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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剑宗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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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天后,颜璋将身上最后一点灵气输入灵石之中。二十颗,与白蜘蛛一战消耗了颜璋金半数的灵石,如果蚁女来的更晚,颜璋剩下的灵石只会更少。稍作歇息缓解了经脉的酸胀,颜璋起身前往黎思的房间叫醒她一同向万剑宗遗迹进发。

颜璋本身对前往遗迹调查所报的希望并不多,一来万剑宗灭门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盗贼与原本的剑宗弟子肯定已经将这里精耕细作,难有什么斩获了。二来万剑宗遗迹已经是乌弗境内,一定会有大量乌弗修士调查遗迹,情报想要留存实在机会渺茫。

不过此地的蜘蛛精却给了颜璋希望,妖族算是天然的文物保护者。一些妖族甚至会有益收集人类的书卷或是经文作为自己洞府的装点,同时妖族与人族的修炼体系又完全不同,因此也不存在刻意掩藏或是销毁。并且由于有妖族的栖息,盗贼与强盗对文物的破坏也会被相应减弱。因此,仅仅才过去数天,颜璋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寻找蜘蛛精的巢穴了。

两人抵达万剑宗,天空中凝结起乌云,一副很快要下雨的样子。刚刚重返万剑宗,黎思就察觉到有东西看着自己。一丝白光射出,正中石头上的红蜘蛛,蜘蛛也终于解脱化为了粉尘。

“有人在监视我们。”黎思对颜璋说道。

“嗯,而且他的时间也很急,仓促的留下一个眼线,可能会赶来,也可能顾不上我们。”颜璋补充道,看着黎思。“要不你先返回,如果被包围,我一个人也容易脱身。”

黎思有些错愕,不过也很快想明白,默默跨上马向南离开,天空的云朵仿佛也跟着沉重起来。

“你多小心。”

“之后在莱泽碰面。”颜璋觉得自己应该再补充一些什么,不过却怎么也想不出,但二人都很清楚,黎思返回南国是最理智的决定。

空旷的万剑宗遗迹只剩下颜璋一人,仿佛沉重的乌云直压在颜璋身上。颜璋吸收掉三颗灵石,运起土灵气搜寻起蜘蛛的巢穴。

数个时辰后,颜璋便发现了蜘蛛巢穴,不过随着发现的数量陡然增多,颜璋很快就由惊喜转为无奈了。

正如蚁女所说的,三只蜘蛛精并不是万剑宗遗迹里蜘蛛族群的首领,这片遗迹蜘蛛巢穴盘根错节。线索断开,如果颜璋要把全部的巢穴搜寻一边,无异于把整个万剑宗掀个底朝天。天色昏暗,似乎紧接着还有暴雨。颜璋只得作罢,在明知已被发现的情况下再耽误时间实在太过危险了。

“看来只有继续向北去寻访乌弗的大宗门了。”颜璋自语道。

几个时辰前,某妖洞内,赤鬼妖十分犹豫地转着圈。

“蚁女重新找了个躯壳?不应该啊,她要是舍得自己的身体以前落在她手里的漂亮女修可不少啊,那可是个顶个的…呃…个顶个。”赤妖鬼转完了一个圈,“还是说收了个仆从?把大伙骗走了自己来查?可…这也说不通啊。”

赤妖鬼回头拣选起妖洞中的人族尸体,挑选了一具还没腐烂的,舔了舔手指,将唾沫点在人头上。

“我去找找看哪个女的,看看她去干什么了,这也不得罪她啊。”赤妖鬼自语道。尸人仿佛得了指令,缓缓走出妖洞。

颜璋最终还是离开了遗迹,一无所获,天空中雷声滚动。修士自然也不怕淋雨,不过看着即将而来的瓢泼大雨,颜璋还是决定找个地方躲雨。

随着天空的几道闷声,雨点先是几滴,打在泥土上,在空中泛起一股灰尘的涩味;紧接着如水弹一般的雨点劈里啪啦的打在地上,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变成轻快的劈里啪啦,所有的声音都在暴雨的噤声中闭了嘴。

走近山洞的颜璋很快就注意到洞里的客人——一具尸体。颜璋皱起眉头,避雨时挤进一个满是尸臭与灰尘的山洞总是很难受的。一团火苗在颜璋手中腾起,正在啄食尸体的飞鸟被颜璋一吓立马从尸体上离开,顾不得暴雨逃出了洞穴。

尸体面目全非,几绺白发从仅剩地皮肤上垂下来,身着蓝色上衣。左肩如同被裁剪一般,凹陷成一段平滑的圆弧。一看便知尸体也遭遇了那三个蜘蛛精的袭击,虽然逃离却还是难逃一死。尸体旁边摆放着一本书,地面上用灵气镌刻出字:寿尽、丹莱人得之。

颜璋破开木灵气保护的书籍,下意识地以为这就是丹莱间谍留下的无名心法,打开书页粗略翻阅了一遍,奇迹自然没有出现,两本书是万剑宗的剑术书籍,与心法什么的毫无关系。

山洞外正是大雨,而颜璋百无聊赖,只好翻阅起这本书籍。

引子中的一段描述却引起了颜璋的兴趣。

“…甲寅年,为抵御魔修,长老作恒剑术传于吾…甲戌年,宗门失陷,长老引灵脉掩经馆于地下。呜呼哀哉,传承尽毁…”

颜璋看到此处,心中顿时有了方向,既然经馆被掩埋在灵脉之下,只要能寻找到万剑宗的灵石矿脉,就有机会找到客望云提到的神秘心法。不过洞外雨还没有停下,颜璋只好继续看下去。

“甲亥年,重回故地吊唁昔人,人去楼空不胜悲呼…乙丑年,恒剑术徒留吾手,而魔修之仇难报,吾乃修剑术之形神和神法之玄妙,改恒剑术。”

“狂妄。”颜璋忍不住吐槽道。“我看看你有什么神法之玄妙。”

说完颜璋从头阅读起这本《改恒剑术》。不知过了多久,山洞外的雨已经停下,洞外重新响起昆虫的叫声。

颜璋从之前的批判阅读,逐渐到佩服起这个作者,再慢慢变成狂喜。引言中所谓的“神法之玄妙”倒不是说将剑法修改得多么精妙,反而是字面上的“神法”,神族的术法。几乎是带着他乡遇故知的心情,颜璋翻找起署名以再次确认。

“祖晓。”

见到署名,颜璋不免觉得亲切。毕竟巡逻使的工作内容相对孤僻,工作环境近年来也相对危险,能在一个小世界看到另一个神族除了工作报告之外的文章,实在是十分有趣的事情。

颜璋细细的读起祖晓留下的恒剑术,颜璋在天宫时也曾听过这个年轻人的名字,虽然自己也年轻但毕竟工龄还是大他不少的。高材生,以十分优秀的成绩通过术法、符修、剑术、外语等等巡逻使需要的考核。第一个项目就被分配到处理434小世界的灵石开采,也说明了祖晓家世清白没有背景。在遇到蚁女之后,颜璋甚至一度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开展项目时的快意恩仇,不过当时自己靠的是一包又一包的灵石,而祖晓敢在这地方恣意妄为很大程度是因为他的天赋。

认真看完《恒剑术》,颜璋不免激动,这本剑术甚至可以作为巡逻使入门术法拿给神族进行入职培训了。剑术的效果与其说是剑法,更像是工艺:

分聚剑灵!将本身拥有剑灵的兵器上的剑灵分割,附着在任何物体上。附着了剑灵的物体可以自爆吸收伤害,或者吸附其他物体。颜璋抽出腰间的萝卜,又从兜里抓出一把灵石,发热的头脑触摸到灵石时瞬间冷静了下来,放回灵石,从地上抓了一把尘土。

将萝卜的剑灵分割到每一粒沙砾上,轻轻挥洒便成了一阵烟雾。随着颜璋运动剑意,空中的粉尘如丝线一般迅速汇聚到萝卜上。

“速度还挺快。”颜璋说着,又对一叠符箓使用恒剑术,符箓飞出受到剑灵的牵引,巴掌大的符箓瞬间皱缩,仿佛被巨力压缩了一样,符箓中的灵气压缩成一根细线,向萝卜击中过来。几乎没有延迟,颜璋运起剑意,萝卜的属性就发生了转换。

此时的颜璋才注意到洞外雨停,运起火灵气焚烧了陪伴在大雨中陪伴自己的尸体。颜璋又向万剑宗遗迹走去,不同于之前的毫无头绪,锁定了寻找灵脉的目的之后,颜璋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靠近灵脉的妖族巢穴,吸收掉五块灵石,运动起土灵气。颜璋单掌拍地,在地面做出一个符记,念动咒诀,地面龟裂出一个两人宽的深井,一大段柱状土壤被土灵气托着不断运出地面。不多时,一个简易的真男人隧道就打好了。

颜璋运起水灵气将自身包裹,径直跳了进去。约莫十几秒后,颜璋到达了蜘蛛巢穴。令人疑惑的是此处并没有什么蜘蛛,反而还留存有一些蚂蚁。颜璋穿过巢穴,一座气派非常的建筑出现在眼前。

匾额上的字甚至还没被岁月蚀去——“书剑馆”

颜璋先从蜘蛛巢穴中找起,令人遗憾的是妖族对经书的鉴赏能力有限,除了搬走了不少发光的玩意,妖精们并没有收藏重要的经书。

颜璋走近经馆大门,寒气冲面而来,一个全凭灵气聚集的虚影凝聚而成。颜璋有些气急败坏,捡起地面的小虫丢了过去,虚影毫无反应。果然,宗门的看门大阵这么会对飞鸟小虫痛下杀手呢?

颜璋运动燕子剑试图强行突破过去,一般这种防范设备都有范围限制。毕竟不能让虚影冲进经馆里把书籍全部砍个稀巴烂吧,只是连续几个闪身,颜璋就跳跃到了虚影的身后。土灵气反馈而来的危险感,让颜璋赶忙闪躲,随后一柄岩剑从土里冒出。颜璋不断躲闪,而岩剑却随着虚影所指不断地刺出,速度迅捷无比,岩剑飞出后便陈列才虚影身边。

眼见虚影身边地岩剑越来越多,颜璋燕子剑闪现至剑影头边,手起刀落,想要砍掉虚影地头颅。虚影身边地岩剑立刻齐齐向颜璋冲来,招架住颜璋地挥砍。颜璋无奈只得使用燕子剑再次闪身逃离,颜璋看着虚影地石头壳子越来越厚,只能感慨自己地剑速实在太慢。

颜璋打算使出最赖皮地方法,退出虚影地防范范围,然后再触发虚影,再岩剑开始堆积之前一击必杀。毕竟这是真是地工作,而不是打游戏什么的,硬莽对于身心都没有好处,颜璋这样安慰着自己。

另一头的虚影却已经凝聚出了一柄巨剑,岩剑之前如盾牌一般挡在颜璋面前,现在却齐齐散开。虚影如箭一般,手持巨剑向颜璋挥砍而来。

相比于长剑的轻灵迅捷,巨剑的势大力沉使得挥动地速度并不是很快。颜璋本是轻松地心态想要学习学习到时候教一教黎思,接过不同于黎思地御剑术剑雨纷飞。守门剑影地巨剑刚刚挥动,身后就有岩剑跟着挥动补足空挡,一剑跟着一剑,完全不给闪躲地机会。

颜璋尽力挥剑格挡了两剑后,猛然发现自己几乎被巨剑锤进了地面。只好运足了火灵气与木灵气,硬吃下巨剑地一锤,从坑中跳了出来。格挡也不得不转为偏转,偏转使得颜璋不容易被巨剑困住可是风险也变得更高。剑影的攻势如潮水拍岸一般连绵不绝,没有几剑就一锤将颜璋手里的萝卜打飞。颜璋不得不承认自己落了下风,燕子剑闪身而出,几乎是瞬间就窜回到地面上。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听到地下没了动静,颜璋重新回到蜘蛛巢穴。果然与刚才一样,书剑馆依然平静祥和,颜璋在心中对自己说道,“我只是大意了,再来一次他不可能打的赢我。”

走近书剑馆,剑影再次飘出,与上次不同。剑影没等颜璋攻击就冲身而来,颜璋运起燕子剑,闪身到剑影身后,利落地一剑将剑头颅砍下。剑影化作气雾,雾气之中仅留存着一柄长剑。

片刻之后,灵气又聚成两个剑影像颜璋冲来。颜璋暗暗遣出土灵气,搜寻起剑影真身的位置。偏转开假身的进攻,颜璋使起燕子剑闪现至剑影身边,同样的招数正要斩出。剑影消散,颜璋一剑砍空。看着新凝聚而出的两个剑影,颜璋再次寻找起剑影真身的位置。可惜的是这一次再也发现不了真身了,三个剑影全是假的。

燕子剑闪身而过,剑影应声散落。颜璋还没来得及喘息,六个剑影凝聚而出。颜璋大呼不妙,他几乎能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随着剑影的数量逐渐增多,颜璋也渐渐力不从心起来。

或许是感觉到颜璋损耗颇多,剑影如同留手一般纷纷爆炸散开,恢复成一柄柄的长剑。颜璋刚刚稍作喘息,剑影真身不断地与长剑交换位置,如同鬼魅一般。颜璋被长剑包围,根本避无可避,吸收下两颗灵石,颜璋运起水灵盾与燕子剑,狼狈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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