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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白马，义从-> 第四章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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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6-7
- 06
长廊静谧，脚步细碎而寂静，仿佛不愿打破长时间的宁静。
心事重重的少年诸葛恪拾阶而行，最终停在客房门口，以询问的姿态望着屋中沉思的男子：“刚才似乎有客人来过……有星彩小姐的消息吗？”
看见对方摇头，他无奈地退了几步，按了按额头，向大门处走去。
“等一等……我已经看完了堆积在这里的有用资料，您可以再替我取一批来吗？最好是电子数据的。”
少年微微一怔：“当然可以。”
他有些庆幸这位足足沉默十个小时的男子终于有所要求。
“我有时候会过分专心于自己的情绪和思考中，令阁下费心了。”周瑜冲他微微一笑。
“没有的事情。您有特指的资料号码吗？”
“自然。不过现在暂且放松一下吧……我也好久没有把神经绷得这么紧过了。”周瑜沿着房间藏书柜的边缘慢慢将目光扫上去。
“您的确相当认真。我还没有见过第二个在您这种年纪有如此丰富藏书的人。”
“不敢当。有一部分其实是家族的先人留下来的手记……”
“您是什么时候成为大使养子的呢？”
“三年以前。我的父亲过世极早，我的母亲在四年前也追随而去，她死于恶疾。”
“逆境能培养坚韧的品质。大使发现了你，是二位共同的幸运。”
“每次被您称赞，我总觉得既感激又有些不安。你每句话似乎都带有弦外之音。”
“你多虑了。”周瑜的目光异常平静。
为了打破这微妙的氛围，他随手拿起一本书。
“《听见下雨的声音》，一部伤感的抒情诗。主人公追求理想，却最终承受着被背叛被残害。即便如此，他仍然选择坚持信任，而非沉湎于悔憾之中，宛如一条坚韧的河流，直面生命的曲折流程。”
“这是我喜欢的故事。简单的原则、细腻的思考、执着的梦想。”
“我看得出你的喜好，很多地方都被你做了笔记。”周瑜轻轻翻阅着书页，拿起一张书签：“热爱书籍的人会用心呵护……这上面的图案很有趣。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设计，富有象征感。”
少年的睫毛微微一动。
书签是用螺纹纸做的，看起来有些年头。底部的图案十分生动——阳光、浪花、波涛中探出头的鲸鱼，喷泉在它头顶绽放。而在喷泉正上方，一只振翅飞向太阳的猎隼。
“这是我生父喜欢的图案。年代久远，大概无法考证了。”
“也是。抱歉浪费了你的时间。”周瑜摇摇头，揉了揉太阳穴，“说起来，现在不是适合闲聊的时候，很遗憾。”
“来日方长。等事件结束后，我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你。”诸葛恪再次鞠躬。
“承蒙您看得起。刚才说要的档案编号是QG01976-3242至3286，有劳。”
“明白了，我这就去吩咐。”少年快步退出了房间。
周瑜目送他离去，眉头藏着难以言喻的情感。他反手锁上门，坐到桌前，一只手伸出，将手腕翻过来——按了一下自己的手表。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嚓，他的神情逐渐缓和。不到一分钟，一阵柔和而关切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小星彩。”
07
“难得听到您如此和蔼的声音，我还以为必然会被冷嘲热讽地斥责一番。”少女坐在餐桌前，笑着看着手中的手表说着话。
“在你心中我原来如此不近人情？枉我一直自认为是‘白马义从’最成功的导师之一。”
“您的成功之处不是在于教出了我吗？”
“才几天没见面就得意成这样，看来你新交上的朋友不简单。有没有时间为我介绍？”
“现在恐怕还不行。”少女的语气变得严肃，“很抱歉。”
“不必介意。”手表中传来低低的一声叹气。
“其实只是对那个上门传递信息的少年实在有点好奇。我可是派了四五个能干的家伙盯着他，居然全部跟丢了。”
“呵呵，您别在意。”小星彩干笑了两声。
在一旁擦拭着眼镜，金色短发的男人盘腿坐在沙发上听着少女与对方的交谈。
“听你这么说，的确可疑……连活跃时间都很吻合。你们打算怎么办？”对方问道。
“大概再过一两天，我背上的伤口就能痊愈了，那时候我就去找你。现在，我还是暂时呆在学姐这里吧。案件资料方面我们会协助分析的。”
“你这家伙，真是不理解别人的担心啊，不过也行……”对方满是无可奈何的口气，“毕竟我这里也有点相当微妙的事情……”
“……那边有什么不妥吗？”
“你不用操心，好好休息吧。到时候我会开足马力使唤你。”
“唉，刚才不是还说担心我吗？超迅速的态度调整呀。”少女轻松地说。
“这个和那个可是两回事。这次你不小心钓上这样的大鱼，从各个方面来讲，都是无话可说的强运。看来将来你碰上更凶险的意外也死不了呢。”
“…该把这个理解为夸奖吗？我听了可是一点都不高兴。”
“你就心怀感激地收下吧，哈哈。”
“是是，您还有什么请尽管吩咐！”
“真的这么好说话？老实讲，我无论如何都想和救了你的那位先生聊两句，办得到？还是办不到？”
“他不是方便出面的人物。我有点担心。“
“就交给我吧。我倒也没有那么见不得人的，再说反正只是靠听的。”鲁肃突然插嘴道。
“……哈？”星彩差点呛到茶水。
“…原来人就在旁边吗？那还真是方便引荐了，阁下。”手表中的声音听上去愕然了一瞬间，却显得很愉快，“而且，为什么我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错觉吗？”
“不是错觉，‘白马义从’的奇士先生。”鲁肃充满成就感似的挤到星彩旁边，不管少女一副无言以对的面孔。
“不过比起这个，我们还是先切入正题吧？”
“阁下是说……？”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想和我交流的，不是我和你学生结识的精彩过程，也不是蔡文姬小姐神秘的私下生活，而是关于“破晓’的某些战斗细节？这时候，无聊的个人问题就先放一边吧。”
“能跟尚不知身份的您有着如此默契，我从心底里感动。”
“还是闪开去拿点吃的吧。”星彩扶着额头对自己说。
.......
“原来如此，你们还曾经怀疑过对手是制造过‘天罚’的人吗？现实总会比想象中的枯燥啊，哈哈。”
“对于这样的枯燥我们倒是求之不得，光是“蛇’那样的家伙就足够我们头痛了。”
“我倒觉得比起‘蛇’，那名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植物研修者更加麻烦。连情报都没有的对手最可怕了。”
“没错。关于云萝太太的案子，是很想听听情报专家您的看法。”
“这案子我还没来得及关注它……刚刚才看过照片。反正从尸体被吸干的模样来看，是嗜魂草导致的结果没错，不可能有第二样东西能造成那种惨状的。”
“问题是真的有人能够操纵嗜魂草吗？当年云萝太太把亲身经历拍成电影，告诉我们它的异变能够靠歌声来抑制，结果日后的实验却证明了它是纸上谈兵，嗜魂草的确会因为人声而产生非正常的植物反应，也会跟着音乐节奏发生巨大的异变，但是直到现在，不管是振幅、频率还是音色上的差别影响，都无法看出其规律啊。它随心所欲，就像是恶魔一样，冷不防就会发泄一下自己的臭脾气。”
“呃，这些我也明白。其实说穿了，要研究这玩意儿的变化规律得多危险……万一不小心触发了异变，它可是连玻璃跟水泥都能穿透的！据说唯一能够挡住它的东西居然是普通的纸张……难道因为本质上和它都是同一物种的缘故？”
“您的说法听起来实在风趣。不是说异族相克才是真理吗？”
“管他的。以操纵这种东西为乐的人就不怕引火自焚？平时身边一定得携带不少废纸吧。说来我记得东方确实有用硬纸糊墙的习惯来着，拿来参考一下也不错……”
鲁肃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周瑜先生，你们有关于这个组织据点的情报吗？”
“难说。他们的活动特点是居无定所，一段时间栖身在某个地方，在达成现阶段目标后马上更换下一个地点……”手表中的声音也顿了顿，“啊，难道阁下的意思是——”
“我觉得，要是里面真有以嗜魂草为武器的家伙，应该选择纸张越多的地方越好吧。”
“那来到溱国还真是找对了地方……”
周瑜传来一声幽长的叹息。
“再没有第二个国家有如此丰富的图书馆资源了。”
“那倒是……以这个为范围搜索可亏大了很多。几乎遍地都是。”鲁肃也叹了口气。
“……啊，不过我在‘蛇’的身上发现过一本袖珍字典，记得是《东瀚七国用语》还是《东瀚七国成语》来着……”
“是成语吧。”
“是成语。您要不要去查一查这本书的来源？”
“我马上请人去办。”
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鲁肃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渐渐紧促起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手表内再次传来周瑜的声音：“查到了。”
“如何？可别告诉我几乎每一家图书馆都能找到这本东西。”
“啊……虽然也不是没可能，哈哈。”
“我们的运气不错。这本袖珍字典早在十年前就绝版了，现在的书店都找不到销售。而储藏书目里有它的图书馆，一共只有五家。”
“哈，这下范围不是小了很多嘛。希望这条线索我们碰对了就好。”
“而且其中四家都是私人设立的小规模图书馆。我请有关人士联系了一下，发现那边的字典数目都核对得很清楚，近期没有出借记录。剩下的最后一家……”
周瑜的语气在此处突然冷却下来，带着一种接近杀意的味道。
“咸阳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