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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古稀年华-> 51巨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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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巨大压力
- 女军装式样很好,衬出英子秀美的身材,谁见了都说好。村委会的妇联主任说,英子像个部队的文工团团员。英子更美了。
村委会办公室与村支部在一起办公,支书经常见到英子。支书见到她后,看见她穿军装,就问:“是满满给你的吧?”英子笑而不答。
支书接着说:“满满心真好哇,满满再回来,我也找他要件军装穿穿,威武威武!”支书还喜欢问:“满满有信吗?满满只知道给你写信,差不多一个月没给我来信了。”
英子对这种问话十分头疼。英子讨厌支书总是向她打听这事。
就在英子去村委会没半年时间,传来了县中专招生的消息,因为是第一年招生,条件非常的宽松:
凡是初中生,不管是毕业还是肄业的;不管是在读还是离校的,只要通过村支部政审,就可以报考。
英子虽然初二辍学了但是有肄业证。符合报考标准,马上就到村支部书记那儿报了名。满以为村支书审批同意会找她的,但始终没有找她。
英子看着许多乡中学学生都在活动报名的事,便硬着头皮去找支书。可支书笑着反问她:“这次全是定向农村的、你报考了又有什么意义?”
英子说:“我就是想读书,将来的工作在哪儿都可以。”支书说:“算了吧,英子,咱不会亏待你,咱先把农村的老毕业生打发走。”
见英子一脸闷闷不乐,支书说:“上学的机会有的是,你先在村委会好好工作,听领导的话,一切都有个安排的。”
英子见没有希望,心都凉了,踽踽地回到了村委会。
开座谈会,村委会决定,填准考证的人有吴威。中学生们在村委会来来往往,其中有吴威,却没看到爱英。
这一天英子去乡里办事回来,妇联主任告诉她,爱英来过,找她,要她回来后去她那儿一下。英子洗了个头脸,就忙往爱英家赶去。
一盏小电灯泡下,只有爱英,正在一个人流泪。见到英子,“哇”地大哭起来:
“你来了好,吴威要走了,凭他爸爸的关系,一定能考上。英子啊,吴威一走了之,老子怎么办哪?”
英子说:“他这次能走吗,不是刚跟村民小组长打了架吗?”
“他肯定能走。县城离咱们这儿好远啊,咱还在乡下,他吴威身边那么多漂亮的女同学,还能瞧得起咱们吗?
“英子,你是个老实人,我跟你说,吴威这狗东西如果不要我,老子就完了。跟他刮过三胎,子宫都刮破了,已经不能生了呀……”
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英子不吃惊。英子看着面目有些憔悴的爱英说:“我跟你做伴哩,我不还在乡下吗?”
“有人搞鬼,”爱英说,“英子,你这次没填准考证,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英子摇头说:“我不知道。”
爱英说:“咱们都是苦命,英子,谁叫咱们是女人身啊!”
英子忙问:“你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爱英说:“你本来这次可以报考的,你条件比我好,村支书却不让你走,说你是满满的未婚妻,是响水河村干部的媳妇,他们要留你。”
英子的脸一下白了,说:“真的吗?是谁这么说的?”
爱英说:“那我就不知道了。英子呀,我知道你当时住在舅舅家,他们就没安好心,是想把你留下来。”
英子站起来,腿和手都在颤抖,说:“那我去问问支书,看是谁说的,谁在放屁。”
爱英拦住她说:“这使不得,别把事情弄糟了,你得慢慢来。英子,告诉我,你跟满满是不是有了什么事?”
“没有,绝对没有,那只是有人希望那样,可我怎么会同意呢?我搬到村委会就是明摆着拒绝。”
爱英甩着泪说:“只怪咱们太软弱。我当初如果不跟吴威上床,他现在走,老子无所谓;你当初如果不住舅舅家,不跟满满信来信往,事情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英子有点猛醒,十分后悔,但想到当时的处境,却都像是早安排好了的,悔不转来,也没有理由悔。
英子深一脚浅一脚走回村委会,英子觉得什么都破灭了,下一步路在哪儿,茫然无措。
英子还是在村委会的办公室里记帐、算帐,告诉那些村民的帐目是怎么回事?晚上还是一个人挑灯做饭,有时候吃舅妈送来的饭菜。
满满复员回来了,满满的病不允许他继续待在部队。可满满是光荣回来的,村里的人谁都不知道是他生病的缘故。
但是纸包不住火,没一些日子就都知道了,都在疯传满满得了精神病。但大部分时间满满还是跟正常人一样,思路清晰,见人就拉呱儿,谈笑风生。
回来后满满挂了个大队副书记的职务,照样开会,检查工作。
满满经常到村委会来找英子,英子不太搭理他,甚至想方设法躲着他。对潇潇送来的菜,英子也放着不吃。英子说村委会有自己做的菜,要她今后别送了。
就在这期间,满满的病又犯过一次。关于英子冷淡满满的事,村支书和村委会领导也知道。满满犯了病,躺在村卫生所的病床上,要人去喊英子,但英子没去。
因此支书断定,满满的病是因为想英子想成这样的,支书说:“这是相思病。”私下对人说,满满成了“花痴”,那个英子不同意,满满又看上了她,怎么得了!
支书相信,要治好这个病,只有英子才行。支书决定给她做做工作。
支书找到英子,诚恳地对她说:“英子,这事瞒过天,瞒过地,瞒不过你了。可满满这孩子原来好好的,人见人爱,英子,你说咋办哪,唉!”
英子说:“您问我哩,我问谁去?我又不是医生,还是村里出钱把他送到市医院去治吧。”
支书笑笑说:“这哪成,去医院只会越治越重,他心里的负担也受不了。听说发病了就把你手脚给捆着,关在屋子里,打针。
“那针呀,越打这人就越傻。再说满满很轻微,犯的时候稀少。他现在要根治,只有你,英子呀,你救救这孩子吧,他好端端一个人,硬是想你想成这样子了。”
英子听了很气愤,说:“支书大伯,照您这样说,他的病是我给弄出来的,这是天大的冤枉!”
支书连连说:“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只要答应这桩婚事,他的病就会好,这比吃什么药都灵哪。我们这周围有几个,病比满满重得多,一年四季说胡话的人,一结婚,就全好了。”
英子说:“那就让他结婚嘛,我反正不会跟他,支书大伯,我与他没感情,你们千万不要逼我。再说,表兄妹结婚是违法的。”
支书说:“感情不感情,我看他家里人对你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我看也般配。满满一表人才,又在部队当过兵,班长复员,现在是副书记,文化也不浅。
“英子呀,解铃还须系铃人,大伯我求你了。至于表兄妹不能通婚的事,你们不说哪个知道?到乡里登记的事,我去办,没问题!”
英子说:“支书大柏,您说这话叫我太为难,这事怎么能强迫呢?这可是终身大事,强扭的瓜不甜。”
支书说:“孩子,我不是以支书的身份在求你,咱不能眼睁睁看着满满给毁了,咱们大队不能没有他,他可是我的接班人。
“老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样,你先答应下来,大伯包你不会在农村干一辈子,上学还是招工,你还是最优先。行不?
“至于以后你跟满满怎样的结果,那在于你们了,只要他的病先好。你说这样行吗?”
支书把所有的话都兜底说了,支书走的时候,要英子想几日,看想不想得转。“孩子,你托人到咱们村里来,满满一家待你如家里人一样,
“我也待你不错,这都不说了。知恩必报,这也是咱天朝人的好传统,这方面你也想想吧。”
当最后只剩下英子一个人时,她冷静下来想想刚才的那场谈话,这才知道,她是一个无处诉说委屈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她是个没有谁能保护的人。许许多多的感情,需要的也好,不需要的也好,统统都是在阴险地加害于她。
英子在那个砖垒的床上哭了,哭得很伤心。
在英子没有给支书最后回话的那几天夜里,英子老是梦见大伯。梦见大伯喊她,梦见大伯莫名其妙地在一个森林的小木屋外晒衣服,她十分奇怪。
没几天,英子就接到大伯去世的电话,是堂哥打来的,要她速归。
大伯死了。
本来英子还想着哪一天打工回县城,想法照应大伯的,可大伯竟然辞世了。英子无法克制那种更加孤零零的感觉,她马上乘车回县城去。
英子回到家,看到门口堆着大伯用过的衣物及其他一些用具。这些东西现在成了没人要的破烂,证明大伯的确走了。
英子进屋,堂哥和他的媳妇及两个儿子都在。堂屋是简单的灵堂,摆着三两个花圈。大伯躺在他自己的房里。遗体在地上用一块长布幔着,一支香,两支蜡,幽幽地燃。
英子扑上去就哭,摸着大伯冰凉的手。英子揭开尸幔,大伯穿着一身旧衣服,一双旧球鞋,胡子拉碴,头发没理。她前思后想,越哭越起劲。
堂哥和他媳妇进来劝她,也装模作样地哭。英子哭累了,才问起处理后事的情况。
堂哥告诉她,遗体准备火化,大伯原来的单位只送来了八百元钱和一个花圈。原因是大伯不属正式干部编制,只是合同工,单位并不包揽一切丧葬事宜。
英子知道火化自愿,没有硬性规定非要火化,于是英子要求堂哥给叔叔弄口棺木土葬。
英子拿出她积攒的五百元钱,对堂哥说:“我大伯从小把你拉扯大不容易,好歹人就这么一次,不能让大伯尸骨无存,连个坟都没有。”
堂哥说,父亲的确该睡棺木,但他到哪儿弄钱去呢?单位送来的钱买这买那都用光了,还要一两百元才弄到一口棺木。
英子说:“我就不相信你们这点办法都想不到,找你单位借着再说。”
堂哥讷讷地说:“这事……你嫂子定的,我拿她没办法,英子妹,将就着办算了吧。”
英子见堂哥一副霉样子,堂哥不说,英子也知道这是他老婆的鬼,堂哥是个窝囊货。
能跟他老婆去评理吗?那只有同她吵,惊扰了大伯的亡魂。英子在县城不认识任何人,她去借,找谁去呢,回村里去借吗?一个来回两天,遗体不要搁臭?
英子想到大伯从青年时飘零到此,养了儿子儿媳孙子一大家,最后他们竞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凄凉寒心。
英子没了主意,不吃不喝,守在大伯的遗体前。
快半夜,英子在打盹时听到门外汽车的喇叭声,又听到有人喊她。
英子以为是幻觉,起身去时,满满已经走进门来。原来是满满。
英子很吃惊,给他和司机师傅让座,泡茶。不知为什么,见到他,英子竞像见到亲人一样又哭起来。
满满对她说:“人死了,哭不回来,每个人都有这一天。英子.你要想开些。”
满满又说:“你走时怎么不给我说一声?村里也不知道。还是妇联主任告诉我的,我就连夜赶来了,是支书叫了一辆汽车,派我专门来的。”
英子谢了他。满满问起丧事怎么办,她于是把这些事都说了。满满当即表示,一定要棺葬。
于是满满拿出三百块钱来,说是村里给的,差的钱,他马上去找人借。他说有两个战友的家在城里。
时至深夜,英子要他明早去。他说时间太紧,当晚筹齐钱,一早去订棺木,并且把堂哥喊醒商量,告诉他一些打算,要求他积极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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