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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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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我都很讨厌书面表白。比如相亲对象微信跟我说:我喜欢你。

哦,我不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书面的表白看不到那人的表情,看不到眼中的真诚,那表白可以是玩笑,也可以是给错人的信息。

很多人说,喜欢一个人,眼睛是藏不住的,而笔尖,是可以骗人的。

就比如高二那年的晚自习。

我每天都能看见程方的背影,方方正正的。他肩膀很宽,看着就很想靠上去。不得不说,他是唯一一个让我想靠近,想拥抱的男生。而其他男生,我巴不得保持一米以上距离。此外,我还能看到他的侧影,那是他左胳膊搭在我桌前方,小组讨论,他侃侃而谈的样子,聪明且迷人。

我感冒了,喝了“快克”,一种特效药,药物作用使我几近昏厥。

齐林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不肯说是因为昨夜跑步出汗又吹风,感冒了。

程方回头,刚准备开口,张玲又拽过来他:“方,还有这道题。”

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程方学习没有那么好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人缠着他做题了。更不会这么亲密地喊“小叮当”“方”……

晏少新一锤子把我砸醒,说:“上课了!”

大动静终于让程方回头了,我顾不上和他说话,只是眯着眼睛把头抬起来。

程方破天荒给我接了一次热水,要知道,每次课间休息都是我帮他接热水的。

他把热水放在我桌角,问:“感冒了?”

“嗯。”我鼻子都麻了,拖着重重的鼻音问,“你还好吧?”

“嗯。”顿了顿,又说,“对不起啊,昨天太冷了。”

“没事。”我摆摆手,又趴着。感觉像是重感冒,浑身发软。

“你吃药没?”

“早上出门的时候吃了三粒快克。”我晕晕乎乎回答着。

“三粒?”程方惊呆,“那个药一天只能吃一粒,你一顿吃了三粒?”

“什么?”我撑起我死沉的脑袋,问他,“那我会不会死?”

“问题不大,看你这个情况,大概率是特效药吃多了造成神经系统异常。”

“那我现在去请假,班主任会不会批准?”我瞬间感觉我可以回家躺床上好好睡觉了,我的请假条上可以写:轻度药物中毒。

“我去吧,你收拾东西。”

程方去帮我请假了,假条上写着:病假。

回去的路上我很精神,而程方好像真的觉得我感冒是他的错,因为,他是给我买了粥才回学校的。

我盯着那碗白粥出了神,原来真的有人会爱一碗白粥啊。而后昏昏沉沉入睡,那碗粥也逐渐冷却。

一日不见,甚是想念。

我和希楚又开始碰头玩耍。

体育课,老师在训练男生打篮球,女生都回到了教室。

张玲坐在程方的位置上,不知道在翻什么。我问她,她却像是被窥探了心思的小女生,脸一红,就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李芳芳在后边喊:“林源、希楚。要不要一起打牌?”

我俩摇头。

张玲接着说:“那不玩了,你俩转过来,我们聊会。”

张玲像是知道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让我们都围过去,说:“你们知道吗?程方睡觉居然打呼!”

我像是一盆冷水浇头,希楚似乎也看出了我“落汤鸡”的模样。她问道:“你怎么知道?”

张玲大大咧咧说:“我们昨晚在一块啊!”

“在一块?”我不好奇,我是在意。

“哎呀,你别多想。”张玲解释道,“我们很多人的,我让他教我打游戏,又不能去网吧,就去我家了。”

张玲是外地转学,她的父母在这边做生意,昨天晚上家里就她一个人,她邀请几个和她要好的同学去她家打游戏到通宵。

“哦。”我唯一能回复的话。

“昨天,我看到程方QQ了。”张玲煞有其事地跟我说,“你知道,你在他好友列表里叫什么吗?”

“什么?”

“圆圆。”张玲嘿嘿笑着,“原来你小名叫圆圆啊。圆圆的小脸,很符合啊!”

圆圆?他不是一直以来都喊我林源吗?

希楚看着我一脸窃喜的模样,就知道没出息的我因为程方对我的称呼又沾沾自喜了。她随即问张玲:“你的名字他备注了什么?”

“铃儿响叮当。”张玲故意压低声音,她的开心比我更夸张。

“哎?你不是不喜欢这个昵称吗?”李芳芳在一旁言道。

“不是啊,名字嘛,叫什么都一样。”

“哦~我明白了,你是分人叫呢是不是,难怪上次二牛叫你小叮当,你还生气了。”李芳芳一脸坏笑打趣道。

张玲说:“喜不喜欢,主要看是不是喜欢的人叫这个名字。”

“你喜欢程方?”我不可置信。

“嗯。”张玲羞涩地低下了头。一个大大咧咧的女汉子,突然变得矫揉造作起来。

问完就后悔了,我有病啊问她这个?

以前可以假装不知道她喜欢程方,如今她光明正大承认了,而我还欠她一个人情,我还怎么能坦坦荡荡喜欢程方?……

希楚嘴快:“那祝你们幸福。”

说完就拉着我转过来了。

张玲说:“我们去操场看他们打球吧!”

李芳芳笑道:“是看某个人吧!”

“要你管!”

声音正好,我们都听到了。

在她们走后,希楚终于开口:“你还不跟我说吗?连张玲都知道你喜欢程方了?”

“什么意思?”

“她故意说给你听的,你傻啊?”

“故意的?为什么啊?”

“我猜啊,程方估计不喜欢她,或者对她没意思,她故意这样,是想挑拨离间?”

“希楚。”我认真地对着希楚说,“我喜欢程方,但在没有确定他心意之前,我一个字都不想说。”

“我知道。”希楚说,“所以,你现在得知道,他喜不喜欢你啊!”

“我不知道。”我尽是丧气的话,“但是,我问过他喜不喜欢张玲。”

“他说什么?”

“他嫌我无聊,我怕他嫌我烦,就没再提过。”

“他还好意思嫌你,他都跟人家回家了!气死我了,你也要气死我了!”希楚恨铁不成钢地气道,“你说,你喜欢程方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我喜欢他什么,一条一条列出依据,理性分析出要不要为了这个人辗转反侧,茶饭不思。但是,我也没办法总结出他哪一点吸引我。”

他很普通,可是人群中,我只看见了他。

程方打完球回到教室,张玲不知从哪变出一瓶“脉动”,男生起哄:哟,小叮当学会关心人了,我的呢?我的呢?

张玲笑着说:“滚!前锋最辛苦!”

我不想看他们这一幕,起身去扔垃圾,谁知鞋带开了,被凳子压着,我一站起来,被扯了一下,凳子又倒了,我硬趴着桌子,桌子也快被我掀倒了。

程方一个箭步冲上来,双手压着桌子,桌子开始向他的方向倾斜,我也顺势随着桌子前倾……

没想到吧,他冲过来也是身体前倾……

他……亲上了我的额头……

我的脸颊瞬间滚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而他也迅速后退一步,攥紧手指,不知进退:“没事。”

那一刻的悸动和不知所措,成为了我永远的记忆。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晏少新,喊着:“哎,老源,你桌上那水到底喝不喝,渴死兄弟了!”

晏少新进得最迟,没看到张玲递饮料,也没看到程方为了扶桌子,急忙放下的饮料还滞留在我的桌面。所以,晏少新竟以为那个饮料是我的,他毫不客气地拿起来就喝。

我急忙从他手里抢:“别喝了,不是给你的!”

饮料撒了晏少新一身,他差点呛死:“老源,够不够兄弟,喝你口水咋了!”

“不是,这不是我的,是程方的。”

“程方的?”晏少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给他喝不给我喝!”

“哎呀,不是……”

我还在尽力解释,张玲便跑过来:“晏少新,吐出来!”

我和晏少新都懵了。

“这是我给程方的,谁让你喝了,给我吐出来!”

“来,我吐出来,你把我吐出来的给程方喝!”晏少新作势要吐。

“你!”张玲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你真恶心。”

晏少新把剩下饮料递给程方:“给,你的。”

程方没有接,说的是:“你喝吧,明天我给她买!”

张玲紧追着问:“给我?”

“嗯。”程方收拾东西准备放学了。

张玲也开开心心地回到座位收拾东西。

晏少新说:“老源,他俩什么情况?”

我继续收拾着东西,没回应。

晏少新又说:“老源,我明天中午练球!”

“嗯,怎么了?”

“很渴啊!”

“行吧,明天我给你买!”我哄孩子般答应了这个幼稚鬼。

程方收拾好,说了声:“走吧!”

张玲回:“走。”

我们一起出了校门,我和齐林一个方向,向西去,程方和张玲一个方向,出了校门,往南穿过公园,公园后边就是他们的家了。

我问齐林:球练得怎么样了?

他说,基本规则已经记住了,技巧还在慢慢熟练。

我又问他,难不难?

他说他平时不怎么运动,体力有些跟不上。好在从今天早上开始,程方和张玲约他一起跑步,希望能有所帮助。

他们三个早上一起跑步了?

齐林说张玲是个仗义的人,带他们跑步练体能,还带早饭。

我问齐林:“她给你也带早饭吗?”

齐林赶紧解释:“不不不,他是给程方,顺带给我。”

哦,我知道她是给程方。

齐林又说:“我猜她喜欢程方。”

“嗯。”我笑问,“你不是学霸吗?还以为你只会学习呢?”

“我是学霸,所以我都看得明白。”齐林也笑了,很自信的笑。

哼,你知道个p。

张玲又让我帮她传纸条了。

说实话,自从知道张玲喜欢程方,我感觉每一次帮忙传纸条都是把自己推向远方,他们俩的感情每进一步,都少不了我的功劳。

我不愿意帮她,但更不愿意他们发现我的心思。

张玲的纸条叠着,封面写:给程方。

我戳一戳程方后背,他的左手伸出来,我便把纸条放在他的手心。

他们传了几轮,程方回了一个纸条:给林源。

有我的了?开心地展开:能不能不要再传了?

我似乎看见了他责怪我的表情,回:张玲给你的。

他回:别再给她传了,安心学习。

我回:那你不要回复了。

张玲的纸条接二连三,程方一个字也没回,直到她团着纸球一个一个扔到程方桌上。

晏少新少不了多嘴:“哟呵,下雨了。”

程方终于回信了,张玲也歇着了。

过了一会,张玲让我传纸条,我夹带私货,把我想问的,也顺带传给她。

我再次无聊地问:你喜欢她吗?

他转过身来,给了我两个纸团,说:“这个,她的,这个,你的。”

我打开给我的那团,上面写着:我喜欢你。

那一刻,我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假,只是看到“我喜欢你”四个字,已经急速脸红,心跳加快。我暗暗窃喜,拿着那块纸条,如获至宝。

下课后,我第一时间找到希楚,我们在教学楼后的玉兰树下分享着秘密。

我把纸条给希楚看,她说:“这能代表什么?”

我说:“白纸黑字上写着呢啊,他喜欢我。”

希楚反倒冷静:“他亲口说的吗?”

“没有。”

“那你就别信。”希楚郑重其事地说,“这种事,要亲口说。你还要看他的眼睛说。”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给错了纸条,我是不是意会错了?我慌张地像是偷了别人的宝贝就快被发现一样。

我希望我们都是对的,他给对了纸条,我解对了意。

再次回到教室,我的心已经和下课时完全不一样了,我看着他,也会局促不安。

他和齐林在讲台上写着月考卷子的最后一道数学题解题思路,他们每人都有一种解题方法,数学老师让他们在自习课前分别写在黑板上,让我们抄下来。

我走过,齐林问:“你看哪个方法更简单?”

“我看不懂,只会求导那一步。”

齐林笑着说:“那才给两分,你看我这个。求导结束后带入这个公式……”巴拉巴拉一堆。

程方扭头看着我们,我看着他,我们对视了,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我躲开了与程方的对视,不顾齐林的演说,回到座位。

那个时候,他要是说些什么就好了,他要是说些什么,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因为,在我心里,他应该主动说些什么的。

我喜欢你。纸上写来的喜欢,终究是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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