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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如海,情似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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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过去,事出。

北中院,几人正辛勤打扫院落,一刻不敢怠慢,一穿白条云杉的女子前来伺候花树,与其院人招呼。

“你们可得细致赶草,明日小主成男书、入男门,就是有家室的人了。”

这日清晨天高云开,想来不久便得阳光普照,明媚四方,人们心情亦好。

他们听到女子喊话,猜是院主请过去帮忙的外客,便也没有警惕,倒是舒畅闲谈过来。

“你是外面哪家客?手巧非凡。”

“闲客,有缘识得院主,在此作木业。”

“甚好甚好,这花浇得可来顺手?”

女子与之谈来,乐呵呵的,“尚顺尚顺,想来小主好事,亦定是长顺,你们可有喜悦?我想来激动难眠。”

“谁人不是,好生欢喜。但瞧你这树再修,可不得了了。”一人实在瞧不下去,才补了后句,引得对面人哈哈大笑,乐至开怀。

女子定睛,这树已没了分枝,分不出来模样,难掩尴尬,却亦跟着笑。

“院主可得找你麻烦事。”

突地,空中穿来一阵厚重的鼻声,接着是咳嗽声,粗旷雄浑。瞧着,门前端立着一不高不瘦、不老不小的男人,笑意难掩,如扶春光。

“是院主,你快跑,”那打扫的几人跟着急得不行,干脆作了掩护,“可惜这稀等青云,竟成这般好玩样。”

女子听闻,小声谢过,便灰溜溜逃跑了。

她躲到一偏屋,才留出真面相,正是戍子颖。只瞧她又换了一身衣裳,贴了张小女皮相,轻手轻脚钻出门去。

院主拖着微胖身姿,从远处缓缓走来,看着院中这棵有些秃然的青云,表情实在怪异,嘴边的话难以咽下,卒后吐了出来。

“这……可是我那喜人的青云?”院主带着疑惑的眼光滚动眼球,着急向周围人要答案。

周围人急忙唱和,“是啊院主,如今不喜人,倒是秃然亮眼了呢。”

院主细细听来,倍觉理正,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看起来怪秃然的,不错不错……”他又笑着走出门去。

日落西山,夜幕低垂,街道灰暗,北中院恢复宁静。明日,便得锣鼓喧天,喜结连理。

入男书的女子,乃北中院独女,北窈,亦是被戍子颖救助之人。

此刻,她正孤身书写女诗,以表新室安乐之愿。新人相结,皆有习俗。戍子颖在旁站着,直到她写完,上榻入睡才走出门。

“女使别在外面守着,回去睡去吧。”

“小主且睡,勿要有所顾虑。”

她从偏室出来,便一直守在北窈房门中。她现在的身份是看察北窈礼仪文术的女使。

她来,就寻个结果。她半月查来,确实知晓自己救的人都尽数亡去。可她不愿信,她救的人怎能死?雾术总会有效果。

至少,苍负雪如此冷漠之人,也定不会全对。

北窈熟睡,戍子颖竟也有些困倦,靠着门都快眯了眼,霎时,她脑海浮现出一个恐怖想法,衣身汗涔如受雨沐。

几近同时,她仿若看见一高威英武之躯,正如黑云压城般向此处滚滚冲撞过来,她心暗沉,抬头望那天空,实在不详。

她瞬地飞入高空,继而踩在楼瓦之上,果真看见了他,雪角——苍负雪。

“你为什么偏不放过她?”戍子颖问他。

可他并不打算停留,而直奔自己的目标,戍子颖迅速追过去,二人像两鹰追食,死死纠缠争餐,最终还是到了房门外。

他们相对站着,苍负雪保持低昂姿态,生硬哼笑一声。戍子颖迅速察觉不对,她警惕走前去,扶起他的脸,他的双眼空虚无神,全无灵气。

他根本就不是苍负雪,他是假体,戍子颖懊恼至极,愤然冲开北窕房门。此刻,她惊异发现,北窕正安心睡着,睡得格外沉。

她情绪顿消,提手擦了额头大汗,便轻手关门,继续守在房门外,下了一夜不走的决心。

过了约莫两时,苍负雪出现了,他大方走在戍子颖身旁,定下,身着另一件玄黑衣裳,金凤银龙,显美角姿态。

“你守不住她。”

戍子颖心烦,果然是他,她狠声开口:“你若动她,我与你同死。”

苍负雪扫了扫眼睫,笑着开口,“不用我出手,她自己会有选择。”

戍子颖面色晦暗,突如见了光亮,她迅速推开门,前去察看,而榻上的北窕已香消玉殒。

桌上留一书,非女书,而乃遗作。

“北窈归来,许是无忆,记不起院中何家,救我之圣人言,我要入男书,不可爱他人。可我现错梦狂来,总觉心思不定。最终忆起,确实担不起情字,情是世间最毒之物,我配不上其所。喜日再丧,院者皆悲,今自寻短见,乃明智之举。”

戍子颖读完,难以置信,更是不忍,落寞之情难掩。却还是理智寻解她身躯细况,果真未受任何其他影响。

“怎么会?不过半月,记忆归来,难道我雾术有失?”

苍负雪走到她身旁,戍子颖自然察觉。她冷静开口,带着许低迷情绪,“你什么时候觉察出的?”

“你救的人归去,两人自杀,两人另爱他人,重蹈悲剧,显而易见。”

断情根,虽断绝一切情感,可只对常人来言。

对掘情师苍负雪来说,有云树种身,并非察觉不出情感,只不能亲自体会,自然也不入情,伤及自身,这确实算是一幸。

“看来以雾术助雪角之请求,我如今难以做到,且先放一放,只请雪角留我一位,好生考量,不日自寻雪角。”

没有礼貌告辞,戍子颖便匆忙离开了。

苍负雪察觉她的情绪,并未多言,只余光轻扫,任她离去。随后他抹了遗作,只留“愧对二老,无以报恩”二行,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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