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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右边是太阳,左边是月亮-> 第39章 说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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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说亲事
- 五爷来了不说,那是开不了这个口,开了这个口,西葫芦配南瓜,到那去找这么个南瓜,双方心里都没有底,无个眉目,说了顶啥用,没谱的事,不说也好。
俗语说:“二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人常开玩笑:“你媳妇由你丈母娘养着呢”。
“千里姻缘一线牵”。
栓柱的第二任媳妇在离他家十五公里外的关庄,由关得财养着呢。关得财有二个女儿,大女儿己出嫁五年,恨着她爹把她当牲口卖了,不回娘家,她娘也受不了关得财的欺负,撒手西去五年光景了,剩小女儿关疙瘩陪着他这个怪人孤老头子过日子,说是小女儿,也不小了,己老大不小,二十三岁了,在那个年代的农村,女子二十不出门好比现在城里三十嫁不出去的“剩女”。被村人议论和笑话,脸上很没面子。
关得财死了老婆,失了大女儿,荒了小女儿,日子恓荒,真是到了日暮西山路要走到坟墓了的架势,人才五十出头,却彻头彻尾地老了,看上去像晒蔫了的豆秧子,倦着枯黄的叶子,败落的枝,佝偻着脊背,弯着罗圈腿,伸着枯枝似的手,脸上皱眉头,胡须花白而参差不齐,混浊的眼球上布满了通红的血丝。自从死了老婆以后,吃饭不知饥饱,喝水不知干渴,他几乎每天早晨起来去浪门子,打牌赌博,输了,到天黑尽了才一步三缓地回到屋里摸黑爬上炕头,也不管它炕热炕冷,倒头就睡,赢了买壶酒,喝个天昏地暗,一醉方休。睡起来就喝酒,喝完酒就耍钱,谁也不管他,也没人管他。
关得财出外耍钱刚回来,蹲在猪圈拉屎,天塌下来他不管,油瓶倒了他不扶,他只关心一件事,二女儿能给他一碗吃的,能把二女儿卖多少钱,供他养老送终。关家的大门敞开着,村里的穷光蛋红兵路过,看到疙瘩跪在屋檐下端着簸箕在簸糜子,想进去骚情,却不知道关老汉在不在,又犹豫了,他退到墙边,靠在墙头出神地盯着疙瘩丰满的胸和尻子,关老头起身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很气愤,你这个穷怂,也敢打我家女子的主意,从后面冷不防地讽刺问:“红兵啊,你娃娃不是在外边挣大钱哩,在这里瞎狗瞅星星地瞅啥哩?是来请我喝酒吗”
“哟,是得财伯呀,我找你喧一阵谎儿哩,没事干闲得心慌。”
“你爹给你说媳妇了?咋不去找个媳妇喧去?”
“没有的,女子贵得很,娶不起,我给大伯当姑爷好不好哈!”红兵自嘲中带着戏谑的口吻,
“说你小子口袋里揣了多少钱,老汉我指望着过下半辈子哩。”关老汉说笑着看着一脸穷光蛋的红兵,问:“我看你娃醉翁之意不在酒,八成不是瞅我老汉,烂蛤蟆想吃天鹅肉?”红兵的脸刷一下子就红到了脖颈处,:“得财伯,你价高,女子卖成天鹅肉,贵得很,天价呀!谁娶得起呀!”
“养个猪要一年,也百八十块,我养个女儿二十多年,白面大米的,总比吃穅咽菜花得多,世上有几个有艳福白吃天鹅肉的董永哩?”红兵知道老汉认钱不认理,说多无用,灰溜溜地走了。
关家的女子的确和人家的女子不一样,胸大屁股大,关老汉以斤论肉,索要的彩礼比别人家的贵两倍多哩。关得财夸口说谁娶他家的女子就得有两驮的彩礼:一驮是钱,一驮是粮。关老汉的大女子也是高价,媒人哄了他,说先交上一半聘礼,另一半年内如数奉上,结果人去财空,为此与亲家闹得很僵,至今大女儿不回门。关老汉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二女儿身上,女儿出落得大脸盘,杏眼睛,大屁股能生养,看上的人多,后生们都抓心挠肺地瞅着。他便漫天要价,对前来提亲的人把彩礼钱一涨再涨。第一次是说除了对方家的,女娃来当儿媳妇另加二千元钱;第二次是说另加三千元;第三次说是五千元。之后连续两年便无人再敢为此踏进关家的大门,眼看着花儿绽放花蕊含露,女娃早已到了出嫁的年龄,仍是门前冷落车马稀,无人敢来问津亲事。
关老汉进来走到案板跟前瞅着疙瘩揉着面说:“女子,快给爹做饭,今酒多头晕,剁点荞面,掺上些扁豆子面,放上一块羊油,腥腥的,多捞上几筷子酸菜,把土豆,切成大块块,滚烂滚糊些儿,给爹清干些。”疙瘩听着他爹边说边往厨房里来,心里突突地直跳,赶紧答应:“成哩,爹。”关老汉回屋眯一会,红兵并未走远,又悄悄的踅磨回来,隔着院墙看疙瘩,疙瘩一拧一拧地用力揉着面,农村女子没有胸罩,腰里又系着围裙,弓着身,一用力,丰满的胸往上一耸,如怀里揣个兔子耸动着,将女子生命深处的微妙展现出来。红兵轻脚慢手地走到窗口,所见关老汉的鼻声,又大胆地走到厨房门口,涎着口水,眼睛斜斜地淫浪地欣赏着疙瘩的丰满身材,一屈一弓的优美线条,该凸的显,该凹的低,心里猫抓痒痒的,身体不断涌动着难耐的骚动,便蹿上去从后面拦腰抱住了疙瘩,疙瘩被惊吓得“妈呀”一声,头还未回过来,就被红兵一手捂住了口。“别喊,是我,不要把你爹叫醒了”。
“你鬼鬼祟祟地像个鬼一样,大白天的叫人家看着了咋弄哩,我爹嫌死个你了”。
红兵嘻皮笑脸地说:“宝贝,你爹只认钱,把你当肉卖哩,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
“你长上个嘴像尻子放屁哩,谁说我爹是那样的,我爹讨厌花言巧语,不务正经的人,你说你总这样偷偷摸摸的,不实诚不靠谱,不稳当没正形,我爹对你的看法改变不了,这样下去你,托上多少个能说会道的媒婆子,嘴皮子说破,都白费涶沬子,你可不要怨我不做你家的媳妇。”疙瘩嗔怪着接着揉面。红兵死乞白懒地央求着,你爹睡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要错过,又走到疙瘩身后又抱住了她的腰,嘴巴贴在她的耳朵背面吻了一下,问:“疙瘩,婚姻自由,城里兴自由恋爱,咱俩跑吧,我等不了了,等在外面生了娃,生米煮成熟饭了,你爹就不得不答应了。”疙瘩半推半就地说:“你快松手,大白天的,我爹就要醒了,你听猪娃子叫唤哩。”红兵毫不理会,借着梯子上房,来劲了,把疙瘩也逗得身子发软心飘飘的,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语:“快些,不要让人看见了。”红兵一听这话,动作快速粗野……疙瘩嘴里不断地叫着:“快些,人来了……”反正他俩这样做又不是第一回了,就在这时,隔壁传来关老汉咳嗽的声音,疙瘩一把退开红兵,红兵正在得意之时,急得如猴,抓耳挠腮,急急的逃走了。疙瘩重新系好围裙,从灶爷板子上取下擀面杖在围裙上来回擦蹭了几下,装作擀面。
夏天的植物如人浮躁的心,在着急拉慌地长着,夏天是节外生枝的季节,也是滋生是非的季节。红兵和疙瘩也在这个季节疯狂地如豆秧、树枝,肆无忌惮地长着、发着、茂盛地相互缠绕着,在没有太阳的地方,潮湿地发绿生苔,开花结果,夏天刚一过,最早成熟的是“黄落散”糜子,它如笤帚披散着头,如美女的长发从一边倾倒泼下来,在风中摇曳,接着成熟的是水稻,沉甸甸低着头,不知不觉间籽粒己开始落地,农人们抓紧时机抢收,接着是玉米,胀饱的撑破玉衣,爆裂出黄澄澄的子来,不过它高高在上,不怕落地,晚几天无所谓,可以将它连根砍下来,杆子栽成一个一个的垛子,棒子掉在屋檐下,农闲时再剥它,谷子也成熟了,狗尾巴似的在风的摧动下摇头晃脑,荞麦在最后收割,它的杆子比高梁杆还红,红红的叶子,像枫叶一样鲜艳。在雨后的早晨,关老汉院子树篱笆都发芽了,有了勃勃生机,老母猪还未下崽,不该有的却来了。这个秋天,疙瘩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她没有让人家看到她爹把女子求人白送的那一天,就自己偷偷把自己送给了红兵,等她爹醒过神来觉察出来端倪,两人已经如胶似漆掰都掰不开了,肚子已经大起来了,村子上传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关老汉一下子发疯了,他后悔的扣腔子,搧自己的嘴巴,后悔要的彩礼太高,超过了人家给女儿所要彩礼的二倍,后悔没有考虑当地人的经济实情,媒婆子来多次,这么劝说过几次,他坚持说自己养个女儿不容易,十里八村打灯笼也遇不到一个,非卖个好价钱不成,堵住了媒人的嘴,让多少好小伙子打了退堂鼓,他说别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别人笑他关老汉,说土鸡卖了个天鹅价,还说关家的女子是个金蛋蛋,画上的金母鸡不中用只中看,挂在天上的月亮,闹到最后就成了猪八戒的媳妇,白送还惹妖气。关老汉气自己睁了个白眼瞎,没看住小女子,出丑丢人,辱没了祖宗,败坏了门风,到手的鸭子飞了,心疼那钱呀,日祖宗操先人地骂了好多天,寻红兵耍死,那小子早脚底抹油,溜了,关老汉头顶着红兵爹的胸,嘶哑着嗓子:“死吧,你把我弄死,我脸当尻子,羞死先人哩,来,来,来,你把我老汉的命要了,一了百了…”,闹了个鸡犬不宁。可红兵爹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句话,没钱,我们也不认那儿子了,你逮着他,愿剐还是杀,随你…
关老汉突然老了,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