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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剑荡天下-> 第2章 少年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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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意气
- 趁着夜色未至，喝完最后一滴黑鱼汤的少年走进了屋后的大山。篱笆被人拆完了，他自然要去重新拾取一些新的木头回来，重新筑起自己的篱笆墙，好保护起自己的完全没必要保护的家。
至于篱笆墙被谁拆掉了，自然是那群和少年不对头的孩子们。
少年有的时候会生气，也想过拿起石头、木棍去搏斗一番，但终究还是没下定决心。毕竟那群孩子到底没有做什么错事。
就像自己小时候也曾惹母亲生过气，但是母亲也并没有抡起木棍一样。
而且，这里虽然偏远，虽然平淡，虽然无趣，但这里同样是属于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地界。武力依旧是人们所崇尚的唯一目标。
尽管这里尚武氛围弱一些，但是和那些从小接受训练，至今依旧保持锻炼的孩子们相比，自己还是有些弱小，毕竟在别人吃粮食、啃精肉的时候，自己只能抱着野菜吃鱼；在别人锤炼武艺的时候，自己还在河里静静地捕鱼。
单是身体素质就和这些孩子已经没办法相比了，就连村子里最瘦弱的女孩子都比少年要强壮的多。
无奈之下，少年收起了搏斗出气的想法，也为了防止自己落入那群孩子的圈套而致使搏斗变成了被搏斗。
少年很聪明，自然想得通。
少年的村子被大山包围，而出入的唯一道路在村子的东面。少年的屋子在西面，背后的大山郁郁葱葱，是包围村子的大山中最深邃的一座。
在村志里，记载着十数名村民进入后山而失去踪影的故事。
少年虽然不合群，但是这点知识也还是听说过的。所以他也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靠着这座大山而活。
自母亲去世后，失去庇佑的少年成了孩子们排挤的对象，当然母亲没有去世的时候，少年的境况也不会好太多，只是现在更加严重。
面对这种情况，少年自然而然地向山而行。毕竟那群从小被父母训斥要远离后山的孩子们已经没有胆量敢来后山了。
少年没有父亲的记忆，而病弱的母亲平时忙碌着照顾两个人的衣食起居，自然也没有向少年过多的交代这些事情，少年到底还是对大山少了一些敬畏。相反的是，与大山相交的这一年的时间里，少年对大山的感情比村子要好的多。毕竟这座大山养活了他，在孩子们与他追逐的时候还庇护了他。
走在大山里，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嗅着空气中花、草、树、泥土、昆虫、猛兽的混在一起的味道，少年满意极了。
现在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靠西的大山里已经相当于黑夜了。遮天蔽日的树荫加上大山自己的影子，将这里笼罩的严严实实。
少年并不害怕，这一年里，他为了多挖几棵野菜，多次在这里摸黑走路；也曾为了几根笔直的木头走出数十里。
对山林的一切，他熟悉的很。
就像现在，他随着自己的感觉，东拐西绕，就来到一片稍显开阔的平地。
在这片茂密的山林里，显得格格不入的平地。
平地上长满了白花，一种长着细细的花瓣、长长叶子的植物。花瓣很厚、叶子也很厚，少年曾经生吃过、也拿来放锅子里煮过，味道有些苦，勉强可以吃。曾经饿极了的少年在几个时辰里消灭了这里一大半的白花。不过好在白花长得快，这里才没有变成荒土。
少年的母亲便葬在这里。
在花丛的一角，那一座不显眼的土堆，看上去就像是下雨冲刷的泥土堆在一起一样。少年挖了一整天才挖出一人大小的坑，薄薄的土覆盖起来，就是一座坟。
少年每一次进山都会来这里绕一圈，不是拜祭，只是想看一眼。这次进山拾柴也不例外。
少年有些强迫症，对木头的要求很高。必须笔直，必须有一握粗细，必须有半身长短，必须没有横叉。摸着黑，少年看了一眼那小小的坟之后，又往山里进发了。
夜渐渐深了，本就比外面要黑的山林里更是黑的不见五指，就算有月光撒下来，也只能勉强看出哪里是树。后山一直是没有路的，一眼望去便是盈满眼眶的绿色。
少年一开始就是抱着只要有吃的，就是迷死在山林里也无所谓的态度进山的，却没想到竟然把山给走熟了。
山林里有一种树，生的笔直，大约三丈高，却只有一拢粗细。少年第一次碰到这树的时候便被它吸引了，笔直浑圆，像是理想中的树。这树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易折。在枝干连接处轻轻一折，树枝便会折断。这倒是给了少年极大的便利，他根本不需要爬树，只需要捡一根树枝，随便敲敲，便会从树上哗啦啦掉下一大堆树枝。
从树林里随手揪断一棵不知名的植物放在嘴里干嚼了起来，少年绑好折断的树枝背在身上，月光透过树缝，照在少年的身上。
几声“啊啊”的乌鸦叫声响起，少年停下了脚步。
一双比月光还明亮、还森冷的光在树林中亮起，少年知道，那是某种他无法抗衡的野兽。
那闪亮的眼睛正盯着月光下的少年。
少年也没有奔跑，只是小心地从背后抽出一根木棍紧紧握在手里。
低吼声响起，野兽越来越近，黑色的身体与整个山林合而为一，如果不是那双闪光的眸子，如果不是那阵阵低吼，如果不是那鼻腔、嘴角喷出的烟气，肯定谁也不会发现它。
少年的腿绷直了，随时准备发力。
野兽停下了，它有些诧异，闪着光芒的眼睛却看不透那个小小的身影。那到底有怎样的能量可以让他如此镇静地保持着战斗的姿态。
那不可名状的野兽并没有朝他奔来，而是奔向了大山的深处.
那是少年一直没有去过的地方，或者以后大山浅处没有食物的话，他可能会前往那里，但不是现在。
少年腿有些抖，但还能走动，拄着手里的木杖，离开了月光，离开了大山。他觉得很幸运，那个有一丈高的野兽，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只需一个撕咬，少年便会从腰部断开，运气好的话，自己临死前可能还可以敲它不疼不痒的一棍子。
夜风从大山吹来，有些冷，少年打个哈欠，伴着月光，走下山去。
看着被推倒的棚屋，少年打了一个抖，手里的棍子啪的一下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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