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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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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家里总是穷的,总是很羡慕别的小孩,总是看着他们喝各种各样的牛奶,自己什么也没有,零食也是奢侈,小时候也没少因为想吃小零食和奶奶闹矛盾,穿的也总是很破旧的衣物,我一直都很能帮我爷爷干活,我也许就是第一次下田时我觉得我很能吃苦,干活的时候其实我不怕累不怕苦但我怕挨打挨骂,爷爷年轻时脾气总是很差的,我因为学习挨过骂挨过打,也许我从小到大很少接受夸奖,现在突然想想才发现原来只有我奶奶夸过我,还是在我长大的时候,小时候一直都活着自卑里,不敢同别人说话。

一直记得帮我爷爷摘桃,施肥,种玉米,有时候觉得一家人一起干活也很高兴,但是总是会被骂,被打,桃子窄小了,摘错了,摘慢了都会被骂,不能回嘴,回嘴会挨打,后来一直很害怕,记得奶奶腿摔坏了,我提她干活,都是单独和爷爷一起去田里干,每次都是在害怕里度过的,我总是承受着身体上的劳累和心理上的恐惧,不管是下雨,还是猛烈的太阳都要去干活,到了高中爷爷身体不好了,种田的亩地减少了,我也轻松了,我很高兴不用干那么多活了,后来爷爷身体更差了一些,就不在种田了,那个时候一会偶尔和爷爷吵架他也还是很抠,不舍得花钱,我每次买零食都不敢让他看到,因为会挨骂,记得小学初中生活费零花钱都是奶奶给的,爸爸把钱都给奶奶,后来爸爸觉得我奶奶大手大脚,总是给我们话钱有点多,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弟弟去街上了买了五十多元的零食一天就吃完了,别人告诉了我爸爸,我爸爸说怎么可以这么好吃,这么多钱一天就吃完了,后来学费生活费钱就给我爷爷管了,高中的时候就是爷爷给钱了,爷爷总是问我要多少零花钱,三个星期我连一百都不敢要,后来我就少吃饭,省下来的生活费,下次就可以少充钱,但我还是要那么多生活费,但我不在要零花钱了,后来爷爷变了,他关心我钱够不够,我很理解家里,我说够,爷爷说要学会攒钱,每次给的钱不要花完,后来上大学了,是个大专,但是我家里没有一个大学生,我家族分为上弯和下弯,我家里被下弯家族嘲笑过又穷又笨,我奶奶告诉我,她听到时也是很伤自尊的,但同时他们说的也都是对对,我家确实又穷,又笨,考上大学的时候我姥姥给了我一千,但是我没收到我甚至没看见,也不知晓,后来还是我奶奶告诉我,我爸爸还了回去,我想无所谓了,反正也不是什么一本,可是还是委屈的,毕竟我妈妈是姥姥的小女儿,而姥姥的大女儿的儿子考上大学的时候姥姥包了一万,我总是想着人家聪明,考的一本比不得,我总觉得一千也是很好的,可是这一千我也不配拿,后来爸爸给了我两百,说是第一看见录取通知书很高兴,爷爷奶奶也很高兴,可惜我报了个艺术专业,总是费钱了的,我知道家里穷,但是我也是第一次上大学第一次填志愿,我并没有想到我选的专业是艺术类的,拿到通知书的时候看见上面写的艺术专业比普通专业学费贵两千多,我告诉了爸爸,爸爸说家里没钱怎么办,也许是玩笑吧,这让我觉得很难受,我内疚生气,我离开了电话边上,我生气说道那就不上了,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不停的掉眼泪,这时候我爷爷跑过来喊我小名问我怎么了,我说不想上学了,家里没钱,爷爷顿时就板正了说道,他们没钱我有钱我拿钱让你上学,我哭的更厉害了,一辈子都扣扣搜搜的但在正事上他总是理性的舍得的,就算爷爷之前总大骂我,可我还是很爱他,也爱我奶奶,虽然打过我,但也给予我很多关怀,上了大学第一年我知道爷爷病又严重了,但我那时候还没想过别的,我总觉得还能活,没事,到了大学第二年我过年回到家我感受到了,爷爷的病已经病入膏肓了,我爸爸经常给他买药,甚至500一瓶的药,买了七八瓶,但在我这里总是没钱的,我奶奶曾经告诉我说爸爸有钱,但不管再怎么说,我心理始终留下了贫穷都身影,玩不敢要钱,每一次要钱都是罪恶感,我变得更加自卑,大学仍然十个老土的人,我看着周围的光鲜亮丽,我的自卑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我并且开始社恐,我无法单独出门,人多点地方我会紧张,无法思考,甚至头晕。玩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救了,注定碌碌无为。

没钱买相机爸爸拿不出来钱,只能出一部分,我犹豫了很久,最后开口向我爷爷借了一半钱,我很紧张的说我转了钱一定会还给你的,扣了一辈子的人,此时却毫不犹豫的拿出了一千六给我,并且说道,不需要还。

可这个钱我迟迟没还上,我看着他病越来越严重,走路喘气,坐着不动也喘气,我待在家里感到了折磨,我不停的听着他的咳嗽声,已经咳到喘不了气,仿佛要把自己背过去了,我很害怕,爷爷的饭量越来越小,想当初爷爷都是一顿饭能吃两大碗饭的,现在却只能吃半碗饭,后来只吃的进稀饭,我能感受他的心理出来问题,他的情感变得敏感变得喜欢胡思乱想,过年家里来了人吃饭,亲戚和他聊天他就哭了,说自己不行了我知道我爷爷这一辈子几乎不哭的,我第一次见他哭是我弟弟生气离家出走,他喘着气,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喊着弟弟的名字,他哭了,那个时候他的病已经严重了,我知道他病严重了,也变得多愁善感了。和亲戚聊天是他第二次哭,我劝他不要多想,爷爷现在对我越来越好了,我心理越来越难受了,我给他放她最爱的西游记,他勉强能提起兴趣,后来我和他一起烤火我拿着手机给他放打仗片,他看着看就低下了头,我说爷爷你咋睡着了,爷爷是到我没睡着我只是感觉头抬不起来了,爷爷早起了一辈子,现在他早上也赖上了床,他告诉我他很难受躺着睡着了会好很多,他每天下午三点多就睡了,早上九点多起床,一天三顿饭变成两顿,一顿,他越来越没精神了,他越来越瘦了,几个月时间瘦了五十多斤,我看着他从之前的丰盈变为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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