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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那山那水那人-> 第五章 初谙世事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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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谙世事 （四）
- 我站起身咬咬牙，决心就是摸也要摸回家去。我摸摸索索地往前迈步，脚下坎坷不平，好几次差点绊倒，?走着走着，脚下碰到了一个高坡儿，细一辨认，正是二小子尿尿那个雪包。这下我一下弄明白了自己的位置也弄清了方位，心里一明白，眼前忽然一亮——视力竟然神奇的恢复了，所有景色历历在目！银白的月亮，闪烁的星星，起伏的山峦，那么和谐静谧，雪后的夜色呈现出朦胧地美。
“妈呀，这要出不去了！”这时二小子打着哆嗦。
“大小伙子没事掉啥狗蟞呀，看——，那（nènr）不是咱们庄儿吗？”我猛然抬头看到了白雪尽头的村子。
“是——是咱们庄。”二小子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向前跑，丢在地上的点心也顾不得捡了。
“等等我！”我大声喊着给自己壮胆。
村子，确实是我们村子。当惊魂未定的我们两个回到家里时，已经后半夜三点多了。
第二天早晨，还没到上学时间，二小子妈，就揪着二小子的耳朵来我家了。
“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撒谎了，非说姑姑让他给奶奶捎来的馃子，让鬼给抢了，居然还吓得尿了裤子！”二小子妈跟我妈说。
“我们真的碰上鬼了。”我心有余悸地说。
“还撒谎，看来你们两个是商量好了。说，倒底咋回事！”我妈也过来，使劲揪住我的耳朵。
“我没撒谎，没撒谎。是真的！”二小子大声喊道。
二小子的叫喊声，惊动了在门外路过的二爷。
二爷目光炯炯地盯着二小子说，“你们俩嘎小子说碰见鬼了，说在哪儿遇见的，带我去看看。”
这时，二小子妈和我妈面面相觑。因为，二爷在村里威望极高，从来没有说过无把握的话。
???我和二小子躲在二爷身后，心情忐忑地走到泄洪沟旁，二小子妈还在后面大声地呵斥说，“鬼那，鬼在哪呢？今天找不到鬼，我就揪下你的脑袋。”
“看，看那里！”二小子突然大声说。大家顺着二小子的手看去，只见两包点心孤伶伶的丢在那个雪包边上，而围着雪包，有很多杂乱无章的脚印，有的地方雪已经被踩实了，显然这些都是我跟二小子昨天留下的。
“原来是他，看来这个孩子死的得太屈了！”二爷幽幽地说，“拿上那两包馃子走，我们回去。”
“不，那馃子我们可不敢要了，”二小子妈声音发颤。
晚上，在摇曳的烛光下，二爷抽着烟袋，咳嗽着说：“不应该呀，他生前是个老实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地难为你们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叔，您说的是——”我爸恭恭敬敬地递给二爷一根纸烟。
“还能是谁？当然是那年下大雨，在泄洪沟里淹死的老李家那个大小子，要说他不会无缘故地害人，你们到底怎么冲撞了他。”二爷怒声道。
“冲撞？天地良心，我们躲还来不及呢，还敢去冲撞了他？”我摸着脑袋喃喃地说，“对了，那泡尿，二小子在那个雪包上撒了尿。是不是因为（yóngyu）这件事闹的？”我大声喊道。
“这就对了，可又不对，他为啥又放你们回来？”二爷喃喃地说，“按说火石火镰碰出的火花可以破鬼打墙，你们也没有火石火镰，他怎么会放你们呢。对了，童子尿。二小子尿裤子了。嘿，多亏你尿了裤子，要不然呀，你们俩可就得在那转一夜呀。”
???原来那个李家大小子，是被雨水冲下来死在泄洪沟里的。因为他壮年横死，根据本地风俗，不能进祖坟，家里就用一口薄皮棺材，把他葬在了泄洪沟旁，他的坟就是那个雪包。不过，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二小子开始撒尿和吓尿裤子的尿有什么不同，二爷也没有说清楚。
也许这事听起来有些玄乎，但这是我曾经遇到过的事，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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