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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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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小孩~今天呐呐呐哭?是否朋友呃呃呃呃离去~留下了带不走的…”

我没哼出声音的曲调被前排传来的半张A4纸打断,我抬起头。

这是班会课,班长要每个人写下自己的三个习惯,我郑重其事地在第一行写下:一个人听苦情歌。

你不觉得吗?很多话真的从嘴里说出来显得特别酸,写成歌唱出来会很舒服啊。

我是真心地觉得音乐里的歧视链很不合理,喜欢古典音乐的不一定就比喜欢流行乐的尊贵嘛,再谈到小众一点的音乐,一股知己难寻的悲催感从诸如“难道现在只有我这种人喜欢听某某某了吗?”的qq文案里扑面而来,在我看来像笑话……

第二行:写日记。

我从6岁就开始写日记,一开始自然是老师要求的,甚至还要天天上交检查,可久而久之,我发现自己的一天可以被浓缩成一页纸几行字,这种感觉,好像还可以。

我的6岁到15岁,有8个笔记本那样厚。

后来没有了这样的作业,我当然没有再让什么人看过我的日记,因为我学会一个词叫哗众取宠,我当时立马联想到了“难道只有我……”的那一系列。

但是不得不说日记这种东西是非常神奇的,里面全是别人,却是写给自己的。

不经允许看别人的日记,就像偷窥他的生活。

至于让别人看自己的日记……至少在现代背景下,能让别人看的肯定算不上是日记了,那最多算个笔记。

所以我靠着写日记游离在世界边缘,安安心心做一个旁观者。

但我不否认自己试图让别人走进自己的生活,我的意思是说,偷偷闯入别人的生活。那又是年少时候的事了,当时我很小很小。

我和江北还有西西是在10岁认识,江北和西西或许认识更早,但我和江北一班。

有点好笑,江北一个男生比我和西西都更像女生,我现在翻开小学时候的日记,都还找得到初见他时对他的描写,我把它比喻成了我最讨厌吃的葱和蒜,

你得知道我当时真的还是小孩子。

他瘦高,而且白,多形象。

说话轻声细气,爱哭。

这样的男生在电视剧或者言情小说里,要么会被其他男生孤立,要么被其他男生看上。

但是江北是例外。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一个男生在班里打闹时,不小心用扫把打到正坐在座位上写作业的江北的额头,他被疼哭趴在桌上,那个男生竟跪倒在他桌旁道歉。

所以如果西西没有托人把情书转交给他,我早晚也要让他写的,那是不用计较后果的年纪。

私下里这件事传的满城风雨,明面上我看见江北把信轻飘飘地看一遍,就从演算本上撕下一张白纸。

江北在白纸上写“我不喜欢你”5个大字,署名jb,他连全名也不愿写。

我坐在江北斜后方,隔一条过道,但还是看不见他的表情。

后来他也托人把回信给西西。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他和西西托的是同一个人,也就是我,替他们俩来来回回兜兜转转。

但我却不止一次的幻想过这个故事可能和我,有点别的关系。

因为我觉得,江北和我,算好朋友,更好的朋友。

就像现在流行的说法,那种他给我一个眼神,我就能在心里放一部电影的朋友。

我还不到11岁,那时。

那些被我无限放大的温存,是他会在我的水杯被同学不小心打碎时,提醒我下一次买什么样的水杯更结实,或者是在当我夏天刚探个头就穿上短袖时,抓住我的手臂问我这样穿不冷吗?

我们也会闹别扭,但无论如何,不占上风时扭头就走的那个人肯定是我,背后会问一句“你上哪去?”

而年幼的我还不知道说“不用你管”更霸气一点。

“我出去透个气。”我会无比认真的回答,而且绝对不回头。

有一次忘了什么缘故,我居然直接用粉笔把“西西喜欢江北”写在了黑板上,当我报复一样地回头看时,江北没有任何反应,真的,我盯着他,他也不看我。

江北的前桌上来急到用手擦了我写的字。

我突然反应过来,我把西西的名字写错了,前桌与西西的名字只差一个字,她也看错了。

这么多对错,只有江北一直相信,他是对的。

我也相信。

从11岁到12岁,我用两年的时间就相信了,应该是一年半。

有半年的时间我不小心摔下楼梯骨折住院,卧病在床。

出院返校后不久,我听说,与西西同班的男生李浩东写的情书被家长发现,家长气势汹汹地找到学校里来,甚至惊动了教务主任,李浩东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信撕碎,夺门而出。

发出声音的同学不时在偷瞄我。

一个没有星星的晚上,我在家附近的十字巷口碰见西西,是碰巧。

西西对我说:“李浩东那封信,是写给你的。”

怪不得。

“你们班挺开放的。”我和西西都笑的很勉强。

我不记得我说了什么漂亮话来搪塞,但与西西分别时,我难得郑重的对她说,明天见。

明天和今天之间有那么长时间,今天想不通,说不定明天就懂了。那我们今天就先这样吧,等到明天再见,明天的昨天,就先放过他。

所以那封被李浩东亲手撕碎的情书,我其实很好奇是什么内容,但我也把它留到明天再想好了,明天见,明天见吧。

那是毕业前我和西西最后一次单独见面。

我忘记提一个很重要的人,因为我差点没有认出江北,我出院回去后发现他烫卷了头发,剪了刘海,长了个子,比我高了很多。

其实也就半年而已。

我总拿江北的卷发玩笑,他说是妈妈非让他去烫的,他妈妈喜欢他留卷发。

我当时留着像男孩子一样的露耳短发,我对他说,“是嘛?我爸爸也喜欢我的头发。”

我总是那样暗自和自己,和别人较劲,在别人压根儿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

不过那时我们都知道,小升初这道人生第一次有些重量的关卡,留给我们时间都不多了。

星光英语赛报名的时候,班里有意报考实验中学的同学半数都报了名,江北和我都在其中。

那所重点初中很看重比赛的成绩,初赛笔试刷下大半,所幸江北和我都过了关。不过他弃权了需要报名费的复赛。

“你不是很喜欢英语吗?”

“过了第一关就可以去上实验学校了,没必要再往下参加了。”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问一答,我赌气一般继续参赛…

赛事项目里有才艺表演,我临时去学从理发店听来的外语歌,三分钟自由陈述是现场抽题,从A到F我准备了26个可能抽到的命题中心,就这样,我一路拿到我们学校唯一的省赛二等奖,当然,只要参加了比赛,都有优秀奖。

届时,我是个连cannot的缩写,都要江北传小纸条给我的英语睁眼瞎。

才艺表演我唱了big big world,并把同样的演出放在毕业前最后一个六一文艺汇演上,江北是主持人。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被全校表扬,成为风云,成为焦点。

“因为南枝得了二等奖,我们的校长才能去参加颁奖典礼的,不过你知道吗?别的学校都有好多得奖的,我们只有一个南枝。”

我总能听到这样的议论声。

我喜欢这样的议论声,这比我住院休学刚回来时听见的诸如“因为南枝骨折,她家里破产了,姐姐也辍学了。”的声音悦耳多了。

你不能对当时的我和那些议论声们要求太多,我说了,我们那时都还是小孩子。

我甚至会煞有介事地把奖状和证书立在桌角,江北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我为什么不能骄傲,至少我足够坦荡。

我没有问过江北后不后悔。

我也没有问过西西后不后悔。

碰见李浩东我照旧挥手问好。

他们可能后悔,也可能根本不在意,都与我无关。

但我依然只是个二等奖,我没能继续参加接下来的国家赛事,因为爸爸妈妈不愿意再付更高额的报名费了。

我也就厉害了那么一点点,让我能沾沾自喜的也就那么一点点,优秀奖的奖状和我的一模一样,他们也不用考量下一场宴会的几千块入场券是否值得。

所以谁也不知道西西送出的情书是我怂恿的,李浩东和我住的很近,是一个小区里的邻居,他的妈妈看到我都笑着抓着我的手不放。至于江北,我告诉他报告室在评选六一汇演的主持人。

他作为唯一去参加的男生胜选,我却名落孙山。

他得选的消息也是我通知。他问我,你呢?选上没有?

我看见他已经伸出要和我击掌的手。

但我摇头,不说什么。

我的眼眶应该是红了,不然他不会说“也没什么好哭的吧。”

我点点头。

他已经不是那个以前磕到桌角就会哭鼻子的江北了。

江北不以为意,转过身和好朋友商量实验中学开学前的三天公益外教课,他们讨论着成为初中生之前的最后一个暑假去哪里旅行,又有哪些奇葩的家乡在新建立的“方圆小学升实验中学家长群”里发了奇奇怪怪的信息,他们都在向前看……

所以我们的故事差不多就在那个时候走向了转折,合理的转折。

我们甚至没有说再见。

江北的目标只有升学,升入他眼里最好的中学,他实现了。

我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但是我有用一个没有什么实际作用的二等奖换来的录取资格。

但实验中学的大门,我从未踏进一步。

因为妈妈说:“你姐姐说的好像有道理。”

因为爸爸说:“你早恋的话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道理在妈和姐的聊天记录里“说不定南枝有喜欢的小男生,不然为什么非要参加那个比赛的复赛,非要去上实验呢?”

后果是,我参加了整个市区所有重点初中的升学考试,甚至坐车去了最偏远的县城,上下大概10场考试,通过了大半,最后妈妈选了一所全日制的住宿学校,三年全免学费加每月补贴。

军训前的最后一个星期,爸爸又带我去剪短头发,我看着镜子里头发不过齐耳长的自己,突然问了理发师一句,“头发要多长才可以烫成卷啊。”

“看你想卷什么样式的吧,但是你的头发太短了,就是摩根烫那种纹理烫,只烫出一个造型出来也好打理。不过我觉得,你的话把头发留长一点以后,往里烫个内扣肯定……”

“小女孩烫什么头发?”原本在一旁看今日头条的爸爸打断了理发师的滔滔不绝,“你想烫?”他不忘看我一下。

“不想。”我只是一直看着镜子里的我自己。

“就剪短就行了,学生头,短发好看,马上军训了这小孩。”爸爸换了条腿翘起来,朝理发师摆摆手。

年轻的理发师不再言语,调了调我的座椅,拿起剪刀窸窸窣窣,像是剪掉了我所有多余的思绪。

那些思绪缠着我,让我不停地思考为什么在父母眼里我会和早恋这个词扯上关系。

我有再多无法宣之于口的隐秘和懦弱,也从来没有让它们影响到我自己,影响到别人,为什么他们会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把我送走?

后来我猜到了理由,很有趣的理由,我说我喜欢实验中学,我列出班里所有上实验的名单,我让妈妈快进家长群,那么多女生的名字里混入了一个江北,妈和我听的不清不楚。

我是因此去了二十里以外的地方三年?我更不清楚。

爸爸妈妈的考量总是更“大人”一点的,寄宿很方便,全免学费很划算,我应该学会独立,我应该学会坚强。

也是在那一周,爸妈都被实验中学的家长群踢出来。在那之前,我看见了江北被分到的班级,还有我的。

不是同一个。

我想笑。

你要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幸福善良的女主角,也不是敢爱敢恨的女配角,我是一个喜欢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给自己疯狂加戏,自伤自愈的小丑,伤口的愈合也就是细胞增生那么简单,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疼。

敏感而又鲁莽,跌跌撞撞,没有目标,所以没有方向,自作自受。

像我这样的人,早晚要吃亏。妈妈总是这么对我说。

这个过程,就像我的腿伤一样,到底有多疼,江北不知道,西西和李浩东也不知道,整个撕开又愈合的过程,麻药的作用下我什么也不记得。

我只记得我是被疼醒的。我只记得我在手术前一晚说了一夜梦话。

这才真的是刻“骨”铭心呢,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就乖乖在病床上光吃不动三个多月,不哭不闹。

病友夸我坚强,我只好坚强给他们看。

拆钢板是在初一的时候了,我是自己脱掉鞋子走进手术室,还是换了一双我记不清楚了,总之里面是一个女医生接过我的X光片,我自己躺在手术床上。

是夏天,不过这里真是冷。

我还是被疼醒的,醒来后那个女医生姐姐在给我擦口水。

我很想问她是不是我妈妈把我的体重报低了,麻药剂量用少了,可一张嘴,我就哭出了声。

我的主治医生是个戴眼镜的男医生,他循着哭声过来,居然还训了我几句。

“你这有什么好哭的?”我抬头,我一定是还迷糊着,可是他真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江北。

因为疼,真的很疼。

这一次卧病在床的时间比上次短,住院前我特意翻出了上一次住院时写的日记。

我翻出一支笔,开始一页一页地做批注。

“一天居然写了12页?”“纸都软一块硬一块的了,下次买一个好用一点的笔记本嘛。”

“第二次手术,感觉没有上一次疼了吧。”

“爸爸妈妈这一次也还是在抱怨个不停呢,但是你能有什么办法?”

“放心这一次是放暑假,不用休学,也不用担心学业。”

我拿着红笔像批改作业一样回复去年的自己,安慰她,调侃她,批评她,建议她。最后我会忘了她。

我翻到日记最后一页,一个粘上去的活页,一张演算纸,上面只有五个字和两个字母。

“我不喜欢你jb”

在这个故事里,我一直是那个被动的人,传话的人,被错过的人,有意的人。

我用红笔在江北的名字前加上一个逗号。

“我不喜欢你,jb”

我得走,我不能回头。

况且我走之后,所有人都会理所应当的当我没来过,再到重逢时理所应当的说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四年后高中校园里的再次见面,我连摘口罩的动作都练了好几遍。

听到他这句好久不见,至少好过再也别见,我笑得很甜。

已经成为高中生的我,学会了知足常乐。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我对西西说过的明天见,那一定是所有的告别中最美好的一种,至少在我看来不只是客套,明天见,希望我们明天还能再见,多美好的愿望,多美好的告别。

我和江北从来没对彼此说过。

江北对我说,好久不见。

我淡淡的问问题,江北淡淡的答。

再也没有人费心思开并不好笑的玩笑。

偌大的校园,我和江北有过几次偶遇,所以当我特意来问好,他倒吸一口冷气的震惊后退,我觉得做作。

可他也许真的第一次看见我,我之前看见的也许不是他。

我不能再用蒜比喻他了,他皮肤变黑了。

我也长大了,我得学会改作文的老师更喜欢的比喻句。

我成了连偏旁都没有的人,煞风景的人称之为孤独。

长大的我用谢谢结尾,转身离开。

再长大,我也一定要做那个先转身离开的人。

江北没有再问“你上哪去?”,因为他已经不再好奇。

他不知道,我花了半个自习的时间写了一封信,解释小升初那时前因后果,又在停电的夜晚借手表的灯光找到他所在的班级,第二天早读,信被我撕碎,我想到了李浩东。

最后我还是去找了江北,我向他问好,我去问他一个我并不感兴趣的问题,可我问了,他不知道。

我多幸运,很快就找到他所在的班级。

我多幸运,撕碎的信,换一句好久不见。

这么多对错,我是错的,他也是错的。

好久不见,客套一句就够了,没必要感慨,没必要再见。

这样的重逢不比从来都没有相遇来的宽慰。可是是我先让这个故事开始,理应由我来结尾。

“你还是太自我了。”

这是谁曾对我说过的话,江北,西西?不对,是李浩东,可笑的是作为邻居的我们,还不如学校里同一个楼层的同学那样熟识,我一度以为他讨厌我。

是我疏忽了,那是个讨厌和喜欢都不需要计较后果的年纪。

与现在不同。

可我非要讲一个故事。认认真真的对从前说一句,好久不见。

对未来说一句,明天见。

就像现在,你是我的听众,我讲给你,你说给别人。谁是谁的小小美好,谁又是谁的不再重要,我们都说不准。

我写给女孩子,所有像病房里给过去的自己批改日记的我一样的女孩子。

喜欢一个人没有早晚,我们早晚会被一个人喜欢。

人来人往,总都要经过我们身边,或许是匆匆而过,或许会停留片刻。

你计算他的课程表,去食堂买最爱吃的菜期待着和他偶遇。你注视看着他的背影,他忍不住回头时你却又恍然无措地走开,大声地和朋友谈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和他擦肩而过,你以为他看见了他。

直到你真真正正站在他面前,他后退。

不过,你这有什么好哭的?

我写给男孩子,所有像李浩东那样不擅长表达,也不擅长爱与被爱的男孩子。

其实你并不是非得成为一个奋不顾身的大英雄,因为你那些藏着掖着的行为,说不定更会被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既然没办法活成一束光温暖所有靠近你的人,可至少变成一个值得回忆的温存。

我还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但我觉得其实你也应该这样。

我写给江北,写个那个永远自信永远从容的江北。

从前的从前我们还是少年,最后的最后我们也还是少年。

我还不具备判断自己是否爱一个人的能力,以为自己早早具备的江北也不肯在5个大字下面签上自己的全名。

那一片天空,只属于年少的我们,而后我们在同时仰望着。

我长吁一口气。

所以…三个习惯,还有最后一个,我随随便便地用花体勾了一行英文。

I memories.

同桌看见后不动声色地把我的memories改成memorized我的英语果然还是很差。

I memorized.

读起来好奇怪,我记住了,记住什么呢?我皱眉,索性直接把那行英文划去。

我问同桌,编织用英语怎么说。

她想了想,没有回话。班长在点名找同学念出自己的习惯了,同桌突然点点我说,“是weave。”

她的大腿上有一本摊开的英语词典。

回忆是单丝不成线,任人编织。

可比喻到底还是比喻,中国式比喻套进英语里更像个病句,我总不能写weave memories。

“行思坐忆。”

最后,我只写了这么一个成语,多说无益。

许多人起立读出自己的三行字。

“写作业不认真,演草会很乱,背书的时候喜欢不出声背。”

“总是找不到试卷,晚上睡觉前会读半小时书,不爱收拾桌面。”

……

原来这是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吗?我这是又哗众取宠了?

我慌了,看着自己面前一张白纸三行字,害怕被点名,我几乎是埋着头躲避班长的眼睛,可是我不理解。

不理解一个很好理解的问题。

不理解这个被我会错意的文题。

这些不是我的习惯,是我的本能,是对于我时而热爱,时而失望,时而熟悉,时而生疏的世界拥有的从始至终。

“南枝,你说一下吧。”我站起来,嘴巴张开又闭上,

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童年的回忆》不期而响……

南枝,下课了,我对自己说,最后这篇日记,主角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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