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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偏执女王又上头条了-> 24.搬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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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搬水泥
- 李万辉进去的时间是他即将满15岁，青年的敏感和周围的黑暗，把他塑造成一个不愿说话，内向的人。
他渐渐的忘记了自己以前的样子。
尽管在内心最折磨的时候，被看守警官骂的连做人的资格都没，他从最初或许可能掉一滴泪，到后面的不愿哭，只会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以求得到看守警官的一点同情。
虽然效果甚微。
“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拿刀捅人?”
“性子这般劣质，国家抚养你们是为何，生活的垃圾，畜生不如。”
可是在那段折磨的时间里，他一点自杀的想法都没。
内心里的唯一一点希望便是出来以后见到父母。
他的父母中年得一子，对他是万般宠爱，而他唯一念想的便是出去赎他的罪。
每回隔着玻璃，看着他父母苍老的面容，头上的白发，眼里流泪对他说道”孩儿啊，在里面一定要听话，争取减刑出来。”
又问“在里面过的如何，有没有受到欺负?”
李万辉刚开始还想着抱怨着几句说，里面的饭老难吃了，都没有一点肉。
在监狱里待的很久的罪犯，会强逼着新人替他们做活儿。
做不完就在监控的死角里拳打脚踢。
不过后来他已经慢慢熟练，能同时做两个人的工了。
直到做到凌晨。
......
可是这些已经到了喉咙里的话，在他看到他的父母后，便死命吞了回去。
只剩一声声哽咽和一句句的“我在里面一切都好。”
看守的警官友情提醒被探视人说“还有15分钟。”
临走时他听到父母对警官说“我这孩子本性并不坏，他年轻心气高，我怕他在里面被人欺负，你能不能在里面多多照顾他一些。”
尽管李万辉知道这些没有用，可他父母却始终一遍又一遍说。
声嘶力竭。
李万辉哭的泣不成声。
李万辉啊，你就是个混蛋啊。
他一切心气都没了，他只想好好表现，把分数积攒够，然后上给法官达到减刑的地步。
对于监狱里的人来说，最为重要的便是分数了，它可以化分你的等级，依次分为ABC不等，一年的分数积攒够多少分以内，看守警官便会上交法官，以表现优秀来达到减刑的地步。
第一年他没有满。
第二年他好不容易满了，想着终于可以减刑了，但他的狱里有个人自杀成功。
自杀对于监狱里可谓是一件大事。
自杀失败倒不会出什么大事，自杀成功，便会上传上边，然后上边一层层施加，然后直到下边的开始调换看守警官，排除再次自杀的可能性。
然后所有人的分数都清零。
然后那一年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双重绝望。
结果他还是没有减刑成功，然后按着原由的期限，将他放了出来。
等他出来，他被名为自由的兴奋冲昏了头脑。
没有意识到一向宠爱他的父母为何没有来接他回家。
站在监狱的门口，耳边是狱警说的一句句“回去好好做人。”
监狱的大门被关闭，是一扇厚重又笨重的大铁门。
刚进来时，只感觉这声音难听，磨着心间感觉十分难受，现在只感到似乐器般的重奏，意外的好听。
他站在阳光下，试图去触摸它的光辉，尽管摸不着，但手心里的亮光和温暖，足以让他高兴万分。
他用力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就像得到了新生一般。
但他不知道老天爷对待罪人向来是残忍的。
他回到家被邻居告知父亲因病入院，由于病情的严重，母亲只能转交S市。
家里的这栋老房子也在父亲的意向下卖了出去。
然后他出去监狱的第一天没有了家又接收到了如此噩耗。
他马不停蹄的去公安局报了到，来到S市。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他的父母便在医院里。
那时候症状还不怎么严重。
但是命运弄人。
几天后便转到重症监护室。
一切就好像老天爷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所谓的新生也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转到一个外表看似光怪陆离的另一个地狱中。
“现在只能这么耗着，我们劝家属还是放弃吧。”
看似前途根本没有一丝希望。
她的母亲说让他把父亲的呼吸机拔了吧。
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还是断断续续的说出。
他们家耗不起啊，也承担不了这巨大的医药费。
卖房得钱也快所剩虚无。
“妈，不能拔，我去外面打工，我能挣的钱。”
他才刚从监狱里出来，他多么希望能孝顺他的父母，可就连这么一点心意，他的父亲现在也等不了。
他没有听母亲的话。
也没有看玻璃后的父亲。
他跌跌撞撞的走出去。
只想到要打工赚钱。
可他又能干什么?
将近三年的监狱已让他和这个社会脱了轨。
他还是初中的文凭。
什么都没有
走进一家招聘地点，就被拒绝。
接连被拒绝了好几家。
问“你会操作手机吗?”
他摇摇头，在他的印象里手机还是他父母当年的诺基亚，他还没见过这么大屏的，他们口里的智能机。
“走吧，走吧，啥都不会，我要你做啥，当大爷吗?”
去奶茶店，他又背不会，几个小时连一条也背不会。
还嫌他长得太阴森。
他能干什么?
他的脚底已经被磨出了血泡。
可他还在街上走着。
这条街看似很长。
这个世界这么大。
可竟没有一家要他。
他又想起了狱中还算照顾他的大哥说，出去要是困难就去找S市南三街巷口的李大志杂货店，说他是他的兄弟。
他去过那里，可总感觉不对劲，具体也说不出什么，或许更多的是因为监狱里的他才不相信。
那位大哥是贩毒入狱加上杀人。
本来是死刑又改成无期徒刑。
如果不出意外这一辈子就在那里呆了。
他还是没有去。
然后他脑中灵光一现，或许现在唯一能接纳他的只有那里了。
“小子，算你命好，我们这几天缺人，正招人呢。”
没有报备姓名，也没有查身份证。
按天结钱。
按量算。
只把他领到了一叠又一叠的水泥袋。
旁边是砖头。
他蹲下身子，上面的人把水泥袋放在他背上。
第一袋。
第二袋，
一直累积到第五袋，没有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