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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非全日制英雄-> 第四十章 天师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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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天师符水
- 雒青面对着薛秘书，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淡淡招呼一声：“薛叔叔。”
薛纪司关闭房门，停步立于床尾五步之外，微微躬身看着雒青问道：“关于谈天的能力，你没有告诉张隽吧？”
见雒青并不答话，薛纪司轻轻咳了一声，又稍稍提高声音接着道：“雒总让我转告，希望你可以出一份力，让谈天加入到集团的研发部…”
雒青抬头盯着面前笑容可掬的薛秘书，声音轻柔却冷漠地打断道：“他怎么不自己来和我说？”
“集团里还有很多公事要处理。”薛秘书轻声回答。
“公事？”雒青眼中流露出嘲弄和轻蔑的笑容：“还是去跑山、赛道和越野，每天带不同的女孩子回家过夜？”
薛秘书沉默了。雒天林虽然年近不惑，但他对机车运动的热爱与花花公子的做派，向来是商业圈大佬之间公开的秘密和娱乐记者圈内最喜闻乐道的话题之一。可这位联邦第一军工企业的总裁即便花边新闻不断，却仅凭底蕴雄厚的企业实力和纵横不败的敏锐嗅觉，也从来没人敢拿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攻讦过他。
薛纪司能够察觉到雒青的情绪，也充分理解她的态度。这个年轻的女孩自从母亲十多年前离世之后，便从未给过他父亲好脸色看——或许变成花花公子的父亲也并不值得她这样做。薛秘书在洛石集团的职业生涯始于做雒天林的专职司机，这位有少年时就心思活络、思维敏捷的男人眼看着雒青从一个叛逆不羁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叛逆不羁的大姑娘，而时光教会了女孩如何将失望与痛苦藏在冷漠之下。
“是关于‘天师符水项目’。”薛纪司注视着雒青缓缓开口，他拿着天师集团的薪水，所以务必要完成任务：“研发中心那边动用了全部技术手段，已经能够通过天师符提炼出所谓的灵能药剂，但临床试验却一直都没有进展。”
薛秘书语气沉稳而平静，但雒青仍在其中听出一丝不甘的味道，他接着道：“没有一个参与测试的士兵能够真正得到力量。他们注射或喝下天师符水，却没有获得任何改变，这让项目组和管理层感到难以接受。”
游离在集团之外的雒青第一次听到“天师符水项目”的名字，感到十分惊讶，她思忖着说道：“我从没听说过这个项目，不明白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但一定要对张家做好保密。”薛秘书交代一句，便简洁地解释道：“天师符水项目的目标，是复制天师符的灵能制成药剂，然后让摄入药剂的人拥有张家人所拥有的能力。”
雒青顿时想起适才张隽的脸色变化，心中一动，急忙询问道：“张家的什么能力？”
薛秘书有些惊讶：“你竟然不知道？”
雒青摇摇头。这是待在一线的副作用，她选择在斗争中找寻真相，自然无法再接触到那些核心的机密情报。
薛秘书压低声音道：“据可靠情报，每个张家人都拥有一项特别的能力，不单单是能够感知灵鬼，而是那种超脱凡俗、难以想象的特别能力。”
“比如说力气特别大、动作特别敏捷、身体特别强壮。”薛秘书的眼镜片上闪着寒光：“据说这些特殊能力都来源于天师符的灵能，所以张家才这么重视保护天师符，而他们也能在与灵鬼的斗争中不断占据上风，并以此持续做大。”
雒青揣摩着薛秘书的话，不由地蹙起眉毛：“集团想要取代张家？”
薛秘书不置可否，答道：“正在循序渐进，但我们一直解决不了问题。”
雒青十分疑惑：“你们的天师符是哪里来的？”
薛秘书沉默了片刻，还是摇头：“这个不能说。”
“动作特别敏捷···”雒青望着天花板，又轻声复述一遍，脑海突然闪过赵士程如一道疾风般闪避电击甩棍、又挥舞出木方的身影。她咬着嘴唇，自顾自地喃喃道：“或许你们的‘天师符水’根本就不该用在人的身上。”
这句低声呢喃实在令人听不真切，薛纪司不由得向前迈了一小步，微微皱眉向前倾身问道：“你说什么？”
雒青却并不回答他的问话，又说道：“我和张隽接触的时间不短，可是却没有见他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情报不会有错，也许你们并没有熟络到那种程度。”薛秘书语气坚定，又说道：“我不能讲的太详细，但最简单的验证方式是你去找找天师集团的记录，如果一个灵鬼案件有张家人参与解决，那么它的完成时间和人员损伤一定是最低的。”
结合张隽的表现，雒家已然相信了薛秘书的话，她问到：“你们觉得谈天展现出来的能力，能够帮助到项目？”
薛秘书很高兴女孩能主动提起这个话题：“我们认为一定可以。”
雒青轻蹙眉头思考，片刻后有了决断，将目光投向薛纪司，淡漠的神情中多了几分担忧。
“我会争取说服谈天参与天师符水的研究。”雒青看着对面青年的眼睛，缓缓问道：“不过要先告诉我，是谁申报和主导了这项研究？”
向来心思敏捷的薛秘书难得地迟疑了三秒钟，他轻轻搓着手指，给出了一个让雒青意料之外却情理之中回答：“是你弟弟，雒白。”
一阵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雒青自言自语道：“他竟然承接了这样一项研究。”
薛秘书轻咳一声：“当然也不是独立承接，雒总很重视这个项目，几乎每天必问进展，而且天师符水研究室里还有两名资历深厚的专家。”他的声音又降了八度，补充道：“不过雒白的确就任研究室主任。”
雒青沉默片刻，忽然昂起头双目炯炯地看向薛纪司，直截了当地询问：“我的研究课题已经上报近一年，何时才能得到集团投入？”
薛纪司对女孩的研究课题有所耳闻，那是一项连最激进的研究员也会评价其疯狂的计划。洛石集团不乏涌现出超越时代审美和需求的枪械与装备，雒青提出的以机械装甲战士代替人类士兵的计划并非没人想到过，集团已经拥有P05和P13两个型号的机械外骨骼产品，但她想要的却是真正的机械人。
洛石研究员们暗地里嘲笑雒青是一个毫无天赋的蠢学生，私下议论是否由于雒天林的疏于管教和雒唯一的英年早逝，令女孩观看了太多科幻电影，以至于产生出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机械人？就算超压缩电池能够为之提供一到两个小时的动力，他们的智能水平也远远不足以支撑执行十岁儿童可以做到的事。
薛纪司的脑海里快速回忆过这一切，试图解释：“你的研究课题的确有些激进，投入产出比也不高，这个方向不被前沿科技委员会的专家和公司经理人看好，也是有理由的。”
“哼。”雒青不知被这套说辞打发过多少次，早已不会再有失望和不满的情绪。事实上她很久之前就不在指望洛石集团的资金支持，而是选择自己攒。这样也许会花数年时间，但至少不会受到其他不必要的掣肘。
但如果有钱送上门来，能够大大加快项目进度，她却没有拒绝的理由。雒青沉着道：“一个月内，我会想办法让谈天参与天师符水的研究计划。”不等薛秘书表态，她便立刻提出条件：“但集团必须在即日起支持我的研究课题，我需要集团提供最新的科研成果、无上限的资金投入和周金谅、孙海薇两名研究员的加入，直到第一台原型机顺利问世。”
薛秘书皱着眉头思忖了许久，谨慎道：“考虑到谈天的能力，我认为雒总会同意你的要求。”
“是啊，乖女儿怎么会舍得让老爸做赔本生意。”雒青轻声讥讽，说罢便将目光瞥向窗外的浮云，催促道：“薛叔叔，等着你的好消息。”
薛秘书微微欠身，打开门走了出去。雒青想着与薛纪司的对话，脸色更加凝重。又想到自己的项目终于有机会可以不再为钱所困，也不由得暗自高兴。
至于该如何说服谈天加入，雒青并不太过担心。这件事还需要一段时间准备，她有把握做好权衡。
“我该给这个项目起个什么名字？”她看着窗外喃喃自语：“灵鬼之铠，就叫灵铠项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