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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后来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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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再长,也总有醒来的时候。

当我再次睁开眼晴,病房里还是只我一个人,于是,我确定我之前确实在做梦。

而且,做的还是恶梦,我拿手摸摸额头,那里有未干的冷汗。

“睡眠好吗?”

我看见沈若兰推开病房门,一本正经的问我,大慨是因为我冒犯过她,所以不给我脸色看。

“不好。”

在她面前,我像个犯过错误的小孩子,低下头道,“老爱做梦,还做恶梦。”

“少做点缺德事,就不会再做恶梦。”

沈若兰继续冷着脸,似乎在告诫我什么。

我愕然,“这两者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我以前就不做恶梦。”

“从心理学上来讲,两者之间是有点微妙关系的。”

此刻,沈若兰就像个谆谆善诱的老师,继续道,“以前你不做恶梦,是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坏,现在你做恶梦,是因为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有吗?”

我有些懵逼,自从醒过来,我都还没得及仔细想以前的事,我有什么呀我?

“肯定有的,继续反省。”

沈若兰却老神在在的拍拍我肩膀,然后优雅的离开。

“有文化的女人真可怕,有文化的漂亮女人更可怕!”

望着渐渐掩上的病房门,我忍不住的道。

沈若兰似乎听到了我的嘀嘀咕咕,临走又狠狠地剜我一眼,让我很有些心惊肉跳!

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有点畏惧她,可能是因为她太漂亮又太有文化。

下午,我妈送来部新手机,我随手翻看着,问道,“妈,我以前的那部手机呢?”

“不知道。”

我妈剥了个桔子递给我,“你的手机妈哪知道,回头自己去找。”

“可能丢了。”

我想起在酒吧被人敲晕的那一幕,估计手机就是在那个时候弄丢的。

“妈,我晕迷半年了吗?”

我算算日子,不禁吃惊的道。

我妈却很平静地道,“你知道就好。”

她话说的很隐诲,但作儿子的,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那就是让我以后少在外面胡搞瞎搞。

我在酒吧被人下黑手敲晕,多半也是这个原因。

“妈,以后不会了。”

我一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姿态,妈妈却似乎不太相信,只默默地替我剥桔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

子女好,他们当然开心,子女顽劣,不管出了什么事,他们没有任何怨言,只在背后默默地承受。

想到这,我的鼻子又是一阵发酸,觉得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确实过份了些。

如果换做是以前,我肯定会没心没肺的不当回事,不知道怎么的,我真的像沈若兰说的那样,开始有了反省的自觉。

良久。

我妈忽然说道,“给陈静打个电话呗,告诉她你醒了。”

“她对我早已失望透顶。”

我苦笑着摇摇头,“妈,以后见着她您也别再提这事。”

“好,不提就不提。”

我妈微有些失望的拍拍我手背,“儿子,好好休息,再有几天你就能出院了。”

唉!

望着我妈略显落寞的背影,我也觉得自己以前做人真是失败!

陈静是著名地产商陈天的独生女,在滨海,陈家比我们宁家更财雄势大,加之她长的也还算漂亮,所以,有不少男人对她趋之若鹜!

以前,我和她是谈得来的,两家大人也颇看好我们,但这样的好事,却生生被我弄砸了,也难怪我妈会那么的不开心。

一晃就是五天过去。

中午,爸妈给我办好出院手续,沈若兰亲自过来给我拆线,这让我受宠若惊,却又有些害怕,她可是很有学问的人,拆线的时候想让我痛苦一下简直不要太容易。

很快,我的担忧便变成了现实,拆线的时候,直痛的我呲牙咧嘴,我不知道是本来应该就痛,还是她故意为之。

毕竟,迄今为止,我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忍着点。”

沈若兰还轻声喝斥我,让我郁闷得不行,肉不长在她身上,她当然无所谓。

我爸我妈似乎不忍看我难受的样子,皆背转过身。

好不容易等到拆完线,我已痛出一身冷汗,心下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让自己再受到这种伤害。

“这个给你。”

拆完线,沈若兰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顶灰色的帽子塞在我手上。

我将帽子翻转一圈后戴在头上道,“还好不是绿色的。”

她折磨的我如此痛苦,谢谢两个字我实在说不出口。

“德性!”

沈若兰轻哼一声,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后才转身。

我知道,她那是对我翻白眼都不屑,似乎我反省得不够深刻,不过,她一个教授级医生会做出这种动作,我还是觉得很好玩的。

“谢谢你,沈教授。”

我爸我妈却对她客气得不行,还双双拿眼睛横我,怪我不懂事。

回到家,我第一时间去找爷爷,可惜,老爷子老年痴呆的症状更严重了,已完全不认得我。

不过,他的身体却还算硬朗,如今,增寿药的效果越来越好,虽然普通人家用不起也轻易不敢用,不过以我们宁家的经济实力,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在癌症也能当作慢性治的时代,只要他老人家的五脏六腑没有完全衰退,再活一二十年应该都不是问题。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大概富贵人家才合适这么说。

晚饭后,我漫无目的走在街上,我忽然变得不喜欢开车,这样的变化,我理解为是在医院躺的太久,身体需要多活动。

人类的本质就是活动,如所有的动物一样,只不过人的智商比动物高太多,活动更具目侵略性。

走的累了,我才打车来到ABS酒吧,半年前,我就是在这里被人敲晕的。

“宁哥。”

“宁少。”

才进酒吧,好几个曾经的狐朋狗友围上前来同我打招呼,一个比一个热情!

“我现在被家里经济制裁,兄弟们想喝酒随便,单自己买。”

再见他们,我只淡淡的应付,我躺在医院的时候,可没见他们去看过我。

而且,我说的也是实话,老爸老妈规定,以后每个月只给我两万的零花钱,不够用得自己去挣。

所以,我替人买单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我还想有人替我买单呢!

一阵嘘声后,围着我的人渐渐散开,我不再在乎他们的态度,叫了支酒自斟自饮,有女孩过来我也懒得搭理。

没办法,我得努力保住我的钱袋子,两万块钱,可经不住她们几次蛊惑,一不小心我这个月就得断炊。

“宁哥。”

一个黑不溜秋的青年拎着一瓶酒冷不丁地坐在我对面,并冲我笑了笑道,“好久不见。”

“你是老黑?”

这家伙我有点印象,一个退伍军人,酒吧的保安副队长。

我记得,大概前年夏天,他心情不好,喝了酒同一帮人打架,当时是我带人救下他,还替他介绍了酒吧保安的工作。

“是啊!宁哥,谢谢你还记得我。”

老黑见我还能认出他,很有些高兴,连忙替我斟酒。

“来一个。”

我举杯敬老黑,在这里,他替我挽回了最后一点可怜的面子,我很感激他。

“谢谢宁哥。”

半年不见,老黑还是老样子,话不多。

我一边喝酒,一边问老黑,“知不知道那次是谁在我背后下黑手?”

七彩斑斓的灯光下,我见老黑沉默地摇摇头,便没有再问,我看见陈静手挽着一个小青年的胳膊进了酒吧,并且朝我这边走过来。

小青年叫邵威,一个混子,也做点生意。

邵威比陈静大概要小七八岁,以前是陈静的跟班,没想到,现在已发展到这么亲密的程度。

不过,跟我比,他还是太慢,因为几年前我就和陈静上过床,他只能算是后来的小弟。

“宁哥,你们聊。”

老黑是认识陈静和邵威的,连忙给二人让座。

“宁子,什么时候出院的?”

陈静拉着邵威在我对面坐下,并给自己倒了杯酒。

在我面前,她是不用客气的,论家势地位,她比我强,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只是熟。

“就今天。”

我给邵威倒了杯酒,并朝他举杯,毕竟,他是小弟,我得照顾着点。

“你还真是拼啊!刚出院就敢来这喝酒。”

陈静也不和我碰杯,只冷笑,我不知道她是嘲笑我的无知,还是讽刺我太过花心,就是因为这个,她才和我分手的。

在这一点上,我确实混蛋,以前我从不这么想,今天,我却破天荒地承认了。

现在,和陈静没什么好聊的,我有点想走,却又觉得这样有些不礼貌,只好忍了忍,准备再坐一会就走。

就是这么一忍,我看见沈若兰进了酒吧,这让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也会来这种地方。

不过,下一秒我便感觉到很不好,因为,她的一双俏眸已经盯上了我,阴沉得能挤出水来。

不能吧?我已经出院,她还来管我?虽然她叮嘱过我出院后一个月之内不能喝酒。

我端坐不动,看着她走近。

结果便是,她揪着我的耳朵便往外走。

陈静和邵威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只吃惊地看着我,大慨是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个女人敢这么对我。

特别是陈静,看沈若兰时,一双眸子闪着莫名的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若兰太漂亮的缘故。

又或者,她误解了我和沈若兰之间的关系。

“凭什么?”

出了酒吧,我不服气的叫,不就是喝个革命小酒嘛!

我头上的伤已痊愈,能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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