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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攻略狐疑之神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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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泡沫宛如一道隐形结界,将海底都市外部的光线和微弱嘈杂声隔离开来。

微弱的阳光从上方海洋倾泻而下,在术式的调控下变成明亮照耀龙精种临时巢穴的光芒,为其提供温暖与明亮。

黄金龙神推开巨石般的神殿大门,威严气息自身后弥漫出去,压倒了前方的守卫们。

距帆楼进入此地已过数天。

林亚深切感受到那位神灵少女满腹疑虑,于是开始小心翼翼地斟酌每一字,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每句话都有可能招致对方的质问和抬杠。

关上神殿大门,林亚步行在闪烁荧光的魔法之路上,表情有些疲惫。

他想找个角落安静片刻,然而这里并没有一个不被打扰的地点,也就这里略显空旷寂静。

他很快走到由海底珊瑚构建的奢华大厅前。

这原是海栖种女皇的政务大厅,但在狐疑之神降临后,少女便甘愿将出来,用以容纳帆楼。

活性化的结界术式察觉到林亚的存在,转瞬间便铺就出一条通向前方的路径。

林亚迈步而入。

清脆的脚步声,光线迅速暗淡,几分钟后又重现明亮。

“环境变了......?”

他惊讶地注视着大厅内景象。

这与上次造访时完全不同。

简单来说,似乎是一种“空间中包含着另一个空间”的叠加现象。

绵延覆盖整个墙壁的巨大书卷,无处不在的、源自狐疑之神亿万年涌现的“疑问”皆在其中。

疯了吧。

难道自己要把这些所有问题都一一解答完吗?

这得花费到什么时候啊?

林亚扯了扯嘴角,走向大书库中心。

墨壶上的神灵少女坐在那里,凝视着展开的天幕书卷。

旁边则是狐耳娘的巫女,她看起来疲惫不堪,耷拉着耳朵趴在桌子上,仿佛经历了什么噩梦一样,连尾巴都没力气摆动。

“巫女。”

“啊!龙神大人!”

狐耳巫女迅速站起,恭敬向林亚行礼。

他注视着这位兽人种领袖。

“部族的事情处理得如何?”

“还有很多......”

狐耳巫女苦笑。

“帆楼大人传唤我过来,为她解答疑惑。至于部族的事情,就交给长老们代管,而武力统一的事情有龙精种的大人们负责,我的存在似乎很微弱......”

狐耳巫女虽然说自己不重要,但眼神却告诉另一个故事。

可能是不敢在神灵面前流露牢骚,所以不敢回答。

林亚点了点头,示意疲惫的狐耳巫女坐下,自己则悄然走到沉浸于思考中的帆楼身后,伸出了双手。

“林亚。”

少女未回首,平淡声音传来。

“对汝而言,吾的身体有何特别之处?请阐明为何想要拽扯吾的手臂。”

“......没有特别的啊,帆楼。”

林亚放下手,说道。

“只是偷偷从背后将你高高举起来而已。”

“改正。此地为吾所创造的空间,当汝踏入即可感知汝的动作,无所谓‘偷偷’与否。”

“所以说你真的不懂事啊。”

林亚与帆楼并排而立,转动她坐下的墨水壶使其面对自己。

少女的铁色瞳眸盯着他。

“总是陶醉其中,又在思索什么呢?”

帆楼点头。

“确然如此。吾长久以来困扰于一个宏大而深邃的问题,召见巫女亦是寻求解答之一环,然而她亦无法为吾解惑。”

狐娘谦卑地垂首。

“深感抱歉,您所询问之问题对我这微不足道之人而言太过深奥......我无力解释神灵诞生的意义......”

兽人种的巫女虽然通晓一些人生哲理。

但她并不敢妄自尊大地将这些兽人传统应用在一个神灵身上。

因为这简直是对神明的极度不敬。

狐疑之神的问题只能由同等存在来解答,巫女深知此道理,帆楼也如是。

少女凝视着林亚,眼神流露出了无需言说的意味。

林亚摇了摇头。

“我们诞生是为了什么,生存又有何意味......你是想问这个问题吧?”

“确实如此。”

帆楼歪了下头,碧绿与墨蓝相杂的长发如瀑布般垂散。

“神灵林亚,汝未曾疑惑过吗?”

“未曾。”

“为何?”

“因为迷茫就意味着自找麻烦。”

林亚回答道。

“生物生于世间,本无意义。”

“无意义,岂不意味着没有存活的必要?”

帆楼的目光愈发空洞。

多年前正是因为这个答案,狐疑之神才遂浸神髓,终选择离世。

“生存的目的?呵。”

林亚不禁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笑你。虽然我知道你的困惑,但听到这句话真的有点滑稽。”

帆楼就像是小孩子一样。

持续的询问,不断的否定。

苦恼于任何人都会忽略掉的问题,甚至选择自我毁灭。

她即博学,又稍显笨的可爱。

智慧与愚蠢交织,才是「狐疑之神」帆楼本身。

“不知己之存在意义,无人赋予理由,就不能自证生存吗?”

帆楼轻轻颦眉,精致而缺乏表情的面庞,愈发惹人怜爱。

“愚笨之处正是在此。”

林亚直言不讳。

“听着,生存的理由可以后天随意填充。此问题属于智慧生物的自我认知,你疑惑这个,不如给自己找个活下去的理由。”

“吾尝试了,但得到的只有「疑问」。”

帆楼抱紧了纤细的双腿,黯然说道。

“问题无法解答问题,它只是一片空洞,一个无限循环的虚无。汝无法理解这种心情,因为汝的神髓并非「狐疑」。”

“不,我知道。”

林亚回答。

“我的神髓即是「世界」,同时,我还是龙族生存的「本能」。我也曾困扰于「抑止力应如何行动」这样无聊的问题,但苦恼难道会阻止我前进吗?换个角度想,对自身存在意义感到困惑,就能放弃自我吗?”

“吾可以。”

“但此刻你仍活着,实打实地出现在我的眼前。过去发生的事实是否否定了你的选择,为何不将这视作你‘有权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呢?”

“此仅......吾未预料之意外。原本吾已自我贯穿神髓,得唯一确定之「死」,然不知如何,吾竟复生......”

帆楼提起铁色眸子,满含期待地注视林亚。

“凭汝的力量,能彻底结束吾的生命吗?若是以汝之力摧毁吾的神髓,可否使吾再无重生的可能?”

“......这便是你的决断?”

“吾决不轻言戏语。”

“帆楼,若我释放力量,而你选择不抵抗,你的神髓将在顷刻间分崩离析,继而,你将化纯粹的力量被我吸收,从此世间将再无「狐疑之神」。”

帆楼闻言闭上双眼,毫无抗拒地接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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