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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重生后,诸君跪求合作-> 想看日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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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日出吗
- 十秒倒计时结束的最后一刻,“一千金。”
哦豁,谁这么有钱?
她意外地看了过去——是个男的,样貌俊朗,正摇着扇子从门外走来。
透着人群,她的视线才要收回,便悄然地碰撞上了那男子正投射过来的视线。
一起一落间的碰撞,倒是生出许多耐人寻味的意味。
“如何?”那男子问管事。
“云公子出价虽是全场最高,就是不知如何支付?”
“钱,我自然没有——”
“没有就滚。”寇缘依在他又要说出什么狗屁话前,冷冷打断。
云停之……说起来前世入宫后,倒是有见过一次,擦肩而过的一次,谁也没为谁停留。
不过她在云停之走后还是不由停下,从小伴她到大的哥哥,就算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她也不忍就此相见陌路,只是提前察觉到云停之眼中的冷漠,才连招呼都未打就走了。
她前世入宫后如被豢养的金丝雀,不知外面风雨,被这么冷漠的一眼瞧着,竟然就觉得难过。
或许,这也是过去的云停之的感受。
但凡云停之流露出一点其他的想法,她也是同等的冷漠以待。
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对云停之说话。
云停之却是毫不在意地笑着,“哎,此言差矣,本公子刷——”
管事得了寇缘依的令,立马就招呼守卫去把云停之赶走。
“——脸”云停之扇子一关,叹了口气,竟是轻轻一跃就躲过众护卫的驱赶,来到了她的面前。
蹲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望着她,“真的不能刷脸吗?”
“云公子的意思是要赊账?”
云停之厚着脸皮凑来,“我也不想啊,可是给你玉佩你又不要,我——”
云停之的话又被打断了,这次是因为诗会的主人来了。
莫家少主莫辰安,恰与这位左相之子云停之,是死对头。
两人每次见面基本都会打起来,除了她在场的时候。
莫辰安一个石子打向云停之,却没让后者退半步。
云停之手掌一收,直接抓住了那飞来的石子,并将其碾为了齑粉。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却带着几分冷意,“莫大人便是这样教导你的?长幼无序!”
莫辰安嗤笑:“那左相又是如何教你不请自来的?占着权势拿了别人的请柬,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是啊,莫辰安与云停之是死敌,怎么可能请他来,砸场子不成?
“好了。”她忍无可忍出声。
这一呵斥,倒令本来剑拔弩张的两人如拔了毛的鸡,扑腾不了一点。
她抬手压了下幂篱,心里愈发怀疑自己怎么会答应来参加这诗会,尤其还是他莫家诗会。
左相云家,她都避之不及。
右相莫家难道就不用避了?
这一场诗会下来,莫辰安及其他宾客也十分有眼力见地没有叫她作诗。
至于云停之,瞧着笑嘻嘻好脾气,实际曾把人皮给活剥了下来,由此自是没人敢叫他。
而莫辰安也是不屑叫这个只会做情诗的人作答。
于是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诗会于半个时辰后终于草草结束。
她也随之起身往外,云停之却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缘依。”
她脚下未做停留,头也不回吐出一字,“滚。”
云停之没有再说什么。
后方便又遥遥传来了莫辰安的嘲笑,“云大人脸皮真非常人能比,请吧。”
“……”
喜欢是什么感觉?
起初很美好,后来也很美好,因为云停之喜欢的她很美好。
他眼中缩放着一个人的背影,心里却又将它无限放大。
喜欢,或许只要一个认同。
认同他的虚伪自卑,阴狠毒辣,认同他玩世不恭背后的敏感脆弱。
也愿意接纳这样的他。
可是最初不应该,后来不应该,如今也不应该。
云停之,她早就拒绝你了。
她早知道这玉佩是云家祖传之物,知道这是只传给云家媳妇的,所以在第一次将这玉佩退回来后的每次,她都在拒绝。
宁愿入宫,也不愿收下这枚玉佩吗?
他随着人群离开。
寇缘依也确实知道这玉佩是什么,可她不喜欢云停之,拒绝便拒绝了。
至于入宫,那是她自己的事,与旁的什么都无关系。
在如何不忍心软,寇缘依也不会在这种事上犹豫。
她看着跟她来到厢房的莫辰安,心烦地“啧”了一声,遣退薄檀与小花后,摘下幂篱,问:“做什么?”
没了幂篱的遮挡,这身交领襦裙也将衬得细长优美的脖颈暴露在人前,让莫辰安一时移不开眼。
随后才道:“缘儿,你真的要入宫吗?”
她坐到床上,“莫公子要替我入宫?”
“不是,我可以带你走,包括你身边的人。”
她身边的人只有薄檀和小花,带她,和带她们走区别不大。
可她走得了吗?
“不必。”
“可是……”
“虽然右相去了中州,但你莫府上上下下百十人,你不顾他们的死活了吗?”
她走不了的。
“我为什么要逃?寇缘依有罪吗?”她反问莫辰安。
“不是的……”莫辰安局促地想要解释,“缘儿,难道你真的甘心入宫吗?”
“不甘心,但莫公子就甘心为了一个寇缘依,将自己的一生都赔上吗?莫公子觉得将我送走后,独自面对这滔天君威,便是个举世无双的英雄吗?”
“愚蠢至极!”
为了一个寇缘依?愚蠢至极!
她如今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这莫家诗会了,为了阻止某个蠢货成为孤勇者。
她看着莫辰安动摇的样子,吐出三个字。
“你也滚。”
于是莫辰安走了。
在这之后,她静静地呆坐了许久,才仰头倒在了床上。
薄檀与小花见莫辰安离开,便也推门进来,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
小花问:“姑娘很累吗?”
“很累。”
从重生到现在,从死亡到新生,仅仅只一个时辰不到,她见了故人,不知该如何,她见了旧人,不知该如何。
小花握拳式抵住下巴,做思考状。
薄檀则问:“姑娘为什么不跟莫公子走?”
“嗯?”
薄檀的话吸引回了小花的注意力,也赞同问:“是啊姑娘,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这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不去也行的。”
这话说的跟参加宴会似的,爱去不去。
她闷笑一声,“这京都之水不也深似海,我照样活了十几年,皇宫又有多大不同?”
她作为一个过来人,对宫中生活早有体会,无趣点就是应付那些层出不穷的宫闱手段,有趣点便是逐权之战。
薄檀沉默不发,这时小花惊喜一声,“姑娘,过几天有灯会,我们出去玩吧,可以放松心情。”
看来这小脑瓜刚刚就在想怎么缓解她的疲惫。
“好啊,过几天再说吧……”她语气缓了下去,像困倦了。
累了,困了,两人告退了。
连洗漱都没有,她就匆忙脱了鞋袜上床——是的,没有洗脚。
大概是在冷宫邋遢惯了,她很理所当然地掩好被子,合眼睡下。
但没过多久,她又睁开了眼,一把将被子掀开扔到一旁,才再闭上。
再过了会,她又觉得冷将被子捡回盖到身上。
再过了会,她实在受不了这冷热交替,一把掀开被子后,坐起了身。
真是冷宫睡习惯了,居然到了好地方反而睡不着?
她撑着眼皮看向屋外,辨别出微弱灯光在船上摇晃,耳边听着静谧的湖泊水声,不由下床,扯着那被褥推门而出。
冷风铺面袭来,吹得人瞬间困意全无。
她走向船头,裹着被褥随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