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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消失的他-嫌疑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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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17日,最后的DNA信息比对结果出来了,周家父母和死者基因位点比对符合率超过99.99%,确定双方是亲子关系,陆知白再一次联系了周家父母下午来做正式笔录。

这天一早,陆知白简单和李局以及特密组领导做了个简报之后,立即又在会议室里组织了一次案情讨论会。

因为14-17号这几天内,陆知白他的组员也没有闲着,通过对死者生前手机信号范围的排查,已经确定了死者的失踪日期是在3月14日。

高致远率先道:“鉴定科对死者头颅内提取到的石头的碎屑,进行材质对比后,进一步分析得知,这种碎屑的学名是叫做芝麻白花岗岩,多用于制作石雕或者桥栏,我联系了公园管理处,他们提供了公园的平面图和公园内部的改造示意图,由此确定了同一石材的在公园内部的分布区域,确定了第一案发现场,是在凤凰山公园的北门的一处池塘边,民警先行一步布置了隔离带,我和证物分析科已经去过现场,实地勘察后,发现现场监控设备很少,而且是公共区域,无法提取任何有用的指纹和脚印,池塘内打捞出了死者的手机,但是因为浸泡太久,无法开机和提取指纹信息,手机里的信息和图片也已经不能恢复了,死者生前最后的通信记录已经调出来了,目前可以确定此手机最后的信号源就是出现在凤凰山公园,同时影像分析科已经打了申请,申请调取距离凤凰山公园外街道、公园内部,2公里范围以内,近4个月所有的监控录像,包括现场周围沿途车辆来往的交通录像,现在正在提取有效监控,至于死者他为何会被埋在距离凤凰山公园2公里以外,凤凰涅槃这个楼盘的土地之下,虽然还需要后续调查,但我得出的初步结论是,此案件是一起先杀人,后抛尸,性质极为恶劣的刑事案件。

大云接口道:“一般涉及人命的刑事案件,不外乎就是这几个调查流程,先确定尸源,再排查社交,包括短信、微信、行动轨迹监控排查,秉承远抛近埋的原则,再匹配嫌疑人,锁定嫌疑人,定案,我和基层民警通过这几日的走访,也得到了大量线索,首先已经排查了许守和许宝业的不在场记录,3月14日当天,两人都不在C城,这里头还有个小插曲,原来直到2月初的时候,凤凰山别墅区还是一块荒地,还没有确定什么时候会被提上议程,来做开发,是到3月中后旬的时候,才突然在许氏的董事会议上决定开发这块地皮的,当时报纸上还报道了,而且凤凰山楼盘的这些工作人员,都是从其他项目上抽调过来的,有的技术人员还是隔省调过来的,不在场记录都很好证明。”

“我找了几个报社的熟人,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才知道其实这块地皮一开始地理位置并不是什么黄金地段,因为许氏集团在全国各地拍了许多地皮,为了囤地嘛,很多商业优势不明显的,十多年都没有动工的也不在少数,许家大少在3月中旬的时候,突然就向许家老爷子要来自己做这个项目,当时他本来和一家设计公司都谈好了,要合作做家庭式公寓的,没想到这个消息没有藏好,被如今的许太太知道了,于是就令儿子私底下抢先拉拢几个股东,召开董事会,将那块地皮抢了过来,作为企业年度主推项目,以高级别墅区来进行开发,所以才会有后面的凤凰涅槃别墅区这一项目,而且他们的确是找了风水先生提前看了风水,我们也和那个风水先生取得了联系,他承认他当时其实是选定了好几个位置,但就是看到那块地皮上草长得特别茂盛,觉得草木丰饶,这个意头很好,所以才说那块地最适合做奠基仪式,他也提供了当时付钱给他的他转账记录,25万,当然在我们看起来很贵,但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也只算是一个普通的价格,针对这种迷信行为我们已经批评过他了,所以我觉得目前可以排除许氏集团和此案的关系了。”

周复若有所思:“可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许守和他弟弟嫌疑还是很大!特别是那个许守,据底下员工说,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实际职务,就是挂了个名头,不来上班也没人管他,反正年底有分红,就成天花天酒地而已,跑车能买了一车库,女朋友呢,和每一个明天一样多,这么一个浪荡子,怎么突然就想起来做房地产了?而且还早不做,晚不做,非就死者被埋在那块地皮下后仅仅几天,他就这么巧突然爆发了创业的激情?要把那块地皮弄过来自己开发?反正我觉得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埋尸,哪有埋在自己经手的地方安全?几十层的水泥地一浇筑下去,谁还会去挖起来?又哪还有机会?”

大云听着他这番明显仇富心理满满的话,忍不住道:“喂,小周,照你这么说,那疑点就来了,他为啥非要埋尸进自己家名下的地皮里,他为啥不干脆埋尸远一点?那种几百年都少有人踏足的荒郊野外才是最合适抛尸地嘛,这样既能摆脱嫌疑,又一劳永逸,不然他又怎么确定,不会在作业过程中、还是后续的维护过程也有可能被挖起来的可能呢,到时候自己的工地、或者小区成了凶案现场,他也有嫌疑啊,脱不了爪爪得嘛,而且前期大批的钱已经投进去了啊!他还怎么继续施工?真要是已经竣工了,他的房子又怎么卖得出去?他不就是更亏了吗?商人逐利,他会这么傻瓜吗?!”

周复反驳道:“我这还不是没有说完嘛,我觉得这个人非常狡猾,简直就是做好了两手准备,第一个准备呢,当然就是顺利地把地皮弄来自己做了,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事给压下去了,但是他还有后着,那就是他明明知道他如今的继母看他十分不顺眼,处处防范,不但把他应得的正餐都给夺走了,还连他碗里的剩菜都想给他抢走,所以他一开始就知道这块地皮如果他来做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他的弟弟抢去开发,但是试想一下,这何尝不是他的目的?他弟弟负责的项目,在万众瞩目地奠基仪式上,众目睽睽之下,挖出了一具尸体,而且死者还是警察,这对许宝业这个新上任的总裁、乃至整个许氏集团的影响有多大?!那些听风就是雨的报社们又会怎么写他们?舆论哗然之下,股价又会如何的暴跌?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双重报复吗?这一手简直是妙极了!进可攻,退可守!”

大云把手一摊:“好,好,神算子先生,那请问你有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已经排查过,许守和许宝业在死者失踪当天的不在场证明是成立的,而且他们两人和死者的生活轨迹根本没有相交点,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们以前认识,彼此的交际圈更是毫无联系....那最重要的动机何在呢?这总要有个理由吧?任何犯罪都是有原因的,要么是激情犯罪,或者是情杀,还有就是仇杀?或者是针对某一特定类型的犯罪,总不能是这许守好好的富二代不做了,随机杀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警察?他总要有个原因吧?以目前的证据链来看,死者家人、李水一的嫌疑明明才是最大的!特别是李水一,按照遗嘱,他得到了死者所有的财产,依我看这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陆知白等众人都停下来,才看向郑鑫:“对李水一的排查情况怎么样?”

郑鑫:“李水一3月14日有不在场证明,上午8点-下午18点他在学校上课,下班后开车回了他父母家,他父母亲口证实了此事,近半年经济支出也是正常的,他是教师,按月拿工资,扣除五险和公积金外,金额几乎是固定的,没有大额支出和大笔不明资金转入,他在半岛泊寓租了个房子,离他学校就半个小时车程,离死者工作地点也很近,他的朋友们说起看到过他们一起出入,有可能是同居了,一个月会有2-3个周末回家和父母一起住,他和死者三个月内的通话来往记录我都已经打印出来了。”

两份资料都被摆在陆知白的面前,陆知白左右手同时翻开,两人的通话来往还是很频繁的,基本一天都会有一次联系,有的一天甚至有3次,然后用红色圆珠笔在两份文件上出现的同一个日期上画了圆圈-3月14日,即周子鱼失去联系的那个夜晚。

通话记录显示,当天晚上9:10分,周子鱼曾经呼入3次给李水一,只是电话并未接通,第一次呼入时间持续了15秒,第二次是9秒,第三次是10秒。

看到这里,陆知白诧异的嗯了一声,他可记得李水一口口声声说他和周子鱼最后联系的时间,是3月11日,23:39分收到他的最后一条消息。

陆知白若有所思:“死者的遗嘱和律师确认过了吗?”

陆鑫连忙道:“我已经联系了死者的律师,和他说明死者是非正常死亡,在案件调查清楚之前,不得公示死者的遗嘱,亦不能执行,而且我总觉得死者家里人应该是不知道这份遗嘱的,万一家属对这份遗嘱提出异议,说不定还得闹到法院去走诉讼呢。”

陆知白缓缓皱起眉头,他宁愿周子鱼的家属不知道这份遗嘱的存在,不然他们也多了一个作案动机,从私心里说,他真不愿意事情往这个方向发展。

“好了,“目前我们所知道的,就是周子鱼的死亡时间大约是3月14号,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先不要管侦破方向,重点去查这这个时间节点,凡是在这些时间点出现的人,不论是身份背景,还是在场证明,还有当天的活动轨迹,全部给我捋一遍!甚至包括死者家属的行动轨迹也要排查,至于李水一,他的不在场证明是他父母提供的,可父母都具有倾向性,我们不能把他们的话完全当真,再走访一下他的邻居和同事,第二是确定第一现场和第二现场之间的联系,是否在监控区域,走访寻找目击者,好,今天会先开到这里-都忙去吧。”

下午3点半,只有周嘉爱来了警局,这次她的神色看起来悲伤了许多,也没怎么打扮,眼下的黑眼圈都没想着用粉遮一下,就那么明晃晃地挂着,她眼神都没多少精神气儿:““请原谅,我父母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特别是我母亲,已经晕过去一次了,我把她送医院去了,父亲得陪着她,所以不能前来,还有这次真的是确定了吗?”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似乎前几天那个信誓旦旦说明白警察体内植入的身份芯片是怎么一回事的人不是她一样。

得到肯定回复的她眼圈立刻红了,眼泪摇摇欲坠:“他...你们确定了他的死亡时间了吗?”

“我们只能初步确定他的死亡时间是3月14日,他最后一次和你联系是什么时候?这是他的手机照片,你确认一下。”陆知白将一张图片往她面前推了一下。

“对,这是小鱼的手机,但是这不可能呀!”周嘉爱很激动,:“他3月12日的时候离开家的,那天我妈给他介绍了个相亲对象,他死活不肯去,和爸妈大吵一架就离开家了,只是离开家以后,他的确减少了和父母的联系,可他一直和我有微信联系,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上个月他都还和我聊过天呢!我爸妈也只以为小鱼还和他们置气,所以不愿意回家也正常。”

陆知白陡然坐直了,:“你说他上个月还和你聊过天?”

“对呀,他有两个手机,你刚刚给我看的那个图片里的手机是工作专用的,登记在他的名下,平时用的多,另一个手机是我妈电话卡的副卡,当时办套餐的时候送的,老太太运气好,还抽中一个手机,不是什么贵重牌子,就一国产的,只是每个月送流量和通话分钟数,我本来说副卡不用的话就注销了,我妈说反正是送的,不用白不用,就拿给小鱼用了,说工作是工作,私人是私人,别混一块去,他拗不过我妈,平常就拿这个手机和家里人打电话之类的,所以他也有两个微信号。”

这是个情况是前期调查中没有发现的。

陆知白连忙追问:“周小姐,周子鱼另外一部手机的电话号码是多少,长什么样子,有照片吗?你说他上个月还和你聊天,请把聊天记录翻出来给我看看。”

他的声音特别严肃,直接把周嘉爱最后那点希望全部给打碎了,她险些晕过去,靠在椅背上哆嗦着嘴唇:“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几个月和我聊天的....不是我弟弟吗?”

她神经质似的点开手机,好半天才找到对话框,:“不,不可能!工作那个号他是屏蔽了家人的,可另一个手机号,就是这个,你看前两个月都还更新了新的朋友圈呢,他和我聊天,也是以前的语气啊!”

陆知白飞快地看了一眼,的确3月14号以后,这个微信号为子非鱼的微信一共更新了6条朋友圈,发的大部分也是美食、风景一类,和周嘉爱的对话也保持每四五天一次的频率,全部是文字,内容也很正常,就问吃饭了吗,最近忙吗这种基本的话题,从来不发语音和视频请求,也不涉及金钱来往。

“我们在现场的池塘里找到死者的一部手机,本来猜想应该是凶手故意扔进水里损坏的,既然已经确定了死者的死亡时间,他就绝对不可能再在3月14号以后和任何人聊天的,说实话我们并不知道死者还有第二部手机,如果在死者死后,他的第二部手机还和你联系过,那么这部手机肯定是凶手拿走的,而且还以死者的身份向你发信息,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故意伪造死者还在人世的假象,降低家人的防备心。”

周嘉爱忍不住站起来,原地转圈,眼神游离,语无伦次:“我们都以为小鱼还和我们置气,所以才不愿意回家呀...他数月不归,也不愿意和我们视频和语音,我也只以为他还在和我们抗争他和小李的事...我们都想着,既然还能发微信消息,有联系,那就至少人还活着的,等时间长了,气消了他自然就回家了,我们哪里知道,他其实早已经被埋在泥土之下,他被人害了呀....我能不能....见见我弟弟?”

“很遗憾,周小姐,周子鱼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去快三个月了,您最好还是别看了,作为家人,你的感情是不能承受的。”

陆知白小心翼翼地安慰了悲伤的家属,前脚把人送走,后脚马上叫组员们来开会。

大云满心想问,却又不敢开口:“上午不才刚开过会吗?”

不到十分钟,所有组员又重新回了会议室,刚一坐下,彼此都面面相觑,完全也不明白上午明明已经开了会,这老大把接下来的工作任务都清晰地分了下来,按理来说,在再进一步走访、寻找更多证据之前,根本没必要在一天内重复开会,难道这个上司患上了下班综合征,一快要到下班的点,就想扣着下属分配任务?

然而陆知白迎头就甩过来一个重大突破。

“刚刚从死者亲属那里得知一个重要消息,即我们的死者,其实拥有两部手机,两个手机号,两个微信号,其中工作用的手机我们现场发现了,在3月14日以后再没有人打通这个号码,而另外一个家用手机号,却在3月14日到5月份之间这段时间内,仍然有人用这个手机号,以死者的口气和家属联络周旋,还更新了社交圈,包括微信的朋友圈。”

周复一听就皱了眉头:“这不可能呀...”毕竟他和其他敏感的刑警们一样,第一开始怀疑的就是周家人,因为按照常理,一个成年人根本不会好几个月不会和家里人联系,而家里人都不感觉奇怪的,而这一线索的出现,立刻就可以洗清周家人的嫌疑。

陆知白:“如果是凶手拿走了手机,再伪装死者和他家里人联系,这就说得通了,只要周子鱼的尸体一天没被发现,他的家里人就不会察觉,哪怕后面真的觉得不对劲报警,也无法提供准确的失踪时间,起到扰乱调查的作用。”

郑鑫沉声道:“这不和S城那起杀妻藏尸案一样么,丈夫密谋杀妻,并且把妻子的尸体藏到了冰柜长达105天,女死者也和咱们死者一样,案发前刚刚辞职,据犯罪嫌疑人后来交代,正是由于案发前妻子刚刚辞职,这给了他隐瞒犯罪事实的良机,所以他利用妻子的手机微信和女方娘家人联系周旋,以“外出旅游,不方便接听电话”为由,骗过女方家人一次又一次的质疑,还假借女死者的名义时常发布几条朋友圈动态,只是为了证明女死者还活着的假象,所以好几个月过去了,女死者的父母一无所知。”

大云也反应过来:“对,还有H城一桩杀夫案也是这个套路,妻子杀害亲夫,并在卧室冰柜中藏尸15个月多,还用死者的手机发微信并向其亲友借钱,用死者的口吻和他父母聊天,还经常更新丈夫的朋友圈,社交平台更新,让人以为丈夫还活着,15个月啊....这个女人一年多都和藏着男死者尸体的冰柜睡在同一间屋子里...我的妈耶,既然有这种心理素质,干啥不能成功,非要谋杀亲夫啊....”

郑鑫接口:“这简直是杀人诛心啊!”

陆知白叹了口气,:“对,我也是想到了这两个案例,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两个案例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点,为何死者的家里人会被蒙蔽长达几月之久,而并不怀疑?追根究底,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扮演死者身份的,是死者最亲近的伴侣,他们知道死者的所有家庭情况、经济水平、家人的性格,能拿到死者的社交账号和密码,知道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该用什么语气,才不能引起对方的怀疑,而在我们目前的案子里,死者的姐姐在这几个月里根本没有察觉到他弟弟的口吻有什么不对....”

“那就说明,这起案子的凶手一定是死者很熟悉的人!他不仅和死者关系亲近,对他的家里人性格和组成情况也非常清楚!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点头之交,还是关系很亲密的那种才能做到!所以排查下来,有动机,也有能力做到的人不会很多,基于此,我们可以缩小犯罪现场嫌疑人的范围。”大云飞快地说。

立刻,众人心中不约而同浮现出同一个人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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