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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小鱼与熊大-> 第十八章 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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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出走
- 那是她晕倒的几天后，妈妈天没亮就把小鱼儿叫了起来，说预约了市里最好的沣京医院去给她看病。
搭了很远路途的公交车后小鱼儿和妈妈到了医院，被好多个医生摆弄来摆弄去检查过后，医生叫妈妈带着小鱼儿去做多普勒造影进行详细检测。
沣京医院在全国心血管疾病治疗方面都是排得上名的医院，前不久引进了全市唯一一台的黑白多普勒检测仪，能够投射检测心脏的具体状况，妈妈应该也是专门打听到了才带她来看病的。
检测前一个护士姐姐端来一碗白色的糊状物，说是钡餐，为了造影检查必须吃。小鱼儿因为自小体弱又是家中最小的孩子，难免有些宠爱，有些挑食，很多有味道的菜都不吃，如果是中药丸或中药汤一吃就会呕吐，可是现在，小鱼儿看看黑瘦的妈妈，端着碗一口一口往下咽，感觉像是在吃石灰或石膏，可是她忍着，她觉得现在这世上应该再没有什么她咽不下去的了。
检测完结果出来后妈妈又去跟医生沟通，还是让小鱼儿在外面等着，出来后也没有说什么，就带着小鱼儿搭车回家了，小鱼儿知道她该长大了。
到了家后，小鱼儿让妈妈把检查结果告诉她，妈妈犹豫了好一会，但看到她坚定的眼神，最终将检查结果告诉了她。
小鱼儿的右心房与右心室的间隔上有一个洞，是怀孕时生病或不知名的原因造成的，间隔的洞造成血液回流身体供血不足，主动脉上的瓣膜也因此关闭不全，心脏为了加强全身血液供应逐渐变得室壁肥厚以增大博动力度供血，时间久了心脏跳不动的时侯就会衰竭。目前她的心脏肥厚已经比较严重，出现了初级心衰的情况，而且这个洞虽然不大，但目前的医学水平无法治疗，医生说让等等看医疗技术的进步情况，也说有的人长长就长好了。
小鱼儿和妈妈都知道医生说的不过是安慰人的话，小鱼儿问妈妈能活多久，妈妈流着泪说她会长大的，会没事的，该怎样生活就怎样生活吧。
小鱼儿又回学校上学了，好像跟过往一样，只是如果稍有不开心她就不去上课了，妈妈也不问原因，不去了就直接写假条给老师，也再不问作业和成绩情况，当然也不再说她的身体情况。学校因为她晕倒的事老师和同学们都知道了她，很多方面尤其是体育运动方面都迁就着她，想不想参加随她心意，都怕出事了担责任，她在学校成了人人都知的名人，虽然没人当面说什么，但背后指指点点或偷偷议论、偷偷打量等时不时会不经意地映入她的眼底，她都只当看不到听不见，做她埋头沙漠的骆驼。
这一学期年级进行了一次大的调整，因为上一级的学生中有较多调皮捣蛋的学生，很影响上一级学生的学习进度，学校为了保证升学率跟家长们沟通后将这一波学生降了一级到小鱼儿这一级。本身每一级学生中都会有些调皮捣蛋的学生，这又从上一级降下来一波，还打乱分到各班，小鱼儿这一级一下就变得更加混乱，打闹捣乱逃课愈发频繁，小鱼儿也受到较大影响，慢慢开始放纵自己的生活。
她剪短了头发，剪成了男孩子一般的毛寸头，然后加入了一个喜欢小打小闹、调皮捣乱的小团体。这个小团体中男生女生都有，5、6个人，上一级降下来的和她本级的都有，因为学习成绩都很烂加之爱上课捣乱下课撒野，经常被老师训话家长暴揍，因此有了共同语言组成了小团体，惯常的活动就是聚在一起互诉苦水互学经验。小鱼儿能顺利加入这个小团体是因为她能快速完成作业供所有人抄写，加之家里没人管，小团体聚会随叫随到还经常提供零食，也没在老师和家长处告过状，因此很快跟大家打成一片。
小团体中有一对比小鱼儿大一岁的留级生双胞胎，分别叫做郝安宁和郝安静，可能家长是寄希望于他们能成为宁静从容的人，所以取了这样的名字，可是没想到却都是多动症的孩子，喜欢讲话和乱动，常常影响讲课秩序被老师拎到教室后面罚站或叫家长到学校去挨训，这样的孩子家里有一个就够头疼的了，这还是两个，可以想象到家长的无奈和暴躁，打骂就成了家常便饭。
一次放学后的聚会中，郝氏兄弟估计头一天又被揍过，大一些的郝安宁就提出大家一起离家出走去闯天下独立生活的建议。小团体的孩子中大都对家长们抱有怨气，又都不爱学习，在学校被老师和同学们厌弃，因此建议一出纷纷响应，小鱼儿却比较现实：
“你们有多少钱？准备到哪儿去？出去了怎么生活？”
灵魂三连问一出孩子们都沉默了，接着开始翻兜，“我有5块”，“我有3块2”，“我没钱”……答案纷纷报出。
“这些钱连路费都不够，更别说生活了。”小鱼儿因为经常跟着妈妈姐姐出门买菜买东西，知道一些生活消费常识。
“我可以从我妈那里拿一点，我知道她钱放在哪里。”郝安静说出了钱的来源。
“我也可以悄悄拿到钱。”其他孩子觉得这是一个好方法。
“那我们就各自这两天准备好东西，咱们周四放学后走。”领头的郝安宁下了决断。
随后大家一起商议确定了集合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出走的路线，大概要带的东西等等以及对离家出走后生活的向往。
小鱼儿没有头脑发热，虽然她跟着这帮人混，可是她没有受到过老师同学的歧视或妈妈的责骂，她也不想拿家里的钱（家里本身就没有多少钱），在家里有吃有喝的，为什么要出去流浪呢？分开前她给大伙的答复就是集合时间如果她没去就不用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