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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梦醒白泽-> 第二十八章 天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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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天纵
- 枕月沉默了许久，大家也未催促。事已至此，没有什么比冷静更重要。
“数千年前，五界崩坏，我并未直接参与进神魔大战之中。我始终觉得，神魔并非对立，天地本就是阴阳互补清浊互扰才得平衡，和眠云的相识更加让我明白，魔并非就是恶，神也并非就是善，恶的只是神魔本心，而与神魔无关，因此我对魔并没有执着的恶意，除了北海龙王，大战之中我也从未下过重手。但是我也知道，我这种想法只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神魔大战无法避免。”
“虽然这场战争最终是以九天玄女封印了蚩尤与魔界通往人界的入口为真正的结束，但是战争之后却几乎没几位神魔打扫战场。无数神魔尸体魂魄任由其消散，无数将死的神魔被弃置。”
沧星叹了口气：“唉，是啊，六界崩坏造成的损失太大，战后大家都自顾不暇，那时龙宫也难以运作，死伤太多。”
勿妄说道：“是的，战后我和月兔狸猫一直在尽可能救治，但很多魔妖依旧仇视着我们而拒绝我们的帮助。”
枕月继续说道：“也就是在那次大战之后，我救治并收了一些为己用，天纵便是其中之一。他其实原本是魔。”
众人愕然。
“那时他伤得很重，几近魂飞破灭，好不容易救活了，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而治伤期间月兔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月兔接话说道：“是的，我给天纵治疗的时候发现，天纵体内的浊气被冲淡了很多，甚至与更多的清气交融，渐显神格。”
“什么？！”众人惊呼。
沧星紧忙问道：“那岂不是说，天纵从魔变成神了？”
月兔微微地摇了摇头：“这么说并不准确，他还是魔，但是魔性被削弱了很多，他的术法也几乎没有任何魔的痕迹。这应该不是特例，但是经过那次大战，留在人界的神魔仙妖只剩下寥寥数人，在人界，他或许就是特例。”
枕月接着说道：“天纵虽然性格上有些不讲究，做事却一直很尽心，我很器重他，我也明白，他一直对他自己的身世念念不忘。我也在想办法去调查，但是收获很少。然而就在多年前的一次元旦，我带着他和辰韬去梦泽，我们突然发现他表现得有点反常，一向散漫的他变得拘谨起来，而后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显得心事重重的，问他也不说，我们怀疑是苏北从中作梗。”
辰韬说道：“那时候起天纵还会在外出之于绕道梦泽，我有时候也会旁敲侧击问他，他也是三缄其口。”
枕月微微皱起了眉头：“我们不知道苏北究竟18:362023/2/5以什么条件让天纵背叛了我，更不知道天纵自己到底有什么打算。”
恕壬问道：“有没有可能是苏北和大爷一起策划针对天纵？毕竟大爷一直在研究让神堕入魔道，但是天纵确从魔道入了神道，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辰韬摇了摇头：“或许不会，这千百年来天纵没遭遇到什么危险，我和他一起做事也没发现有大爷的手脚，如果大爷知道其中缘由，那天营救勿妄的时候他应该更加不会放过天纵。”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最初我是在哪里发现的天纵。”枕月突然说道，“东滨。”
“东滨？！白泽所在的东滨？！”
月光笼罩着神域之角，那轮月亮并没有移动，只是停留在白泽的头顶，白泽的眼睛映衬着月光，黑眸竟消失不见，浑身冰凉地跪在地上，面无表情，惨白的脸朝向月亮，似乎在进行一项诡异的仪式。
时间似乎凝滞了，四周一片寂静。
突然地上那两块掉落的龙牌似乎在回应这个仪式，一阵骚动后交错着飞至空中，停留在白泽身边，旋转着。龙牌上的龙纹逐渐泛红，两股热烈的火焰从龙纹中燃起。
龙吟，忽远忽近，逐渐清晰，两条赤焰火龙从两半龙牌中窜出，绕着白泽周身游动。龙息焚烧着大地，但月光愈发惨白，而白泽更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那两条游龙逐渐远离白泽，大地已然一片焦黑，顿然一个转身，那两条游龙竟一前一后直直的朝着白泽飞去，夹带着烈火冲入白泽胸膛与后背。
“啊！！！”
白泽的眼睛变得血红，极寒堕入炙热让他痛苦地嚎叫，无尽灼热炙烤着，浑身暴涨出无数火焰气劲飞向四周，神域之角俨然变成一片火海。天上那轮月亮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阴冷的月光爆射如针，刺痛着白泽的神经。
无尽的袭扰终于让白泽恢复了些许意识，眼眸渐渐凝聚。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三垣二十八星宿大阵与两条火龙的折磨也让他无暇追究缘由，思绪逐渐变得混乱。
“余乃轩辕，拜龙王于东海，得遇君于此，甚幸。”
“神魔起于万物而清浊分之，此乃因，五界哀于清浊而人道存之，此为果。以果求因不可取，以因求果不可得。帝以神脉求于民，此乃大道，余愿助之。”
“白泽，通万物而难通己，今困于此，命数尔。”
记忆不断涌现清晰，白泽大脑不断阵痛，几近裂开，他想起了他自己，想起了过往，记忆串起了现在，却难以预想将来。
时间过去了许久，疼痛褪去白泽终于冷静了一些，闭上眼睛，双手起势，口中念诀，整个人慢慢漂浮在了空中，那周身月光与火光竟逐渐扭曲，交织，融合，一点点纳入了白泽体内。
月光一点点暗淡下来，白泽周身的火焰也越来越小，天地无光，只剩下白泽念诀的声音弥留在黑暗中。
随后念诀的声音也逐渐减弱，短暂的寂静后，白泽周身突然迸发出五彩光芒，随后黑白二气由双手而出环绕周身，裹挟着五彩光芒直冲天空，黑暗消散，正日中。
白泽飘落地面，捡起身边掉落的两半龙牌，看着晴朗的天空，又看着周边地狱般的景象，若有所思。
三垣二十八星宿大阵破了，但还有很多比三垣二十八宿星宿大阵更难的事情在前面等着他。
他引起一股青蓝色火焰，点燃了手里的龙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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