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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私会
- 她凝视着柳芷柔渐行渐渐远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过了好一会儿，她那如花似玉的脸庞上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她仿佛心情愉快地说道：“没想到姐姐也来了茶楼，说起来，姐姐最近似乎格外喜欢外出呢，与以往总是宅在家中大相径庭。若是父亲得知此事，定会心生欢喜。”
坐在她对面的，正是她的表姐，顾青晚的娘家侄女，青州知府的二女儿顾歌。顾家人个个容貌出众，即便是年过四十的顾青晚，依旧风韵不减当年。
而在年轻一代中，长得最为出众的顾家大小姐更是嫁给了侯爵府的公子，成为了当家主母。顾歌同样是个美人胚子，甜美的鹅蛋脸一笑便露出两个迷人的梨涡，看上去娇憨可爱。她身着青色的罗裙，整个人显得娇俏如花。
听到柳芷颜的话，顾歌不屑地笑道：“表妹，你就是太善良了，柳芷柔那个愚蠢的女人，你还盼着她好。依我看啊，她跑出来肯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且我刚刚看到她带着丫鬟从二楼的包间出来，你说要是喝茶，她一个人干嘛坐雅间呢？脸上还有那么一条难看的伤疤，不好好在家里待着，非要出来丢你们柳府的脸。”
柳芷颜的贴身丫鬟蔷薇也附和道：“可不是嘛，自从咱们二夫人被老爷夺了管家权，大小姐就三天两头地往外跑，说不定是去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私会呢。”
柳芷颜心中一动，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设法破坏柳芷柔和尚书府的婚事。奈何冬春死了，母亲也被夺了管家的权力，而柳芷柔的院子里更是没有传递出任何有用的消息。没想到今天柳芷柔竟然自己撞上门来，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一定是上天看自己如此优秀，才给了自己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她突然提高了语调，假装严厉地呵斥蔷薇：“你这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姐姐可是有未婚夫的人，怎么可能做出与人私会这种丑事来？”蔷薇深知柳芷颜的心意，只需一个眼色，便知该如何应对。于是她假装害怕地往后退了退，满含委屈地高声辩解道：“大小姐那种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也就小姐您觉得她好。”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她们的话一出口，大堂里的人都看了过来。柳芷柔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刚才她进出茶楼也被许多人亲眼看到了。茶楼里的客人本就闲得无聊，一听到官家小姐与人私会这种八卦，立刻双眼放光，开始议论纷纷。
“原来柳大小姐此行是与人密会。”
“我注意到她进来时，在楼上呆了许久。”
“我也看见了，至少有一个时辰，我还特意上楼看了一眼，那个包间房门紧闭，门口还有人守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哎呀，我比你们都早到，亲眼看见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进了包间，之后就没再出来。”
“啧啧，也不知道这对孤男寡女在里面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嘘，别乱说，我看那位公子气质非凡，说不定是哪位权贵子弟。”众人议论纷纷，自以为窥见了事情的真相，越说越激动，茶楼内的气氛也逐渐变得热烈。
待众人议论得差不多时，柳芷颜才起身缓缓向众人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怯懦：“姐姐脸上毁了容，心情不佳，偶有失态之举也情有可原。今日茶楼之事，还请各位不要外传，芷颜代表柳家感谢各位。”
一旁的顾歌对柳芷颜的绿茶本质一无所知，一把拉她坐下，不满地说道：“她成天欺负你，你还帮她遮掩，这种不要脸的事她都做得出来，哪里还顾及柳府的声誉，依我看啊，就该把她浸猪笼。”
柳芷颜面上露出不忍的神情：“即使姐姐做出这等事情，但她终究是我的姐姐。”顾歌气得直戳她的脑门：“你把人家当姐姐，人家可没把你当妹妹。”
沈墨北在二楼正准备离开，楼下的这场闹剧自然也尽收眼底。一旁的知训见自家主子和柳大小姐见面的事情被传得如此不堪，忍不住说道：“主子，这柳二小姐心思歹毒，若是任由她继续胡说，只怕会坏了大小姐的名声，要不要属下去警告她？”
沈墨北摆了摆手：“谣言止于智者。再说，她若是连这种小角色都应付不了，也未免太让我……”他差点脱口而出“失望”二字，却及时止住。
他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开始，自己对那位柳家大小姐有了一丝特别的期待。转而想到那具身体里可能藏着一个男人，他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主子，您说什么？”知训见他话说到一半便停住，忍不住凑近问道。沈墨北瞥了他一眼，冷漠地说道：“看来你很闲？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妥了？”知训感受到来自头顶的强烈气压，双眸中露出无辜的神色，不明白自家主子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哎，谁说只有女人心海底针，在他看来，自家主子的心也是……深不可测。
柳芷柔回到府邸，心境已然平复如常。她一路上细细回味着与沈墨北之间的交易得失，经过仔细盘算，她似乎并未吃亏太多。毕竟能够拿到石松已是意外之喜。与其他琐碎之事相比，她认为恢复容颜对她来说才是至关重要的，毕竟没有人愿意每日对着那难看的伤疤。这般一想，她的心情瞬间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然而，刚踏入院子，采雁便迎了上来，一面为她摇扇，一面说道：“小姐外出半日，想必已经饿了吧。现在还不是传膳的时辰，奴婢准备了一些小点心，小姐可以先垫垫肚子。”说着，她便将柳芷柔扶进屋内。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雪香轻轻打开，一样样精致的小点心被拿了出来。
柳芷柔洗净双手，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那糕点松软可口，入口即化，浓郁的桂花香味溢满口腔。她一口气吃了好几块，满足地笑道：“这也太好吃了吧，再这么吃下去，只怕晚膳也不用吃了。”
采雁正要开口说话，却见花露板着一张脸从外面走了进来，气愤地说道：“小姐，您还是现在就吃饱肚子的好。老夫人从万灵山礼佛回来了，已经解了二夫人的禁足。二夫人正在安排晚上的接风宴呢，到时候面对那些惯会演戏的人，您怕是要胃口全无了。”
柳芷柔一听这话，眉头顿时紧蹙。顾青晚害死了原主，被爹爹禁足不过几日便被放了出来。这个老夫人看来是个难缠的角色，自己清闲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她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托着腮出神地想着应对之策。
这时，乔若梅正好来看望她，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笑着问道：“你这丫头，在想什么呢？”柳芷柔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笑道：“若梅姨，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