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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档案录入者-> 神明选中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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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选中的接班人
- 北回归线以南再往南的地方,这个岛屿似乎与世隔绝,神奇的是地平线与海天形成了一线,无论是日升还是日落,朝霞与晚霞都是那么相似,唯一的区别是一个是热烈的,一个是冰冷的。
那是黑与白,绝望与希望的开端。
返航的捕鱼船满载归来,靠岸后,船上的男人们会吆喝着岸上的女人孩子,黝黑的脸上绽放的笑容,露出炫白的牙齿,那是在炫耀着大海赏赐的珍宝。但有时,渔船会遇到台风与暴雨天,这碗饭保不保得住都已经不重要,恐慌会蔓延着这张船,越是清醒恐惧越清晰,大海给予的最大恩惠是保住命。
寄托会先出现,演化成为信仰。只要出海,岸上的渔民便会供奉神明,祈求平安,满载而归,供奉是相对应的回报。渐渐的上岸的人,离开了这片海域,供奉变成了遥遥无期的虚无。神明,是因为供奉才会存在的,供奉越少,神力越弱。因为一时贪念幻化的神,最后也死于贪念。
在那个错落的地方有一个片区耸立着一栋栋欧式风格混合中式风格的建筑群体,每栋建筑都各不相同,拥有着大自然家随意雕刻一般的自然景观绿植,低矮的灌木丛林,浸泡在咸湿冰冷的海水里,被侵蚀着,她们依旧顽强努力地扎根,生存着。
海城,这座城市拥有着海市蜃楼的奇观,扑朔迷离的诡异趣事。海浪冲刷着看似坚固无比的岩石,建筑群地下买着的钢筋确实腐朽的,好在那些比花岗岩还坚硬的石头存在着,支撑着,没有坍塌下来。
“你看,那是小舟吗?”青年大喊起来,他看到了一艘孤舟就这么平稳地航行海上,一前一后都有两个人,只是看不真切。
“大海,你眼花了吧,哪来什么小舟。”
“真的有。不信你看,就在前方。”青年又重复了一遍。指向了远方。
“海上的雾气这么大,我看不见。尽说些胡话,胡言乱语,小心妈祖娘娘听见了责怪你。”顺着方向,什么都没有看见。老人开始责怪青年,青年一听会招来厄运,立马双手合十祈祷:“求妈祖娘娘保佑,妈祖娘娘保佑。”
“莫再乱讲。”老人说,其实他心里也犯嘀咕,这种见鬼的事情在海上也不是空穴来风,年轻的时候他也有遇到过。明知是不好的事情,也不能够说出来,说出来就得罪海上的怨灵恶鬼,不再被神庇佑。
常常有出海的渔船会看见有一叶小舟缓缓从海中的大雾漂出来,风浪再大也丝毫不会摇晃,进入闸口,化成一辆马车,驾驶马车的是两个黑色斗篷,斗篷下竟空无一物,拉动车轮的不是嘛,说不上来像什么,像地狱牛,总之四不像,这辆马车会落地后,消失不见。甚至有人言有孤零零小舟驶进海上迷雾中,无人泛舟,却快如闪电。一慢一快,一慢好似求生者艰难爬向陆地,一快好似义无反顾去赴黄泉。
渔民们都将小舟称作从海上来的“幽灵船”。
但这些都只是听说,也或者是渔民眼花看错了。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小舟敢征服那滔天海浪,这不是赴死是什么?众说纷纭,天下奇闻怪录,大都皆由谣传诞生。造谣人只需要鼓吹,添柴加火,火势缭绕蔓延,势不可挡,人们信以为真那就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海上迷雾散去,高高的悬崖上坐落着一栋建筑,像是上个世界被侵略者建造留下来与中式建筑不相合群的“丑小鸭”,谁也不知道这栋奇怪的建筑为何中间地下会有一个闸口,闸口下连通海岸线,海水可以灌溉进去,形成一条暗道,有人说曾看见有一位年轻人在水道上站着,流动的水竟没有沾湿他的鞋。
建筑的主人似乎懒散惯了,没有细心打理,整个院子全是光秃秃的泥地,坑坑洼洼,寸草不生,但院子外的绿化墙做得美轮美奂。唯有别墅门口前面的门上爬满了爬山虎,那些绿色爬山虎会在冬天全部被紫色牵牛花爬满,绿叶会慢慢枯萎变成深褐色的枯藤,只有牵牛花在上面耀武扬威。
门上挂着一个铃铛,铃铛由锈色包裹着外层,肉眼看不见的底下却是黄灿灿的金子,说是铃铛,诡异的是没有铛簧。进门玄关处,放眼望去,竟有镂空木雕屏风遮挡掩盖,视线会被阻挡,充满了神秘的色彩。绕过屏风,视野顿时开阔,琳琅满目全是卷轴与档案本,整整齐齐,架子上的全部是按照顺序编码编排,编码错乱。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像是镜子一般,边上不是档案卷,是各式各样的茶叶盒子,整整齐齐,精确到茶叶出产年份与产地,细看竟有过期茶叶。似乎每日有人精心呵护打扫,架子上面一尘不染。
穿过走廊上楼梯,旋转楼梯处故意空中错落出来一个小小书阁,藏书全是关于风花雪月,风流韵事,看来藏书者定是个热衷恋爱,执着于寻找爱情的人。连地毯都是花纹印图,细看那些花儿像是活的一样,每一朵开得都荼蘼了。
走上二楼,长廊左右两边是上面白色的壁纸,墙上的挂画采用的全是油画,色彩浓郁,竟有些轻佻放荡的味道。下面一米高是砖红色的瓷砖,每个房门前都有一盏灯,细细数来有十二盏灯,左右各六间,军师客房。走廊尽头有一个古老的柜子,突兀地堵在那里,这里是第十三间房,主人房,房前无灯。
十三号房,是用来束缚罪人远行的步伐,像是囚禁的监狱一般,抹杀了所有的自由与渴望。
两层高度的建筑物,拥有着庞大的建筑面积,阁楼上面竟是一座灯塔,每到夜晚,都会亮着灯。
有人称这是给海上捕鱼归航的渔民的指引明灯,也有人说那是给海里死去的灵魂牵引回到陆上的招魂灯。无论是什么,建筑的主人,住在十三号房的那个人,侍奉过他的仆人一代一代地死去,他隐藏了身份,隐姓埋名,苟活在这世上。
这一代的身份是苏姓,投生在这孩子身上不过是他的父亲买下了这栋建筑,这栋古老沧桑活着的建筑,十三号房的主人一直都存在。
那些死去的灵魂,会吸引过来,不过是生前都有无法完成的愿望,所以每一张愿望卡里,只要你许愿,心愿无论大小,作为代价是出卖你的灵魂来换取。
你愿意出卖灵魂吗?
活着的人是坚决不肯出卖,但死去的鬼坚决会要买,毕竟这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东西。肉身的死亡,已经是不存在于世上的标记,所以需要有人来完成他们的心愿,达到双赢,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一楼的所有档案实际是一张张亡灵的心愿卡,能够打开卷轴的人,这一世出现了。随着人类的文明的进步,科技日新月异,那些纸张的卷轴需要有人一一收录进入数据库。
寻找这样的人,拥有招阴的灵体,内心善良强大,这样的人很少存在世界上。人类无疑是聪慧的,智商超群的存在体。但拥有内心善良强大的生命体,却是稀有品。
在绕开法律的制裁下,在道德的牵引下,满足亡灵内心需求的,只是他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佛曰: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若般若生。
别墅的主人,似乎像是一本活档案,但却无法触碰那些先人留下来的一张纸张,他可以记录下来,每次记录完那些卷轴都会离开他,随着年岁的流逝,他再无权力拥有打开卷轴,有了私欲后他的权力将会被生生剥夺。所以他必须要找到可以打开卷轴,记录卷轴的人来坐继承,借他的手来重新打开那些被母亲记录下来的卷轴。
他是偏执的,偏执刀可怕。似乎为了他的母亲,他可以付出所有代价,只为了寻找那些档案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可以从那里等到想要的提示。这个世界残酷之际,许愿者往往不知道愿望兑现者永远都不能拥有愿望的痛苦。是的,愿望兑现者,在拥有着兑现别人愿望的权利后,他们被剥夺了许愿的权力。
每年的十二月二十四号,平安夜,那个驾着麋鹿雪橇,奔跑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穿着滑稽的大红色工作服,胡子发白的老爷爷爬上烟囱,丢下一份份礼物,给所有孩子都带来了欢声笑语。
某日,苏信忽然想了想,他和这个圣诞老头子似乎没有什么区别,比起他,他甚至还没有麋鹿雪橇。想起来这个,似乎有些东西不该有期待,奇迹,希望这些字眼统统都不属于他漫长的生命里能够拥有的,这些都是奢侈品。
“我给你找了个人,就在海城。”幽灵车那次被召唤来时,来了位尊贵的地狱大人,看不到脸,手上拎着流星锤,漫不经心地对着苏信说道。
“何时会来?“苏信笑得灿烂,却没有丝毫恭维,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原来刑罚年限快要满了。
“这个夏天。“
“哦。“冷淡的语气。
“似乎不是很期待?你的刑罚…….”那位大人无解地看着他,难道刑罚将满,可以得到自由,还不开心吗?
“期待啊!“十分敷衍的回答,漫不经心,大人尴尬地看着苏信,他依旧还是那一副笑脸,有些人真的是天生的笑脸,像是表演的小丑一样,无人知道面具下面的那张脸上的表情是否开心,当然,也无人问津。
“哎,你别这么敷衍我嘛。”尊贵的大人有些气不过,好歹是他亲自上门来告知,别人知道他大驾光临都会提前迎接,唯独苏信这根木头,罢了罢了,他叹了口气,也对,失去自由,蜗居在这栋别墅,这样的刑罚已经够久了。
把一人囚禁在一个地方,永生永生不能离开,无论走多远的路他都会被召唤回来,不能拥有欲望,不能拥有念想,不能拥有愿望。他的一生寂寥得还不如烟花,烟花至少燃烧过,耀眼过。他就像是一滩死水,神说,惩罚的尽头就是给他安排一场又一场相遇,让他在这些相遇邂逅中失去最珍贵的人,那就是渡劫。
这真的是个悲剧,悲伤地上演,悲伤地落幕。台下悲情的观众泪流不止,台上表演的人,怕是已入戏。
安岩来到这里工作,其实从小摊上算那道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数学题开始他已经被神明选址,成为下一任的接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