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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月考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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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致远高中像一条狭窄的溪流,而我们只能是顺流而行的小舟。我本想逆流而上,却找不到划桨。

9月29日这天是周一,阴,小风。吃过午饭,我像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到学校餐厅对面的车棚,将车停下,随后沿着校园的林荫道走向教学楼。至体育场附近,忽然被人叫住:“苏史,真的是你,好巧,我正要去你们七班找你。”

我循声望去,见是被称作朱胖子的学生会副主席朱冰。这位副主席虽然和我同念高一,但他是一班的,我们平时并无交集,我暗忖:他找我能有什么事,我还要赶去教室做陈惠悦给我用笔重点划出的练习题,没时间跟他在这里扯淡。打定主意,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说:“你确定你找我?什么事?有话直说,我很忙的。”

朱冰没料到我是这种反应,怔了下,马上反应过来。明明不高兴,但转眼间,从他的脸上已看不出任何不快。单凭这点,就不是泛泛之辈可以做到的。他纠正我说:“不是我找你,是李校长让你去趟他办公室,具体什么事,你一去即知。”说完,转身离去。

校长办公室设在地理位置较高的老校区,下面的新教学楼盖好后,老校区的几栋教学楼一栋被改成学校高层领导的办公室,其它几栋则被改为留校男生女生的宿舍。

到校长办公室门口,我犹豫了下,伸手敲门。“进”,里面传来李校长不愠不火却充满威严的声音。“校长,你找我?!”我望了一眼正在批文件的李校长,等待他的答案。

“是苏史啊,坐!”李校长抬起头,目光转向我,端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茶招呼我说。我随手拉过一个凳子,坐了下来,虽然我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一校之长,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忐忑。

“最近学习感觉怎样?”李校长话峰一转,问起我的学习,我本能的感到一股火药味,正向我扑来。

“还可以,就是快月考了有些压力。”我如实回答。

“有些压力是对的,年轻的时候,学习是第一位的,其它都是次要的。可能我现在这样说你不理解,不过若干年后你会理解的。”李校长意味深长地说,他的话中明显有所指,可惜我没有立即明白,直到陈惠悦也走进这间办公室。

我想陈惠悦应该知道来校长办公室的缘由,所以她走进办公室,见到我并未像我见到她那么惊讶。她瞥了我一眼,然后刻意躲避似的移开目光,贝齿轻咬嘴唇,若有所思。李校长亲自站起身招呼陈惠悦坐下,又问了她的学习情况,陈惠悦都一一作答,末了李校长问:“那个惠悦啊,不知你对这次月考拿第一有没信心?!”

陈惠悦认真想了想,这才开口说:“同学们都很努力,我不知道。”李校长点了点头,切换话题:“最近我好像听有同学反映你和苏同学的事,校长也是过来人,能理解你们。但是,你是咱们致远的骄傲,学校绝不允许有任何耽误你学习的因素出现。”说到这,校长把目光转向我,接着说:“苏同学,你要理解校长的良苦用心,触犯致远的校规,连我也是爱莫能助。”这个我当然清楚,按致远的校规,违纪轻则警告、记过、记大过,重则叫家长、劝退、开除,而且处分是由校委会讨论决定,校长无权更改处分。这些年致远高中之所以能稳据花雨市同类学校首位,甚至在全省全国都颇有名气,跟近乎苛刻的校规不无关系。

但,这又怎样,我和陈惠悦没做什么,也没影响其他同学。不知是那个小人把这事告到了校长这里。我严重怀疑,此人和破坏我、阿木、阿聪自行车;约我到河边桥头打架;给陈惠悦递纸条说阿呆因我打架受伤;放学路上堵阿木、阿聪的是同一个人,或者说是同一伙人。愤怒蹭的一下窜到我的脸上,我情不自禁地握紧拳头。

不巧的是我的这个举动正好落在李校长眼里,这下误会大了。李校长咳了下,拉下脸对我说:“苏史,看上去你对我说的话意见很大啊。”陈惠悦见状,赶忙替我解释说:“校长,他不是这个意思。”听到陈惠悦如此不遗余力地回护我,李校长的脸色变的更难看了。

这时门外有敲门声,李校长说了声“进”,我看到我的班主任蒋老师和陈惠悦的班主任聂老师走了进来。李校长望了两人一眼,又把目光转向陈惠悦和我说:“陈同学,苏同学,希望你们能把精力放到学习上,不要辜负大好时光。此事到此为止,回教室学习吧。”语气和蔼,与方才判若两人。

我想,多亏两位班主任进来,否则,我和陈惠悦真不知该如何收场。“谢谢校长!”我说。“多谢校长,您说的我都记下了。”陈惠悦一脸平静地说,她的话让我隐隐有些担心。“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李校长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欣慰地说,四十多岁的他眼神透着这个年龄特有的深邃。

我和陈惠悦简单向两位班主任问好,他们面无表情的嗯了声,点点头,算是回应。显而易见,他们的情绪是低落的。作为班主任,谁也不愿自己的学生违纪,尤其是聂老师,陈惠悦的违纪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或者说,在她印象中像陈惠悦这样的优生是不会违纪的。

离开校长办公室后,陈惠悦走在前面,刻意和我拉开距离,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彼此保持沉默。我以为只要我打破沉默,一切都会好的。可惜,是我错了。

“陈惠悦。”我喊她的名字,她停住脚步,转身望着我说:“苏史,我想过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接触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从得知我和陈惠悦交往被捅到校长那里,我就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只是当陈惠悦亲口说出,我倒有些不知所措。原来,我的内心是存在侥幸的。可惜中学时代的爱情,是朦胧的晨雾,太阳一照就消散而去;是纸扎的风筝,终究躲不过支离破碎;是夹缝的青草,渴望成长却备受限制。

一阵风吹过,路旁树上老去的叶子无力的跌落在地上。我仿佛突然被抽走灵魂,整个脑海一片空白。过了许久,我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做了。”陈惠悦动了动嘴唇说,虽然,声音不大,但我却听的十分清晰。

“不用说对不起,我懂,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说完这话,我决然离去。这次,陈惠悦在后面。我不敢回首去看陈惠悦,我怕看到她那原本快乐却变的忧郁的眼神,我更怕自己抑制不住情绪,毁掉不知花了多少勇气才做出的决定。当然,陈惠悦也没从后面叫住我,否则,我会不顾一切和她交往的。

整个下午无聊而漫长,学习吧,学不进去,画画吧,没心情,甚至,我一次也没离开自己的座位。第一节下课,阿木和阿聪见我心情不好,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闭口不言,僵持了会儿,两人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怎么说呢,虽然男生女生有点交往很正常,但被人捅到校长那里,还被明令禁止,就不怎么光彩了,不提也罢。

放学的铃声终于响了,我没有立即冲出去,同学们收拾好书本,陆陆续续离开。大概是习惯了我放学晚走,关系好的临走时会跟我打声招呼:“苏史,走了。”我会回应:“先走,我等会儿再走。”关系差的只能把彼此当作空气。

阿木和阿聪都没走,等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个时,阿木问我:“阿苏,要不要去打会儿篮球?”阿聪建议说:“要不,去网吧打游戏也成?”我说:“游戏改天吧,今天打篮球。”阿木和阿聪同意,两人各自带了一本晚上需要复习的课本,我突然觉得很累,决定什么也不带了。

“三个人打球不过瘾,要是五个人就好了。”我说。“算我一个怎样?”阿呆站在教室外面,左手抱着一个乔丹牌的篮球,这个篮球,是他从体育老师项老师那里借来的。

“高手亲临,荣幸之极。”我装作很洒脱的样子说。

到体育场上,我们发现学生会副主席一班的朱胖子在一个人打篮球。“叫上朱冰吧!他水平还可以。”阿呆征求我的意见。“随便,反正我们打半场缺一个人。”我心不在焉地说。

阿呆也不在意,喊朱冰说:“喂,朱冰,一块打吧,半场五缺一。”都是同一个班的,阿呆与朱冰虽然平时交际不多,但也不至陌生。朱冰见是同班的阿呆,欣然应下。

我把一切不快都发泄到了打球上,阿木、阿聪、阿呆都感觉到了异样,出声询问我遇到什么事了,我说没事,三人见我不肯说,只好作罢,不过看三人的表情,大概已经猜到并确定我和陈惠悦之间出问题了。朱冰不知其中隐情,说我打球太疯狂,我说一般般吧,不疯狂怎么能够体会到打球的乐趣。朱冰说也是,打球图的就是激情和尽兴。

于是,在我和朱冰的带动下,阿木、阿聪和阿呆三人也全身投入打球之中。多年后,再回忆起那天夕阳晚霞下我们五个人在篮球场上疯狂打篮球的情景,我不禁由衷的感叹,什么是好兄弟,好兄弟就是有苦的时候一起抗,你想疯的时候能够陪你一起疯的人。

自那天以后,朱冰正式成了我的兄弟,而我们,也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篮球队。

打的投入归投入,然而当陈惠悦独自站在体育场外望向我们这边时,我还是很快感应到了,也许,这就是心有灵犀吧。但我只能装作没看到,我能感觉到我的心在滴血。就这样吧,不然呢,作为一个男生,我不能让她因我而违纪。

“阿苏,陈惠悦在那边站了那么久,你要不要过去看看,有什么矛盾或者误会还是当面说开的好。”阿呆劝我说。

我引开话题说:“最近忙着复习都没怎么打球了。”

阿木、阿聪,甚至朱冰都劝我过去看看。我忍不住说:“谁再提与打球无关的事我就跟谁急。”我这么一说,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继续打球,期间,阿呆不放心的往陈惠悦那边瞟了数次。等我忍不住往陈惠悦那边看时,陈惠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只剩下一棵孤零零的树,在晚风中微微颤动。落日的余晖倾洒在校园里,一片昏黄,霞光又徒添几分绯红,恍惚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

我将蓝球往地上一拍,说:“累了,不打了,一起吃饭去,我请客。”说累,一方面是打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球,另一方面是在为我和陈惠悦的事耿耿于怀。生活中,有时两个人会相爱相杀,有时也会因外界的因素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如果说前者让人感概,那么后者则让人唏嘘。

由于我的心情不爽几乎是写在脸上,所以四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的饭局。酒是解愁的良药,所以我们五个人一共点了快五件啤酒,不停地干杯,拼酒,这样一来,喝酒成了绝对的主旋律。饭店生意一般,老板不停地朝我们这桌张望,不知道是我们太吵,还是因为我们的学生身份与这样的阵势有点格格不入。

后来,酒足饭饱结账时,我才发现老板频繁往我们这边瞅的真正原因,不过老板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我平时花钱没概念,所以掏出身上所有剩下的钱,包括一角硬币,也远远不够饭钱;然后阿木凑,阿木平时倒挺节俭的,不过大部分钱都花在苏小美身上了,作为亲哥哥,我对苏小美的爱好并不陌生,一个是看书,各种各样的课外读物,男生喜欢的军事和科幻也在其中,一个是听音乐,尤其是周杰伦的歌曲,另一个是吃零食,关于吃苏小美有一个引以为傲的地方就是怎么吃也吃不胖,最终阿木拿出不到十块,我想说重色轻友四字,但想到苏小美同学是我亲妹,话到嘴边硬咽了下去;朱冰和阿呆主动拿出身上所有钱,可是还差二十。

怎么办,我把目光投向最吝啬的阿聪,阿聪因为迷恋游戏,所以大把的钱都奉献给游戏了,平时在零花钱上特别拮据,甚至经常借钱。阿聪看出我的企图,赶忙向我摊摊手说:“阿苏,我没钱,你知道的。”

这话若在平时我肯定信,但这天我就不信了。也许是太慌张了,我看到一张阿聪装在裤兜露出一小部分的二十面值人民币。“谁的二十大洋掉地上了?”我开口问,五个人只有阿聪身上有钱,所以阿聪抱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原则,条件反射似的朝地上看去。我趁机伸手拽出阿聪裤兜中的那张二十面值人民币。

阿聪激动地说:“靠,这钱不能动,我今天说冲游戏点卡的没时间充,明天还要充哩。”

我摆了摆手中的二十面值人民币,对阿聪说:“算我借你的,这两天还你怎样?大家在这里吃了饭,不给钱老板也不让走啊。是吧,老板?!”说着将钱递给老板。

老板接过钱,指着墙上的标语说:“没错,看到没,小本经营,谢绝赊账,若要赊账,后果自负。”阿聪的脸色不太好,有私藏小金库的尴尬,也有不能充点卡的惋惜,事实上,那次饭局由于数额较大,大家都坚持AA,阿聪非但二十块没了,另又补了十多块。

然而,我感觉那次最尴尬的人应该是我。在我看来,人生有两大尴尬,一件是需要在最铁的哥们前摆面子的时候却丢了面子,一件是在无法把握自己前途的时候却遇到了自己最想保护一辈子的人。不巧的是,这两件事在那天都发生了。

每人将近九瓶啤酒下肚,虽然不至于喝醉,但想要骑自行车是不可能了,我们五个干脆都推着自行车,边走边侃。皎洁的月光轻柔地洒在房顶、树上、马路上、我们的身上。星星像乖巧的小孩,不吵不闹,眨着明亮的眼眸,静静地躺在偌大的摇篮里。街边的路灯连成两条闪烁的风景线,也许在路人眼里我们也是一道风景。

平时,我和陈惠悦一起在教室复习完功课,八点左右到家,然后一家四口聚齐开饭。我家没有追剧的习惯,所以吃完饭后就各回各的房间。

这天到我家所在的居民楼下,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机械表上的时间,十点半,老爸老妈应该还没睡觉。我将自行车轻轻停在楼梯口,上锁,然后摄手慑脚的上楼,同时盘算着最糟糕的两种情况:一种是老爸老妈坐在客厅等我回来,一种虽然不在客厅但是听到我开门的响动会出来,那样我喝酒的事实就暴露无疑,接下来等待我的将是挨批,甚至被扣一个月的零花钱。

到家门口时,我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顺着门缝,透出几缕微弱的亮光。

我不停地祈祷,但愿是第三种情况。随后硬着头皮悄然把门又稍开了些,朝里面望去,细长的视野中,苏小美开着小台灯在客厅学习,看样子是在等我,确定安全,我打开门,闪身进去。

“苏哥,你……”苏小美听到声响,向我这边看来,大概是闻到我身上的酒气,忍不住问。我赶忙朝她低声“嘘”了一下,又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苏小美冰雪聪明,当即心领神会,不再言语。尚未来及放松,只见苏小美提高声音向老爸老妈房间喊:“爸、妈,我哥回来了,我回房间休息了。”

我着急地看了苏小美一眼,她此举没准会把老爸老妈引出来。苏小美神秘地笑了笑,然后带着课本和小台灯回她房间去了。“小美啊,少看会儿书,早些休息。苏史,以后晚上找老师补习功课别回来这么晚,让我和你妈担心。”“好,妈知道了。苏苏,虽然快月考了,但压力也不要太大,妈相信你。”

老爸老妈纷纷做出指示,我应声说:“知道了,爸、妈。”同时这才意识到,是苏小美同学在二老面前替我圆了慌,并且主动要求在客厅等我回来。

躺在床上,我想了许多有关我和陈惠悦的事情,悲伤与欢喜、痛苦与快乐交织在一起,而以后,可能只有悲伤和痛苦了,我想消沉下去,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说过要考进年纪前十,就一定要做到,我不想让被迫不能继续交往的陈惠悦看轻我,也不想让其他人说我中考考进全市前十完全是运气使然。

窗外风声呼啸,仿佛歇斯里底的呼喊。月光如轻纱如薄雾般透过窗户照进屋内,静谧的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第二天一早,天空下起了雨。我和妹妹穿着雨衣,骑着自行车往学校赶。开始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雨水的滴答声和自行车驶过路面的淅沥声。

“苏妹,谢了。”我先开口。妹妹略带疑问的看了我一眼说:“谢我什么?”她不愿承认昨晚帮我的事。“总之,要谢谢你。”我是真心感激妹妹。

妹妹嗯了声,像想起什么似的问我说:“苏哥,你和陈惠悦是不是闹矛盾了?”妹妹的表情带着些许不解,同时她的话让我有些慌乱。

犹豫了下,我否认说:“没有啊,我们怎么会闹矛盾。”

妹妹撇了撇嘴:“切,不承认算了,希望如你所说,但我真的发现她昨天整个下午情绪都很低落哎。苏哥,对人家好点。”

我不想让苏小美知道我和陈惠悦被校长约谈,装作旁若无事的说:“苏小美,你哥是那种人吗?!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要不要哥帮忙?”

苏小美被我猜透了心思,嗔怪我说:“哥,你别乱猜,没有的事,真的。”

我半揶揄半关切地说:“怎么,急了吧,不承认算了,不过需要帮忙随时说声。”

苏小美叹了口气说:“我不确定,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也许……”妹妹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的眼神透着忧伤。

青春不等于忧伤,但忧伤一定是青春必不可缺的元素。对情感的朦胧,对未来的迷茫,仿佛一盘无从落子的棋局,困扰着每个人。如我与陈惠悦,妹妹与阿木。

雨在上午第一节课就停了,随后天空放晴。我想借专心学习挤走烦恼,然而一切都是枉然,我的世界,终究还是阴霾了一天。

置身高中,所有假期都像清仓甩卖的商品般大打折扣。你不必抱怨每周双休变成两周休息一天,不必抱怨七天国庆长假被减至三天,倘若最后剩的短的可怜的假期,不再是各科老师竟相布置作业,宣誓主权的殖民地,那就值得普校同庆了。可惜,殖民者从来都不需要征求民意。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盼望着假期,但真正过假期了,又感觉比平时还惨。这样不停的盼望着,抱怨着度过了高中生活。

十年青春,初中如纯美的花季,高中似凄美的雨季,而大学则是唯美的果季。只是,一入雨季,跌跌撞撞,花季再难回首,果季似乎遥不可及。

下午放学,我和阿木、阿聪快速收拾完书包,带着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离开教室,向一班走去。放学跟阿呆朱冰去打篮球,已经成为惯例。

未到一班,我远远望见陈惠悦和罗珊珊、方芳说笑着从教室走出来,然后如空蒙的云雾般飘向楼道口。迷离了刹那时光,灼痛了斯人眼眸。陈惠悦应该是从阴影中走出来了,这让我既欣喜又悲伤。

篮球场上,我的表现差到极点,平时投三分球轻而易举,那天却是屡投屡败,甚至连一分球也很少进,着实丢人。正当我运着球直呼见鬼的时候,一个长相斯文的男生冲过来从我手中将球抢走,并冲我傻笑,正在气头上的我忍不住开骂:“妈的,你谁呀,抢我的球,操。”

对方没有说话,从我侧旁传来一个粗大的声音:“小子,招子放亮点,敢骂四爷,活的不耐烦了。”说着话,两个穿着同样灰T恤衫蓝牛仔的男子站在了斯文男生的身后。

我要发作,朱冰赶忙拉住我,低声说:“阿苏,千万不要冲动,石门四大金刚一水、二楞、三旺、四傻你大概听说过吧,此人就是四傻。”

阿呆望了一眼天边烧的火红的晚霞,收回目光,接过话题:“那次围攻我们的人,是四傻的手下……”阿呆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忽然感觉四傻身后的两个人无不藏着巨大的杀气。

同时,我意识到幕后主使如风的可怕,不仅是我对有关他的一切一无所知,还因石门实力的冰山一角就这么厉害。然而,偏偏我是一个倔强的人,越是困难的事情,我越要去做。

阿呆、朱冰见我不置可否,知道有些决定无法改变,于是放弃劝说,站在一旁静观其变。阿木和阿聪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到我的旁边,我很清楚,一旦和四傻的人动手,他们都不会袖手旁观。这是他们对我的兄弟情意,但对我而言,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让他们因我打架受伤,更不能在学校动手。致远校规明确规定,凡聚众打架斗殴者,一经发现,立即开除。

我对四人说:“兄弟们,谢了。但此事我必须自己面对,相信我。”阿呆、阿木、阿聪和朱冰闻言,只好离开。我目送他们走远,这才收回目光,然后,用秒杀一切的眼神看着四傻说:“我知道你在石门地位举足轻重,但胆量是否一样过人,就很难说了,除非……”

“除非什么?”四傻收起傻笑,眼神倏的变的犀利起来,这,大抵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除非你敢跟我打赌,我赢,告诉我如风是谁,我输,保障不再追查此事。”我故作轻松,其实内心一点没底。但事到如今,已无退路。

四傻手下听后,说:“跟我们四爷打赌,想知道如风是谁,小子,你不是在痴人说梦吧?!”对方笑的前俯后仰,肆无忌惮,仿佛在他们看来,我说的是他们听过的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我不由攥紧拳头,极力压制着身体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此举正中四傻手下下怀,他们开始摩拳擦掌,只要我有异动,他们就群起攻之。四傻似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站着,好像一尊石像,气氛变的既紧张又怪异,我在等待着他的回答,时间越走越慢,而我的心跳却越跳越快。

实际局势是,我连他的一个手下都战胜不了,既然如此,他没有理由回答我的问题。他的手下仿佛得到默许,终于先我一步下手。

不经意间,四傻好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脸上笑容瞬间僵住,随后出声阻止说:“住手,没看到这是学校,学校是什么,教书育人,学习成长的地方,你们两个想破坏石门的规矩?!”他的话语好像不可抗拒的军令一样,两个人都选择无条件从我身边撤离。一阵风吹过,方才浓厚的杀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子,敢跟我提条件的你是第一个,说吧,赌什么?”四傻拿出一贯极少把人放在眼里的气势开口问。我不甘示弱说:“就比单挑。”武斗应该是四傻最擅长的事情,如果我说一个文斗项目,岂不证明我过于胆怯。“确定?不要说我以大欺小。”四傻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我确定,而且时间地点由你来定?”见我态度坚决,四傻点了点头。“半个月后,晚上十点……”说出时间地点后,四傻带着他的手下飘然离去。

我不清楚四傻为何突然改变主意,答应跟我打赌。反正已经定下单挑日期,到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我背上书包离开体育场,向停车棚走去,然后我在通往校长办公室及男女宿舍的楼梯口遇到了阿呆他们,“你们没走啊”,我问,“走了,不放心又返了回来”,他们说。其实,我知道他们并未真正走远,而是一直守在这里,既然他们不承认,我也不好点破。毕竟,这是善意的谎言。

如果说石门事件让我感觉重重寒意,阿呆他们的真挚则给我带来阵阵暖流。生活究竟是美好的,我必须尽力度过这段黑色时光。

国庆假期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来了。

第二天,我比平时提前一个小时起床。规划好训练计划,然后到体育用品店买了拳击沙袋。为了不被老爸老妈发现,我把训练场地设在河边一棵柳树下面。

除了训练、复习功课,我也会骑着自行车到处转悠,三天的国庆假期一晃而过。我没在路上遇到陈惠悦,也没有勇气去她家找她。

也许,对于这次月考她已经胸有成竹,而我,只是慌乱迎战。10月9日,成绩揭晓,陈惠悦稳居年纪第一,阿呆第二,妹妹也考进了前二十。而我,勉强挤进前十五,赢了与班主任蒋老师之前的打赌,但终究与前十目标失之交臂。

我的心情,全是失利者的悲伤。下午放学后,罗珊珊和方芳找到我,她们的话语,又让我的悲伤多了一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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