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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烽火暗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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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不解道“哪有半个人的说法?难道他不是人?”

色哥望着眼前的洋楼,略仰头视线跃过楼顶抬眼望星空,说道“是人,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还是先说第二个人吧,那半个人不得不多说几句。”

小孩拍手道“好听,这故事我喜欢,还没听就已觉得会好听。你说的那半个人不会是像僵尸或吸血鬼一样有血有肉的吧?然后这幢古老洋楼是他的城堡?哇,不会吧?!”

色哥没理会小孩,说道“第二个成功越狱的人叫云鹏,姓什么没说,也不值得我关心。他自称是燕子李三的同门师弟,不是同个师傅那种。燕子李三是清末轻功卓绝的神偷,除了轻功还会缩骨神通,小孩钻不过去的地方他都能钻过去。所以那个叫云鹏的能逃出提篮桥监狱就不奇怪了,只不过平常他也藏得深,我不知道提篮桥里还有这号人物。后来听说解放后他还是被抓住并且被枪毙了。”

小孩道“轻功诶,啧啧,快跟我说说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被抓住的?这么厉害怎么能抓得住呢?”

色哥道“一个人再厉害,百人敌,甚至万人敌,你总敌不过一个国家政权吧,一个国家能调集的力量不是个体能敌的。无数蚂蚁加起来可以啃大象。解放后有个武林高手人称周癫,出动了一个连百多号战士,在屋顶和四周架机枪把他扫灭了。那云鹏还比不了那周癫。我只是听说,后来他被捉住我不在场。”

小孩道“那你就给说说云鹏越狱时的情景吧,详细点。”

色哥无奈看了眼浮沉子,浮沉子嘴角微扬,然后对着小孩一挥手。

“哈哈哈,想拦住我燕子水上飘云鹏,就这?”一个瘦小汉子负手大笑道。

对面是高墙铁丝网前的探照灯和聚拢赶来的日军和上海本地狱警。

只见云鹏深吸一口气,在吸气即将完成时弯膝脚尖用力点地,一个旱地拔葱斜往上腾起丈许高,两脚交替临空蹈虚仿佛踩台阶般节节升高。

临近高墙的地面上接连发出“卧槽”的惊呼声,年轻的色哥注意到,这些惊呼声全是由那二三十个能一路过关闯到高墙附近的监狱强人发出。

就在色哥快走到高墙下时,抬眼看到云鹏刚刚飞到六米高的墙沿位置,墙头上仍有一米高的锋利铁丝网,听呼吸此时云鹏应该已到一口气用尽无法再拔高的程度了。色哥当时心想这云鹏只能拼着被锋利铁丝网割伤也要忍痛攀附翻越,因为瞭望塔的哨兵已经发现了飞到墙头的他。就在探照灯追光扫到云鹏身上的刹那,只见他突然如大鹏展翅般从腰间平展双臂过肩,硬生生又拔高了一米。紧接着,色哥听得仔细,从云鹏腹腔里肠子脏腑有力蠕动在体内产生一股股向上的气流,助推云鹏在翻越铁丝网的同时进一步加速翻转腾挪,那些体内气流经过胃喉汇聚成一道声音“嗬”地从云鹏口中蹿出。几发带着破空声的机枪子弹瞬间追击而至,除了最先到达的那发子弹与云鹏擦肩而过,其余子弹都晚到了一拍。

色哥知道云鹏体内那种气流声响是雷音,情不自禁地为云鹏的轻功叫了声“好”,只是这一声好完全被吵杂的人声脚步声枪声哨声淹没了。

小孩迫不及待地问道“然后呢?你也施展了轻功飞过墙头?你的气功挡得住打到墙头上的子弹吗?”

浮沉子笑道“色哥享受惯了,能用轻松讨好的方法绝不用那吃力的方法。呵呵。”

小孩忙问“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色哥笑道“当然是穿墙术咯,嘿嘿!”

小孩道“好厉害,穿墙术欸,确实比轻功轻松还不用担心子弹打到。然后呢?”

色哥白了一眼浮沉子道“让你这便宜师父继续出力,用法术神通让徒弟看电影般的看别人的故事,真是把你宠上天了。我要还是小孩我都想喊他师父了。”

浮沉子道“不收你这胡子拉碴的老色男。”

浮沉子继续用神通把色哥的记忆画面及心声旁白像放电影般的呈现到小孩脑海里。

色哥穿到墙外时,只见云鹏连续几个起落已经快速掠到几十米开外。

色哥给云鹏传语道“燕子三抄水,你是李三的同门啊?”

云鹏边飞奔边回道“同门不同师父,我得叫他声师兄。”云鹏突然惊觉身侧没人,一转头只发现几十米外有个人站在高墙外,下意识吓了一跳,落在地上。

他刚想问个究竟,此时墙内传来警察的大喊声“怎么有个人到墙下突然就不见了?见鬼了!”“八嘎亚路!!”“杀机机!!”“已经跑了一个,快火力扫射!”

一时枪声大作,吓得云鹏拔腿就跑!

色哥一声轻叹,摇摇头迈步走开。

“前辈留步,有要紧事相托!”一道心声在色哥心湖中响起。

色哥回头看到一个人形灵体飘来,再一看后道“你这中阴身也出现得忒快了吧?里头枪声才刚响,不对,你这中阴身是自己逼出来的,不是死后自然离体的。”“前辈果然是我辈高人,确是晚辈不得已自行逼出的中阴身,只恐受枪击后神魂有损不能更持久有负组织任务。”一个斯文年轻人抱拳行礼道。

色哥边走边问道“组织?你是陕北黄土高坡方面的人?”

那年轻人也紧随着色哥行走答道“不瞒前辈,我本是清华学生,神州陆沉,华北竟已容不下一张课桌,大部分同学辗转去了昆明,有的同学参军抗战了。我因家中亦是玄门中人,曾一心向学,但被长辈逼着修习家中术法,当此际,决定放下笔杆子,以超乎普通人的术法报国。因家族长辈曾与仲恺公有渊源,我持家中书信走的是廖公子的门路报国。”

色哥点头道“你这年轻人也可算是骄子,有此气魄和胆识,所作所为倒是可敬。说说看你要我做点什么?”

那年轻人道“我们筹划布局了许久,几番潜伏刺探,牵涉甚广,请前辈恕晚辈不便详述。我有紧要情报需当面口述告知我的联络人,还请前辈看在大义的份上护我一程,暂免我入轮回。待我完成组织任务无所负时,再入轮回也就没遗憾了。个人遗憾是小,耽误了紧要情报交接枉费了大批同志们的牺牲付出是大!我成仁之际,幸遇也唯遇前辈这么一个玄门高人,或许亦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求前辈成全!大恩大德当来世报!”说完他以道门稽首礼鞠躬行了个大礼。

色哥看着那已是中阴身的年轻人道“我本是逍遥人,从哪方面看我都不能拒绝你,罢,我且护你一程。在哪以及如何找到你的联络人?”

那年轻人道“我潜入提篮桥监狱前廖公子是在上海的,这段时间时局变化太快太大,不确定他是否仍留在上海。廖公子在霞飞路上有处落脚点,另外还有几个隐秘据点,前辈可否都带我寻一遍看看?”

色哥点头道“事不宜迟,只要不出上海,无论哪个角落今晚都能带你寻遍。”

小孩“看电影”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发现电影画面消失了,不乐意道“怎么不继续放了?哪有放一半就不放了的道理!”

浮沉子道“后面的故事剧情不长了,你色大叔想自己亲口回忆,我也就省点力吧,放这样的电影成本可不低,俭以养德。”

色哥接着道“那一晚我们找遍上海滩的几个角落都没找到廖公子。那清华学子说还有一个紧急备选联络人,是廖公子在香港摩罗街的一个百分百信得过的挚友,也是廖公子的表妹夫。我那会不想与政治牵扯太深满世界耗时去找廖公子,时间也不等人,于是我来到香港摩罗街找到了那个紧急备选联络人。那人与年轻人的中阴身交谈完毕后,走出书房就对我行礼说愿替组织上的好同志报恩,要给我送钱送房子。这条摩罗街当年有一半房子都是他家祖上的,单号的都是。”

小孩恍然道“难怪你能在香港的富人街有这么一幢漂亮洋楼。”

色哥道“他在半条街里送一幢楼是送得起,但是我等异人哪会在意俗物。那个年月的香港可比不了三十年代的上海滩,当时我住了两天就离开香港了。走吧,去我的临时住所喝几盅。”

色哥带着浮沉子和小孩绕过洋楼正门,从后院后门开锁进入。

小孩笑道“为什么不带我走大门感受一下电视剧里的氛围?你这人喜欢走后门还是怎么的,你怎么搞得像做贼一样。”

色哥推开一间小屋,里面陈设简单但古色古香,从一个古董柜子里拿出一坛酒,一掌拍开泥封,把酒倒入三只瓷碗里,一时酒香四溢。

色哥笑问道“小孩,喝不喝酒?这可是万历年间的窖藏,不易得,就剩这一坛了,无故人不舍得喝老酒。今晚把它干了。”

小孩问道“万历年间是哪年?”

浮沉子道“明朝末年的时候,万历年号有40多年,你色大叔估计也不清楚这酒具体是万历哪年酿造封缸的。若是从万历元年算起,已经超过400年了。”

小孩惊讶道“四百年了……过期这么久了,还能喝吗?”

色哥问道“那你要喝吗?反正外面商店你拿一幢房子换都买不到,嘿嘿。”

小孩闻言使劲嗅了嗅鼻子深吸气,然后立马又皱皱鼻子道“算了,小孩不宜喝酒,有冲又辣,虽然这坛闻着特别的香。”

浮沉子点头道“甚好,孺子可教!”说完端碗与色哥碰出一声响后一饮而尽。

色哥也一饮而尽后说道“童真喜甜,将来也许有天你会在想念某些人和事时情不自禁想喝酒。”

色哥继续倒酒,浮沉子拿起原本倒给小孩的那碗酒与色哥又碰了一声响。

色哥笑道“轻点,明朝的酒得配明朝的酒碗喝,这可是宣德年间的民间酒碗。”

浮沉子也笑道“瞧你那点出息,等你哪天能找到起码是贞观年间的老酒和酒碗先,你且看我到时与你干杯轻不轻。”

说完两人一齐开怀大笑,然后一饮而尽!

故友阔别宿世后的重逢,试问谁人能够不开怀?

小孩清楚这两人这一世明明是初见,但是完全就是久别重逢的老友感觉,没有一丝违和。

此刻一道念头在小孩心湖里泛起,原来世间的初见亦即重逢。

区别只是重逢的两人过往的交情深浅程度,以及过往是交好还是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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