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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缥缈的忆-> 第十二章 内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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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内与外
- 李谨城跟着莫斯转了几个拐角，在过了一段湖边的羊肠小道和稀疏的树林之后，眼前渐渐出现了一栋靠山的正方形的建筑。
“嘿！你们在干嘛？”一阵声音突然从某个角度发出来。
“是我，莫斯。”莫斯向着声源的地方说道。
一股刺眼的亮光从黑暗中射出照在莫斯的脸上，随后光源又转过来向着李谨城。李谨城下意识的在强光过来时用手挡住了眼睛。
“哦，是你啊，这么晚的你们在干嘛？”男人在用强光确定以后又关上了它。
“来确定下人。”莫斯一遍说着一边又开始向着建筑物前进。
当两人走到了建筑物的大门后，男人也在门口等着了。男人指着拐角的路说道：“你们怎么不走那里，去小道转干嘛？”
李谨城顺着那体毛丰盛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一条宽敞的道路就摆在那里，和刚刚走的小水泥路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在路上自己还没有怀疑过为什么路突然变成小路了，理所当然的认为毕竟是停放那种东西的地方嘛，地方偏一点路也偏点嘛。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先不说这个。陈晓他们来过了吧。”莫斯一边走向大门一边说道。
“来过了，走了可能有10分钟了。”
“嗯，你把门开一下，他进去找一个人。”
“找谁？”
莫斯抹了抹脸说：“张秋秋，前几天和我一起组队出任务的。”
男人走向莫斯突然搂住他的肩膀朝他说道：“哎，你不是有高级的权限吗？在里面不是能查询到图片吗？你来这干嘛。”
莫斯一把将男人的手扒拉下来“不是，张畅，你脑子是不是有点短路啊，那玩意需要特定的设备，如果我有，我肯定不会来呀，而且在两个路途的对比下，那肯定这里近一些啊。”
“哈哈哈，玩笑话，别当真。”张畅扯了扯他那几个月都没有剃过的胡子说道。
“走，去房间里，我看看他们的位置在哪。”就这样他们又进入了建筑外的一间房内。
房间内并没有李谨城想象的有很多的东西，有的只是一张沙发和一张桌子，几个凳子，一张办公桌和一台电脑。
“等等哈，我看看。咦，我记得是写在这本上的呀。”
“你还没录在电脑里啊？”莫斯笑道。
“我刚想录，就听见隔壁有什么声音，你说呢？啊，找到了，2-Z05-61。”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李谨城听得莫斯说这话楞了一秒，他以为莫斯会和自己一起去的。很想开口问他为什么但却又说不出口。
“来，给你钥匙”张畅将钥匙丢给了李谨城又塞了个纸条。“2是房间号，后面的就是横纵坐标，编号在床的左边，你自己去找吧。”
李谨城拿着钥匙坎坷不安的走向建筑物的入口。
“哦，对了，你进门后，右边有个灯光总闸你把它打开吧。”
李谨城缓步走向大门而后用钥匙将大门打开后又望了望莫斯。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莫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摊着手嘴角上扬地看着李谨城。
“你可别开玩笑了，一个大男人的这还害怕吗？”话应刚落，‘砰’的一声房门也关闭了。
李谨城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大门，顺着墙面将灯光总闸打开，顿时一条明亮的长廊出现了他的眼前。
如同学校内部的走廊一样，但这里缺少了活人和墙上的装饰物。有的仅仅只是冰冷的白光映射在发灰的墙面上。
李谨城感觉很奇怪，因为他发现这长走廊两侧只有两扇门，在望向走廊的尽头能够感觉的出来两边应该还有路。但是他不确定那里有什么。
但现在的他也没那种好奇心了，他赶忙打开了2号房间的门。顿时房间内的灯光柔软了许多，并不感到和先前灯光的刺眼。
他环顾了房间内竟发现遍地都是床位，整个地面被一层蓝色的雾所覆盖着。他走进房间后脚上能够感觉到被一股凉凉的东西所形成的包裹感。
他又将纸条拿出来看了看是Z05-61。又看了看邻近旁床边的编号。
“A01-12，”李谨城又找到了下一个床位。“A01-13。”
“挺简单的嘛。”李谨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在找到了z区后他自己发现了一个问题，Z区的没有按照编号排。而且这片区域所有床上的白布都有起伏。那就只能一个一个床位的寻找。
在找了几分钟后，终于看到了Z05-61。
此时的他顿时紧张感遍布全身，他再一次确认了一下床的编号。发现没有问题，那么接下来便做的只有揭开白布了。
“希望不是你啊。”说完他便轻轻揭开了白布。
在看到了面容后，李谨城长叹了口气。他能百分之百确定这不是她。但为了确保不是编号写错而认错了人，他将整个白布都一起掀了开确认了下外套和裙子。
在晃眼确定的时候，他看见了这女孩腹部空了一大部分。李谨城看见粘稠的血液所半包裹的残破的内部器官，一股恶心的感觉顿时从李谨城的心头和胃中传来。
顾不得这番，李谨城赶忙给女孩盖上了白布，随即便朝着一边干呕了几次。
“对不起，对不起，”李谨城在不那么恶心后赶忙对女孩说着道歉。然后赶忙向着门口走去。
这个时候自己才发现空气中没有腐败的气息，这里面的空气就如同外面的一样，甚至比外面更加的清新。
他望了望地面上的雾气。“是这雾的关系吗？”
他一面走，一面看着这房间的床位，那凹凸不平的白布下恐怕一些比那女孩还严重。李谨城想象着他们不完整的身体，他们又经受了怎么的事情？
一股恶心味又涌上了心头，李谨城快步走着。他又在想这里躺了多少人。一两百？三四百？五六百？
咔哒。
李谨城在走廊外将2房间的门所关上。
他矗立在门口心中想着自己会成为那某个床位上的人吗？自己以后会亲手将自己的朋友送入这里吗？等到那个时候自己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态？
李谨城的思想变得胡乱起来，他将灯光的总闸所关上，随后缓慢走出了大门。
“砰”
张畅将房间的门关上后。莫斯的上扬的嘴角瞬间塌了下来。随后他用手指着一个地方，“把你那瓶白兰地弄开，我尝尝。”
“好好好。”张畅一边叹着气一边将桌子下的暗格打开将酒拿了出来，又附带拿了两个小玻璃酒杯。
张畅顺势坐在了莫斯的对面，一边开酒一边说道：“这次上面没有为难你吧？”
莫斯背靠沙发仰望着灯说着：“没有，出事很正常。”
哗哗哗哗哗，瓶中的酒正缓慢的流向酒杯。
“哎，这怕是你第二次遇见这种事吧？刚才陈晓可是哭丧着脸来的。我也不好说什么。”
莫斯将酒杯拿起，一股气就将其全部饮之。
“你把他带来这里合适吗？”张畅又把莫斯酒杯里的酒续满。
“怎么不合适？是他想来的，看样子那个女孩对他可能有点重要。”
“但是你不觉得可能性很小吗？”
“那我不知道了。圆他一个心愿嘛，让他亲眼看看。”
看着莫斯，张畅的心中还想要说点什么又将它给打消了。他看着他又开口：“莫斯，这一次是你的错吗？这事故？为什么你没有做出其他决定？难道就因为李谨城吗？”
莫斯听到此话后便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缓缓看着他的眼睛说：“有的时候并不是说两头都能够吃掉。我只是选择了我认为最好的办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经历3年前那件事情后你的性格全变了。”张畅略微激动的对着莫斯大声说道。
“你又拿那件事来说我，我说了很多遍了，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变。”莫斯还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那为什么你先才不和他一起进去？为什么？去看看你所做的事情的后果！”张畅将满溢酒的酒杯推向莫斯的面前，：“是不是觉得愧疚？”
“呵呵。”莫斯一脸笑道拿起酒杯。
“3年前，当你把龙血注射进了你的体内后发生了什么？”
听得此话，莫斯将刚拿起的酒杯又放下，两人对视一眼，莫斯缓步起身走到桌前翻动着笔记本。
看着莫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张畅又继续开口：“12个外部－分组长殒命，几十多名下属殒命，几百个人受伤。东南亚分部差点就全军覆没，莫斯你告诉我那个时候你为什么注射了龙血？别无选择了吗？你知道后果吗？”
莫斯转过头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张畅，两人又眼神对峙了一会儿。过后莫斯叹了一口气，回坐到了沙发上。
“当时你们已经被带离开了，你怎么看见的？还有你怎么知道当时的伤亡情况？”
“撤离我是最后一个走的，在走之前我用倍镜看了下你，毕竟当时我也是分组里的，关心一下也是有必要的。”张畅喝着酒给莫斯使了个眼色。
“那你怎么知道我注射的那个？”
“因为我见过啊。”
莫斯听到后也并无怀疑，因为按照当时的张畅权限来说，他的确有可能见过这个。“那第二个问题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来这个地方当守门的吗？那件事情后，我到处查询关于事情的报告和视频，无不列外全部没有，在那次战斗过程中死亡人员的所有书本信息都被涂黑了。在组织的网站中也全部查询不到。我去问当时幸存下来的人他们的回答也都不尽人意。最后我想到了这个地方。我知道这个地方有死亡的书面登记，并且以前那个守门的他是不会把这个给销毁的。”
“嗯？为什么？”
张畅看着莫斯有点起好奇心了，轻笑了一声，“因为他想证明他们存在于这个世界过。他不想让这里的人经过时间的摧残后被别人永远的遗忘。保存在笔记本上那么即使后人忘记了他们的容貌，那么他们的名字也会永远的存在于这里。”
“那你还查到什么了吗？”莫斯双手托腮像小朋友一样看着张畅。
“没有，当我用时间推导查到了人后，就没有任何的进展了。”
“哦，那还挺可惜的。”
张畅斜瞥了一眼李谨城。皱了皱眉头，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在他的规划里莫斯应该不会这么说。但是他直接将这话题给剪了，那么自己后面想引导他说出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也没法了。
浅尝了一口酒，张畅决定再摊牌一次。
“作为和你一起共事了那么久的人，你不觉得对待你的朋友我，是不是未免太过于不信任了？我只想要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说，我绝对不会给其他人说，而且这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录音和监控。你大可放心。”
莫斯抬起头看着张畅，那一副坚定的面孔缓慢流入他的眼中。他用手缓慢的触摸着酒杯的边缘说着：“张畅，我知道你的为人，但是你应该也了解我的为人，有些东西说了对你没有好处。对我也是。上面的要求就是死口。为了这事组织已经处理掉了很多人。我不希望下一个是你和我。你也不用去调查这事了。如果组织知道的了你的行为，那么结局也只有一个。”
看似有些许威胁的言语，但却透露出一丝的关怀和无奈。张畅听完内心五味杂陈。
“看到他，我才感觉到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让我怀疑到你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呵，其实我一直都是这样，只不过你的记忆出现偏差罢了。”
张畅看了看莫斯随后轻声说道：“是吗？希望如此。”
张畅缓慢起身走向窗边。过了一会自言自语道：“我也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看着张畅的背景和他的语气，莫斯能感觉的出来他应该是暂时放弃了对那事情的深追了。毕竟自己真的不能把事情说出来了，一方面是上头压着，一方面他也算是受害者之一。
嘀咚
莫斯将手机拿出来点亮，看着弹出的窗口的文字，他微微一紧眉头，感情从刚刚的放松突然又变地波动起来。
张畅也感觉到了莫斯面容的变化，他也不明白是什么能够让自己那么逼问下都面无表情的莫斯能够突然之间流出情感的波动。
“怎么了？”莫斯又回到座位坐了下来。
“有任务了。”
“呦呦呦，那不是很好吗？什么级别的？能动用我大莫斯殿下的？”
“一般的。”莫斯放下了手机，又缓缓倒了一杯酒。
“嗯哼，切，没意思。哎，，那队员是谁？”
一口将酒咽下的莫斯对着张畅说道：“李忆雪，我，澪浅，和找人那家伙。”
“看来是三个大神带一个萌新的任务了。哈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嘘，”莫斯示意张畅不要再说了。
看着莫斯的举动，张畅起身倒向沙发，又说道：“话说，谁是队长？”
“李忆雪”
“果然是她啊，那次事情后，就没听过她的消息了”
莫斯一边收拾着桌上一边说：“她一直都在总部，有时还做任务，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说的也是，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外面的一些信息有时候还真不知道。哎，我曾经也是你的队员啊，怎么没把我安排上，想当初我两联合遇见谁，谁不含糊！”
“你滚吧。”莫斯轻笑着回答着张畅，转而又沉下脸想着队伍的事。
砰
“他出来了。”
两人听得声，便走了出去。
莫斯看见李谨城的脸，他能猜出那个应该就是她想要找的人吧。
“没事”莫斯拍了拍李谨城肩。
“不是她，我看过了。”
“啊，不是她，那你怎么是这种颓废的模样？”张畅疑惑的说道。
莫斯抿了抿嘴而后用手搭在了李谨城的肩上“算了，走吧，我们该回去了。谢谢你啊，张畅。今天就这样吧。”
张畅其实还想说什么，但是莫斯已经那样说了，也只能就此作罢说了一句：嗯没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