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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雪飘人间之葬雪归途-> 第三十章 牡丹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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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牡丹公子
- 第一次在祈圣过年，林氏一族派人来送年礼，正好跟过来打秋风的秦氏人碰上了。
秦氏那些难得来一次的远亲中，一帮人见财眼开，本还想着胡搅蛮缠能多要点东西。可惜，他们眼睁睁看着人马押着那一箱箱东西走过了王府大门，送进了只有一墙之隔的音园。
秦氏那群人打听过后，叫几个小辈在下人的带领下，去了雪园，说是要给一直没见过的小姑母拜早年。
秦筝心里不喜，也知女儿不大愿意根外人牵扯，本来是要阻止的。不过卓冰沁倒是叫人传话来说都是亲眷，见见无妨。秦氏几个小辈这才第一次走进这个据说是整个王府最奢华的雪园。
卓冰沁在跟秦姝姐妹三个看林氏送来的东西，也不想换地方，就在正厅见了这群人。
“见过凌姑母。”三个孩子在一个年纪更大一些的男孩子的带领下，规规矩矩给卓冰沁磕了个头。
卓冰沁看着这几个人，比较满意的点了点头：“起来吧，难为你们有心来看我。”卓凌在精女是有正规品级食邑的殿下，哪怕没几个精女王公大臣见过，这几个孩子的祖父母见她，按礼也是要扣头的。也为了给他们一点面子，卓冰沁并不计划出去叫那帮成年人给她这个六七岁的晚辈行礼。
这几个人看起来还算可以，除了刚看到卓冰沁时眼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虽然也被这一屋子的精美物件迷的晃了一下眼，但还是很快把表情收起来了。
秦姝三姐妹觉得惊奇，这群人里面的秦粟可是个小霸王，别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哪里有过这么乖巧的时候？
她们不知道的是，秦粟几个早就被自己家长辈叮嘱过了，要哄好这位小姑姑，人家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儿东西，就够他们全家吃一年的，谁敢触了这位的霉头，以后别想好过。
实在是秦筝之前的举动让他们太过震撼，亲女儿说赶走就赶走，说不管就一点儿都不管了。他们这些依附王府生活的，本也都不是蠢的，只不过是往日里王府侧妃当家名不正言不顺，他们故意拿乔罢了。现在王府不同往日，不说王妃是真正皇家册封了，只说还有一个公主出身的世子妃，他们也得豪亨掂量。这次前来拜见那些晓得蠢笨一些的一个没来，只把家里真正伶俐的叫了过来，最小也是九岁了，该懂的都懂。
不仅如此，这几个孩子刚一进来便看呆了。雪园里面假山精美，玉石雕琢的桌椅随意摆放，这样冷的天气竟然还有名贵娇嫩的花草就那么摆放在园子里。更叫人吃惊的，是那醒目的水池里，为了营造气氛，竟然叫人把冰面凿开，在里面布满了碧纱做的荷叶和七色绫做的荷花。
这个小姑姑真有钱！这是他们一致了解到的。别看他们纨绔，他们也是真有眼光的，而且，他们更有眼色，该狗腿的时候，他们一点儿不含糊。
三姐妹的表情，卓冰沁当然看到了。这样的人，她前世也没少见，确实没本事，闹起来也惹人厌，可只要看到有利可图，也是让人很舒心，跟朝堂上溜须拍马的弄臣一个样。君王都知道要重用贤良，但只要不涉及根本，也绝对不会拒绝在身边养一个从来只会对自己称赞拍马的人。
卓冰沁笑着：“这年可还没到呢，这么早就给我磕头了？”
秦粟反应最快，忙陪笑道：“第一次见姑姑，当然得给您行大礼了。您这通身气派，可比那画儿上的仙女都多了几分仙气儿呢！”
“对呢！给您磕头，那是我们有幸，沾了您的仙气儿。”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奉承着卓冰沁，倒叫秦姝她们好好吃了一惊。什么时候，他们嘴巴这么甜了？
“呵呵！挺会说话。”卓冰沁确实被奉承得很舒服，“第一次见我，也快过年了，你们都给我磕头了，这就当过年的红包了。”一招手，宫梅便从一个小丫鬟那里接过了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几个绣了大红色祥云的桃红色荷包。
秦妩见了，张了张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那是前日她看着宫梅她们准备的荷包，也是用来给一些第一次见面的亲戚们的压岁钱。
卓冰沁未成家，还不需要给红包，可她身份高，又算是客居王府里，哪怕同辈不来见，总有小辈要来拜见，那时不给红包也不太好。于是，她便要人做了这些，当做赏钱也没人会多说什么。
只是，这样的荷包一共三等，宫梅拿出来的，是最高等的，里面都是包了五个一两的金梅饼。宫梅看得出来，不过，这几个给殿下逗趣儿也好，只要能让主子开心，给些好处就是，反正她们主子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摸着荷包，几个人也是眉开眼笑，就算只是银子，那也是不小的一笔巨款了。顿时，他们对着卓冰沁拍得更起劲儿了。
看看一旁正打开的箱子，卓冰沁也高兴道：“正好，我亲眷给我送来了年礼，你们也过来看看吧。”几个人忙拜谢之后上前。
秦妩想说什么，被秦姝拉了一把，对着她摇了摇头。
几个人围到了箱子前，里面，是一箱子布料。秦妩这才看到，那是些次一等的绫罗。这样的料子，卓冰沁身边的人是万不肯给她用的，丫鬟们也是不能用的。看样子，就是专门预备了给卓冰沁送人用的。当然，这所谓次一等，也仅仅是相较于卓冰沁自己的用度来说，拿出来送礼也是十分体面，若是不了解卓冰沁的日常，根本不会清楚，偏生卓冰沁今日为见林氏人，穿的是按制的凤凰锦，也无法拿来比较。
卓冰沁也不动手，只是站在一旁说道：“一人拿两样，你们自己挑吧，捡自己喜欢的来。”
一群人欢欢喜喜热闹过后，全都散去，秦姝如今作为王府中年纪最大的女儿，还是嫡女，今年也要开始学着去招呼客人了。
卓冰沁捧了琉璃杯子喝着专门为她泡好的药茶，看着秦妩气鼓鼓的小脸蛋儿，只觉得好笑。
“你可真大方，就不怕他们蹬鼻子上脸了？”秦妩非常不满意。刚送来的十几个箱子的布料，一眨眼就被随手分出几个箱子，那帮人拿回家去，趁着年前还能卖出去，就是贱卖也有不少。
卓冰沁笑着摇了摇头：“他们还不敢呢。”
“你还小，没见过他们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秦妩恨恨道，可见她往年是被欺负得不轻。
卓冰沁伸手拉秦妩坐下：“知道你是在为我好。不过你也说了，他们人前总要有一套的。论理，我是长辈，身份又是比他们高得多，这快过年了，第一次见小辈，总要给个见面礼吧。”
“三个荷包，你倒是专门给了最大的那个！”秦妩还是气不过。从小到大，她在他们手里吃了不知道多少亏。
“这几个还算好的，至少眼睛还比较正。”卓冰沁依旧笑着，“怕是家里实在不行，反正不过几百两银子，我从来不缺的。”不说那几家大人怎样，至少这几个小的让她看着舒服。要是侯府里那几个，她可连见也是不愿见的。
“一家子成天花天酒地，家里能好才怪！你就是心软。”秦妩也只能这样说过，她总不能越过卓冰沁喧宾夺主，“行了，我先去找二姐了，你赶紧收拾一下吧，林家的人不是还没招待？”说着，就要牵了秦娴一起走。
卓冰沁一把拉住秦娴：“让娴姐姐留在我这儿吧，我一个人也没劲。”
“行吧。娴姐儿，我跟你说哦，凌姐儿这儿有特别多的好吃的，你可别跟她客气。可怜这下又没我的份儿了。”秦妩走之前还不忘搞怪。
秦娴才七岁，被水姨娘养得单纯了一些，这快过年了，一家子都比较忙，可也不需要这么一个小孩子来，留给卓冰沁正好。
“去你的吧！”卓冰沁哭笑不得，“几时少了给你的？”
秦娴是真正的小丫头，还是一个小吃货，几样精致的特色小吃，就一个人在一边欢快的吃了起来，根本不需要人操心。
“殿下。”宫菊走了过来，眉宇间有着一点异样。
卓冰沁深吸一口气：“说吧。”
“林氏旁支这次来，果然给您带了一个小子。”这才是让宫菊皱眉的地方。
卓冰沁正要说什么，却听到邪风的传音：“竟是有仙精到了您这儿？您若是觉得无所谓，倒是可以收了去。”
“仙精？什么玩意儿？”卓冰沁前世还真没听过。神域里可都是神族，哪里来的什么仙？
“牡丹转世罢了，不过是一株小花精。”邪风记得，百花神女的那满园花草里，应该只有蓝色玫瑰当初跟着跌落凡尘了，怎么还有一朵小牡丹也上这儿来了？
“你是说，林氏送来的，是神域花圃中的牡丹转世？”
“没错。”
“你认识？不会是神域专门弄来的吧？”卓冰沁又有些紧张了。
“那牡丹花王手下一群各异牡丹，我连牡丹花王都没见过，不用说别的了。”邪风虽然不认识，可也不相信是神域专门弄来的，“你身份特殊，他们可舍不得叫一个小花精得了好处。”
“凡间牡丹中以姚黄为王，你总能看出那是什么品种的吧？”既然不会是那帮人的算计，卓冰沁也放松了下来。牡丹的话，她最喜欢的是雪海冰心，其次是雪映桃花。
“好像，应该……”
“你不会不清楚牡丹有什么品种吧？”卓冰沁的脸色有些古怪。
“那个，是个蓝色的。”邪风有些尴尬。它需要关注的，是战力如何，品种什么的，这类只有漂亮的小花精，它能认得是牡丹就不错了。
“好吧。那，有用？”
“双修采补的话，这样的小东西最受欢迎了。其实，要不是百花神女实力还看得过去，又有神尊保护，那个百花园早就成了古域采补的好去处了。”
“百花园背后有神尊？是谁？我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卓冰沁小小吃了一惊。她只记得，百花神女对她比较照顾，是非常温柔的，只是那些花神地位都不高，神域若是有宴饮，他们就是舞者和侍者。
“是……战尊。”邪风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出来。
“战尊？神域有这么一个存在吗？我那时为什么从来没听过？”
“神域九尊一帝，天帝主宰，与天帝比肩的，就是战尊。这一任的战尊，是白衣神尊的师兄。”既然开了头，邪风也不想过多隐瞒，“只是，战尊在许久之前，与魔域魔皇遗脉圣女结合，之后就留在了魔域。”
“留在魔域？这神域应该不可能罢休吧。还有，魔尊不会多想？”
“战尊，是这位魔尊的生父。”
“咳咳……”卓冰沁正在喝茶，骤然听到，直接把自己呛着了。
宫菊只见卓冰沁不言不语，拿在手里的杯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突然就给呛着，连忙拿了帕子，又不住为卓冰沁顺气：“殿下可是好点儿了？是不是这药茶里杂质没去干净？宫兰就没多看着点儿？”平时都是宫兰亲自动手的，今天人来人往需要人手照应，怕是交给了别人，就让殿下呛到了。
卓冰沁摆摆手：“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喝急了。你先下去吧，把那个小公子给安排好。”
宫菊皱眉：“这……殿下，真要留下他？奴婢总觉得，他们心思不纯。”
“无妨，这件事我早就同母亲写过信。最多以后给个位子就行，林氏是我父族不假，可嫡枝断绝，又是渊国旧家，与我也并不十分亲近，有些事，不由得他们不做。”卓冰沁很理解，“只要不做过火，一些恩典，皇姨母和母亲都是愿意给的。”如果只是想要图个家族安稳，皇族并不介意，当年的征战，林氏一族可是做了非常大的贡献，给他们一个恩典倒是无妨。
看到宫菊离开，卓冰沁这才继续与邪风讨论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你说，魔尊其实是神魔之子？这魔域能甘心？”
“不能甘心又能如何？他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最先由他的母亲守护，那是血脉比魔域大护法还要精纯的圣脉，护他一世还是没问题。那圣女刚死，虽然暂时武力全失，可魔域异类兄弟又与他一起生活，不多时战尊就找到并带走亲自护着他了。”邪风的话语并不十分清楚，似乎是在别处听到的传闻，“等他出现在魔域众生眼前的时候，直接将所有反对者屠杀，剩下的，当然不敢忤逆他了。魔域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胜者为王，强者为尊。神域两代天帝，哦不，现在是三代了，可以说连续三代天帝都死于他手，这样的战绩，不说后无来者，前无古人是一定的。”
“他专门逮着天帝杀的吗？”卓冰沁非常好奇，一般来说，天帝都在万军包围中，就好比凡间帝王，不一定文武双全，但也从来没有连着被杀了三个的，还是同一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