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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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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公司群已炸开了锅。办公室里,三三两两的几个人聚在一起,热火朝天的讨论着。文清刚踏进办公室的时候,一群人连抬眼看她一眼都没有。她便有些好奇,“这是干啥呢?”

“全员培训,听说这次领导资金充足,准备带着我们一起去外地住酒店。”人群中,有八卦的开始透露他所掌握的情况,“他们都在讨论要跟谁一起住,计划怎么度过这三天两夜呢。文清,你也一起来。”说着,便不顾她同不同意,径直将她扯进去那围得水泄不通的圈子。

大家七嘴八舌的各自发表着看法,文清愣愣的站在一旁,她没什么主意,只能附和着点头。

“别提了,这种公家培训,条件能有多好,”邓兰摆摆手,鄙夷道,“就上次,新人员培训,安排的那都是啥房间。”说着,看向文清,“对吧,文清,那会儿我们还半夜搬家。”

“对,本来我是觉得无所谓,就一个晚上而已,将就下,可邓兰忍不了,一直要换房。”

“那房一股潮湿味,被子像没干的一样,冷冰冰的。我躺在床上,一分钟都难受。打电话给前台要求升级,却被告知要补差价400元。”邓兰貌似对那家酒店极不满意,说得有些激动,“妈呀,400元呢,我心里咯噔一声,而且文清一直说忍忍就过去了,想想还是算了。”

大家附和着,竞相表扬她做了个明智的选择,“要是我,我也不换呢,何必花那个冤枉钱。”

邓兰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了400元,我竟然折腰了。惭愧惭愧。”说着,以手掩面,“我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看着她又开始演起来,文清笑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嗯,只不过躺了10分钟以后,她猛地一把掀开被子,嫌弃地用脚将被子踢飞了,一跃而起,你们猜怎么着?”顿了顿,她看向众人,见众人的嘴巴张得老大,哑口无声,才继续说道,“没想到她转过身,抓起电话,打给前台,义正词严的要求换房。立刻马上。”

“然后呢?”

“然后就一阵兵荒马乱,轰轰烈烈,大摇大摆搬进高级套房。”邓兰大笑道。

“那文清岂不是跟着享福了?”人群中,有人说道。

文清正要解释,邓兰率先抢白道:“文清转了200给我,我没收,姐是缺那200的人吗?姐缺的是200万呀。”

“高级套房住起来,感觉如何?”又有人问道。

“就那样,不过跟文清一起住,我真是服了她。”站得累了,邓兰随手往旁边位置,扯过一把椅子,坐下来,说道:“”

她的睡眠质量一直都不太好,临近10点就得酝酿睡意,不然就是整夜整夜的失眠。房间的光线不仅光线要暗,而且还要安静。像她这般“规律”的人,在邓兰看来,与这个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格格不入。

“凌晨,才是人间烟火味的开始。”邓兰说,“点上几串烧烤,就着啤酒,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世界才刚刚拉开帷幕,精彩的故事才刚刚要上演。”

想来,文清这是错过了多少人间趣味。邓兰这样打趣道。

“你还别说,人家早睡早起,身体杠杠的,哪像你,哪天不去医院报道下,浑身都不舒畅了。”林怀一把抓住她的话头,嘲讽道。

“你是一天不咒我,浑身不舒服,这是病,得治,改天,姐勉为其难,捎你去医院,车费就当姐赞助你医药费了。”邓兰哪里能让人讨着嘴巴的好处,脑袋瓜精灵着。

“看不出你还挺大方,那就大方到底,给小弟买个保险,省得哪天被你怼得断了气,好歹有个保障。”

“啧,给你台阶,你不下,还顺着往上爬呢。”

正待两人斗嘴斗得激烈处,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有没有麻将选手?漫长的夜晚,怎么能没有麻将作陪呢?”

这话题一下子镇住了两人。两人同时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见谢立文两眼发光的巡视着大家,期盼的眼珠快掉下来了,让邓兰恨不得拿两个框框接住。

“踏破铁鞋无觅处,这雀神不就在你跟前站着呢。”邓兰自信地笑了笑说。

“呦呵,”林怀拿眼将邓兰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说道,“人不可貌相啊。英雄相见恨晚,失策失策。”说着,将他的猪蹄子伸到邓兰面前,作势要和她握手。

“客气客气。”邓兰不吝啬她的双手,配合的和他来个世纪大握手。

“看来,你们俩志同道合,加上我,三缺一呀。”谢立文懊恼道。

“一个在这呢。”同时说话的是李琼和林凰凰。两人同时相视一眼,像是为这默契而沾沾自喜。

“智者多虑。”邓兰拍拍谢立文的肩膀,看向他额头那光秃秃的一片,意有所指道,“我总算知道,你这发际线是如何秃的了。”

“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找死啊你。”谢立文佯装恼怒的样子,叉着腰,向前一步,一副要打人的模样。虽然他不甚在意,他的发际线越来越走下滑线,但被邓兰这样明目张胆拿来开涮,还是头一回。

邓兰早就预判到他会有所行动,急忙闪身,躲到林怀身后。林怀的身高像一堵墙一样,稳稳地立在她前面,将她和谢立文隔开来。

“得了,得了。大家收拾下,快上班了。”林怀见时间已然差不多要上班了,招呼大家散了。

到了晚上,各部的同事有的跟着大巴车走了,有的自行开车前往,有的四处打听有没有顺风车。

文清下班晚,刚收拾完,正思考着如何去酒店。下楼,就碰到了同样没走的邓兰。

“你怎么去酒店?”文清礼节性的问了一句。

“我会晕车,受不了大巴车那股味,肯定自己开车。”邓兰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那我可以跟你车吗?今天累了一天,不想开车,而且就我这三脚猫的车技。。。。。”文清试探性的问,她也没把握邓兰是不是另有打算或者车位早已被人预定走。

“可以呀。路上有个伴,也不闲得慌。”

文清突然想到,陈淑静似乎也没车,于是,又搭了一句,顺带捎上陈淑静。

“你们先回家收拾行李,打车去我小区楼下等我。我得先回家伺候两个小祖宗。”

两人确定好汇合的时间和地点,便飞快的离开了公司。

文清和陈淑静约定好,先去接她,再一起去邓兰那。

文清正要出门,她老公正打算带两个孩子去广场玩一玩,随口说道:“要不你跟我车,淑静家不就在广场附近吗?刚好顺路,省得你折腾。”文清便答应了。

事情意外的顺利,她们到的时候,邓兰还没出现,眼见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文清给邓兰去了电话,得知,她还在送孩子的路上,两人百无聊赖,只好在广场找个地儿喝杯奶茶。

等了将近20分钟,邓兰终于马不停蹄地赶来了,“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孩子吵着闹着要再玩一圈,实在没办法。”

陈淑静不知道邓兰的情况,不解的问道:“陪孩子,什么时候都能陪,怎么偏偏选在今天。”

文清听出她话里的不满,正想打圆场,不曾想,邓兰倒是不在意,打开车门,等他们上车后,才说道:“我三天没见到孩子了,本想晚上接了,好好陪他们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呀。”

“不会吧?”陈淑静疑惑,孩子不都跟母亲住在一起,怎么会三天不见?女人总那么喜欢打听八卦,她又问道,“孩子没跟你住吗?”

“嗯。”

“怎么。。。。。。。”陈淑静欲问,手肘处却传来一阵疼痛,打断了她。她不解的看向文清。

文清注意到邓兰的表情掠过一丝不自然,敏锐的察觉到她话语里的失落。陈淑静大大咧咧,并没有意识到,她赶紧用眼神示意,意图阻止她再问,可淑静错过了她的眼神,她只好用手重重的打在她的肘上。

“即将分别三天,我心里特别不舍,利用出发前的一点时间,带着孩子去广场逛了一圈,吃了个饭,正要返回的时候,谁知熊孩子又看上了儿童乐园,非得闹着玩一圈,才肯乖乖回奶奶家。”邓兰见车内一时无言,并解释道。

三个人风风火火地往酒店赶。

陈淑静说:“我们应该是最晚到达的吧?”

邓兰满不在乎说道:“这会去,才不会堵车,最后到就最后到,又不急着去约会。”

的确,这时候的马路畅通无阻,平时1个多小时的车程,只开了40分钟就到达目的地了。到的时候,刚要停车,便碰见了老总和他朋友。三人和他打完招呼,提着行李,直奔大堂。

文清心里记挂着林怀,刚她们出发时,林怀才在群里说要出发,这会儿也不知到了没有。她四下搜寻他的车。好巧不巧,林怀的车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邓兰也看到了,手指着那车的方向,说道:“林怀的车。”

三个人就车的型号好辨认又胡乱说了一通,才到大堂,向文清事先掏出身份证,遣陈淑静去办理入住。

拎着行李,文清掏出手机,立在一旁,刷着信息。群消息突然跳了出来,是林怀:“谁住在84开头的这一层?”她忙看了一眼刚刚拿到手还没焐热的房卡,8412,兴奋得说不出话。她就在这一层。可又怕太明目张胆,她只好沉寂下来,悄悄走到邓兰的身后,瞄了一眼她的房卡,8410,也在这一层。

电梯带着她们来到4楼,刚出楼梯拐角,就碰上了林怀,正闲着无事,在走廊溜达。

“你们也住这层?”他看到我们,显得很惊讶,“其他人都在隔壁栋,就我们晚来的,在这一栋。巧了,还是同一层。”

邓兰心直口快:“你在哪间?”

“8412。”

“要不要这么刚好?我住8410,文清在8414。”邓兰张大嘴巴,拿出房卡对照着,仔细瞧了瞧,又凑到文清身侧,瞄了眼她的房间号,待看清后,一脸不可置信,文清的房间在她隔壁,却在林怀对门,“走,去我房间坐坐。”

“呵呵,”林怀笑了一声,跟在她们后面,进了邓兰的房间。

竟然在同一层,房间也离得近,从没有一刻,她觉得离他如此之近,近到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文清的心跳不自觉加速跳动着,呼吸越发急促,脑袋一阵发热,仿佛脑浆在一瞬间即将喷薄而出。兴奋,她异常兴奋,急不可耐,放置好行李后,催着陈淑静到隔壁去。

陈淑静看她像一只发春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吵吵嚷嚷,嘴里不停地催促她,倒把她惹恼了,“你到底在兴奋什么?“

“没什么,难得出来一趟,总不能呆在这一方小天地里自娱自乐。”这理由连她都觉得牵强,便又补充道:“大家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互相交流下,时间也好过些。”

陈淑静,没回答,静静的看着她:“你有点反常,我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我觉得你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也许真是无聊,也许真是掩饰什么,见陈淑静还在原地摸摸索索,一点也不着急,她索性不等了,抓起包,翻出手机,交代了几句,便头也不回地溜到隔壁去了。

到的时候,林怀已经在里面了,正和邓兰聊着天,讨论酒店的环境。她就势坐在她的床上,环顾四周后,也加入他们的话题。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起,他抬步移到窗台边,只听得他嗯嗯几声,便挂掉了。

领导找他喝酒,可他实在不想去,可又不得不去。

邓兰看出他的为难,关切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吗?”说得文清也紧张起来,生怕他真有个什么事。

“没有,老大叫喝酒呢。”

“领导这么给面子,那得赶紧去呀,还磨磨蹭蹭啥呢。”邓兰撺掇着。

“去了,得躺着回来。你扛我啊。”林怀开玩笑说着,边起身,将椅子归回原位。

“那得看你出得起价格吗?出场费可是按秒计算的。”邓兰得意道。

林怀踱着步子,一脸不屑,“真怀疑,你上辈子是贪钱鬼投胎,这么爱钱。你咋不去抢呢?”也不等邓兰回话,迈着他那慢吞吞地步伐出了门,只留了尾声,回荡在酒店的走廊。

“真搞不懂他,大好青年,走路怎么像个老大爷。”邓兰见他懒懒散散,走个路都像拖着地板,她没来由的一股气不吐不快,便不在理他,转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见两人这么无拘束的拌嘴,文清有那么一瞬,眼底的光暗淡下去,悻悻地望着林怀离开,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在林怀跟前,不知怎的,她总是端着,嘴拙。

天知道,她多么羡慕,林怀和邓兰天天像对小冤家一样斗着,闹着,而不是像个小透明一样,缩在不起眼的地方,插不上几句话。

邓兰,多精的一个人啊,她不敢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望他,生怕被她瞧出端倪。

没多久,陈淑静过来了,邓兰提议去别的同事那里,三人一同下楼,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隔壁栋。这栋的房间环境明显比不上她们那栋,房间较小,潮湿味重。她们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挤满了人,正用手机玩着卧底游戏。

见她们来了,谢萧忙让出位置,搬出椅子招呼她们坐。可房间实在太小,没办法,三个人就挤在床上,看着他们玩。

李亚亚怕怠慢了她们,便搜出两副指派,招呼她们玩斗地主和80分,可邓兰不会。

陈淑静倒兴致勃勃,接过纸牌,挽了向文清的手臂,招呼会玩的过来玩。于是,两张床瞬间热闹起来,欢笑声此起彼伏。

向文清看见邓兰举起手机,朝四周转了一圈,拍了个视频,便问:‘拍给老公看哪?’

邓兰“切”的一声,一记白眼飞过来:“林怀啦,他问我们在干嘛?”

这一说,便像情人之间的报备行程,文清便有些不舒服了,什么时候邓兰和他私底下的交情好到了这地步。

而后,她玩牌的兴致大减,心不在焉,脑袋里一直想着林怀和邓兰的关系,好几次出错了牌,被陈淑静骂得半死。她拿出手机,假装玩手机,掩饰自己的不快。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到了11点多,邓兰便提出要回自己酒店洗澡睡觉,这正合向文清的意,她嚷着陈淑静不要再打了。

三人又重新回到这边酒店。邓兰说,肚子饿得咕咕叫,要不叫几样小菜,一起吃夜宵吧,得到应承后,她随手掏出手机,三两下便点开了外卖小程序,点了些卤料和锐欧鸡尾酒。

向文清和陈淑静则过来房间洗漱。

等文清洗完澡,再次出现在邓兰房间时,林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静静等在里面了。邓兰正在浴室洗澡,是沈丽开的门。见到他的那一瞬,文清有些吃惊,他不是同老总去喝酒了吗?饭局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一想,嘴便问出了口。

林怀在房间溜达来溜达去,随意地回答着,喝了几口觉得没意思,便打道回府了。他见文清,傻傻地立在门口,走过去朝她的脑壳子敲了一个大大的响指后,她才回过神来,确信林怀真的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就像小孩子得到心仪的玩具,欣喜爬满了心头。

说话的空档,邓兰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外卖到了。她在浴室大声喊沈丽接电话。沈丽接完便让林怀下去拿外卖。

文清和陈淑静则开始挪椅子,腾出地方。一切准备就绪,就见林怀拎着一大袋东西,进了门。后面跟着老总,他随口解释着,电梯口碰到了,知道他们要吃夜宵,便一起过来了。

林怀将东西放在中间的桌子上,文清连忙帮忙拆开,一盘一盘摆好,见东西有些少,便有些担心东西不够。她正要和陈淑静商量,再点些别的,却见老总已经打电话让人送一箱啤酒过来。

林怀一直在房间过道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停地朝里头的邓兰开玩笑道:“小兰子,要记得穿衣服哈。”气得邓兰在里头,哇哇大叫,喊些什么都听不真切。

文清抬起头,不经意往那与床之间只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的浴室看了一眼,突然发现,透过柔和的灯光,隔着磨砂玻璃门,邓兰的影子窸窸窣窣,,她睁大眼睛,仔细地瞧了瞧,倒吸一口凉气。透过这玻璃从外面看进去,邓兰那完美的身材竟若隐若现,甚至能隐约看到她的凹凸的轮廓,和白得透亮的皮肤,但不真切,充满诱惑力,时不时撩着人心痒痒。

真不知道,林怀刚刚在过道走来走去,有没有往里瞄,文清不禁担忧起来。她朝坐在旁边的陈淑静坐近了些,附在她耳后,轻声说起此事。

一惊提醒,陈淑静往浴室方向望了过去,连连点头,似乎在验证文清的想法是对的。但她不动声色,劝慰道:“应该不会啦。”

带着满心的疑虑,文清刚刚燃起的兴致一下子便熄灭了。

过了一会儿,领导指名的那箱啤酒就被送进来了,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邓兰洗完澡出来。

千呼万唤,邓兰终于洗完了世纪长澡,大大咧咧从浴室出来。

“过来,帮忙把东西弄一弄,我们准备开喝了。”林怀见她呆在一旁,迟迟没有过来,喊了一声。文清这才挪动着小步子,朝桌子靠近。

林怀笑出了声,在一旁打趣道,“傻傻的。”她恼他,作势便要打他。他身形一闪,避过了她的攻击。

“老总,你这是刚才没喝够,要不醉不归?”邓兰边找位置坐下来,边朝老总打趣。

林怀就势坐到文清的身旁。文清突然很紧张,脸涨的通红。

林怀从来没有离她这么近过,近到她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她有些慌张,忙抄起桌子上半瓶rio,揭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

林怀见她喝得这么急,劝道:“别喝那么快,小心喝醉。”文清便听话般的放下酒,乖乖地坐在一旁。

“来,吃点东西。”林怀的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只无骨鸡爪递过来。文清愣愣地接过,她想,像变魔术一样,明明刚才他劝酒的时候,手是空的。

林怀见她又发愣,不禁有些想笑。这人,脑袋里都装着什么,文清投了一记白眼过来,他忙撇开目光,和领导敬了几杯。

“听说你很会喝?”老总的一句话打断了文清的回想,这话是对着邓兰说的。

“世人对我多误解,两瓶酒就倒,还是只有8度的锐欧。不信你问文清呀。”邓兰掩口,不好意思的回答。依她的性格,外人看来,她是见过世面,善应酬的,便将她和酒量好对应起来。

文清捣头如鼓,表示这是实话。

文清是知道邓兰的酒量的,之前曾和她一起出去培训过两次。那时候,她们虽住不同间,但是晚上基本都呆在一起,吃吃喝喝。邓兰点了几瓶锐欧,配着几个小菜,两人边喝边聊,时间似乎都慢了下来。她们什么都聊,聊家庭,话心事,说到辛酸的地方,还会抱头痛哭。

两瓶锐欧灌下肚,邓兰的头就轻飘飘起来,整个人开始癫狂起来,手舞足蹈。这是她张扬的个性,放开自我。文清甚至觉得,她把她当成最熟悉的人了,才将这般窘态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展现出来,看到她不正经的一面。邓兰开心地笑了,拿起一瓶锐欧,嘭的一声,打开易拉盖,小口啄了一点,也不放下酒瓶,直接将锐欧握在手上,见林怀没动,她举起瓶子,朝他比了一下,示意他喝。

林怀很配合的端起科罗威,回了一下,仰头小酌一口,遂又放在桌上,顺手抓起一根鸡爪啃了起来。

陈淑静一直和老总聊着对工作的畅想和抱负,文清插不上话,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听着,不时捧着锐欧自己喝。她也想和林怀喝,可苦于找不到借口。

聊到一半,老总将话题转到邓兰身上,只见他换了一副口吻,认真地对她夸道:“邓兰的确不错。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自信和气势,尤其是做推介会的时候,思路清晰,逻辑分明。”

邓兰还想谦虚几下,职场菜鸟一个,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可林怀又接着老总话说道:“嗯,小兰子确实不错。尤其是她的声音很有感染力,富有感情。”

因为工作的关系,他经常需要每个部门都要走动,偶尔帮忙,尤其是邓兰的会,他每次都必须在场,他见过邓兰在舞台上熠熠发光的样子,很吸引人。

林怀的一顿夸将邓兰捧上了天,她不再谦虚,大方地接受他们的溢美之词。她本就是充满活力的人,在舞台上,激情四射,想收都收不住。

邓兰开开心心地复又挪出那瓶锐欧,朝老总和林怀的方向敬了一下,感谢他们的厚爱。三人便干了起来。

文清在一旁,心里不是滋味。她知道她和邓兰没得比,无论从学识,才艺,还是做事的能力。

邓兰一上岗,老总便慧眼识珠,派她参加区推介大赛,顺利打入决赛,拿到省赛的名额。在省赛中,脱颖而出,一举拿下二等奖,全公司都惊动了,从此邓兰便成了公司的招牌,老总到处炫耀。

在工作方面,她学习能力特别强,虽然从没接触过这个行业,可她兢兢业业,不多久便将业务做得得心应手。连文艺汇演,她都一手包揽几个项目。

在人际交往方面,更是游刃有余,深得同事的心。她的开朗,她的活力,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而文清呢,入职以来,平平淡淡,没有多大的成就,虽然努力和同事保持友好关系,可总觉得融入不了,仿佛之间有一条鸿沟,需要用力跨越,始终做不到像邓兰那样,轻轻松松。

想到这里,文清不免自卑起来。她兀自仰头倒灌了一口酒,科罗威的冰凉润入喉咙,瞬间激起她一层疙瘩。夜色已深,晚风习习,带来阵阵寒意。她打了个寒颤,将腿弓起到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向右边的靠背轻轻靠过去,整个人倚在沙发上,无趣地听他们吹来捧去。

她落寞的表情落在林怀的眼睛里,他竟有些难受。他搞不清楚,这难受从何而来,便闷头自己喝了起来。

“你们俩个别自己喝呀,来,大家一起喝。”领导抬起酒瓶,晃了一圈,见大家手中都握着酒,才将瓶口对准满口酒味的嘴,“喝!”一声令下,他率先灌了起来,醉眼迷离地监督着大家伙喝完这一蛊。

文清兴致不高,陆陆续续陪着喝了一瓶,便盘坐在沙发椅,旁观着他们。陈淑静看出她心情不佳,为照顾她的情绪,便自告奋勇跟文清两个人喝了起来,不知不觉竟也喝下了一瓶。

邓兰的酒量并不好,一瓶RIO下肚,脑袋已经天旋地转了。她强撑着,盘腿坐在椅上,用手支着脑袋,迷离地看着大家。过了一会儿,脚不安分了,竟爬上椅子,手舞足蹈。

文清怕她摔了,赶紧站到她身旁,抽出一只手去扶着她。只见她,一把甩开文清的手,模仿大卫的姿势,凝视前方一两秒,将众人都给整懵了,饶有余味地等着她出什么幺蛾子。邓兰突然大喊一声,“领导干杯。”说完,摇摇晃晃,颤抖着双手,想要去抓桌子上那半瓶RIO。

林怀坐在她对面,眼疾手快,连忙帮忙,递过去给她。她贼笑着接过,口齿不清地念着“怀哥。来干。”

文清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忙劝道:“你先下来,等下摔了。”

“诶,喝酒就得这么豪气。”可也拗不过文清和陈淑静的强拉硬拽,总算安稳地落座。

林怀怕文清被邓兰拽倒,在她站起来的同时,人也跟着靠了过去,护着她。

酒过三巡,人的话也糙了起来。老总问起林怀和谁同住。林怀说了个名字,那人晚上不会回来。邓兰说道:“哇,那你跟我一样,独享两张1.8的大床啊。来来来,值得祝贺。”她又抬起酒瓶,朝林怀举了一下,也不管林怀有没有应承,直接仰头自己喝了起来。

“兰子,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啊,怎么有点讨酒喝的味道?”文清注意到,一整晚,邓兰手中的酒瓶就没停过,一阵阵地喝着,不似以前,劝好几次才小饮一口,很不干脆。今儿这是怎么了?

“难得和老总和怀哥哥聚一块,当然要开怀畅饮啦。”邓兰又喝了一口。

林怀见状,哄道:“没事,喝醉了,我抱你去床上睡。”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陈淑静打断他道:“正好,林怀,你也不用回你那间去了,直接跟邓兰在这间就好了。动静不要太大,这里隔音不好,不然我们隔壁就听得一清二楚了。”众人起哄着,嚷嚷着,让他们搭伙,腾出一间给老总睡。

林怀没有反驳,倒是邓兰开口了:“说得什么跟什么,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啊,要也是,半夜我偷偷溜过去林怀那间,掩人耳目啊。”这话把大家伙都整明白了,“哦,明白明白,我们保证不说出去。”

邓兰意识到说了胡话,想辩解,可大家没给她这个机会,又围着她说了一通。邓兰见说不过她们,也就由着他们去了。端起酒瓶,喝了一口,搁在桌子上,双手掩面,不好意思见人了:“哎呀,不和你们说了,我现在头晕乎乎的,得去睡了。”

林怀马上说:“好,我抱你去我们床睡,你想公主抱,还是打横抱?”本是开玩笑的话,竟把邓兰说得脸红了半天。她索性不跟他们瞎扯了,闭起眼睛,似乎真的睡着了。

林怀从来不回应也不参与这些玩笑话。可今晚,却从他的嘴里吐出这么暧昧的话,文清觉得疑惑,歪着头,一动不动地望着林怀,此时的林怀正双眼迷离地盯着邓兰看,那眼神透着爱欲。文清不由得想起刚才邓兰洗澡那模模糊糊的轮廓,想是林怀肯定瞄见了,想入非非了。

难道他已经对邓兰心动了?这个发现着实把文清吓了一大跳。她不由得紧张起来,手中提着的酒入口,索然无味,好像手里端的是白开水,一口口往下灌。

酒后吐真情,几杯酒下肚,是正人君子也藏不住心中的满满的欲望。色,是个男人都逃不过。看来,林怀已经起了色心了。文清不知道该怎么排解满心的愁闷,相由心生,连带着看向林怀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和不明就理的意味。

文清见地板上的空瓶子越来越多,而领导已经喝得前言不搭后语,但完全没有散场的意思。她低下头,悄悄埋在陈淑静的耳边说道:“我们先走吧。”

陈淑静很早就想回去了,碍于场面,不好离开。这会儿,对文清的提议一拍即合。于是,她豪爽地腾地从椅子上立起,用杯中仅剩的一点点酒,给大家作告别。喝完后,她便朝文清使了个眼色,推开椅子,准备离开。

“我体谅你是老人家,熬不了夜,你先走可以,但文清不能走。”领导霍的站起来,拽住文清的手,阻止她走。

文清推脱了几句,但领导还是不依不饶,硬是扯着她,不让她离开。她向林怀求救,可林怀此时也自身难保,没法子,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淑静离开,而自己则乖乖回到位置上。

后来的后来,领导喝得不省人事,林怀打电话通知他同住的舍友把他架走了,屋里只剩邓兰、文清和林怀坚持着。

文清已记不清,为何又和林怀喝上了。反正到最后,邓兰也醉在床上,而文清则被林怀扶着,脚步虚浮地出了邓兰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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