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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鸡毛聆-> 第7章 母亲在家艰难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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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母亲在家艰难度日
- 也不知道怎么的，母亲总是喜欢做事的时候带着陈老二，不管是走哪里还是外出上街采买东西。
很久以后，陈老二才晓得，并不是母亲喜欢她，而是爷爷奶奶嫌弃她，不愿意帮忙照看她，所以，母亲才没办法只有时时把她带在身边，无论走哪里，无论干什么。
带上她出门还有一个作用就是，陈老二好似天生有点呆傻，她并不晓得母亲带着她时不时的出门干了些什么，母亲带着她，做某些事的时候，好似也有点掩人耳目的意思。
这天，母亲照常出门劳作，她还是只带了陈老二在身边。
临出门的时候，陈老二口渴，想喝了水再出门。
母亲借口家里没有开水，劝说着陈老二忍着到同村大姨家去讨点开水再喝。
陈老二也听话，便不再提口渴要喝水的事，跟着母亲屁股后头，她看着母亲背着背篓扛着锄头，自己不吵不闹，乖乖的一步一步的一大一小的走在山坡崎岖小路上。
等走到上次偶遇一起赶集的那个男子的家附近，母亲见打开的房门，朝屋里小声的吆喝了一声：周爷爷，家里有人没，我二妹口渴了，走到你这里来了，讨口水喝。（此处称呼男子为爷爷并不是因为男子年龄大，在农村是讲究辈分的，此男子的辈分比母亲一家都大了不少，所以，按村里的传统习俗来说，母亲按理该称呼男子一声爷爷）
男子闻声，立马从屋里出来，看见来人是母亲后，连连点头，要得要得的不停应声。
母亲听闻，便招呼着老二去男子家里。
老二觉得不好意思，她想着母亲说的去大姨家喝水的，她不愿意到男子家喝水，便站在原地，并不动脚。
母亲见状，有点着急的感觉，连拉带拽的拉着老二就往男子屋里走去。
男子笑盈盈的看着母亲拉拽着陈老二，嘴里说着，小心，别摔跤了之类的话。
陈老二见母亲拉着她进了屋，跟男子寒暄了一阵她根本就听不懂的话后。
男子便招呼着她自己的女儿给老二弄水喝。
男子的女儿比老二大了不少，好似比陈家老大还长上几岁，已经是懂事了不少。
见女儿拉着老二到厨房去了，母亲便跟着男子进了内屋，关起了房门。
男子的女儿从水缸里舀了一些生水给陈老二喝下后，也不找寻大人，便懂事的带着陈老二在自家院坝里看蚂蚁搬家，数蚂蚁玩儿。
陈老二心系母亲，无心玩耍，嘴里嚷嚷叫着妈，妈，一心要进屋去找寻母亲。
男子的女儿好像格外懂事，她劝说着陈老二，阿姨跟爸爸在屋里聊天，聊完了自然会来带她回家。
她劝说着老二要懂事，不要哭，不要乱嚷嚷的话。
陈老二还记得，男子的女儿把手放在嘴上，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嘴里发出嘘的一声，说，不要嚷嚷，让被人听见了对母亲名声不好之类的话。
陈老二虽听不懂这个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好在，她向来听话，便也不吵不嚷，安安静静的跟着这个姐姐一起看蚂蚁搬家。
两个女孩不晓得数了好久的蚂蚁，看了几趟蚂蚁搬家，才等到母亲跟男子终于从里屋里出来了。
母亲眉开眼笑，整个人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她还是跟上次一样低着头不停的整理着衣服跟头发，时不时抬头跟站在跟前的男子四目相对，眼含秋波。
待跟男子告别后，母亲还是扛着锄头，背着背篓，招呼着陈老二跟上她的脚步，往山坡上自家土地的方向去了。
陈家男人外出广东打工已有半年之久，母亲还是一个人在家里带着孩子农耕劳作。
孩子们并不知道爸爸在外面干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爸爸不寄钱回家来做家用。
孩子们还是无忧无虑的吃了玩，玩了睡，睡醒了又嚷嚷着饿，这样一天天的过。
这一天，不知道怎么了，母亲跟陈家老大都哭了。
母亲哭的很伤心，母亲躺在床上，不停的流着眼泪。
陈家老大围在母亲躺在的床边，也不停的流泪。
母女两人谁也不说话，只一个劲的哭。
哭了半晌，陈老三从院坝里玩耍归来，爬上了母亲的床，看见母亲哭了；“妈，妈，你怎么哭了”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摸母亲脸上的泪水。
母亲随即坐了起来，开始抱着陈老三哭。
哭了一会儿，母亲坐到了床沿边，一只手抱着陈老大，一只手抱着陈老三，三人抱成一团，母女两还是只哭不说话。
不知怎的，母亲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一把掐住陈老三的脖子。
“娇娇，我们一起去死吧”母亲望着陈老大，手上还是掐着陈老三的脖子。
陈老三吃痛，也哇哇的哭了起来。
母亲的举动吓坏了陈老大，她扑了上来，试图拉开母亲的手。
陈老三在母亲怀里不停的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哭，一边哭还一边抽空“妈，妈......”的叫两声。
母亲听着哭声掐着老三脖子的手还是没有软下来，好像狠下心来加重了几分，“我掐死你，我掐死你，掐死你了，我就去上吊，今天我们一起去死”母亲哭着说。
陈老三眼见的脸变了色，已哭不出来，喊不出来了。
陈老大见状也不拉母亲的手了，只一个劲的在旁边哭。
“娇娇，不是当妈的心狠，是这日子没法过了”母亲还是流泪。
屋里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在外屋的陈老二，她木呆呆的走近床边，看着这一切，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她只看着母亲在哭，姐姐在哭，弟弟好像也在哭。
起初，陈老二并没有哭。
她呆呆的看着母亲，不晓得是被吓着了还是根本没看明白发生的这一切。
待母亲嘴里说出来，要她们几娘母一起去死的时候，她看着母亲那恨恨的眼神，她有些吓着了，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母亲掐着老三的手还是没有放软，老三被母亲按在床上不停的乱摆，乱踢，乱挣扎。
眼见老三快断气了的样子。
当妈的还是狠不下心，终于松开了掐着脖子的手，老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开始恢复。
母亲一下瘫坐在床上，“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啊，过不下去了啊，不是我狠心啊，不是我狠心啊......”
说完，又抱着老大，开始呜呜的哭。
一直以来，老二都不晓得，母亲当天是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举动，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一定要掐死这拼了三次命，闯了三次鬼门关才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儿子，只是后来，她隐约知道，母亲这一天的举动，是跟陈家的老太爷，孩子们的爷爷有关。
陈松平既然外出打工了，按理说陈家的日子应该会比之前好过一点了，奈何，这陈松平是个出了名的浪荡公子，虽说在外务工，估计挣的钱还不够他自己用，更别说顾及家里的妻儿。
他，不问别人借钱花都是阿弥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