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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遥远的天道-> 第八章 抓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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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抓住机会
- 木槿慢慢拉着我的手，摊开手掌，说道：“我男朋友是一个哑巴，如你所见，在书房的照片中就是他。他跟你长得很像，甚至是一模一样，无论是神态还是性格。他已经死很多年了，如果他当年听懂我现在对你说的话，也许他就不会死了。”
我心里发觉，木槿并非是一个精神病人，她可能真不是什么普通人。
木槿冰凉的手抚摸着我掌心的纹路，吐气如兰地说：“你想要走，我大概可以猜出来你许多想法。我比较抱歉，我忘记考虑你的切身感受了。但是我认为你应该理智的思考一下，因为你自己明白，你的父母不明白，并不是我信口雌黄，随着你的心智慢慢成熟，你学习各种知识的阻力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你恐怕连一个小小的期中期末考试都难以及格，到最后，你可能连一本毕业证都拿不到。”
木槿低头仔细地抚摸自己掌心纹路。
她没有看着我的眼睛。
我知道，她已经猜到我心里有了什么答案。
她说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假如你顺利毕业，你一个小小的专科，到哪里找一份月薪三万整天可以摸鱼的工作？就一个986、201的毕业生都不敢说可以找一份月薪三万的工作。三万元数目虽小，但你在浅圳、下海、哪江那种发达城市找，有多少个月薪和你一样的，而且你才二十岁，在你这个年纪，可以叫做未来可期。”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亦或是反驳她。
她说的是事实。
木槿看我沉默，又说道：“从另一方面看，你从小就体验到了你家亲朋好友的趋炎附势、利欲熏心的神态呈现在你父母的身上吧？你心底应该渴望受人尊重，甚至是想要他们的顶礼膜拜，言听计从。所以，我说的这一切从何提起呢？”
我傻住了，我心里的小想法被她无限放大。她说的却是我深深渴望的而无法实现的。
说到答案，她紧紧握住我的手，眼睛看着我说道：“答案是金钱和社会地位。这两样我都可以给你，让你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尊重。”
头顶的银杏树落下几片叶子，在风中来回盘旋，闪耀着晨光。
与此同时，在世界的一片大海上，起了一阵风，一阵足以掀翻战舰的飓风。
木槿的手握得更紧了，说：“这不正是你口口声声的呐喊、追寻的名与利吗？古往今来，多少人削破脑袋想挤进法则内部。现在，你，拥有这样的机会了。一个改变你人生、命运、家庭阶级、家族声望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想抓住吗？”
我心里波涛翻涌，手上冰凉的触感，使我不断躁动。
是的，是的！她说的没有一个不是我内心所想。我确实是受够了，受够了我所接触的一切。
我回应着她细腻光滑的手，反握住她的手。
我平静地说：“我现在是不是抓住了？不是的话……”
我马上伸出另外一只手，一齐握住她，“这样肯定抓住了吧！”
一双温暖包住一双冰冷。
木槿微笑着，温柔地看着我，近距离地端详着我。
她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朱唇轻启，笑若嫣然。
淡淡的幽香在她身边弥漫。这带有温度的幽香很是令我陶醉。
像木槿这种长相的人，美得令人窒息。
别说我了，谁今天来都得倒这。
她说话的角度、顺序、情感、都是冲着拿捏我来的。
每一句话都潜伏着我深深的不甘。
她是正确的，我已经认同了。
我的确是从心底里看不起道德、伦理，但在祖辈的传承理念中，我又不得不去，每时每刻甚至每分每秒的遵守它、实践它。
我憎恨它，是它致使我的父母、家庭变得苦不堪言，还要日夜歌颂它曼妙。
最后，永远绝望的生活在肮脏的下水道中，透过井盖，向往广阔的同时，却一息接一息的和潮湿的臭气作揖。于是被同类拍手叫好道：“好人没好报呀。”
我沉默的性格中时常冷笑着。
我不知道命运的齿轮是否已在转动，我只知道木槿说的每一句话都触动着我的心脏。
木槿松开我的手，起身说道：“现在我需要你回二楼洗个澡，然后回你的房间在衣柜里挑一身衣服，安安静静地等着我。”
我跟随木槿回到别墅。
我看向大钟，才早上四点钟！木槿回三楼，我回二楼。
简单冲个澡，就回到房间。
我打开大大的衣柜一看，我一下呆住了。
这是二十一世纪的衣服吗？
这沉重的衣柜，只有三个款式的衣服。
对襟短褂、长袍、中山装。
每个款式都有两种颜色：青色和黑色
还有几条黑色的长裤，几件白衬衫。
不是，我在这里玩cosplay呢？
大大的衣柜只装了十几件衣服。
我贴近闻了闻，有种精心处理的木香味，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因时间久远的发霉味。
我左挑右挑，最后选了一件黑色中山装，只是因为这是衣柜里唯一一件有点现代味道的衣服。
我穿上之后，感觉这尺寸出奇的合适，似乎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我又满怀欣喜地打开衣柜。
果然——皮鞋、布鞋还有一双跟木槿一对的粉拖鞋。
我没选择，只能穿那双皮鞋。
我对着房间里的镜子一照，哎呦，还有点小帅，有点像灵异小说的男主角。
一切整装待发，见木槿一直没有喊我，就躺在床上补一觉。
……
过了一小会，房间门口响起敲门声。
“可以出发了。”清冷悦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迷迷糊糊地打开了卧室门，懒懒回应木槿说道：“走吧，我准备好了。”
木槿看到我这身穿搭，顿时眼前一亮。
脱口而出地说了一句：“小哑巴！”清冷艳美的容貌早已愣住。
这恍如隔世，好像小哑巴真的回到了她的身边。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有点失了态，那如明珠美玉般的眼睛却一刻也不想从我身上移开。
她看我额头出了一点冷汗，不知从哪拿出的纸巾，亲昵地为我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我和木槿全程都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称赞我说：“这身中山装和这皮鞋挺搭的，不过你要小心点穿，这都是老物件了。”
木槿身穿一身白色运动装，沉鱼落雁的容貌，婀娜多姿的身材，乌黑发亮的头发捆成高马尾，洋溢着青春。
说她十八岁，我也信。
我笑不露齿地说道：“老板，我这么穿出门，往你身边一站，会不会给你丢脸啊？你看你穿得多青春、多时髦、多靓丽啊，身边站着一个土包子多难堪呀。”
木槿一边替我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一边笑着说道：“怎么会呢，你现在是我的助理，不是别人的，你只需要做到我的满意就行了，就算你觉得丢人，一会咱们选一辆气派的车开出去就行了呗。”
“走吧，跟我去挑车。”木槿带着我来到了别墅的地下车库，里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我又一次不知道木槿摸向哪里，上方的大灯一排接一排的亮起，车库的全貌得以发现。
站在出口处望，足足有二百平方米。
每一处车位的地面上都涂上了号码，代表着是第几号车。
车库里只有那天开的劳斯莱斯最丑最低调，其他车要么镶钻、要么泛着光，要么浑身上下透着奢华。
由于我只认识劳斯莱斯、法拉利、奥迪这几个廉价的车标，其他的车我一概不知。
我发现，排在最前面的是新款车，越往后，车的款式就越老。
除了昨天那辆劳斯莱斯是能坐四个人的，剩下的都是双人位的跑车，什么年代的车都有，就是没有四人位的车。
我呆立在出口，不知道干些什么，也许贫穷的野兽早已榨干了独属于二十岁的眼界与不卑不亢。
原本以为，我欣赏此类东西仅在互联网上，没成想我朱三清这辈子也有机会亲眼目睹如此豪华的场景了。
古老的土地刮着风，奔涌的鲜红鼓动在月夜里。
努力十年？就算你努力一百年，撼不动的地基还是撼不动。
木槿陪着我站在出口。
出口处尽是凉风，我怕她受冷，就说：“老板，你不是要挑车吗？快去吧，我在这等你载我。”
她指着昨晚那辆劳斯莱斯说道：“你是不是也感觉那个戴金标的车太长了，有点不合群，是不是？”
我自嘲说道：“老板，我哪敢有什么感觉呀，这辆车的价钱都比我命贵了。”
听到这话，木槿的表情有些复杂，是难过、是内疚、是追忆。
她面无表情地说：“从今天开始，你已经正式好成为我的助理了，我再跟你提一个要求：永远不要自我贬低，我再听到一句类似你说刚刚的话，你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木槿转身走向车库里的一个小屋里，拖着一把大号的斧子走过来，送到我手里。
我接住有些吃力，这斧子得有五十斤左右。
“你现在去把那辆戴金标的车砸了。”木槿指着这辆“唯一”的车。
我随口一问：“真的假的啊？”
木槿没回答，静静地站在风里。
她不回答，就是回答了。
我看了眼木槿，刚想问多少钱的话，被我憋回去了。
我扛着斧头，蹑手蹑脚地走到车面前。
等等，我用斧头砸完这辆劳斯莱斯，她不会调监控要我赔她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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