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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美人百媚千娇,疯批督主为她折腰-> 第十六章 来,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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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来,杀了他
- 程婉走出诏狱时大雪已停,只是又多了场细雨斜风,雨水落在衣袖,她像傀儡一样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在路上。
姜恕不免回头:“你的家事,我不多过问,只是你再这么魂不守舍,我就让你再一步步走回幽居。”
“督主...督主疑心程婉身世时,我就认为我定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所以她才会有理由对我千不好万不爱,可将才得到答案...”
“答案为何?”姜恕刚刚不想听太多程家私事,故退在一边等程婉问到真相。
程婉释然一笑。
她从小到大只晓得尊敬长辈,听从安排,对于程家人所有的为难都装作视而不见,忍了这整整十七年,当真怪得了父亲口中的“神婆”吗?
“父亲说,我出生之时是神婆算中的天煞孤星,命中带劫,我活着必定会害了程家,程家本有兴盛时期,那时舅父窦氏是护国大将军,可自从我降世...舅父无缘无故自刎而去。”
“程家自此没落,而后二叔母怀胎七月的胎儿却死于腹中,三叔父在府上就平白摔断一条腿,就连一向康健的祖母也生了好大一场病,程家上下自此远离我,让我住柴房,干粗活。”
姜恕嘁笑:“荒诞。”
程婉看向姜恕,“督主笑什么?”
“笑人不信于人,也偏信于人。”
程婉觉得自己被他说懵了,本来还挺伤感的,现在都来不及伤感了,“督主...何意?”
姜恕敛眸,用手指梳开程婉跑乱的头发,“有人装神弄鬼,还给自己取了个神婆的名头,可偏有人信了,还不信自己的亲生女儿,你们程氏当真蠢透了。”
“他们蠢在错信鬼神,而你蠢在事到如今还在责怪自己,不过你蠢,我可以教,他们蠢,就蠢死去吧。”
“你这么多年一直乖顺,从未做过错事,他们还要怪那就是他们的错,你何错之有?”
程婉歪头,觉得姜恕说得有点道理,她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从老宅到回都城的路上,母亲生怕她冲撞喜事,便打发她随行在马车后,千里路程,差点没把她给冻死。
神婆一言让她不受重视,也是神婆一言却让程姝受尽优待。
“父亲说母亲在边关狩猎时曾被恶兽咬伤,伤口逼近筋脉,军医无能为力,于是母亲便去仙山找神医治伤,还留在山中养病两年,也正是那两年...神婆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孩交给母亲。”
“神婆说那个婴孩命中有福,可挡我这煞星命格,也是自从那个婴孩长大,母亲伤好完全,程家事事顺利,边关大战告捷,父亲平安归来。”
程婉微微笑起,她何尝不羡慕那个婴孩?
“婴孩便是你程家养女程姝?”
“是,自从她来了程府,全家人就把她当神仙一样哄着宠着,母亲让她去书院习文,让她学琴,那时我还小不知嫉妒,只觉得是姝妹妹聪慧,就该让她学。”
“若此次父亲不说,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这悲惨的命运来源于那位神婆的神机妙算...”程婉很是委屈。
雨又大了,像他们初见时那样大,雨水噼里啪啦飞泻砸下,二人站在雨里,程婉借着雨大哭出来。
程婉低着头哭,姜恕抬起她的下巴,见她这不敢开口呜咽却满脸和雨叠在一起的泪水就满是心疼。
姜恕褪下狐裘盖住程婉全身,揽住她的后颈护在胸前,两人贴近,她故作坚强的哭声终于能听见些。
哭得让人心碎。
姜恕生怕她哭噎,轻轻为她顺气。
然而她哭着哭着真的突然哽住,后颈一垂就直接晕了过去。
狐裘裹在她身上,姜恕连身抱起她走到马车前,怒颜令道:
“派人去给我找那个装神弄鬼的老太婆,我要她跪在程婉面前以死谢罪!”
...
天光见亮,清风拂面,程婉坐在东房院中喝了一盏茶,允敬心里奇怪,女郎君来幽居已有大几日了,早膳从未见她吃过,就连这好吃到让人垂涎三尺的点心也不用半块,“徐伯的手艺不合姑娘胃口吗?”
程婉见允敬走来,起身回礼:“崔小公公?老伯手艺甚好,只是我没习惯有早膳的日子,怕这次吃了,往后留恋时就再也吃不成。”
允敬实在觉得这没什么可忧心的,只要这天底下的厨子不死,怎会缺了吃的呢?
“姑娘不用担心,好东西吃完了总会有的。”
程婉笑着摇头,不过现在才到辰时一刻,平时这个时辰允敬应当跟着姜恕待在宫里,“崔小公公来此是有何事吗?”
“督主请姑娘去书房。”
“督主今日未去宫门?”虽是问着,但程婉也不敢怠慢地随允敬走。
“皇帝今日闹病,督主觉得皇帝闹得他头疼就索性不去了。”
“啊?!”
索性不去了?!这是可以索性不去的吗?!
小皇帝确实对姜恕依赖,又十分听他的话,但姜恕这么真做的不会被别人抓住把柄吗?
到了书房,程婉提着裙摆往阶梯处上前了几步,门虚开着,里头香炉冒着熏烟,门内的姜恕提着笔在写着什么。
见裙边暗影,他手指一松:“进来。”
程婉轻轻地推门而入,一股香气扑入鼻尖,她怔然问站在案几边上的姜恕:“督主唤我来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姜恕头都没抬,只用手点着一本书籍,捏笔又在纸上写,“你的眼既能看见了,那便从今日起开始读书习字,先从这卷开始。”
程婉愣了愣,抓起案几上的那本书捧在手里,光是那书纸封头就留了两个对她来说复杂的字,一横一竖一撇一捺,下面更复杂...
“督主...”
“翻开,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字,散的便聚,乱的便齐。”
程婉心底发凉,从来没有学过这会儿叫她看起字来...一个都认不出来,她坐在姜恕身边一篇篇翻开,觉得是她意识里的那个字,就按照字样在白纸上描动两笔。
她描得发慌,姜恕递过写下的那张宣纸,上头只写“静心”。
看着那字眼确实快静下心来,可外头蓦然来人报道:“督主!谢全道已入狱!”
程婉立马从椅上站了起来,眼下她定然是没有再多心思习字了。
姜恕拉下脸,哼着收好书籍笔墨,“倒是叫人好找。”
啪——
黑漆漆的牢房坠进一束阳光,就在这光亮之下谢全道被绑在铁架上,浑身被打得血淋淋,披头散发遮住脸上的狼狈和恐惧。
“把门打开。”姜恕和程婉站在光下,两人都是一脸冷意,“都出去。”
“是,是。”
几人退身,姜恕拿起一边被烧得发着火光的炭铁,他举在手头拿到谢全道眼前晃了晃,焰潮瞬间烧秃了他的鬓发。
“啊!姜督主!饶命!饶了为臣的命,我给您送银子!”
姜恕讪笑:“谢老头,你觉得我缺钱?”
谢全道贪生怕死,可世人都是怕死的倒不足为奇,只是这谢氏胆小怕事,但做的全都是把半身供去阎王府的事。
姜恕眯起眼睛,皱了皱眉头,“私吞军械,陷害同僚,兵部尚书这些事可不止做了这一次,你在兵部任职五年,捞钱也捞得太容易了,就不怕这存银子的地方会成为你的埋骨之地。”
谢全道怕得说不出话,姜恕放下炭铁,抽出袖中常备的那把白玉刀,刀柄在袖中待了许久也没有一丝暖气,姜恕反握刀尖,将玉柄塞到程婉手里,“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