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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女,苦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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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查他,我怀疑他装病。”

“霜城?千少温也是霜城的。”

时间回到昨日下午,二人起身去查千少温那时,戍子颖提议回殿,于是二人归殿。

在槐安主殿上,殿士神色冷漠,僵硬站立在两旁。戍子颖过去,直直问:“你们殿主走时,可有给留下什么东西?”

殿士们只视他们为空气,不理睬,目视着前方。

“你们殿主肯定留了,哪里呢?不会衣裳里面吧?不说话,我可要来摸一摸咯。”戍子颖笑得诡异,最后只化作得意,乐呵呵的,便伸出双手。

苍负雪赶忙把住她悬在殿士胸前的手,“大殿之上,休要轻浮。”

戍子颖困惑盯了盯苍负雪拉住自己的手,修长白皙,又盯了盯他那帅气的脸,“你干嘛?不是找东西吗?凌殿主这么智慧,肯定给我们留了千少温的消息。”

“留了又如何,还得自己去问。”苍负雪顺势收回手,向偏殿走去。

“切……等一下,你刚刚说我轻浮?我轻浮?到底谁轻浮啊?说些怪话。”戍子颖嘟囔着,快步跟上去。

“等等我……”苍负雪没有回应,却刻意放慢脚步。

“千少温会在殿里吗?”

“会。不是你说的吗?在槐安殿某个床榻上睡着。”

“你如此信任我?我猜的,”戍子颖惊讶难掩,“不过今日早时出门,我好像的确瞧见有下女端了净水,去西面的偏殿。”

“嗯……”

“你嗯什么,你是不是也瞧见了?”苍负雪隐笑不答,却是默认。

“你……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戍子颖不爽,“还是你知晓我如此聪慧,一定会猜到?”

“嗯。”苍负雪闷声点头。

“也罢,有你这信任倒也不错。”两人斗着嘴,很快就走到了西面偏殿,偏殿左右守着两位武功高强的殿主。

他们尚未敲门,偏殿的门便奇迹般打开了,但不是奇迹,是里面的人打开的。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若风长者,身体如垂柳般柔弱,年有五或六十。戍子颖瞧着白虚的面相,便笃定他是千少温。

“你们是?”千少温见二人,困惑发问。

“千家主如此快便醒了?醒得真快,这是要去哪里?”戍子颖语气犀利地说。

“室内不透气,想出去走走,你们……到底是谁啊?”千少温不耐烦地回答,面露不解。

“哦,忘了介绍,我是殿主请的药师,旁边这位是我的助手,专为家主诊断病因的。原先那药师无用,没诊断出个一二。”

助手?苍负雪听此,面色难看,戍子颖却为自己占了便宜而暗自得意。

“殿主请来的?”千少温狐疑地问。

“正是。”戍子颖点头。

“那更不必了,久来叨扰,已是麻烦,殿主若真有心,早日查明真相,放了我离开才是。”

“真相?这得问家主自己,可有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你这药师话实在难听得很,可是不知礼数。”戍子颖听完,哼笑一声,便使出自己看家的招式。

她使掌,重重向千少温击去,千少温反应迅速,急急踮脚后退,完美躲过了戍子颖的袭击,戍子颖有些惊讶,却是意料之中。

戍子颖功力着实不差,与苍负雪不相上下,千少温能躲过,可见其内力深厚。

戍子颖的招式一出,苍负雪的脸色明显暗沉,他回想起在苍院被刺、凭药丸捡回半条命,那人也是这个招式。

他暗地思量,却没明说,只瞧见千少温定下脚步,有些尴尬,最后无奈叹气。

“你试探我?”

“千家主,怎么是在装病?那么多的人都试探不出你的底线,看来还是要先让你放松警惕啊。”戍子颖分析道,面色严肃。

“我一没害人,二没杀人。你们此行,欲以何为?”

“千家主怕是风光日子过惯了,连自己的血亲都不认识了,”苍负雪冷冷问,“我提醒你,一位有刺客之眼的女子。”

“刺客之眼,我没见过,更不认识其人。”千少温眼神坚定,完全不像撒谎。

戍子颖见状,只赶忙换了话题。“罢了,误会家主了,实在抱歉。我是听闻家主去的地方多,我近日欲出游,便来向家主打听一番。”

“我不知道,你问其他人吧。”千少温冷冷回答,他便打算关门回屋。

戍子颖敏捷地将门抵住,千少温动了动腮帮,最后露出无奈的表情,以表妥协。

“请问家主的家乡在何处?”

“舞庄。”千少温冷冷说,面无惧色。

“舞庄?我倒是去过几次,那里术法可实在好玩。我一直对术法感兴趣,不说术法,就谈戏法,家主会术法吗?”

“会一些。”

“那开酒楼,表演戏法,是不是相当赚钱?”

“一般。”千少温不屑回答,戍子颖笑了笑,瞥了一眼苍负雪,苍负雪只露出严肃。

“可我怎么听说家主不缺钱财,无限风光啊。”

“你不用绕弯子,你们到底要问什么?”千少温明显变得恼怒。

“就问这些……就是好奇嘛,听说千家主腰缠万贯,没想到演戏法也是一绝。罢了,今日打扰,千家主无事,这就告辞。”

戍子颖笑着开口,走时不忘提醒。

“对了,千家主可不能胡乱出去,这世道对您来说,可能不算安定。”

“你……”千家主听此,莫名愤怒,只甩过衣袂,空中的尘土氤氲着,他转身独坐木桌,殿士见此,机敏上前将门闭实。

门口只留戍子颖与苍负雪二人,面面相觑。

“这人脾气不太好,肝火旺得很。”

“你更旺。”

“我旺?我汪汪汪……”听到奇怪的叫声,苍负雪不屑抬眸,随后离开。

“汪汪汪……汪汪汪……”戍子颖面带笑容,乐在其中,她甚觉有趣,终躞蹀追随苍负雪的脚步。

“我来猜猜,我们这是要去舞庄。”

“嗯。”

“那走吧。”戍子颖开口。

“你说那人怎连自己是霜城的都不愿承认?有那么丢人吗?他真是有点奇怪?你觉得呢?”

戍子颖独自琢磨,试图在苍负雪的嘴里得到答案。

可苍负雪听到此些话,没有回答。而仿梦游一般失了神,骤然停下脚步,转身瞧着戍子颖,眼神里装满着模糊的情绪。

“怎么了?”戍子颖直视他的目光,困惑发问。

“没。我这里有一封信,是替尘鸢带的。舞庄远些,我自行前去。你且去找忖野,把这封信交给她。”

“这封信,可是写给限无的?”戍子颖敏锐地问。

“是。”苍负雪只轻声回答。

戍子颖皱眉蹙额,她面露不悦,继续发问:“凌限无一直在酒楼中,是不是?”

“是。”苍负雪点点头。

“你扔给我的那把小刀,是不是凌限无的信物?他通过那把刀告知你他安全无事,可你隐瞒了我。”

“是。”苍负雪冷漠承认。

“为什么?”

戍子颖胃里燃起熊熊火焰,堪比凤凰涅槃之势,持续着,可暗地思量,到最后火竟神奇地消逝,只剩下徒然的悲。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不明白。”她冷冷问道。

“对不起。”

“苍负雪,你现在也是刻意避开我?所以你一直不相信我?”戍子颖失了神,顿地心痛,宛如一把尖刀刺穿了她的胸口,滚滚冒血。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苍负雪愣了半刻,收回了自己阴冷固执的目光,略显局促,最后淡淡吐出一句话,“对不起,这件事情很重要。”

“不能说?很好。”

戍子颖依旧冷着脸,平静地如一滩死水,“答应殿主的事情我不会半途而废,雪角怀疑我也罢,我就是有事情瞒着,也无需告知雪角。”

苍负雪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深叹一口气。瞧着戍子颖孤单的背影,苍负雪面色难看。

“待此事情了结,我们再谈。”苍负雪心想,却感觉自己胸口剧痛,似有无数草芽生长缠绕,威力极大,使他痉挛。

“遭了。”他握紧拳头,急忙靠着墙面,脑海浮出云娘的面孔,他们几日前连了心传。

“你近日在做什么?”云娘质问他。

“我……”

“堂堂雪角说话竟如此吞吐。我若不来,你怕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什么意思?”

“我把东院的掘事安排给你,你为何没有去处理?”

“我会去的。”

“罢了,等不了你。近日云树异象,尚不知是出了何事,我会去查,目前你先不要处理掘事了,停些日子,我让其他掘师去做。”

“不可。”

“这是命令。云树是依偎情根造出来的东西,能让你有情,却不代表那就是真情,若后面你过分动情,真伤及了性命,我一定会让你喝下雾水。”

“我知道了。”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

苍负雪努力平复着情绪,实觉佩服,“这情果然是害人的东西,我竟如此遭罪。”

苍负雪稳了好一阵子,才出发去了舞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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