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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科幻小说 -> 冥王星的使者-> 第二章 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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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垂死挣扎
- 那个医生也纳闷了，怎么王天一直来？这次和上次一样，也只是判断出是压力过大，具体什么原因也不好判断！
“要不还是带他去大医院看看吧！”校医院医生转过身轻声说道。
“不用，不用！”王天恰逢其时地醒来，他看到了那个大汉，眼神开始躲闪。
“王天，你最近是有什么经济困难嘛或者有什么心里不舒服吗？你都告诉我，我们都会帮助你的！”辅导员拍着王天的肩膀让他躺下。
“是的，是的！”大汉和其他室友都附和说着，其后有个室友又说，“难道这两天你的异常都是因为没有吃饱饭？”
“不是，不~”王天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想着那个奇怪的梦以及现在自己额头翘起的白色皮肤下的黑色组织，他不敢再说什么！
宿舍无比安静。还别说，王天在时，他的反常让舍友生厌，但突然失去却有了些微的伤感。唉，人或许就得一直在分分合合中挣扎。
“你要请假？”辅导员在医院的走廊里回忆着王天刚说过的话。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没想到自己带了这么多届学生，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是精神问题？是身体素质差？但无论怎么，学生一届比一届“奇怪”了。
“你回孤儿院了？”王天的手机上闪烁着苏玥发来的信息。
“没有，我只是在随便转转！”王天望着孤儿院门口那一排高大的梧桐树，枯黄的落叶像是被一个个摘了下来。他抚摸着它们光滑的外皮，“它们都有同伴，而我呢？它们都有家人，而我呢？”突然间，他想到了苏玥，而且是那种从没有这般专注的想。
落日的余晖穿过这个街道，远处的高山像是黑夜的前奏。
“再多待两天吧，让他们忘了这件事！”王天躺在旅馆的床上想着。远处公共厕所里传来大叔咳痰的声音，窗外小贩的叫卖声仿佛对他来说是一种慰藉。可他还是害怕闭上眼，重复的梦境让他差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有好多次，他看着街上的车辆总想冲过去试试它们的“硬度”，因为一切是如此的虚假！
当王天再次睁开眼睛时，刺眼的阳光让他皱着眉头。没想到，小地方几十块的旅馆竟然能够照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却突然，光亮变成了一个小点，像星星一样，“嗖”地闪进了他的眼。王天黑褐色的瞳孔中白色的丝线来回缠绕着，红雪，从没如此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是在他醒着的时候！
“叮叮叮~”手机的响声逐渐变大，像是风筝的丝线，将王天拽了回来。
“喂！王天，最近咋样？去看了么？下个月初我们就要开始考试了，你准备着复习啊！”辅导员说着，“当然身体最重要，要在健康的身体前提下保持你的优势啊！”
“哦哦！”王天轻声说着。
“什么？”
“好！”王天的声音虚弱极了，好在最后辅导员还是听清了。
每次考试，王天总是专业第一，国奖、专业奖、助学金~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好的环境，他的大学生涯并没有被“孤儿”这个属性所影响多少。对啊，不就是个“属性”嘛！这个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属性，天生的人为的，可属性本身到底是什么？王天淘气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哦，我还会呼吸，我还活着！这就是最大的希望吧！”可他没有注意到，自己鼻尖上，那隐隐的黑。
路上，旁人都看着王天的脸指指点点。“难道我又变帅了？”王天心想。这要搁以前，他不得难过一整天，就因为我是孤儿吗？就因为没人在乎我吗？哈哈，可所有的情绪都来源于你本身啊！经历过这些天的异常，王天更加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情绪的存在。他在“犯病”状态时唯一的感觉就是心中没有任何波澜，而且很多记忆都消失了。可当恢复后，那些东西就像是一股脑地被塞了进来，得失之间更有收获！
王天又站在了熟悉的阳台上，他望着外面的满月竟有了归家之感。只是，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胀痛就从眼球传来。他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然后，痛感逐渐演变为酥麻感汇聚在额头处。镜子中，那个伤疤确实明显地张开了，里面黑亮的东西仿佛还在闪着星光。他好奇地用小拇指触碰，却发现指尖的皮肤也开始褪去，露出了光滑的黑色。他想拿近了仔细瞧瞧，可小拇指刚靠近镜子它就奇迹般地飞了起来。王天的瞳孔逐渐放大，在这昏沉沉的午后思绪突然就清晰了。“啪嗒”一声，镜子摔到了地上。他慌张地透过窗户往里面看了看，还好舍友都睡得很沉。
“这些到底都是什么？”王天使劲揉搓着手指上的黑色，仿佛那些都是粘上去的东西。可弄了半天，却发现皮肤好像才是外层。口罩、手套、头套~他想到的都戴上了。
“你在搞什么？”张晓文刚睡醒就被吓了一激灵，当看清楚后他无奈地说着，“感觉今天还挺热的啊，怎么还穿这么多？”
“我，我可能有点虚~”
“哦哦哦！”张晓文反应过来了。
“王天，你最近复习的怎么样？要一起去图书馆吗？”手机上传来了苏玥发来的消息。
“谁啊？”张晓文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探着头问。
“是小玥，她叫我去复习！”
“哎呦，能一起吗？我马上就好！”说着，张晓文收拾着书包里的书本，放下了正在擦拭的毛巾。
图书馆，黄昏前的阳光还是很强，光亮打在书本上已看不清文字。王天就这么漏出两只眼睛端坐着，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脱下手套？戴着手套学习实在让他静不下心来，其实真正的根源还是那“黑色”。漏到手关节处，马上就要到指尖了。可完全脱下后，他竟然发现它恢复了！更令人奇怪的是，他的手刚碰到书本，就有一种奇怪的触感。那是摸着厚重时光的虚无，那是陷入知识海洋的充实。数分钟后，王天脸上露出了从未出现的笑容。
“这就走了？”苏玥问着，“你是早上没睡够么？”
“睡够了。只是，复习好了！”
“复习好了？”苏玥很是纳闷，但看着王天已经走远就赶了上去，张晓文也紧随其后。
“真复习好了？”楼道里，张晓文问了一路，“我们可在图书馆只待了半个小时啊！我这一科什么都还没看呢！”
“那你去复习啊！”
“这不是抱大神大腿嘛！复习好了可要‘帮助’下兄弟啊！”说着，张晓文拍了下王天的肩膀。
王天也习惯性地拍了回去，可又有一种触感出现。他的手像是磁铁一样粘在了张晓文的记忆里，一扇发着光亮的门在灰黑的背景中出现。他回头望去，是自己的“大海”，而在岸边的一艘小船上刚好是刚才复习的那一本书。他试着去推开那扇大门，可他越使劲身后的大海就越波涛汹涌。终于，门缝越来越大，小船也被巨浪拍打到了他的身边。他跪在地上，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本书扔了进去，大海已成沙漠！
“王天，王天！”张晓文不断喊着，室友们也都围在周围，他回头询问，“要不还是告诉辅导员吧！”
“怎么了？”室友刚拿起手机就听到了王天的声音。
“我们刚才上楼梯，看见你和张晓文都倒在楼梯口，你俩没事吧！”室友也看着张晓文。
“我当然没啥事，主要是王天！”张晓文看着竟然又变熟悉的王天，“刚才咱俩咋了，怎么都晕倒了？”
“嗯……”王天想到了什么，突然坐了起来，一股股扎针般的刺痛感在头部乱窜，他又差点倒过去。
考试周很快就来临了，张晓文早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有王天兜底”，他想。考场上，王天昏昏欲睡，痛感不仅仅在头顶也窜到了鼻腔里，一滴滴黑色的血滴在了试卷上。
“老师！”王天举起了手。
“怎么了？”
“我流鼻血了，能借两张纸吗？”王天摸遍口袋也没有找到。
而这边，刚拿到试卷，张晓文就惊喜的发现每一个问题就像是一把锁，而他刚好有很多把钥匙。
“我去，不知咋回事，这些问题好像我都在哪见过！”教室外，张晓文对同学说。
王天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卫生间靠着墙划来。
“王天！你说因为什么呢？”
“什么？”
“我也没咋看书啊！咋回事？”
没想到果真如此，靠着围栏，王天还是选择将事实告诉了他。
“真的假的，这么说我要考第一了！”张晓文开心地拍着围栏。
一科又一科，考试的日子在紧张的氛围中过得很快。可无论什么，终究要付出代价。王天的后背和大腿也开始蜕皮了，而随着知识灌入大脑的，是各种各样纷杂的陌生信息。
“小玥，毕业后你打算去干嘛啊？”王天那苍白的嘴唇仿佛要张不开了。
“想当老师！”随之而来的，是苏玥那清朗的笑。
“老师好，像袁妈妈那样……”王天闭上了眼，阳光推门而入，身穿长裙的袁妈妈端着菜走了进来。
“王天，王天，你睡着了？”草坪上，一道流星划过天空，苏玥不断拍打着王天的胳膊，“快看，有流星啊！”
王天还是一动不动，现在他能听得到苏玥的声音，但四肢却不听使唤。苏玥慌了，她急忙站了起来，也没拍打屁股上的树叶，拽着王天，想把他拉起来。
“王天，你怎么了？”她带着哭腔，热泪忽地就涌了出来。一直爱哭的她，还是没变。
阳光还是那么耀眼，树叶下躲着的蝉知啦知啦，袁妈妈领着一个小女孩走进了孤儿院。她的眼睛大大的，但是一点神也没有。
“真可怜，父母是货车司机，她还有先天性心脏病。都说她父母为了给她挣钱看病去跑长途，路上出车祸了！”袁妈妈皱着眉，语气轻微地向院长诉说。
王天趴在办公室门口，侧着头倾听。
刚走了两步，苏玥开始出虚汗，她摸着自己的左胸，感觉到无力。
王天的眼球一直盯着她走去的方向，汗水流到了眼角。
“回来，回来吧！”一个巨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王天的意识被拉升，在无引力的虚空中，多颗卫星规律地旋转着。
“你是谁？”
“你想救苏玥嘛？放弃你的身体吧，不要再挣扎了！”
“这样就能救她？”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是谁？我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