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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诡异世界的救世主！-> 第二十九章 要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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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要有光
- 一派漆黑的卢瑟广场上。
站在俱乐部内，呓语先生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座广场。
由于几年前的化学品泄漏事故，老城区的这一带基本都被废弃了，而也正因如此，这里的路灯大多因为年久失修而故障关停。
这样的地方，是黑灯会最喜欢的地方。
但比起地上，呓语先生更怀念海底城市的生活。
在黑灾降临之前，蒸汽科技高度发达的杜维齐王国，曾建设过很多空中城市和海底城市，那个时候，空轨、海底隧道，就跟地铁一样普遍。
只是突如其来的黑灾，毁灭了这一切。
“我感觉到…有圣物正在接近。”
呓语先生笑吟吟地自语道：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圣物的气息…好像格外浓郁，。”
说话之间，他的耳蜗里，白色的亡灵之虫在剧烈蠕动着。
“如我们所料，监控者们来了，他们要上钩了。可他们占卜不到，我已经在失控堕落的边缘，不，是进化的边缘。”
说着，呓语先生恼怒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该死，什么失控堕落，我怎能用这样的词语，神啊…宽恕我无意间的亵渎。”
这时，呓语先生的助手走到了他的身边。
“先生，都已经布置好了。”
“好、好、好…把染血白手和避世棺这两件圣物取出来吧。”
呓语先生如此交代道。
这两件黑灯会的圣物，在监控局的已知但未封印的禁物列表里有所出现。
序列号分别是B34和C86。
后者的效果，是让两个人进入到这副棺材内，一位是主人，另一位则是客人，双方将不断地提出要求，改造棺材内的宜居环境，一直到，其中一方精神崩溃。
至于前者的效果，列表里只有一句：
效果未知。
………………………
马车们缓缓驶入一派黑暗的地带。
维罗妮卡拧紧眉毛，打量着车窗外的卢瑟广场。
“C组、立即让供气场给卢瑟广场通上煤气。”
维罗妮卡通过传信乌鸦下令道。
传信乌鸦属于低阶召唤物，一阶神秘学家的秘文“临时召唤”就可以将其召唤出来。
“什么？卢瑟广场的管道坏了？该死，一定是黑灯会搞得鬼，他们提前挖断了煤气管道。”
维罗妮卡咒骂了一句黑灯会。
这一带虽然因化学泄漏而被废弃，但煤气管道、路灯等等基础设施都没被拆走，按照使用寿命来说，是不可能自然损坏的。
艾赫如此想到。
而黑灯会挖断煤气管道，是否意味着，送葬者道途忌讳光明，钟爱于黑暗？就像墓地里的甲壳虫一样，昼伏夜出，喜欢待在阴暗的角落。
三辆马车的都开得很慢，显然是在小心提防。
作为诱饵的第一辆马车与其他马车隔着相当的距离，这是为免被一网打尽。
第一辆马车驶入卢瑟广场的中心，灵性有所悸动，隐隐感觉到什么的艾赫，开始在心里默默倒数。
三、二、一。
什么事都没发生。
一次倒数不行，艾赫再倒数一次。
三、二…
嘣！
在艾赫数到二时，广场上突然迸发出爆炸声。
事先埋伏好的雷管陡然在卢瑟广场上炸响，第一辆马车瞬间四分五裂，迸飞的碎片疾风骤雨般打在车窗上，艾赫昂起头，就见两位监控者被气流撞飞在空中，而后略显狼狈地掉落在地上。
穿着完备防具的布莱恩和另外一位监控者在地上翻了个滚，他们都是帕拉丁道途，虽然遭受爆炸，但早有准备的他们没受什么伤。
“目标出现了！正北方！”
传信乌鸦里，布莱恩急促地呼叫道。
凌厉的鞭子落下，两辆马车的马匹朝天发出嘶吼，它们开始加速、狂奔，身上仿佛冒着蒸汽。
陡然的颠簸让艾赫朝椅背靠去，极强的推背感上涌，就在艾赫逐渐要适应的时候，马车陡然剧烈的上下震动，车轮下传来骨头破碎的声音。
“啊！”
一个黑灯会成员发出凄切的惨叫。
车轮生生碾碎了他的骨头，但没有立刻杀死他，可见马车驾驶者的技术高超。
一直以来，面对成组织的非法奥秘者，监控局都倾向于多抓活口。
马车在广场上冲过了几轮后，黑灯会的反击开始了。
广场之上，开始蔓延起略微的化学物品气味。
只见中心处，一处仪式圆显露了出来，黑雾飘荡起来，一缕缕黑烟缠绕在马车上。
咚、咚。
艾赫听见了敲窗的声音。
“大哥哥、求你放我进去！放我进去！我不想死在这里！”
窗外，传来了小孩的呼救。
艾赫回过头去。
那个小孩脸庞苍白发青、身体肿胀，像是因吸入了过量的化学品，他敲击着车窗，发出可怜的声音。
“可你早就死了。”
艾赫把手按在车窗上，像是想要触碰他，缓声道。
小孩的脸庞先是惊恐，而后变得更为可怜，他像是在哭泣，紧接着，车窗外，响起了更多的敲窗声，一张又一张的脸庞挤在了车窗上，小小的车窗外，竟然挤着十余张苍白的脸。
这些小孩们都在哭，他们哭得凄惨而瘆人，几十只手按在车门，不断敲击，整個画面瘆人之际。
“开门、开门，放我们进去！”
“开门、开门，放我们进去！”
“开门、开门……让我们去报仇！”
…………
那一张张脸哭着哭着，慢慢响起了笑声，声音越来越高，他们的脸庞肿胀、双眼外凸、嘴角勾起，一边哭一边惨笑，不停地诉说着什么。
就在艾赫有所动作之时，维罗妮卡抬起手，一张公文直接飞到手上。
那是一份法律文件。
“本院认为被告人韦恩··贝斯特·多略监管失责，其工厂看管不严，违反规章制度，为逃避罪责，贿赂相关人员，犯罪嫌疑人对此事实供认不讳，其行为已构成三件特级重罪，应予惩处…………
经本院综合检定，以女神之名，判处韦恩·贝斯特·多略死刑！立即执行！”
维罗妮卡飞快地吟诵法律文件，她身上的灵性越来越浓，刹那之间，她套上了金色假发，手里宛如执掌审判之槌，声音越来越庄重，越来越洪亮，仿佛她就是法律的代言人。
维罗妮卡一来吟诵了三份法律文件，车窗外的脸庞随着她的声音不断减少，仿佛那些冤魂都在这一刻觉得仇怨已了，转身回到了安息之地。
黑灯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仪式圆再度运转，无数被他们苏醒的冤魂都回归到仪式圆中，凝聚成一头巨大的漆黑怪物。
“下车！”
维罗妮卡急促道。
马车刹时急停，两辆马车的监控者们齐齐跳下马车，而那漆黑怪物不断壮大着，身上浮现着一张张苍白哀怨的人脸，身躯的每一处都在扭曲。
艾赫昂起头，看见不远处的一栋建筑里，正在不断地涌出各式各样的尸体。
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动物、昆虫的尸体，只有十来具尸体呈现人形，上面还带着泥土，显然是不久前挖坟挖出来的。
在漆黑怪物的影响下，死去已久的丧尸们拖着僵硬的身躯前行，它们的速度并不慢，对监控者们群起而攻之。
监控者们毫不犹豫地，拔出了手上的配枪，朝着丧尸们不断射击，一时间广场上拉起了一条枪火之海。
“有人走进了怪物里，那怪物在变大！”
有一个监控者尖叫道。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黑灯会成员口中念诵献祭之词，而后一把匕首通入胸腔，跌跌撞撞地投入到怪物之中。
获得力量的漆黑怪物朝天发出一声怒吼。
吼声顿时撕破了一位监控者的耳膜，鲜血泊泊流出，随着嘶吼到来的，还有来历不明的呓语，剧烈的头痛，疯狂的念想在监控者们的脑海里涌起。
此时，艾赫在传信乌鸦里，听到指示。
“快、临时召唤！变形怪。”
艾赫心中默念秘文，构想召唤物的形态，无形的灵性之门被打开，一头宛如彩色史莱姆形态的变形怪走了出来。
广场之上，无数类似的变形怪也走了出来，而后一个接一个的，把监控者们的耳朵变成听不见声音的鱼鳃。
声音顿时消失，世界好像顷刻沉静下来。
任漆黑怪物发出怎样的怒吼，监控者们全然听不到一点声音，丧尸被清除大半之后，他们开始朝漆黑怪物射击。
怪物的身上裂开伤口，青绿如化学品的血液迸裂出来，上面的人脸发出哀嚎，楼上的呓语先生看着这一幕，抱起脑袋，朝着所有黑灯会成员下达命令。
而后，他拖动锁链，背起了满是一个干涸血迹的棺材，上面长着一张哭泣的、戴着裁判帽的人脸。
C86避世棺。
越来越多的黑灯会成员把匕首通入胸腔，口诵献祭之词，埋入到漆黑怪物之中，而庞大的怪物仿佛也因此不断在四周的黑暗里吸纳黑暗，它的身躯渐渐壮大。
“该死，那是送葬者道途的一阶秘文，黑暗献祭。”
维罗妮卡心中道。
想要延缓甚至中断献祭，就只有大家都点燃马灯，破除黑暗的环境。
可是，现在几乎所有人的耳朵都变成了鱼鳃，而且煤气管道被破坏，卢瑟广场上的煤气路灯都亮不起来。
维罗妮卡冒起汗滴，下意识地，她看向了艾赫。
她苦笑一下，猛地收回视线，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看向艾赫。
而艾赫仿佛在那一瞬间，从那一闪而逝的眼神捕捉到什么。
他面向着眼前的黑暗，扭开枪管，将一颗颗子弹强塞其中，完成上膛，扯下击锤，扣动扳机。
砰！
枪火迸裂而出，
仿佛有劲风刮过。
传信乌鸦里，恰好迸发起C组监控者急促而兴奋的声音，
“副队长，他们找到了一条备用的煤气管道！”
嗡嗡嗡，路灯开始闪烁，越来越多的人造光，一切刹时里光亮，竞相照耀在了原本断气的卢瑟广场之上。
维罗妮卡错愕地看着这一幕，耳朵变成鱼鳃的她没有听到监控者们的声音，她直直看着艾赫。
劲风呼啸，黑长风衣畅饮狂舞，阴影般的身影屹然不动，子弹仍旧出膛，就在刚才，后者的嘴唇蠕动，只看唇语，似是在说：
“要有光。”
半响，维罗妮卡一时间怀疑自己看错了、分辨错了，她晃了晃脑袋，排除杂念，猛地将头转回到广场之上。
漆黑怪物的身上，传来了灼烧的滋滋声，那些人脸上扭曲得更为痛苦，而黑灯会的成员则满脸痛苦地跪在地上，他们身上的灵性在不断衰弱。
俱乐部内，呓语先生看着亮起光亮的广场，眼角里泛起阴冷的寒光，耳蜗里的虫子涌动得更加厉害。
“这是…什么情况？
啊，一定是有谁在搞鬼。
无上的黑灾之主，请给予我启示。”
呓语先生跪坐下来，一手抬起，做出呈上祭品的手势，另一手按在耳朵，像是在倾听什么。
半响之后，他慢慢站了起来。
背上棺材传来剧烈的响动，有什么仿佛要从里面冲出来，棺材被生生地砸开一条裂缝，一只满是鲜血的白手伸了出来。
棺材上的裁判人脸哭泣得更严重了。
那只手，像是在指向着一位新人监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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