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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战前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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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国一行,我们见到了湘国的仙主——宋玲珑,只是我与姚延见到宋玲珑时的场景并不一样。

商业帝国——煜国,实际上也有宋玲珑的身影,他暗中掌控着两个国度,煜国的女帝也姓宋,名为夕瑶,我猜是他的妹妹,提起她时宋玲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己难以觉察的复杂的宠溺。

湘国不参与任何纷争,他们信仰着宋玲珑这个仙人,但他表示可以调度宋夕瑶掌管的煜国参与战争,也算是一个意外的好消息,这么一来,局势对我们来说就变得非常明显了。

煜,琳两国对阵齐,岚,辛三国的联军,一场名牌的棋局,而他们并不知晓煜国的“背叛”,我方由明转暗,一切都即将清算。

齐国费尽心机,只为得到琳国的化道符,集齐五件仙家宝物,寻访湘国传说中的仙人。

打开天门,除了湘国的这把钥匙之外,琳国的化道符是至关重要的一环,而齐国重文轻武,军事方面有巨大的缺陷,所以始终进行着暗箱操作,企图以最小的代价慢慢蚕食琳国。

长生书是术,也是路;丹心锁是藤条,链接路径;葬仙鼎是力量,推开天门的力量;阴阳坎形似石鱼,代表门;而化道符,是钥匙的钥匙,它用来开启钥匙的能量。

正面战场,琳国全面失守,所有军队退居洛都严防死守,在做“最后的挣扎”,一时间城内的百姓人心惶惶,纷纷闹着要出城避难,但是怎么可能呢?

辛国的部队迅速蚕食掉琳国开放的土地,而齐国也不再同我们演戏,终于露出了他们的狼子野心,辛,齐,岚三国合并成一个新的国度——云鹤,当真是一条好狗!

坊间传说里,仙人骑着仙鹤,取云鹤为名,显然是甘愿成为“长生”的奴仆。

齐国的大军统,地位相当于国师,用计狠辣,每每吞并一座城池,都要下令屠城,惨叫声染红了半边晚霞,红得诡异妖艳。

城外十二个时辰都有重兵严防死守,这一战,关乎存亡。只是军中士气低迷,被屠杀的人里,有许多是他们的家人。有人试图逃离,被斩断了头与身体的联系,头颅掉在地上,瞪着眼睛看向台下的战友们,眼里竟布满即将溢出的悲痛。

“你难道就不怕他们反抗吗?如此施压,怕是有些欠妥。”我转头问向姚延。

“你忽略了他们生来就藏在骨子里的一种东西。”姚延声音冷漠,听不出有丝毫的情绪。

“什么?”

“奴性!”姚延语出惊人,细细体味之下,却好像又合情合理。

当一群人被奴役得太久,漫长的岁月里,他们早就已经不再属于“人”的范畴了,一时的痛快,换来的或许是另一个未知的存在来奴役他们。

而未知,虽然让人期待,却同时也在让人恐惧,习惯一种稳定的奴役,比那个不确定的未来要好得多,这就是奴!

我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悲凉,万物为刍狗,自诩执棋人的姚延,或许骨子里也藏着不为人知的奴性,野心蓬勃的齐国君主,被“长生”这看似美好的夙愿所奴役,这是思想的枷锁,可我们根本无法挣脱它。

人有执念,那么仙呢?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宋玲珑的面庞,这我不得而知。

城外三十里,青色的营帐密密麻麻,让我头皮发麻,那是云鹤仙国的部队,身材高大壮硕的士兵在最前方驻扎,充当战争的先锋,而后的人,一批人穿着精良的弩箭,那是岚国曾经的部队,一部分人继承了家族的铸造术,正在紧锣密鼓得赶制甲胄和武器。

齐国,当真可笑,即使这个时候竟也能让其他两国的士兵充当先锋,即使他们如今同属于云鹤仙国。

在这样的环境下,军中士气低迷到了极点,压抑的气氛蔓延开来,让人喘不过气,几乎就要反噬执棋的人。

校场上,琳国的帝王身着玄色的衣衫,其上纹着几条金龙,身躯魁梧笔直,面色庄重却稍显温和,给予我一种安定人心的感觉。

“诸位将士!”声音浑厚有力,中气十足。

“有!”音浪排山倒海袭向他,他自巍然不动。

“朕深知诸位对寡人有所怨言,对前方的水深火热见死不救,甚至视而不见。但你们是军人,你们的身后是无数个家庭,是整个国家,有国,才有家!而现在,齐国狼子野心,与辛,岚二国建立云鹤仙国,企图毁灭诸位的家园!”

“想必各位已有所耳闻,云鹤仙国占领一座城池便会进行屠城之举,此举有违人道,竟大言不惭称自己为仙国!试想若洛都失守,其余的百姓又当如何?寡人已得到消息,湘国有一位真正的仙人,而且已经同意援助我国,此前按兵不动,也实属无奈。寡人向各位保证,定要云鹤仙国血债血偿!”

台下是死一般的寂静,慢慢开始有私语声,“仙”这个字眼,所有人听了半生,却从未有人见过,似乎只要沾上这个字眼,就是无所不能的。

“血债血偿!”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大喊一声,像在滚烫的油锅中倒入了一盆冷水,瞬间沸腾起来。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有的声音些许颤抖,有的声音饱含愤怒,悲痛,屈辱,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彻底的释放,反弹更为激烈。

仇恨是最能点燃一个人的引线,而所谓“仙”,给了他们复仇的勇气和力量。

……

带头的一批人,其实只是姚延在人群中安排的死士,仅此而已。

至于后方的情况,他们并不知晓,否则定能察觉这番话有多虚假。

不论多么华丽的棋具,仅仅只是为了达到胜利的目的。

动员大会上,我见到了姚延的大哥姚松,传言他整日花天酒地,可我观其并未有纵欲过度的迹象,反而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若不是知晓他是姚延的大哥,我甚至以为是姚大将军何时生了个私生女。

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是整个世界诡异的寂静,我想起回寨子的那条路,当时也如此般,阳光正好,微风徐徐。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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