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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西域美人-> 第四章 比赛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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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比赛勒
- 未等公鸡啼鸣,天色刚破晓,本该寂静的皇宫,却热闹滚滚。
司空姝早早的被春莺和冬絮唤醒,沐浴完换上大红的里衣,睡眼惺忪的坐在黄澄澄的铜镜前梳妆。
浓如墨深的乌丝全部挽到了头顶,乌云堆雪般的梳成了扬风发髻,精致的花冠落入发间。
明眸皓齿的女子眉饰粉黛,朱唇玉面,脸颊两侧的胭脂晕染开来,呈现白里透红的肤色,眉心间被点上一层花钿,说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
站在一旁的冬絮见了忍不住惊叹:“公主不愧是美人,无论淡妆还是浓装,都美极了!”
“是呀!说公主您是天上的仙女都不为过呢!”春莺在一旁附和道。
司空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明眸皓齿,莞莞美人。
司空姝害羞的回应:“就你俩嘴贫。”
主仆三人说笑着,但也未耽误吉时。
在嬷嬷的引路下,一路往承极殿走去。
明明已然入秋,可不知为何依然有花瓣想送。
司空姝端正身姿,仪态万千,一步一步的踏上这条不归路。
她知道,在承极殿分别后,不知何时才能回到长安,回到皇宫,回到贤母妃身边…
也许十年半载,也许无期。
偶感心酸,但这是她的使命,她就算是哭着闹着,也要把这条路走完。
长宁宫到承极殿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好在嬷嬷算好了时辰,终是没有耽误吉时。
到了承极殿门,宫中她见过亦或没见过的人都来为她送行。
她美眸注意到了喜轿旁的男子,这是她第一次见柔然王子,果真如春莺所说,魁梧硬朗。
她在看柔然王子的同时,柔然王子也在看她。
可真美啊
比赛勒活了二十多年来,看过不知多少美人,但都没这大辰国静宁公主惊艳。
瓷白的小脸,婀娜的身姿,是他们柔然女人所没有的。
他的黑眸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走到他身旁,才堪堪收回视线。
司空姝自然也感受到了那炽热的视线,不自然的低了低头。
她缓步走到皇帝跟前,她环视了一圈都未见到贤母妃,心下不由的酸涩起来,她想哭。
但她不能哭,不可殿前失仪。
她缓缓跪下,听着司仪说着的吉话,话毕,她朝皇帝行了跪拜礼。
行完她并未起身,而是等着人给她盖红盖头。
贤母妃未来,那谁给她盖呢。
“陛下,臣妾来罢。”
是丽妃。
皇帝鄂首,她拿起婢女手上的红盖头缓缓盖在司空姝头上,遮盖住了她那张俏丽的小脸。
视线被遮住了,只留下一片红色。
在春莺的搀扶下起身后,她退下了,转而是一只大手伸在了她跟前,司空姝愣住了。
她知道她该把手放上去,然后由他牵着进喜轿。
可她却迟迟做不出那一步,叫比赛勒干等着。
男人也不催促,而是一直把手这样举着。
“公主。”身旁的冬絮小声提醒她。
司空姝深吸一口气,最终在众人的凝视下将她白嫩的小手放入他带着茧又粗糙的手中。
司空姝坐上了喜轿,将众人隔绝在了外面。
比赛勒转身朝皇帝行了一个柔然礼,皇帝鄂首,司仪尖着嗓子道:“起轿!出行!”
望着队伍渐渐地从视野里消失,司空宏的眼角终是落下了一滴泪。
原来,冷漠无情的皇帝也会落泪。
*
接亲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在朱雀大街,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感叹。
“接亲的队伍如此浩大,看来柔然也是下了本!”
“你傻啊,他们要娶的是公主,自然要拿出诚意来。”
“听说那静宁公主美得不可方物,嫁去柔然那等野蛮之地,也是可惜了。”
茶水摊上的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着,全然没有注意到隔壁桌的俊俏男子。
他捏着茶杯的手指泛白,可见有多用力。
司空泽去扬州办事回来,一到长安便听到了娇娇和亲柔然之事,他先是一惊,再是气愤,又是自责。
他惊的是原定的五公主竟换成了司空姝,自责的是没能护着母妃和她。
看着和亲的队伍渐渐远去,他多么想冲上去将她拉住,带回去。
可惜他不能。
*
从大辰到柔然至少要行半月,可谓路途遥远。
这一路司空姝与那柔然王子都并未有过多话语。
也就是平时的问候罢了。
今日用完早膳,他们便又赶路了。
“公主,那王子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真的要嫁给她吗?”春莺小声在她耳畔问道。
司空姝坐在马车里,那日出了宫,他们便换了马车,好赶路些。司空姝念到路途遥远,春莺和冬絮都是女孩子,便让她们一同乘坐。
司空姝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她的话,掀开眼皮,语气淡淡道:“不然呢,比赛勒来长安迎的亲,那就表明柔然王将我给了他做妻子。”
春莺“奥”了声,便不在去打搅司空姝,自己则是掀开帘子,眼神不自觉的看到了那柔然王子。
他身骑悍马,宽大的异服遮住他强壮的身躯,劲腰间挂着一把弯刀,看起来凶悍无比,在加上他硬朗的五官和小麦肤色,显得他更加不近人情,凶悍无比。
春莺忍不住排腹,公主嫁给这样的人,真的会幸福吗?
春莺放下了帘子,看着司空姝和冬絮都歪着脑袋睡着的样子,自己也不知道干什么,干脆和她们一起睡了。
*
时间渐渐流去,他们已经赶了十天的路。
已经到了长安和柔然的交汇处,月城。
夜幕降临,亮月悬挂在漆黑的空中,为迷路的人指明方向。
比赛勒走至马车边,敲了敲马车,司空姝应声掀开帘子,露出半边白净的小脸。
“天色已晚,今夜我们便在月城歇息罢。”比赛勒盯着她开口。
为了赶路,她换上了便装卸下了妆造。
如今一张未施粉黛的小脸出现在比赛勒面前,尽管已经看过很多次,却每次都叫他惊艳不已。
比赛勒趁她不注意,轻微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
“好,那便有劳了。”婉转悠扬的声音落入耳畔,叫比赛勒失了神。
他们在月城寻了一处客栈,要了几件普通房,和两间上品房。
司空姝和比赛勒分别住在上品房,冬絮和春莺两人睡在普通房。
微黄的灯光弱弱的照亮着漆黑的房间,司空姝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只做工精美的香囊。
睹物思人,出了神。
那是贤母妃送她的生辰礼,香囊里面有她去寺里求的平安福,可保她平安。
不知贤母妃如何了,也不知二皇兄是否赈灾顺利回长安复命了。
“咚——咚”
房门被敲响,司空姝才堪堪回神,将香囊放在枕头下藏好,下床穿好鞋袜,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王子殿下,有事吗?”
司空姝比他矮一个半头,因此与他说话不得不抬头。
“夜里凉,我拿了床棉被来,你且盖上,免得着凉。”关心的话从比赛勒嘴里说出来,就有些生硬。
她莞尔接过棉被,朝他福身:“那便多谢殿下了。”
“嗯。”
说完,司空姝关上了房门,兀自抱着棉被走向床,将棉被铺好在床上,脱了鞋袜就躺了上去。
屋外的比赛勒迟迟未走,他的耳根子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他在干什么?
他是战场上杀敌的冷面杀手,如今却担心一个女人着凉,夜晚送被之事,怎么看都不像他能做出来的。
给自己做了复杂的心里工作,一刻后他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