

“哦?”出去打仗还是主动要求的?“想必此次战事来势凶猛吧!”不然何故主动请缨出征?

这个连靖居然这样不将姐姐放在心上!宋嫣心中顿生莫名的火。

“他送来的信你不看吗?”

听红珊说完,宋嫣不慌不忙的拿起桌上的信,越看神色越是紧张,柳眉紧蹙,一脸的不可思议。

“简直满纸荒唐言!”她与连靖何时有儿女之情!怪道连靖和宋红姗都说出那些奇怪的话,原来是这些缘由?宋嫣和奶娘都以为连靖是看上了宋嫣想纳为妾室,才有如此越矩之事,没想到是连靖误将宋红姗误认为是病期照顾他的宋嫣,才有了这荒唐的事情。“全是误会!”

宋嫣将自己照顾连靖期间发生的每一件事巨细的告诉宋红珊,“事情的原委就是如此,我于姐夫毫无半点儿女之情,只不过是当日机缘巧合的照顾了些时日罢了。姐姐,莫要再误会下去。”虽然宋嫣的回复如自己预料的并无差别,但红珊仍旧忍不住伤心落泪,拜别了宋嫣,心痛的回到将军府。

这些时日,她能够体会连靖对宋嫣放不下。她有些羡慕甚至嫉妒,嫉妒宋嫣虽对连靖无意却能得到连靖的钦慕与爱意。反之她又很同情连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样的事情,居然在他们夫妻二人身上奇异的展现。

心痛,真的很痛。

宋红姗整日回忆着新婚时的如胶似漆和幸福,无精打采的打理着府里的事情,每天给连靖写一封家书却都没有寄出去,写一封撕毁一封,反反复复,犹犹豫豫。这天傍晚,宋红姗又撕掉了一封刚刚洋洋洒洒写完的一封信,忽听宋嫣贴身婢女春莺突然到访,她焦急的告诉红珊,宋嫣留书一封给红珊,人就不见了!

宋红珊接过信看完,潸然泪下。

宋嫣知道,仅凭单方面向姐姐澄清,是不起作用的。姐姐心里只有连靖,而连靖对待他和红珊之间感情的态度,犹然重要!当前之计,是要将连靖心中的误会解除,他才会回到姐姐身边去。

她不想看到,大婚之时,红珊脸上的幸福成为历史的定格。解开连靖心中误会,只有自己,而解开红珊心结的也只有连靖。

这个傻妹妹,怎么可以……宋红珊立即命将军府及宋嫣府里的家仆沿行军路线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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