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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科幻小说 -> 葬身于星海-> 第十七章 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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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见证
- 由于已经探明工程核心目前可以说毫无威胁，那么接下来的行为可以肆无忌惮一些了。
没有花费更多的时间来讨论，温蒂就决定了接下来的工作。
北星号再次升空，在太空中与其他舰船再次做了人员交换，地面探索人员再次随着她降落到地面，而这一次，他们携带了大量工程用具。
他们将和君王之手的自律单元一起，在行星地表打出一个直径足够大的通道，而后由北星号飞船直接发射牵引光束，将那颗包裹着自动工程装置主机的类球体直接收进货仓。
在其他的星球上，这或许是个比较复杂而且工作量巨大的任务，但在这颗星球上，工作量倒是少了不少，而自动工程核心的结构力学也保证了结构的稳定性。
停留在同步轨道上的君王之手很快标定了动工区域，希罗制定好了挖掘计划并广播给了北星号上的工程组，在希罗的副官的优异指挥手段下，工程人员们被分成了几十个小组，在自律机械的帮助下，从地表和地心双向进行结构拆除。
……
工作计划需要接近两个星期的帝国标准日，在这颗星球就需更长的一段时间。
这些计划已经传输到了每个自律机械，他们自身的简单思维回路就能够自主进行作业，所以约书亚不再需要在地面做神经信号放大核心。
伴随着君王之手的穿梭仓的轻柔颤动，约书亚和自己的操作指令员们打开了舱门：“接下来，按照值班表进行正常的轮换吧，这次出动我会让嘉恩给你们记作加班的。”
这些船员大部分来自复兴协会，是复兴协会各个高等院校航空相关专业的毕业生，在一笔不菲的奖学金或者助学贷款还款项目的诱惑下参与了复兴协会的绝密计划，他们还没有沾染资深船员的恶习，同时也没有和约书亚建立起足够的交情。
所以约书亚面临这么多年以来，他职业生涯里一个颇为巨大的挑战——如何消磨时间。
舰船外勤期间，他是绝对不会在船上喝酒的。而要说到找人赌钱……船员们几个帝国月前，还是校园里含苞的蓓蕾，到目前也还是青涩的苹果，他们还没有沾染资深船员们的不良风气。
更别说他们大多囊中羞涩，在拿到第一笔工资以前几乎要卖器官过活了……
嘉恩是舰队的人力资源管理员。
而船员们听说有一笔收入即将入账，喜笑颜开，笑嘻嘻的一哄而散，只留下约书亚一个人。
君王之手的必要船员很少，从穿梭机甲板到乘员休息区，他一个人也没见到，看上去那群腿脚极好的新船员们飞快的躲进自己的休息室，开始享受他们剩余不多的轮班休息。
回到自己的舱室，通过内部通讯联系到了尼尔·梅伦德斯，在了解到情况一切正常以后，约书亚躺上了自己的床，希望睡到下次轮班。
但他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舱室的天花板，就这样看了快两个小时，睡意也还没有袭来。
就在约书亚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去找个有航行医疗执照的船员给自己开个处方，让自己能摆脱冬眠苏醒后遗症，但随即又想到大部分催眠药物都是禁止舰船高级官员服用的，剩下的那少部分是禁止任何船员使用，只能作罢。
我总不能现在找个别的轮休船长来一场紧张刺激的舰船模拟生死斗吧？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会，来自舰队的内部通讯让约书亚坐起了身来。
房间内的全息投影被激活，随着约书亚的思想和目光，内部短讯被激活，发信人是在地表轮休的希罗。
信息内容是用舰队加密信息封装的内部数据库地址，并附带有一段密钥和一句简短的留言：“使用虚拟现实设备。”
约书亚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希罗为什么莫名其妙给自己发来一段地址，还需要使用虚拟现实设备才能访问。
总不能是一次约会吧？
我跟她才认识几天啊……
但很快，约书亚就想到了自己在上次探索时和希罗的一次关于见证者的对话。
“所以，这是见证者网络的访问权限？”约书亚仔细检查了那段访问地址，发现它虽然是舰队内部的通用地址，但物理地址却完全属于北星号，因此几乎可以认为这是希罗船长自己搭建的。
左右没什么事，约书亚决定访问这个地址试一试，至于手头没有虚拟现实设备，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君王之手的乘员几乎全天保持着和舰船的链接状态，任何需求只需要在神经网络中“想”一下，只要不超出权限树的制约，君王之手便可以完成。
很快，约书亚的舱门打开，一台只有半人高的自律机械驱动它的机械轮足，用顶部托盘托着一面为约书亚定制的厚重面罩滑了进来。
约书亚敲了敲自律机械的外壳，伸手拿下了这刚从制造机里做出来的面罩，将它扣在自己的脸上。
输入了访问地址和正确的密钥以后，面罩内部结构变化，包裹住了约书亚的整个头部。
很快，约书亚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虚无之中，身前是一扇悬浮在虚无中的铁黑色大门。大门的前方，站着一位穿着黑底白边的不知道是哪个星区的风格的连衣裙、头戴白色流苏纱帽的年轻女士正站在那里。
希罗微笑着向约书亚挥了挥手：“晚上好，欢迎来到见证者离线数据站——我猜你的轮休时间真的很无聊，所以一定会很快就访问这里。”
“晚上好，希罗。”约书亚看了看对方明显不属于舰队制服的衣着，低头看了看自己没什么新意的舰长服，轻车熟路的为自己选择了一件数百年未曾穿过的正式着装。
希罗带着深深的笑容看着约书亚的服装溃散成各色的数据粒子，又重组成一套深蓝色带有金边和金色绶带的军官着装，又看见对方从金色粒子里掏出一定与军官着装相匹配的军官大檐帽。
“不错，很适合你的气质。”希罗点了点头，伸手揽住了约书亚的臂膀：“而且也显示出了你对接下来的参观的重视。”
尽管知道此时两人的身体接触是虚拟现实设备对自身大脑的欺骗，约书亚的手臂仍然僵硬了一瞬间，但他不是真正从舰长学院毕业的年轻人了，于是不动声色的岔开了话题：“我的船上都是一群年轻人，他们还不明白深空航行的孤寂……当然很重要的是，他们的胆子还不足以让他们面不改色的从我的钱包里赢走任何一笔钱。”
希罗优雅的捂住嘴，压抑住了笑声：“我能体会到你现在的痛苦——或许我应该向温蒂提议，开办一场联谊会之类的活动，为我们的新旧成员们加深友谊？”
她着重念出了加深友谊这几个词，显然是意有所指。
船员的生活大部分是规律孤寂而枯燥的，因此在不当值的时候，任何一位船长都不会过度干涉船员们的私生活，只要不违背安全守则和不存在强迫等不道德行为，船员间能自由发展任何关系。
当然，上下级之间的亲密关系需要慎重，简单来说就是上级只能被动接受这些关系，这是为了防止上级通过权限强迫其他人。
“还是等等吧，我怕你那艘船上的资深船员们惊吓到我的小伙子和小姑娘们。”约书亚斜眼看了身旁这位美丽的女士，“所以我们要在这扇门前站到下次轮班吗？”
“当然不用……”希罗收起笑容，推开了大门。
门后，是一条巨大的长廊，在长廊的两侧陈列着各式各样的事物。
有某种植物，带有明显的异星风格。
有某种服饰，约书亚不曾见过其风格。
也有一些是纯粹的文字资料，用全息投影的方式展现。
每一件展品前，都树立着一面展示牌，上面用标准宇宙坐标写下了展品发现的星球以及展品的其他信息。
“这些展品，大部分是见证者们上传到见证者网络的，少部分是我自己发现并上传的。”希罗挽着约书亚的手臂，从一件又一件展品之间穿过。
“当然，这里也不是见证者网络的全部展品，我只是下载了一部分我喜欢的展品。”她的手轻轻拂过路过的某种老式的地面载具的红色外壳。
约书亚的目光在长廊两侧的展品间滑过。
里面的几乎所有藏品，他都不认识。
那些星区坐标他有印象，但也仅仅限于印象，作为一位专职深空探索的船长，他永远活跃在帝国疆域扩张的最前沿。
但在帝国黄金时代，连帝国皇帝都有好几十位的年代，谁又能想象得到，在星海彼端，同样是帝国子民又有什么样的生活呢。
更别说，在帝国崩塌以后的现在，恐怕除了见证者，已经没人记得这些历史之间的尘埃了。
“我在轮休的时候，经常会来到这里。”希罗松开了约书亚的手，来到一处悬挂着某种地方性服饰的展柜前，在金色粒子的飞舞间，她换上那身看上去很轻盈，便于跳跃的衣物。
约书亚眼神扫过展示牌，知道这套衣服是某个低重力殖民地的平民日常穿着，材质则是由当地生长的某种植物制作的。
“我会试用一下这些东西，就装作自己是那些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