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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满洲记-> 第六章 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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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反噬
- 姑妈们在川林待了些时日陆陆续续回到夫家,作为小辈肯定是要准备川林最珍贵的特产,海珍珠。
看着海珍珠一盒一盒的送出去,心脏一抽一抽的疼,贵,实在是贵!!!
这个唐梅渡特别识货,整日外用珍珠粉敷脸,内服珍珠粉养身,赚的所有开支大部分都用在自己身上了,倒是一点都不亏待自己。
尤其是他那个副官沈自才,学识和见识不比世家公子们少,只要是他经手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查不出一丁点的错漏,是个经商的奇才。
唐梅渡的开支,花销是远远高于经营的四成,他的嫁妆一分未动,只是来源还未查清,想必他的副官沈自才全权负责的这件事。
其他人的开支看不出什么异常,倒是章可生最节省。
陈莹说章可生的银钱只花满府的限定额数,副手经营的所有收益都好好的保存起来。
不受宠的孩子,倒是最会过日子的。
阿乞勒在私宅住习惯了,不愿意搬进满府,懂事的男人得赏,得重赏,拨了百斤海盐让人送往远洲族。
远洲族相当重视中洲族女的礼物,不仅送来了马匹,还送来了牛羊和兽皮。
这些东西对中洲来说,实在是珍贵。
中洲族女和远洲族联姻的事情早早的放出去,等暗桩们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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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所有的少主们都聚在一起,阿乞勒想念家乡的食物,就在院内烧起了木柴烤羊肉,府内独身的人也围在一起庆祝。
满府很大,但是仆从不多,副官们照顾着自家的少主,顺便向我报告各自负责的据点经营情况。
辛苦了这么久,没有一天能休息的,好不容易味蕾能体验一把异域风情,却还要听生意上的事情,真是头疼。可既然成了一家之主,又不能懈怠让人有缝可钻。
简直一个头十个大。
大家正吃着饭呢,唐梅渡开口提了句让我食欲全无。
即使是寒冬天,他也是扇子不离手,显示自己的优雅风度,“族女,我们在满府住了挺久,何时成婚?”
景白年听到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害羞;杨思意则没有什么反应;王送云没什么存在感,更不在乎外界的言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章可生年纪小,不懂成婚意味着什么;阿乞勒耸了耸肩,表示随意。
“灭门深仇未报,我岂敢考虑儿女情长”我应着唐梅渡的话,思索着他的消息来源,是不是知道了自己有葵水这件事,还是说背后的唐家有什么动作,需要巩固两家的关系。
唐梅渡似乎是早有预料我会这么说,不急不躁的罗列出成婚的理由。
“首先,我们毕竟没有族女寿命长,越早享受家庭亲子关系越好;其次,虽说是入赘,毕竟一直住着没名没份,对我们也不公平;第三,族女和陈莹管家为了满府已经很操劳了,虽说后院的事情也不是很多,但总归是要有个人负责的;最后,父亲母亲每次的家书催的急,我年纪最大,反而有了压力,夜夜失眠。”
杨思意听后赞同的点点头;景白年有些纠结,内心的占有欲疯狂作祟;杨思意反倒不大愿意,自己是有心上人的;章可生完全把满洲当作姐姐,若是能一直依靠满洲安稳的生活,可太好了。
阿乞勒真的无所谓,一直帮大家分配烤好的羊肉。
我看着唐梅渡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这些话,观察着他们的神情,心里不住的感叹他是真聪明,聪明的有些过头了,和他那个副官一样讨厌。
忽明忽暗的算计,真假难辨的言语,似有若无的试探,捉摸不透的心思,精致利己的考量和随时挑战权威的优越感,真想把他扔进海里,看他俊美的脸出现算计失利后的失意和挣扎求生的表情。
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胸口一阵绞痛,瞬间冷汗直冒无法呼吸,像是沉溺在水里挣扎却感受到死亡无声无息的降临。所有人都没预料到这个场面。
景白年是最先有反应的,紧紧的扶住满洲查看情况;杨思意直接呆住;王送云想要帮忙,又不知道能做什么,手保持着向外伸的动作;章可生直接被吓哭了,自己以后人生的依靠和金主可千万不能有事;唐梅渡最冷静,即刻吩咐陈莹给阿尔勒指路去请大夫;阿乞勒非常服从命令快马加鞭向医馆奔去。
大家都各怀鬼胎,为了自己背后势力穷尽算计,但是至少目前为止,这个族女还不能死。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恢复,大夫对唐梅渡说着什么,景白年一直站在床边握着我的手,其他人则被唐梅渡安排得明明白白,排着队等大夫把脉呢。
胸口依旧剧烈的疼痛,窒息感像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我很清楚原因,因为这是血丹的反噬。
满家秘辛之一,就是族女自接任那天起,每到除夕夜就会受到血丹的反噬,胸口就会长出一根黑色的血脉,长满一百根就会死亡。
这是天道的惩罚,是满家作为门阀势力帮凶的诅咒,一代又一代,逃不掉躲不了。
唐梅渡虽然聪明的令人讨厌,眼下确实是能稳住局面的唯一人选。
我用尽全力动了动手指头,景白年感应到了,赶紧叫大夫过来把脉,唐梅渡让其他人保持现状,自己快步的走到床前。
我的目光转向唐梅渡,向他十分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唐梅渡即刻会意,“族女安心休养,府内各项事务我会打理妥当,整理成册后交给族女”
大夫把脉后嘱咐了几句,“夫人是过度劳累导致的气血虚弱,多多休息就能恢复,药方不变,坚持服用便可恢复”
实在是没有力气,干脆直接闭上了眼。
唐梅渡适时的向大夫咨询更多的疗养方法,又拍了拍景白年让他休息一会儿,其他人陆陆续续被安排离开。
不一会儿陈莹端着汤药进来,景白年扶起我搂在怀里,平日里他体内灼热的气,现如今变成了暖炉向我的体内源源不断的输送热气。
“少主,可否请你帮个忙”陈莹对景白年说道。
“什么事?”
陈莹语气透漏着担心,“族女平日里最怕苦,很喜欢吃些果脯,可是果脯已经吃完了,医馆里有糖渍乌梅,可临时充作果脯,送大夫的马车应该还在回去的路上,少主你擅长骑马,可以去取吗?”
景白年看了看我,我对他眨了眨眼。他把我小心放下后追大夫的马车。
陈莹见房内已经完全没有人了,从怀里掏出几封密信,“这是今晚放在书房的,我怕有人趁乱浑水摸鱼,便把密信藏在了身上”
密信的蜡封完好无损,我对陈莹挤出一丝微笑,表示满意,陈莹便把密信塞在了枕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